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想屁吃的易中海
趙野又不是三歲小孩，自然不會輕易就中了迷魂湯，再者說了，凡事過猶不及，假如把什麼都說透了，那豈不是顯得李懷德這個當領導的很無能？
因此接下來無論李懷德講什麼，趙野都一套說詞，領導高瞻遠矚，用不著他再饒舌。
果然，見趙野不願多說，李懷德並未勉強，反而順勢轉換話題，與他親熱的拉起家常。
「我們家那口子昨兒個還提到你了，說老長時間沒見你，讓你有空就帶著媳婦去我們家做客。」
「有勞大姐惦記，實在愧不敢當，麻煩您回去轉告大姐，這個禮拜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好，我會跟她說的。記住啊，務必把媳婦帶上，免得她到時候又嘮叨我。」
「沒問題，肯定不會忘。」
雖然不清楚李懷德婆娘為啥指名要見丁秋楠，但趙野也沒有拒絕，只是見見而已，又不會少根頭髮絲。
就在二人越扯越遠之際，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秘書小王探進頭來，向李懷德匯報導：「主任，八級鉗工易中海來了，說是有事找您，您要不要見他？」
「易中海，他能有什麼事？」李懷德一愣，隨即便不以為然的說：」伱去告訴他，我這會有公務要忙，沒功夫……」
「等會！」趙野出言打斷李懷德的下文，在其疑惑的神情中說道：
「我倒覺著您可以見見他，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易中海這回來找您，八成是給傻柱求情的。」
「那就聽你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看你猜的對不對。」
為了這麼點小事，李懷德當然不至於駁了趙野的面子，於是便吩咐秘書小王，將易中海放進來。
片刻之後，易中海推門進來，剛要開口說話，冷不丁看到趙野坐在裡面，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這讓他到了嘴邊的話，瞬間說不口了。
李懷德可不管易中海怎麼想，他直接了當的問道：「易師傅，可是工作上遇到難處了？」
易中海遲疑了幾秒，到底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呃，李廠長，我這次來呢，是想求您網開一面，把何雨柱重新調回食堂。」
李懷德聞言，一邊向趙野投去個讚許的目光，一邊好奇的問道：「易師傅，我能問一下，你和何雨柱有什麼特殊關係嗎？」
「李廠長您誤會了，我和何雨柱談不上啥特殊關係，要真說有，也只是普通的鄰居關係，住在同一個院裡……」
沒等易中海說完，趙野就插嘴道：「主任，還是我來說吧，這位易中海師傅呢，不僅是看著傻……何雨柱住長大的，更是與何雨柱情同父子，我甚至聽說，私下裡何雨柱早拜了易師傅為乾爹。」
聽到趙野給自己上眼藥，易中海那個氣啊，心裡恨不得問候其八輩子祖宗，而李懷德則露出瞭然之色，嚴肅的說道：
「易師傅，你也是廠里的老職工了，怎麼能因為和何雨柱的私人關係，就搞走後門那一套，讓我徇私枉法呢？」
作為廠里為數不多的八級工，以往不管哪個領導見了，都會給易中海三分薄面，像今天這樣，被人近乎指著鼻子責問，那是少之又少。
一時之間，易中海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好半晌才坑坑巴巴道：「李廠長，您聽我解釋，我是這樣想的，何雨柱是犯了錯不假，可他已經知道錯了，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他在後廚幹了那麼久，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求您大人有大量，對他從輕發落。」
假如沒有南易，那李懷德說不定會像原劇中那樣輕拿輕放，順水推舟把傻柱給調回去。
如此一來，不僅能對外顯示他的大度，又能繼續讓傻柱在小廚發揮本事。
可現在南易的廚藝絲毫不在傻柱之下，也就說這人已經沒了利用價值，那李懷德又何必對一個三番五次與自己做對的人網開一面，那不是自個找不痛快嗎？
所以，今天哪怕易中海把天說破，李懷德都不願鬆口。
「易師傅，你這個思想覺悟很有問題啊，身為一個老同志，你咋能說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種話呢？
偉人都說了，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不管是廠長也好，還是清潔工也罷，都是為人民服務。怎麼到了你嘴裡，讓何雨柱掃個公廁還委屈他了？」
見李懷德開始上綱上線，易中海急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辯解道：「廠長，我真沒那個意思，我是覺得何雨柱作為一個八級大廚，讓他去打掃衛生有些屈才了。」
「噗嗤！」聽到這裡，趙野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對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實在是易大爺你說的話太好笑了！」
易中海咬牙切齒的問道：「不知道哪裡好笑了？」
「傻柱無非是個廚子罷了，可從您老口中說出來，好像他成了不可替代的大人物，這難道不好笑嗎？還屈才，說的廚房離開他就不轉了似的，您可真會給他臉上貼金。」
「你、你這是惡意曲解我的話，我根本就不是……」
「好啦，都少說幾句！」
李懷德先是制止了二人的爭辯，隨即便對易中海下了逐客令：「易師傅你去吧，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易中海不甘心道：「李廠長，您就通融通融吧。」
「你讓我怎麼通融？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何雨柱既往不咎，那別人會咋想？
照你的想法，是不是以後不管誰犯了錯，只要來講講自己的貢獻，就能夠大事化小？長此以往下去，廠里的紀律還要不要？」
這個帽子可太大了，打死易中海也不敢接，只能低頭認慫：
「是我考慮不周，給您添麻煩了。」
李懷德故作大度道：「算了，我沒那么小氣，但我提醒你啊，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去吧。」
「是，廠長您忙。」
待易中海灰頭土臉的出去，李懷德嘴角發出冷笑，輕蔑的道：「白活了一把年紀，不知所謂！」
趙野假意勸解道：「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易中海計較了，這人一直就那樣，總喜歡倚老賣老，跟他生氣犯不著。」
「聽你這口氣，這個易中海平日裡就不怎麼樣？」
「誰說不是呢，我跟您說，這老傢伙在我們院裡……」
趙野沒理由放過這個機會，當下便添油加醋，將易中海好一頓損。
李懷德聽後沉吟道：「如此說來，這個易中海還是個偽君子。」
趙野適時送上馬屁：「還是您看的通透，一下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李懷德搖頭失笑道：「有啥通透的，這種人多了去了，等你多接觸些人面，也能輕易作出判斷。」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麼，從抽屜翻出一份文件，將其扔給趙野。
「看看吧，這是二車間主任給我推薦的組長人選。」
趙野明白李懷德不會無的放矢，忙低頭看去，不出意外找到了易中海的名字。
「您的意思是？」
「本來我已經作出批覆，同意由易中海擔任組長了，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有些草率了。」
趙野沒想到還有這意外收穫，真心實意道：「您英明，像易中海這樣的人就不該讓他當官，省的他拿著雞毛當令箭。」
一個小小的易中海，李懷德壓根就沒放在心裡，聞言滿不在乎道：
「不說他了，咱們說點正事。我仔細琢磨了下，你剛剛出的主意確實不錯，可問題是該拿誰當刀呢？」
趙野驚訝道：「不是吧，您一個國字號大廠的一把手，難不成還找不出幾個干髒活的？」
「不怕你笑話，還真沒有。」
李懷德苦笑一聲，向趙野講起裡面的門道。
簡單來說便是，李懷德是三年前調來的軋鋼廠，屬於地地道道的外來戶，雖說在向上爬的過程中，他也提拔安插了一些人手，但那些人是他控制軋鋼廠的班底，並不想用來隨意捨棄。
聽完李懷德的難處，趙野若有所思道：「您是想讓我給你推薦些好用的人？」
「嗯，最好是那種便於控制，頭腦簡單又知根知底的。」
「別說，我還真認識幾個這類人，您還記得上回那個劉海忠嗎？」
李懷德想了下，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是不是那個胖子？」
「就是他，這個人就完美符合那些條件，最妙的是，劉海忠想當官都魔怔了，只要給點好處吊著，讓他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
「不錯，這個人選很合適，還有嗎？」
「許大茂應該也符合。」
「許大茂？」李懷德是認識許大茂的，對其人多少有些了解。
「他溜須怕馬是有一套，但太過油滑，怕是有點靠不住。」
趙野心頭一凜，暗自感嘆，這李懷德能混到如今這個位置，的確不是白給的，從對許大茂的判斷來看，他就頗有識人之明。
「無妨，給許大茂配個副手，隨時盯住他就行了，不怕他翻天。」
「也行，一事不勞二主，你再推薦個副手好了。」
「嗯，您給我些時間，讓我再好好斟酌一下。」
趙野腦海中閃過劉光天的面孔，但保險起見，他準備再觀察觀察那小子，看其是否真心投靠自己。
若是真心則罷，不是的話，就讓他和劉海忠、許大茂狗咬狗吧。
………
視線再轉到易中海那邊，他在離開辦公樓後，一臉晦氣的回到了車間，手捧杯子坐在角落，獨自生起了悶氣。
這副情景落在秦淮茹眼中，她心裡不由一動，連忙放下手上的活，找來熱水壺，屁顛屁顛湊到了易中海身旁，殷勤的說道：
「一大爺，我給你添點熱水。」
易中海也沒多想，隨手就將杯子遞了過去。
「麻煩你了。」
「瞧您，跟我還客氣啥？」
秦淮茹接過杯子，一面倒水，一面若無其事的試探道：「我看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遇到什麼難處？」
「這個嘛……是出了點小問題。」
那麼丟人的事，易中海原本是不準備說的，可話一出口，他又改變了主意。
因為他忽然想到，不能白挨了李懷德的訓斥，必須讓傻柱知道，自己為了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做好事不留名，那不是他易中海的風格。
當然了，這種事最好經別人之口告訴傻柱，比如秦淮茹，那樣才能顯示出他的高風亮節。
有鑑於此，易中海立馬緊鎖眉頭，唉聲嘆氣道：「別提了，我今兒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秦淮茹果然被勾起了興趣，佯裝關切的問道：「要是方便的話，您跟我說說？」
「沒啥不方便的，是這麼回事，柱子不是掃廁所有段時日了嘛，我就琢磨著，去找李廠長求個情，把他給調回廚房去。
誰成想我去的不巧，正碰到趙野在那，讓那小子給壞了事，非但情沒求到，還把我自個搭了進去，被李廠長好一頓訓，我這張看臉呦，差點都沒地方擺嘍！」
秦淮茹一聽又是趙野橫插了一腳，瞬間同仇敵愾道：「他怎麼這樣啊，就算柱子跟他有矛盾，也用不著壞人前程吧，忒缺德了！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找柱子去，咱們好好商量下，看能不能給趙野個教訓，免得他得寸進尺。」
說著，秦淮茹把腰一扭，轉頭就要去尋傻柱。
易中海見狀，暗叫一聲壞了，自己貌似演過頭了，他可不想看到傻柱去和趙野玩命。
「淮茹，你等一下。」
秦淮茹停住腳步：「又怎麼了一大爺？」
「你說呢，柱子是個啥性子，你還不清楚啊，你要是敢把趙野做的事告訴他，他指定要打架。」
說完這些話後，易中海猛的意識到了不對，不解的問道：「哎，不對呀，我說淮茹，你往常不是挺穩重嗎，咋今天這麼衝動？」
秦淮茹自是不好直言相告，她是被黃老頭那事給氣昏了頭。
「我、我這不是替柱子著急嘛，你說他好端端一個大廚，成天掃廁所像什麼話。」
「沒轍啊，誰讓他得罪了李廠長，人家要整治他，我們也無能為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