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盜聖的意外發現
聽到秦淮茹讓自己從長計議，許大茂想也不想的回懟道：「頭髮長見識短，你懂個屁啊，要是我什麼都不做，人家李廠長憑什麼提拔我？」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舉起手上的小黃魚，警惕的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我警告你啊，這是我的東西，你別想打什麼鬼主意！」
秦淮茹尬笑道：「什麼伱的我的，咱們是夫妻，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
「少給我灌迷魂湯，我許大茂不吃這一套！」
說完，許大茂像防賊似的，將金條往枕頭下一壓，身子重重的靠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的秦淮茹先是翻了個白眼，然後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床下，暗自盤算許大茂究竟藏了多少好東西。
與此同時，許大茂也在懊惱不已：「我特麼咋就這麼沉不住氣，當著秦淮茹面取出了金條呢？
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把家裡那些東西換個地方，省的被這娘們惦記！
對了，這取出來的金條也不能久留，明兒就給李懷德送去，免得夜長夢多。」
許大茂是個行動派，次日秦淮茹剛一上班離開，他便迫不及待的撬開床底下兩塊轉頭，從下面掏出個包袱。
拿在手上掂了幾下，又打開看了看，確認錢和剩下的金條數額無誤後，許大茂開始巡視屋內，經過一番比對，最終將目光鎖定在衣柜上，確切的說，應該是衣櫃下面。
接下來，他便拖著那條傷腿，一瘸一拐的走到衣櫃旁，趴到地上搗鼓起來。
但許大茂不知道的是，他做的這一切，全都透過窗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時間往前回撥二十分鐘，南銅鑼巷西口。
正與妹妹結伴往學校走的棒梗，突然停住腳步，拍著額頭叫道：「哎呀，我忘了今天要交書本費了！」
小當奇怪的問：「哥，咱們的書本費不是開學那天就交了嗎？」
棒梗沒好氣道：「這不是花了嘛，要不是開學那天你和槐花非要鬧著吃驢肉火燒，我至於嘛我！」
槐花不服氣的爭辯道：「可是我只吃了一丁點，大部分都進了哥你的肚子。」
小當附和道：「就是，哥你還好意思說呢，那天明明說好一人一個，可你倒好，吃完自己的還嫌不夠，又把我和槐花的吃了一多半。」
棒梗這小白眼狼對兩個妹妹倒是不錯，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嘿嘿一笑，摸著後腦勺道：「嗨，是哥不對，下次哥一定賠你們一……不，一人兩個驢肉火燒。」
槐花到底還小，聽到這話立即拍手叫好：「太好了，到時我要一次性吃個飽！」
小當則提出了質疑：「哥，你又吹牛了，你連書本費都沒著落呢，哪裡來的錢給我們買吃的？」
棒梗不以為然的說：「哥啥時候吹過牛，瞧好吧你們，這麼點小事還難不住我。」
「你要問媽要嗎？」
「當然不是啦，你哥我又不傻，要是讓媽知道我們用書本費買吃的，咱們三個指定都逃不過揍！」
「你不會是想要問奶奶要吧？」
棒梗誇張的再次否認道：「說啥傻話呢，奶奶那麼摳門，她不問我要錢就不錯了，我哪敢問她要錢啊？」
「那你……」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打算找傻柱和許大茂要。」
槐花舉起手，弱弱的提醒道：「哥，媽說了不能叫大人名字。」
「我偏叫，我已經是大人了，叫他們名字是看得起他們。」
小當才不管哥哥的歪理邪說，繼續追問道：「哥你準備怎麼和他們兩個說？」
棒梗轉了轉眼珠，揮手趕人道：「行啦，這事不用你們管，你們快去上學吧。哎，對了，小當你到學校後，記得找冉老師替我請半天假！」
和兩個妹妹分開後，棒梗這小子並未馬上回去，而是在外頭瞎溜達了片刻，估摸秦淮茹已經到廠里了，他這才鬼鬼祟祟的回了四合院，第一時間直奔傻柱家而去。
然後，他就失望了，因為傻柱家中早已人去樓空。
這卻是棒梗忘了，傻柱如今成了軋鋼廠的清潔工，每天早出晚歸的，哪裡還能再像從前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才去上班？
在屋裡尋摸了一會，連根毛都沒找到後，棒梗忿忿不平的朝傻柱床上吐了口口水，隨後扭頭又去了後院。
話說棒梗來到許家門口，正要抬腿進去，忽然透過門帘縫隙看到，許大茂像只烏龜一樣趴在床下，這讓他大為不解。
於是，在好奇心作祟下，他連忙閃到一邊的窗戶旁，探出頭悄悄觀察起來。
這一瞧可不得了，當看清許大茂包裹里那一迭錢和黃燦燦的金子後，棒梗的血液瞬間加快了流動，那顆被壓抑已久的盜聖之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全程目睹許大茂將東西藏在衣櫃下方的夾層後，棒梗不動聲色的退出了中院，撒腿向著學校奔去。
此刻他早將那二塊錢書本費拋到了腦後，滿心想的都是如何順手牽羊。
再說回許大茂，他對即將發生的事尚且一無所知，將東西藏好之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換了身嶄新的行頭，將三根金條貼身藏好，隨後拖著那條傷腿，慢悠悠向著院外走去。
路過前院時，曬蘿蔔乾的三大媽看到他，不解的問：「大茂，你這腿腳又沒好利索，不好好在家呆著，出門幹啥去？」
許大茂笑著回道：「我去上班去，都在家躺了快兩月了，要是再不去，我怕廠里該有意見了。」
「說的也是，這麼好的工作，是得多上點心，你還真別說，自打你傷了後，今年我們家都好久沒吃到山貨啦。」
許大茂眼裡閃過一絲輕蔑，嘴上卻親熱的說：「嗨，那點山貨算啥啊，等我能下鄉放電影了，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時指定給您多送點。」
三大媽立馬打蛇上棍：「那感情好，我可記住你的話了。」
「放心，我許大茂一口唾沫一口釘，答應你的事絕不會忘。」
閒扯的功夫，許大茂已然行至大門口，艱難的抬腿跨上台階。
三大媽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了許大茂一把。
「你說說你，既然要出門，幹嘛不和棒梗一起走，這樣也有個照應不是。」
「棒梗？」許大茂一怔：「這都八點半了，他早就去上學了。」
三大媽卻道：「哪呀，我剛還瞅見那小子像陣風似的，一溜煙跑了出去。」
「估計是睡過頭了。」
許大茂也沒多想，一邊下台階一邊說道：「行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成，謝謝您了三大媽。」
「舉手之勞罷了，哪裡當的一個謝字，你路上小心點啊。」
「嗯，我會留神的。」
…………
大約一個小時後，正埋頭處理文件的李懷德，突然聽到秘書來報，說是許大茂求見。
聽見這個名字，李懷德當即愣了幾秒，頗為詫異的說：「他不是腿斷了嗎，咋來廠里了？」
秘書答道：「我看他走路是有點瘸，但沒有拄拐，想來沒啥大礙了。」
李懷德不過是隨口那麼一問，又不是真的關心許大茂，所在聽完秘書的回答後，他淡淡的道：「讓他進來吧。」
少頃，許大茂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一見到李懷德，他便送上馬屁：
「廠長，恭喜您升任廠里的一把手，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惜當時我腿腳不方便，沒能第一時間向你送上祝賀，請您千萬不要見怪！」
自打升官後，李懷德的耳邊儘是阿諛奉承，自不會將許大茂的話放在心上。
「好了，你的心意我領了，還是說說你找我什麼事吧。」
許大茂沒料到李懷德會這麼直接，一時之間竟呆立在了當場。
見此情形，李懷德眉頭一皺，口氣很是不悅的說道：「有話就快點說，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呃……」或許是被李懷德的態度嚇住了，許大茂趕緊從裡衣摸出三根小黃魚，將其放到辦公桌上，一臉諂笑的說：
「廠長，是這麼回事，我這腿短時間內怕是好不了啦，但我又想繼續為廠里做貢獻，所以您看……能不能給我調個崗位？」
李懷德看了眼桌上的金條，眼波閃動了兩下，輕聲細語的問道：「許大茂，我記著你是貧農出身，家裡應該沒有這些東西吧？」
許大茂明白李懷德的顧忌，忙低聲解釋道：「您儘管放心，這些東西是我從我前妻那弄來的，來路絕對沒有問題。」
「你前妻？」
「是呀，她叫婁曉娥，咱們軋鋼廠以前就是她們家的產業。」
「哦，婁半城的女兒呀，那怪不得呢！」
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李懷德便多嘴問了一句。
「有這麼個家境優越的岳家，你咋就把婚離了呢？」
許大茂雖然近段時間沒怎麼出門，但還是通過報紙和收音機，對當前的局勢頗有了解，因此一聽到這個問題，他立即義憤填膺的表示：
「廠長，與您這樣的大人物比起來，我許大茂是沒啥大見識，可在大是大非上，我還是拎得清的。
像那種家庭，我只恨沒早點與他們斷絕關係，拖了那麼久，我的良心實在不安，感覺有愧組織上的栽培！」
說著，他還不忘擺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李懷德笑了，拍著手道：「好，你能夠及時與那些人劃清界限，說明你的思想覺悟還是很高的，廠里現在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許大茂大喜，又是一通馬屁奉上：「您過獎了，我之所以能有這種認識，完全是託了您的福，要不是您時常言傳身教，我哪裡會明白這些。」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懷德被許大茂拍的爽了，笑著擺擺手：「好說，身為廠里的領導，以身作則是我應該做的。」
「瞧瞧，就憑您如此虛懷若谷，上頭就應該再給您加加重擔。」
「行了行了，適可而止，有些話可不敢亂說。」
示意許大茂打住後，李懷德先用文件將金條蓋住，然後才端起茶杯，邊品茶邊慢條斯理的說：
「以你如今不能再擔當放映員這個情況，的確該對你的工作做出一定的調整。嗯……你自己有什麼想法沒有？」
許大茂猶豫了下，小心的詢問道：「您覺得我能擔任宣傳科的科長嗎？」
「噗！」
李懷德聽了一個沒忍住，直接噴了許大茂滿臉的咸汽水。
「你小子想啥美事呢，就目前這個形式，宣傳科是何等重要的位置，你覺得你自己能夠勝任嗎？」
許大茂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嬉笑著說：「我能不能勝任，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李懷德卻搖著頭道：「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人家王立平科長乾的好好的，又沒犯什麼錯，我有什麼藉口撤換人家？」
許大茂退而求其次：「那要不副科也行？」
「還是不成，副科長張寧是老聶的人，我暫時還不想跟他撕破臉皮。」
許大茂沒轍了，只能躺平道：「那我聽您的，您說讓我幹啥工作，我就幹啥工作。」
見許大茂總算認清了現實，李懷德嘴角扯出滿意的微笑。
「鑑於許大茂同志思想覺悟比較高，我決定即日起委任你為稽查隊隊長。」
「稽查隊隊長？」許大茂還是頭回聽到這個職位，有些不解的問：
「這是幹什麼工作的，以往咋沒聽過？」
李懷德講解道：「這是廠里新設的部門，由G委會直屬領導，具體職能是監督稽查一切不正之風。」
得知這個部門權利如此之大，許大茂豈有不同意的道理，當下便迫不及待道：「我聽您的，就擔任這個稽查隊隊長。」
「那就這麼定了，你回去等候消息吧，等組織上研究通過後，會有通知給你的。」
「好，廠長您忙，我先告辭了。」
從辦公樓出來，許大茂心情那叫一個美麗，志得意滿之下，他便想找人炫耀炫耀，找誰呢？
秦淮茹？晚上回去告訴她也一樣。
趙野？人家還是副科長呢！
思前想後，許大茂覺的，還是去找傻柱這個老對頭好了，一來可以嘲笑下那傢伙的現狀，二來可以趁機得瑟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