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是沈惠接到《蒙面歌神》這個節目後，剛剛應聘沒多久的助理，今天沈惠說要去西瓜台借用一下那邊的錄音室，將她最近一年的新歌錄製出來，到時候也可以在蒙面歌神上唱歌。

  為了讓觀眾粉絲沒有那麼輕易的認出來蒙面的歌手究竟是誰，節目有一條成文規定，那就是每一個上台演唱的歌手，都必須唱別人的歌，或者唱目前市面上並沒有出現的自己的原創。

  但是原創歌手何其稀少，所以周岩都已經做好打算，如果歌手們實在是缺錢，他可以考慮由節目組承擔一部分價格，買來歌曲的翻唱權。

  周岩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心在抽痛，他知道自己這次請的歌手大多是沒名氣的，有名氣的太好猜了，而且價格太貴了。

  還是沒名氣但是唱功好的歌手，性價比高。

  但是如果有歌手主動提出，自己有一首新出的原創歌曲，周岩那可是一萬個舉手支持，省下一筆錢了。

  所以當沈惠聯繫他時，想借用西瓜台錄音室錄歌曲，周岩直接答應下來了。

  沈惠並沒有發現外面的情況，她專心的閉著眼睛，哼唱著這首她創作了一年的歌曲，從她的神態來看，似乎是一首悲傷的歌曲。

  江南僅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不認識這個女生，不過也不會打擾就是了。

  「那好的，下午我們再來。」

  見那個無比帥氣的男人離開了，劉嘉按了按心臟，這種近距離的顏值衝擊，真是太考驗一個女生的定力了。

  「劉嘉。」

  聽到沈慧叫自己，劉嘉連忙往裡面走了幾步，隔著玻璃門問道：「姐，怎麼了？」

  沈慧指了指保溫杯，原來是唱了這麼久，嗓子都唱幹了。

  但沈慧一向對自己要求很嚴格，這首歌也是她作為重新走向世人面前的歌曲，她自然想盡善盡美。兩個小時的時間，連一半都沒弄好。

  劉嘉將懷裡一直拿著的保溫杯交給沈慧，並不是她過分的小心。

  很久之前，沈慧也曾在參加比賽的時候，因為保溫杯放在了桌子上，並沒有一直看顧著，竟然被人下了辣嗓子的藥，要不是當時被經紀人看出來不對勁了，沈慧這嗓子沒準就毀了。

  從此以後，所有要入口的東西，沈慧都要求看的嚴嚴的，像是自己離不開的保溫杯，也一直讓自己助理拿著。

  看著年輕小姑娘萌萌的模樣，沈慧心中略過一分自己老了的感慨。不過這個新來的小助理確實很盡心盡力，說是要一直拿著保溫杯，還真的從早上拿到了現在。

  等喝完幾口水，潤了潤嗓子後，沈慧再次開始錄音了。

  時間又過了兩個小時。

  已經臨近中午了。

  還是經紀人過來叫停：「你這樣練，嗓子不要啦？先休息休息，我們去吃飯。」

  沈慧蹙著眉，她長得瘦弱，臉頰小小的，皺眉的樣子有幾分西子蹙眉的病弱感。

  「可是，我還不滿意……」

  經紀人陳如夢，是沈慧認識了十多年的好友，兩人熟悉的不得了，自然不會慣著她。

  聞言，陳如夢知道自己的好友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個音痴，要是沒有外界干涉還真有可能餓著肚子工作，於是直接進去逮人：「吃了飯再說。」

  「好吧……」沈慧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錄音棚，幾人離去。

  關上門的劉嘉腦海里閃過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但又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便直接將奇怪的想法拋在了腦後，帶著大學生的愚蠢，開開心心的和姐姐們去吃飯了。

  ……

  等到江南從周岩的辦公室出來後，差點掙脫不了這個熱情的男人。

  「小南，下午再來找我玩啊？」

  江南直接揮了揮手，婉拒：「周哥，我也就是提了一點小建議，這些你自己多想想也能想明白，我實在是沒東西了，下午還要去錄歌呢，就不來找你了哈。」

  因為早上沒法錄音，江南想著既然來了，不如去找西瓜台認識的人聊會天吧。

  王導不在，他現在應該已經去了杭市，開啟第一期《跑團歷險記》的拍攝，所以江南直接找了周岩。

  周岩見到他很高興，本來皺成一團的臉，看見他就像是菊花舒展開來。

  「來來來，江南，剛好我在看《蒙面歌神》的一些細節策劃，還想問問你一些問題，看著能不能改一改賽制。」

  江南看著桌子上凌亂的文件，挑了挑眉，示意孟西西自己找地方坐，孟西西倒是自在的很，坐下後一點也不怕生的盯著桌子上的文件看。

  「這是？」

  「我助理兼好友，孟西西。」

  周岩「哦哦」兩聲，自己人，那看了也沒事。

  他直接進入正題：「我本想想，蒙面歌手該採用什麼樣的賽制，像是《歌手對決》那樣嗎，每期淘汰一個人？可這樣會不會有點模仿了……」

  看著周岩十分糾結的樣子，江南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了。

  「周哥，你不想淘汰歌手？」

  周岩似乎被猜中了心思，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地說：「說實話，我現在只湊齊了第一期的歌手，6個歌手，要是每期淘汰了一個，我每期還得再找一個，現在很多業內的歌手，因為這個節目全程蒙面，都有些不想來呢。」

  他用眼神示意，其實那些人多半是怕了，不過畢竟是還在台里，不好亂說。

  江南點了點頭：「那就乾脆6個人一季唄。」

  「那觀眾會不會覺得無聊啊？畢竟音綜類的比賽節目，沒有淘汰，就沒有矛盾點。而且這樣我們投票的觀眾就算投出來票數最低的那位，不能淘汰了，怎麼搞呢？」

  「每期票數最低的，就揭開面紗。」

  周岩恍然大悟。

  「《蒙面歌神》有一點是其他音綜沒有的，那就是敢蒙面，所以揭下面紗的劇情，收視率應該會提高，每一期的歌手票數，轉化為積分，積分最低的揭開面紗，第一期已經被揭下面紗的，第二期可以露出真面容演唱，若是比賽到最後，還沒有歌手當過最後一名，也就是面紗一直沒被揭下，可以放在最後一期揭露。」

  周岩腦海里瞬間想通了這樣的一個賽制，既可以節省歌手，又可以創造看點，競爭力也不會弱，雖然沒有淘汰，但是若是那些早早地被揭下面紗的歌手，發現自己之後的演唱票數還不如那些沒揭面紗的，一定會更加有鬥志。

  爆點、燃點、高潮點都有了。

  就這樣，江南本來只是想來看看周岩的，結果被他壓著聊了很久的賽制，一旁的孟西西已經無聊的開始玩手機了。

  他剛剛看完今天江南更新的《紅樓夢》，這幾天江南都在休息，每天的存稿都很多，所以更新的量也很大，聽江南說，《紅樓夢》只有短短二十六章，如今已經更新了三分之二了，隨著故事的深入，不知道為啥，《紅樓夢》越品越像酒，回味濃香。

  他打了個哈欠，又切到了微博，想看看今天的微博熱搜，突然看到了掛在熱搜微博的一個看不太懂的熱搜。

  【淮安大劇院賣不出票，今年或將倒閉】

  孟西西隨意點開一看，原來說的是在蘇州的淮安大劇院，它主要是表演舞台劇。

  舞台劇？舞台劇是什麼劇？孟西西之前投資過電視劇，影視劇，喜劇，就沒接觸過舞台劇。

  等到江南拉了他一下，孟西西才抬起頭，收好手機，和周岩告別。

  兩人也餓了，便準備先去吃點東西，再去錄音室錄歌。

  路上，江南說：「你不是立志要成為我的經紀人嗎？怎麼我在談業務的時候，你就在那裡玩手機？你這樣就準備在助理這個崗位待到死吧。」

  孟西西一臉信任江南的表情：「這話說得，我南哥業務能力強，不需要我添亂。」

  江南倒是被逗笑了，他其實也習慣自己來處理這類事情，孟西西留著給他處理瑣事就行：「剛剛在看什麼，這麼入神，拉了你好兩下你才起來。」

  說到這樣，孟西西想著自己神通廣大的好基友應該知道什麼是舞台劇，便問道：「南哥，你知道什麼是舞台劇嗎？我剛剛刷到一個熱搜，說淮安大劇院今年可能要倒閉了。我看了一下，這個場地還真的是大啊，都快比得上我當初給封神租的場地了，這麼大的地方，都要破產倒閉了，好可惜……」

  所以，孟西西是完全不懂什麼是藝術的，他只知道從商業的角度去看待這個事情，嘆道一句可惜。

  江南一怔。

  也許是這個世界的文化脈絡比起以前，實在是太隱晦了，本該大眾多少知道名字的舞台劇，在這個世界，竟然成了小眾中的小眾。

  所謂舞台劇，按表現形式可以分為歌劇、舞劇、話劇、啞劇、詩劇、偶發劇、木偶劇等。

  但現在舞台劇在人們日常的娛樂活動中已經逐漸被邊緣化，它的消費成本太高，很多人更喜歡去電影院看電影，或者在家裡看電視，而不是買一張一兩百的門票去現場看舞台劇。

  江南笑道：「這不是巧了嗎？」本來想等自己在這行業做到頂流時，再把小說呈現在大家面前，或許現在有了另外一種可能。

  孟西西看見南哥眯了眯眼，作為他的好兄弟，立馬知道他在打主意了。

  江南的眯眼，並不是眯眯眼，更像是一種壓眼。

  他的眼型從整體看是瑞鳳眼，壓眼的時候，犀利感就出來了。

  「南哥？你有興趣？」

  「把淮安大劇院聯繫方式找出來。」

  「好嘞！」

  ……

  吃過午飯後，江南和孟西西重新來到了五樓錄音室。

  進來一看，果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江南自然是覺得對方應該已經已經錄完歌曲了，所以叫孟西西進來坐在操作台那邊，簡單地交了一下，準備自己把《chills》、《one love》、《loser》、《青鳥》、《紅蓮華》、《call me baby》、《願與愁》這七首歌錄出來。

  他完全忘記了當初周岩隨口說的：現在哪些歌手錄一首歌不需要一兩天的打磨？

  很快，這個小小的錄音室里傳出來了歌聲。

  當走出電梯的沈慧等人一愣。

  劉嘉張了張嘴，總算想起來，上午的事情了。

  剛想和沈慧她說一下，結果沈慧神情緊繃，快步朝錄音室走去。

  完了，沈慧姐該不會生氣了吧。

  劉嘉心中有些擔心，也快步跟了過去。

  這時的江南在唱《青鳥》的中文，他的聲音在這首歌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史詩感，情感推進也是一波接著一波的往上疊，好像讓人看見了故事裡的主角在翻越幾座大山之後，看清了身後的路是那麼艱難，看著一山更比一山高，卻仍勇攀高峰的信念。

  如果這是現場，肯定已經炸了吧。

  沈慧呆呆地站在門口，隔著玻璃好幾米的距離，都能聽見歌曲中的熱血澎湃，而這個歌詞，讓她想起了曾經很不堪的過往。

  她是躲避這些過往的，所以在告別那些過去後，她匆匆的參加這檔音綜，就想急切的證明自己還在。

  劉嘉和陳如夢也站在沈慧的身後，劉嘉的嘴巴已經變成了「0」形，錄音室里的兩位，正是她上午看到的那兩位。

  她猜到這個帥哥是來唱歌的，但是她想不到這個帥哥唱歌的聲音這麼好聽啊！

  一曲罷了。

  孟西西本想繼續下一首的，江南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他已經認出來外面的人是早上錄歌的人了，所以這是還沒錄完嗎？

  「那個……你們要不等我一會？」

  想著就三首歌了，最多半個小時就好了，江南不想再等別人半天了。

  沈慧抿唇，很直白的問：「剛剛那首歌你唱的很完美，還需要再錄一次嗎？」

  她說這句話時，似乎沒有感覺到，這句話是對別人的誇獎，面對這個大眼睛瘦瘦女生的誇獎，江南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尖，猶疑的說：「不是這首歌。」

  沈慧歪了歪頭，似乎沒明白，但她沒有再往裡面走，而是禮貌的站在門口，態度似乎在說：我等你錄完。

  沈慧看起來有些木木的，但是說話和眼神都很直白，表情裡帶著一目了然的讚賞。

  江南見她不介意，便扭頭重新進了玻璃房，示意孟西西繼續。

  接下來的這首歌，是櫻花語版的《紅蓮華》，這首歌曲一響起，哪怕門外的三人沒有接觸過動漫，都感覺到了熱血，是比起上一首歌更加激烈的熱血。

  錄完這首歌還沒一會，又有一首新歌。

  沈慧收回自己邁出了半步的腳，眼神已經從讚揚變成了驚恐。

  這個人，5分鐘錄一首歌，每一首的質量都頂好，最主要的是，聽下來似乎沒有任何瑕疵。

  別人需要耗費一兩天的時間，他只需要一次過關。

  他是吃滿了CD嗎？還是CD精轉世？

  想到自己一上午的成果，沈慧眉心間已經蹙起了一座小峰，她現在越來越覺得上午的成果漏洞百出了。

  說是半小時，果然就是半小時。

  江南錄完也是一臉輕鬆，看不出唱了半個小時的勞累。

  他取出刻盤，示意幾位可以使用錄音室了。

  剛想和孟西西回去，被那個瘦瘦弱弱的女生叫住了。

  「你好，這些都是你的新歌嗎？」

  江南回頭，搖了搖頭：「這些歌唱過的，我只是來錄歌無損音質，傳到番茄音樂平台上，給粉絲們聽。」

  沈慧不解，要是這些歌之前唱過，網上應該有蹤影才是啊，這樣品質的歌曲，不可能自己一首都沒有聽過。

  江南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笑了一下：「是在國外的一檔綜藝上。」

  沈慧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看了好幾眼，問道：「你叫什麼？」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問話的直接了，說完這句，她又立馬補充道：「我等會去番茄音樂搜搜你的名字，你的歌曲很好聽。」

  江南笑著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帶著孟西西離開了。

  他沒有問這位女士的名字，因為他想，自己估計很快就會與她在節目裡相遇了。

  ……

  番茄音樂榜單更新了！

  今年8月份，《往事隨風》橫空出世，霸榜番茄音樂8月熱歌榜，一霸榜就是2個月。

  10月份到11月份的時候，因為江南與sparkle的眾人都在國外參加比賽，沒有出新歌了，其他歌手也會號召粉絲髮力，在11月初的時候，終於擠掉了《往事隨風》。

  由此可見，就算是被稱為聽客最多最公正的番茄音樂，如果某個月因為粉絲推薦的熱度，歌曲也會在大眾視野里出圈。

  可哪怕是這樣，《往事隨風》也霸榜了3個月，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歌手的成名曲了。

  更別論江南的其他歌曲，哪怕後來因為熱度，掉出了前十，卻也在前30內。

  只可惜因為後續的宣傳做得不到位，《往事隨風》屬於歌紅人不紅。

  如今已經11月中下旬了，江南這個時候發歌，若是只是一首，也許如今那首霸榜的歌曲，可以獲得11月份的熱歌榜榜首，但江南可是7首歌一起發。

  不出三天，番茄音樂熱歌榜再度被某人霸榜。

  「啊！」

  段世鑫氣的一拳砸向了桌子，又疼的齜牙咧嘴。

  「明明這個江南都出國了，我都已經趁著他不在國內這幾天，好不容易利用《歌手對決》讓我歌有了熱度，讓我得一個月冠軍怎了！偏偏這個時候又發歌了，還一發就是7首！」

  段世鑫也參加了這屆的《歌手對決》，他之前精心製作的歌曲，發行的時候，撞上了江南的歌曲，想讓李揚去整人家，結果被反搞了。

  段世鑫本來也怕了，但江南他出道後居然出國了，哈哈哈哈，這個機會不拿來為他的歌曲造勢，簡直對不起自己的歌。

  段世鑫運營了一個月，在《歌手對決》第一期舞台上，唱了自己的那首歌，又號召粉絲為自己循環聽歌，這才爬到了榜一。

  熱歌上的每一首歌，並不是累計每個月的熱度，而是從每個月1號起重新計算。

  他本以為11月的第一名穩了，結果江南又踏馬發歌了。

  這兩個月花的錢全打了水漂。

  他這時甚至都產生了一個很荒誕的想法：他甚至都想舔著臉問江南邀歌了……

  反正當初得罪江南的是李揚，又不是自己。

  段世鑫眼珠子轉了轉，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

  ……

  一天後，淮安大劇院官方郵箱收到了一份合作邀請。

  對方想借用淮安大劇院的舞台劇演員拍一場舞台劇。

  方末為看著這個仿佛惡作劇一樣的信件，很想直接回復拒絕，但又想到現在劇內，今年因為賣不出去票，演員們都賺不到錢，吃不起飯了，也許這個合作，可以讓大家賺點錢呢。

  可是，要是對方的劇本很爛，最後敗壞了他們淮安大劇院的名聲怎麼辦呢？

  「什麼名聲？我們淮安大劇院有什麼名聲，現在的人誰會來特地了解舞台劇，就連舞台劇這個市場，都已經沒人在意了。」

  小師姐葉朝棉冷哼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一點也不認同自己這個師弟的話。

  要他說，現在的舞台劇都沒人看了，還在意什麼劇本差不差，沒準到時候，現場一個觀眾都沒有呢，反正甲方給錢了就行。

  她入行遲，不像方末為，自小就是舞台劇世家，從爺爺那輩就是做舞台劇的，其實她已經知道舞台劇已經日落西山了，不對，是從來沒有升起來過。

  其實，她心裡也隱隱的有了轉行的想法，只是她也捨不得大劇院的一家人。

  「行吧。」方末為尷尬的笑了一聲：「我去和爺爺說一聲。」

  淮安大劇院的總負責人就是方末為的爺爺，方益成，這一次，也是他作出決定，要是挺不過明年，就把淮安大劇院賣了，起碼要給這些舞台劇演員們一口飯吃。

  之後，大家就都散了吧，各找出路。

  方益成頭髮已經花白，很多事情其實都交給了自己的孫子。見孫子過來找自己，以為他還是來說賣大劇院的事情。

  但孫子開口就是，有人想和他們大劇院合作。

  嗯？哪來的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