第413章 閻解成要分家
當天晚些時候,趙家。
「什麼,你再說一遍?」
看著眼前震驚的趙野,劉光天只得苦笑著將方才的話又重複一次。
「……我勸於海棠了,可她非要堅持報案,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看著許大茂被抓進了局子。」
趙野捏了捏眉心,有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湧上心頭。
一旁的丁秋楠見了,語氣不善的問道:「我說你這是什麼表情,人家於海棠報案難道做錯了?還是說,你在同情許大茂那個臭流氓?」
趙野連忙否認:「伱想哪裡去了,我和許大茂非親非故的,我怎麼會同情他?我這不是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嘛。」
話出口後,趙野忽然愣住了,是啊,許大茂進去了關他鳥事。
有一說一,那傢伙落到這個下場,豈不是更有助於自己完成系統任務?
想通了這一點後,趙野瞬間不再糾結,轉而詢問劉光天:「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劉光天答道:「除了我和於海棠之外,就只有廠里的幾個保衛人員。」
趙野聽了再次問道:「那許大茂知不知道我在裡頭摻了一手?」
「這個……」
看到劉光天的表情,趙野什麼都明白了,在心裡給這人打了個大大的叉後,扭頭對丁秋楠提議道:
「明天我送你去爸媽那裡,院裡你暫時不要住了。」
丁秋楠顯得不太情願,蹙著好看的眉毛說道:「上禮拜不是才去過嗎,幹嘛又去啊?」
趙野沒有隱瞞,將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許大茂這事雖然是他咎由自取,但他父母怕是不會這麼想,八成會到院裡來鬧,別到時一個不小心衝撞了你。」
丁秋楠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反過來建議道:「那你也過去住幾天。」
趙野搖了搖頭:「我就算了,你沒聽劉光天講嘛,他都把我幫於海棠的事說了出去,以許家人的德行,鐵定會認為是我故意陷害許大茂。
這種情況下,我要是躲了出去,豈不是在告訴別人我做賊心虛?
如此一來,說不定他們會越發理直氣壯,萬一要是找到廠里去,那影響多不好啊。」
聽了趙野的解釋,丁秋楠頓時埋怨上了劉光天,生氣的說道:「光天,你到底怎麼想的,咋啥話都往外講,你這不是給你趙哥惹麻煩嗎?」
劉光天坐立難安的辯解道:「嫂子,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再加上看許大茂的樣子挺可憐的,這一禿嚕嘴就把什麼都撂了。」
接著,他又趕忙向趙野賠罪:「趙哥,這事是我做的不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趙野面色如常的擺了擺手,很是大度的表示:「沒事,你別多心,我沒有怪你,而且你也不算亂說。再者,是我做的,我認,不怕別人知道。」
劉光天心下莫名一松,忙豎起大拇指頭,誇張的贊道:「不愧是你,這氣魄就是大,我……」
「行啦,少拍馬屁,沒事的話就趕緊混蛋,你嫂子要休息了。」
「呵呵,那我就不打擾嫂子了,回見。」
等目送劉光天離開,丁秋楠再次抱怨道:「這個劉光天看上去就不靠譜,你咋會和這樣的人來往?」
趙野笑道:「我不僅知道他不靠譜,我更知道他是有意出賣我的。」
丁秋楠一驚:「啊,他為什麼這樣做?」
「為了撇清關係唄,這小子跟他老子是一路貨色,全都是見利忘義的主兒!」
「那你還……」
「你是不是想問我,明知他是這種人,為什麼還要用他?」
待丁秋楠點頭之後,趙野接著說道:「或許你會覺得我現實,但我的確認為,這世上其實只存在兩種人,有用的和沒用的。
既然劉光天對我有用,那我幹嘛不用他?我記的有位哲人說過,任何東西都是有價值的,哪怕一張衛生紙或是一條內褲,總有它存在的意義,不是嗎?」
丁秋楠聽的有趣,不禁莞爾一笑,用手捶打著趙野的胳膊道:「一天就知道胡說八道,我咋沒聽過那位哲人,你該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
趙野一本正經辯駁道:「還真不是我亂蓋,因為說這話的人是位司令。」
「司令,哪位司令?」
「那位司令姓甚名誰我倒忘了,我只知道他有個綽號叫金槍客!」
丁秋楠呆住了,苦思冥想好一會後,才自言自語的說:「是咱們國家的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趙野笑嘻嘻道:「我媳婦就是博聞強記,一下就猜到他是國外的人!」
聽到丈夫夸自己,丁秋楠當即就將刨根問底的心思扔到了爪窪國外,得意洋洋道:「你以為吶,我跟你講啊,我以前為了考大學,可是看了不少書呢!」
「呦呵,這麼說咱們家還有個大才女嘍,真是失敬失敬。」
「哼,現在知道也不晚,以後對我好點就行啦。」
「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對你不好似的。」
「可以再好一點嘛!」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你要是把大老爺我伺候舒坦了,那一切好說,不然,後果你自個想!」
「去你的,我才懶得伺候你。」
兩口子鬥了一會嘴後,趙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忽然說道:「你自己在家呆一會,我去趟三大爺家,」
丁秋楠不解的問道:「好端端的,去他家幹什麼?」
「我去找下於莉,說說她妹妹的事。」
丁秋楠明白趙野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當下也沒多問,只叮囑了一句:「那你早去早回。」
「嗯,你如果覺得無聊,可以聽會收音機。」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交代這些。」
前院,閻家人正圍坐在一起,為了生活費而爭吵不休。
起因是閻解成夫婦覺的每個月交的錢太多,付出與所得不成正比。
當然,他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節骨眼鬧,也是因為如今閻埠貴成了被打倒的對象。
正所謂收入決定地位,反正在閻解成看來,他現在是家裡的頂樑柱,就該得到一定的特權。
「爸,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要麼以後每個月我少交十塊錢,要麼咱們乾脆分家,讓我和於莉單過得了!」
閻埠貴那個氣啊,嘴裡直呼不孝子,三大媽更是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老大,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忘了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
哦,現在你長大了,翅膀硬啦,也娶了媳婦了,就翻臉不認人,想跟你父母分家,我……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帳玩意?」
一旁的於莉聽出了婆婆在指桑罵槐,毫不客氣的質問道:「媽,你這話是啥意思,你不會認為是我挑唆的解成吧?」
三大媽振振有詞道:「難道不是?我們解成以前可不是這樣,自從你進了門之後,他就跟我們老兩口越來越疏遠。你說,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
別說,三大媽這話乍一聽上去,確實有那麼點道理,於莉一時之間被懟的,竟不知怎麼反駁。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得推了一把閻解成,將氣撒向了他:「你是死人吶,沒聽見你媽說我什麼?」
閻解成縮了縮脖子,向老娘說道:「媽,這事跟於莉沒關係,全是我自個的主意。」
殊不知,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倒坐實了三大媽的說詞。
果然,三大媽一看這情形,立馬便斷言道:「還說沒有,那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閻解成見說不清楚,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懶得跟你說,你愛怎麼想隨你,總之一句話,你和我爸要是不同意我剛才的提議,那咱們就分家,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
已緩過神的閻埠貴問道:「你少在這危言聳聽,我們一家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咋到了你嘴裡,就過不下去了?」
閻解成吐槽道:「您也真好意思,我都不稀罕說,咱們家那是過日子嗎?滿院子瞅瞅,誰像您一樣,下鍋粥都恨不得把米數一遍!」
這話瞬間引起了閻家其餘孩子的共鳴,紛紛點頭附和,比如閻解放就說:
「爸,你的確太摳門了,在我的記憶里,從小到大我就沒敞開肚子吃過飯,肉更是只有過年才能見到,就這,每回也只分那麼一丁點,連塞牙縫都不夠呢!」
閻埠貴怒道:「你給我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閻解放不服道:「咋沒有,我不是這家裡的一份子嗎?」
「行,你要表達意見是吧,沒問題,等你啥時候能上班賺錢了,再來跟我掰扯這些,不過在這之前,家裡的事沒有你置喙的餘地。」
此話一出,閻解成仿佛抓住了話柄,立即跟進:「解放沒有,那我總該有吧?」
「呃……」閻埠貴嗓子眼一噎,無奈的說:「成,你可以發表意見!說吧,我洗耳恭聽,我倒真想聽聽,你們小兩口咋就不下去啦?」
「這可是你讓我講的?」
「你說不說,不說拉倒!」
「說,我這就說。」
在心裡組織好語言後,閻解成將心中的不滿娓娓道來:「在咱們院裡的年輕一輩中,我和於莉結婚算是結婚比較早的,按理來說早就該要孩子了。
可現實是,人趙野這後結婚的,都即將要當爹了,而我卻只能羨慕的看著,我這心裡難受啊!」
三大媽聞言,直接將責任甩到了於莉頭上:「這能怪我們,還不是你媳婦肚子不爭氣?」
於莉氣急而笑:「媽,你講這話虧不虧心,你以為我不想生?實話告訴你,我想生孩子都想瘋了,可問題是我敢生嗎?」
「咋不敢,又沒人攔著你?你不為解成考慮,也該體諒下我和你爸抱孫子的心情。」
於莉委屈的直掉眼淚:「你讓我體諒你們,那你們咋不體諒一下我們?解成一個月工資才二十四塊,再減去交給家裡的十五塊,剩下的連養活我們自己都難,要是再添張嘴,你讓我們去喝西北風啊?」
這下輪到三大媽氣短了,好半晌才期期艾艾道:「哪……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大不了再節省點不就行了。」
眼看都到這份上了,自家婆婆還在嘴硬,於莉乾脆扭過身子,獨自生起了悶氣。
閻解成見狀,生怕晚上又要跪搓板,趕忙再次逼迫閻埠貴:「爸,你痛快一點,別逼我找街道辦給我們主持分家。」
面對來自兒子的最後通牒,閻埠貴臉上露出掙扎之色,摳門摳到骨子裡的他,實在不想失去那筆孝敬。
正當他絞盡腦汁,企圖再搪塞一番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趙野從門縫中將頭探了進來。
「呦,看來我好像來的不巧啊?」
看到突兀出現的趙野,閻埠貴宛如見了救星,連忙熱情的將他請了進來。
「趙野來啦,快進來坐!老婆子,別愣著了,給趙野倒水啊!」
雖不知閻埠貴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趙野也看出來了閻家氣氛有些不對,於是便拒絕道:「別讓三大媽忙了,我來找於莉說幾句話就走,有些關於她妹妹的事要和她談談。」
聽到和妹妹有關,於莉趕緊偷偷抹了把臉,詫異的問道:「海棠咋啦,是不是出啥事了?」
趙野下意識回道:「她沒出事,出事的是許大茂。」
於莉一愣:「許大茂出事了,那你找我是?」
看於莉想差了,趙野不由拍了拍額頭,懊惱的說:「怪我,沒把話說清楚,是這樣的,許大茂被公安抓了,是海棠報的案。」
「啊!」
「什麼,許大茂進局子啦?」
「趙野快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得知這個消息,閻家人全都不淡定了,異口同聲追問起詳情。
趙野被吵的頭疼,忍不住大聲喝道:「都給我打住,讓於莉先說。」
待幾人冷靜下來,於莉第一時間打聽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海棠為啥要報警抓許大茂?」
趙野嘆道:「一言難盡啊,幾天前海棠特意去找我,說許大茂最近總騷擾她,她被纏的沒辦法,就答應跟許大茂今天吃頓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