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許富貴見招拆招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似的,在撂下狠話的同時,許富貴還裝模作樣的往外走去,大有易中海不答應就報官的架勢。
「哎,別介啊老許,你冷靜一點,咱們這不是正商量嗎,你急個什麼勁?」
哪怕明知許富貴是在詐自己,易中海還是不得不上前將其拉住,好言相勸起來。
許富貴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易中海,厲聲質問道:「還有什麼可商量的,我們許家的香火都斷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我知道伱心裡不好受,可事已至此,你就是再生氣也於事無補,咱們還是接著說說賠償的事吧,四千五實在太多了,要不你再讓一步?」
許富貴冷笑一聲,斷然拒絕道:「沒門,說了四千五就是四千五,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不是菜市場買菜,可以任由你討價還價的!」
一旁的傻柱見易中海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但許富貴卻還是如此不依不饒,頓時便惱了,大聲嚷嚷道:
「一大爺,別求他了,他不是要報公安嗎?行啊,儘管去吧,我何雨柱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次是我栽了,大不了蹲幾年籬笆牆,沒啥了不起的!」
易中海聞言,下意識就想出言呵斥,可話都到嘴邊了,他忽然靈光一閃,暗自思量到,或許讓傻柱鬧一鬧,未嘗不是件好事。
想到這裡,他當即閉口不言,靜觀許富貴如何下台。
可惜易中海忘了,許富貴不是許大茂,這老小子一肚子陰謀詭計,又豈會被傻柱的虛張聲勢嚇到?
再說了,傻柱這一套根本就是拾人牙慧,玩他剛玩過的把戲,這讓許富貴更是不屑。
「小子,你還別激我,真以為我是在跟你說笑嗎?行,既然你這麼想吃牢飯,那我就成全你!
老伴,你現在就以苦主的身份,走一趟東直門派出所,告訴公安同志,九十五號院有人惡意傷人,請他們來處理一下。」
「知道了。」
許大茂他娘王素梅立即配合的應了聲,扭頭就朝大門口走去。
見到這一幕,傻柱頓時坐蠟了,情不自禁的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暗自嘆了口氣,正要開口留人,誰知被聾老太太搶在前頭說道:「大茂他爹,讓你家那口子回來吧,這事老婆子我做主了,就按你說的賠!」
「奶奶,我……」
傻柱還想要說點什麼,卻被聾老太太揮手打斷。
「柱子,什麼都不要說了,這事是你辦差了,咱們認罰!」
說完,聾老太太又問許富貴:「大茂他爹,由老太太來做個中間人,為你們兩家調節下矛盾,你看中不中?」
許富貴琢磨了下,自覺己方勝券在握後,他先是叫回了老伴,隨後笑著送上一記高帽:「沒問題,老太太自來公道,想來不會讓我們吃虧的。」
聾老太太沒有接這一茬,反而環視一周,點了幾個人名:「中海、小劉、小閻,你們隨我到柱子家裡,給這事做個見證。」
被點到的三人中,易中海自然不用多說,至於劉海忠和閻埠貴則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在聾老太太的干預下,大會變了個虎頭蛇尾,眼見沒熱鬧瞧了,眾人便各自散去。
站在後面的趙野見狀,同樣招呼了丁秋楠回家,不想剛走出幾步,聾老太太突然叫住了他。
「趙小子等會,你也一起來吧。」
趙野愣了下神,還沒想好要不要同意呢,傻柱先不幹了,對聾老太太嘟囔道:「您找他幹嘛呀,他又是管事大爺!」
聽到這話,趙野馬上拿定了主意,他一邊對傻柱投去個挑釁的眼神,一邊朝聾老太太笑呵呵回道:「您老都開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聾老太太點了下頭,向周圍幾人解釋道:「趙小子雖然年輕,但卻是年輕一輩中最有出息的,讓他也跟著去聽聽,你們沒意見吧?」
易中海知道聾老太太這麼做必有緣由,當然不會站出來拆台,而其餘幾人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如此一來,趙野便也跟著去了傻柱家裡。
待大家坐定,聾老太太開門見山問許富貴:「大茂他爹,看在我這張老臉上,你剛說的賠償金額真的不能少點?」
「這個……」許富貴其實也清楚,他這番確實有點獅子大開口了,所以稍一猶豫後,他到底還是退了一步。
「那就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把五百零頭抹了,讓傻柱賠四千好啦,剩下的不能再少了。」
一聽才少了五百,聾老太太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但她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再試圖壓價,只因她看的很明白,許富貴不可能再退讓了。
「罷了,四千就四千吧。」
此言一出,許家人全都暗喜,可高興勁還沒過去,就聽聾老太太又說:「不過嘛,在這之前,柱子還有筆帳要和淮茹算下。」
接著,在秦淮茹七分震驚外加三分瞭然的神情中,聾老太太慢悠悠說道:
「大家想來都知道,柱子前幾天被軋鋼廠保衛科抓了,原因很簡單,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偷偷往回帶剩菜。
為了賠償廠里的損失,是小易出了三千塊錢,才把柱子撈出來的。本來呢,按照小易和柱子的想法,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自認倒霉吧。
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了大茂這檔子事,小易是真沒錢了,因此老婆子只能厚顏求求淮茹。
請你念在柱子把飯盒都給了你,又接濟了你家這麼多年的份上,把那三千塊錢還給柱子,讓他了結和大茂的恩怨。」
這下輪到許大茂一家急眼了,他們當即回過味來,這是聾老太太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而許大茂是最沉不住氣的,他第一時間反駁道:「老太太,你這話就沒有道理了,是傻柱偷了廠里的糧食,又不是淮茹,憑什麼讓她出這三千塊?」
聾老太太不願和小輩爭吵,便給何雨水使了個眼色,何雨水立馬會意,站出來和許大茂對線道:
「就憑我哥帶回來的飯菜,全都進了賈家人的肚子,這還不夠嗎?
更不用說,這麼多年來,秦淮茹還用各種藉口,從我哥這借走的那些錢了。」
說到這裡,何雨水又將矛頭直指秦淮茹:
「秦淮茹,我想你不會不認吧?」
秦淮茹自是不想認的,可她也清楚,這事滿院子人都是見證者,由不得她否認。
那怎麼辦呢?找傻柱唄!
於是在大家的注視下,秦淮茹馬上一臉哀怨的看向傻柱,眼淚更是說來就來。
「柱子,姐對不住你,這些年你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我就是還到下輩子也還不清,可我……賈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自打棒梗他爹走了之後,家裡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然也不用你接濟了……」
望著秦淮茹梨花帶雨的樣子,傻柱心疼壞了,腦子一迷糊,張嘴就想說不用你還了,好在關鍵時刻,何雨水很是給力,一把拍在其後背上,這才沒讓傻柱犯蠢。
自知差點犯了大錯的傻柱,雖說仍舊不改舔狗本色,但總算清醒了過來,索性把頭一低,看都不看秦淮茹一眼。
眼看算計落空,秦淮茹心中別提有多恨何雨水了,為了避免還錢,她只好病急亂投醫,轉而向易中海賣起了慘,翻來覆去說什麼賈家有多麼窮,她又如何不容易。
然而,秦淮茹卻忽略關鍵的兩點。
其一,易中海以前偏袒賈家,那是為了讓秦淮茹養老,如今她成了許大茂的媳婦,那便失去了利用價值。
其二,若論對賈家的了解,易中海不做第二人選,別人不清楚賈家的家底,他還能不清楚?
綜上所述,秦淮茹此番聲淚俱下的表演,註定做了無用功。
「行啦,秦淮茹你少來這套,你們家到底有沒有錢,你自個心裡門清,就不要在這裝可憐了!」
卻是何雨水看不下去,對著秦淮茹開了炮。
秦淮茹心下一驚,面上則不動聲色道:「雨水,你這話從何說起?」
何雨水不屑道:「秦淮茹,這天下不止你一個聰明人,你真要我當著大家的面,算算你們家這幾年來的開銷和收入嗎?」
秦淮茹瞬間語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比誰都明白,有傻柱和易中海這兩個知情者在的前提下,他們家的帳根本禁不起算。
無可奈何之下,秦淮茹只得又行緩兵之計,她將賈張氏搬了出來,用其做藉口道:「賈家所有的積蓄都在棒梗他奶奶手裡,我是真的一分也拿不出。要不,柱子你寬限我一些日子,我想想法子勸勸她?」
傻柱自無不可,但問題是他壓根做不了主,聾老太太搶在其說話前,一錘定音道:
「好了,用不著這麼麻煩,反正你和大茂是兩口子,關起門來是一家人。我看不如這樣吧,那三千就算頂了帳了,柱子只需要賠給大茂一千塊,那你們之間的恩怨便算一筆勾銷!」
聽到這話,許家父子總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聾老太太今兒唱的是哪一出。
「不行,我不答應。」
「老太太,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
望著不約而同提出異議的二人,聾老太太反問道:「我怎麼不講道理了,難道我說的不對,淮茹不是你們許家的媳婦?」
「呃,這個……」許大茂還真被問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此情形,許富貴暗罵一聲廢物,親自出馬辯解道:「老太太,淮茹當然是我們許家的媳婦,但賈張氏和賈家的三個孩子總不是吧?」
聾老太太一怔,顯然沒料到會從許富貴嘴裡得到這麼個答案。
許富貴可不管這些,他繼續侃侃而談道:「既然傻柱帶回來的飯盒是被賈家所有人吃的,那這筆帳就不能只算在淮茹一個人頭上。
嗯,三千除以五,每個人六百,淮茹那份我們願意承擔,也就是說,傻柱還需要再賠我們三千四百塊。老太太,我的帳沒算錯吧?」
聾老太太沉默半晌,乾脆耍起了無賴:「嗨,你都認這個帳了,那不妨把賈家的帳全頂過去,正好淮茹以前是賈家的兒媳,由她出面去討要,也方面一些。」
許富貴又不傻,怎麼會輕易上這個當,當即搖頭拒絕道:「那不成,一碼歸一碼,那是賈家欠傻柱的,就該由傻柱去要,我只要我兒子的賠償,您就給句痛快話,到底給還是不給?」
見許富貴如此油鹽不進,聾老太太只能使出了拖字決。
「我再和中海他們商量下,明天中午之前給你見話,你看行不行?」
許富貴想了下,感覺將人逼的太緊,容易落下話柄,便點了下頭:「好吧,我們可以等,但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還見不到賠償,那就公堂上見。」
留下最後通牒後,許家人徑直揚長而去,趙野幾人也識趣提出了告辭,將空間留給了聾老太太他們。
待房內沒了外人,聾老太太先吩咐何雨水將門關上,然後嚴肅的問易中海:「小易,你給我說句老實話,你到底還能拿出多少錢?」
「這……」易中海面上一苦,正不不知該不該實話實說時,聾老太太放了大招,只見她招過傻柱,直言不諱的說道:
「柱子,這麼多年來,你一大爺為你付出了多少,你應該心裡有數,今天當著他的面,我想再向你確認一次,你將來會不會給他們夫妻養老送終?」
傻柱這會智商倒是在線,毫不遲疑道:「這還用問嗎?肯定會呀,畢竟我那不著調的爹走了後,是一大爺和一大媽時常照顧我,就沖這份恩情,我也得給他們養老送終。」
聾老太太很滿意傻柱的表態,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決定再給易中海再吃個定心丸。
「你能這麼說,足見你是個知道感恩的好孩子,我看既然如此,那你不如直接拜小易當乾爹吧,怎麼樣?」
「行啊,您說怎樣就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