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幫倒忙的易中海
軋鋼廠一處公廁外，傻柱懷抱掃把，後背靠在一棵大樹上，望著不時路過的工人，輕輕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再嘴硬說他不後悔，那都是糊弄外人的，好端端從大廚變成掃廁所的，這種落差誰受不得了？
傻柱其實心裡門清，自己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都是因為得罪了李懷德。
但清楚歸清楚，讓他像易中海說的那樣，拉下臉去向李懷德伏低做小，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當然，傻柱態度如此堅決，也是由於他明白，自從南易進了廠里，他便失去了和李懷德討價還價的資格，就這麼冒然找上門去，八成會自取其辱。
明知事不可為，何必去受這種窩囊氣呢？
就在傻柱越想越煩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譏笑。
「呦，這不是傻柱嗎，你不在後廚呆著，咋跑到廁所來了？」
傻柱回過頭去，看著許大茂那張討厭的馬臉，徑直吐了口唾沫，毫不留情的回擊道：「怎麼，你那條狗腿好了，不在家躺屍啦？」
「你才是狗呢，還是只吃屎狗，把伱調來掏大糞，真是再適合不過！」
傻柱也不生氣，瞧了瞧許大茂的下半身，故作憐憫道：「看在你成了絕戶的份上，老子不和你一般見識。」
「你……」絕後可是許大茂一生的痛，尤其是傻柱還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哼，我是絕戶了不假，但我至少有媳婦，不像某些人，都快三十的人了，怕是連女人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吧？」
說到這裡，許大茂還不忘湊到傻柱身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賤嗖嗖的說道：
「怪不得你那麼喜歡秦淮茹呢，她確實不錯，雖說都生了三個娃了，但那身段還是那麼緊緻，這摸上去呦……嘖嘖。
嗨，我跟你一老光棍說這幹啥，反正你也體會不到那種感受，說了也是白說！」
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女神，竟被許大茂如此糟蹋，傻柱瞬間就紅了眼，喘著粗氣發出警告：「許大茂，你再敢侮辱秦姐，信不信老子揍你？」
許大茂往後退了三步，明顯有些怕了，但嘴上依舊不落下風：「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咋侮辱秦淮茹了？她是我媳婦，我愛咋說就咋說，關你屁事啊。
倒是你這王八蛋是啥情況，為什麼對我媳婦叫的那麼親熱，是不是想挖牆腳？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配嗎？」
論起耍嘴皮子，傻柱同樣是一把好手，可問題是此一時，彼一時，遇上許大茂以秦淮茹為突破口，專門挑他的軟肋下手，他只能變的啞火，張口結舌道：
「孫子，你、你少血口噴人，我和、和秦姐是、是清白的！你還是不是人，秦姐是你老婆，你就這麼不放心她？」
許大茂這人一旦不要臉了，可以說是毫無下限，只見他冷笑一聲，故意引來路過的工友，在大庭廣眾之下，振振有詞道：
「這老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有你這麼個時時刻刻對我老婆意圖不軌的傢伙在，我連覺都睡不安穩，又談何放心，大夥說對不對？」
有不明所以者，立馬出言贊同：「沒錯，這種想破壞他人家庭的混蛋，就應該浸豬籠！」
也有清楚許大茂、傻柱，以及秦淮茹三人那複雜糾葛的，趁機調笑道：
「許大茂，你就大度點，再咋說傻柱也喜歡了秦淮茹那麼多年，如今被你拔了頭籌，再不許人家惦記，這也太不近人情啦！」
「哈哈！」
「……」
隨著三人那複雜的關係被揭開，現場變的一片歡樂。
對此，許大茂反應平平，畢竟在他的看來，只要能給傻柱扣個勾搭人妻的名頭，自己丟點臉也無所謂。
有一說一，這傢伙的心思確實歹毒，他擺明了是要把傻柱的名聲徹底弄臭，讓其打一輩子光棍。
此時的傻柱並未意識到這點，早已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他，祭出了對付許大茂的慣用伎倆，動手不動口。
於眾目睽睽之下，他直奔許大茂身前，一把揪住其脖子，將人拖拽著往廁所走去。
「你個狗日的，我讓你滿嘴噴糞，今兒爺爺就讓你吃個飽！」
許大茂本就不是傻柱對手，再加上腿還沒好利索，一時間竟豪無反抗之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虛言恫嚇。
「傻柱，你放開我，我警告你啊，我馬上就是稽查隊隊長了，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也是許大茂太過得意忘形，他也不想想，傻柱的牛勁要是上來，可是連李懷德都敢揍的，又豈會在乎他這點恐嚇？
果然，聽到許大茂的話，傻柱眉頭都沒眨一下，反而加快了腳步。
「別說是個小小的隊長了，你就是當了廠長，你爺爺我也不怕！」
說話的功夫，二人已來到廁所門口，許大茂急了，趕緊伸手扒住院牆，朝著看熱鬧的人求救。
「快來人吶，救命啊，傻柱要殺人啦！」
可惜任憑許大茂如何呼喊，卻始終沒人上前阻止。
想想不難理解，一來傻柱聲名在外，二來別人和許大茂沒啥交情，人家憑什麼為了你以身犯險，萬一要將傻柱那渾人惹惱了，再將自個搭進去，那多不值啊。
所以，即便許大茂嗓子都要喊破了，最終卻還是被傻柱生拉硬拽進了廁所，不由分說按在了便池之上。
「孫子，爺爺今兒請你吃大餐。」
到了這個時候，許大茂總算知道怕了，只見他雙手撐在便池邊緣，強忍不適哀求道：「柱子，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求你饒了我我這一回。」
傻柱冷著臉道：「現在後悔了？晚了！」
說話的同時，他猛的抱住許大茂的雙腿，使勁那麼一提，使許大茂身子成倒立姿態。
許大茂嚇壞了，口中拼命求饒：「爺爺，我叫你爺爺了，你快放我下來，我真支撐不住了。」
傻柱雖說已然冷靜下來，但卻鐵了心要給許大茂一個教訓，因此無論許大茂如何服軟，他權當耳旁風。
更有甚者，為了嚇唬許大茂，他還故意像拔蘿蔔似的，將其身子上下擺動。
如此一來，可苦了許大茂，有好幾次他的臉都挨到了五穀輪迴之物，噁心的他不停乾嘔。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際，這齣鬧劇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在廠里傳播。
電工組辦公室內，趙野百無聊賴的拿著報紙消磨時間，忽然一個工友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對辦公室的幾人喊道：
「都別坐著了，有好戲看了，傻柱正把許大茂按在廁所吃屎！」
「什麼？」
「還有這種事情，那可真得好好瞧瞧了。」
「……」
見趙野呆坐在原地不動，有人便問：「趙野，你不去嗎？」
回過神來的趙野，隨手將報紙丟在辦公桌上，起身向外走去。
「去，當然要去，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人吃屎呢！」
「嘿嘿，聽說你們住同一個院，那你覺得這事是真是假？」
「可能性不低，這兩個人打小就是死對頭，發生什麼事都情有可原。」
「連你都這麼說了，那看來八九不離十了，快走，快走，省的去晚了錯過這精彩的一幕。」
視線再轉到鉗工車間，卻說秦淮茹如往常般磨洋工時，郭大撇子一臉壞笑的湊了過來。
秦淮茹見狀，沒好氣道：「沒事趁早走遠點，別影響我工作！」
郭大撇子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靠在一旁的機器上，幸災樂禍的說道：「秦淮茹，你猜我剛在外面聽到了什麼？」
秦淮茹頭也不抬道：「聽到什麼那是你的事，我沒興趣知道。」
郭大撇搖頭晃腦道：「真的嗎？既然你不想聽傻柱和許大茂的事，那我走好了。」
秦淮茹一驚，忙將人喊住：「等會，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傻柱跟許大茂怎麼了？」
郭大撇子停住腳步，趁機講起了條件：「想讓我告訴你也行，但你必須答應陪我吃頓飯。」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轉頭向外走去。
「不說拉倒，我自己找人問去。」
「切，真不禁逗。」
見占不到便宜，郭大撇子索性不再賣關子：「你聽好嘍，外面都在傳，說你的老相好和如今的男人正在廁所干架，好像還掉進茅坑了。」
秦淮茹也不在意郭大撇子的調侃，自信的說道：「不可能，我早上出門時，許大茂還在家躺著呢！」
「話我帶到了，你愛信不信。」
扔下這句話後，郭大撇子匆匆離開了車間，看那架勢分明去瞧熱鬧了。
秦淮茹想了想，覺得還是去看看為妙，於是也緊隨郭大撇子身後向外走去。
只是沒走出幾步，她忽然又改變了方向，逕自來到易中海身旁，小聲說道：「一大爺，你能陪我去趟公廁那邊嗎？剛郭大撇子跟我說，柱子和許大茂在那掐架，我怕我一個去拉不開他們。」
易中海一聽這還了得，連忙將手上工具扔下，與秦淮茹快步出了車間。
路上，兩人原本還琢磨著，要不要找人打聽一下，到底是哪個公廁，可當看到許多人朝往廠東邊去後，果斷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事發地，卻見男廁外聚集了一堆人，全都對著裡面指指點點。
見此情形，秦淮茹慌了，焦急的問道：「一大爺，這可咋辦？」
易中海巡視幾圈，見到趙野在不遠處後，不禁眼前一亮，安慰秦淮茹道：「別急，我先找人問問，看是不是柱子和許大茂，說不定搞錯了呢。」
說完，他來到趙野身後，開口詢問道：「趙野，你在這太好了，我問你，裡面到底啥情況，是不是柱子在和許大茂打架？」
趙野轉頭看了眼易中海，壞笑著說：「是他們兩個沒錯，但不是在打架。」
易中海一愣：「沒打架，那為什麼外面圍了這麼多人？」
「哦，你說這個啊，大夥都在看稀奇呢，聽說傻柱正按著許大茂的頭，讓他吃屎哩。」
「什麼！」
易中海瞪大了雙眼，確認趙野沒有信口開河後，他瞬間失去了方寸，連秦淮茹都沒顧得上通知，便在人群中硬擠出條縫隙鑽了進去。
「瑪德，誰踩我腳？」
「嘿，我說你這老頭，大家都在外面看熱鬧，你憑什麼插隊？」
「……」
面對不絕於耳的喝罵，易中海將臉捂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衝破層層阻礙，進入了廁所之中。
然後，沒等他喘上口氣，就看到了震驚的一幕，只見傻柱倒提著許大茂的腿，正將其往便池裡放去。
「柱子，你給我住手！」
易中海不喊還好，這一喊可壞了菜，被突如其來的大吼嚇了一跳的傻柱，手上一個沒抓穩，竟讓許大茂真的栽到了便池。
「傻柱我艹你……」
許大茂罵人的話剛出口就被堵了回去，隨之而來的便是連綿不絕的嘔吐聲。
傻柱徹底呆住了，他先是望了望自己的雙手，隨後扭頭面朝易中海抱怨道：「我的一大爺哎，你喊什麼呀，我本來只是嚇唬嚇唬許大茂的，結果你這一喊，我……」
易中海這時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是幫了倒忙。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想辦法補救了：「行啦，有什麼話等把許大茂拉上來再說。」
接下來，二人分別抱住許大茂一條腿，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點點將人拔了出來。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許大茂，根本來不及尋傻柱晦氣，便一頭跪到在地上，一邊擦拭臉上的污穢，一邊吐個不停。
少頃，幾乎快將黃膽都吐出來的許大茂抬起頭，用吃人般的眼光看向傻柱，咬牙切齒的說道：「傻柱，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傻柱自知理虧，略有些底氣不足的回道：「沒完就沒完，再讓我聽到你敗壞我的名聲，我還讓你吃屎！」
「你！」許大茂指著傻柱，氣的渾身顫抖道：「傻柱，我艹你大爺的，你別急，咱們的帳慢慢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下來求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