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陣痛打

  「柏兒,你康姨母可能沒想到這麼多。♞♢ 6❾ѕн𝔲x.𝐜o𝐦 ☢🐊」王若弗汕汕的解釋著。

  「康姨母沒有想到,那母親可有想到?難道做一件事之前,不去考慮是否會連累先人?」盛長柏續道。

  這個質問,算是問到王若弗的軟肋了,父親配享太廟,就是王若弗平常張揚和驕橫的最大驕傲和底氣。

  一個讀書人在當代能做到的巔峰,就是配享太廟,死後的牌位,被供奉到皇家祠堂太廟裡去。

  好處很多,不只是讀書人自己死後可以名流青史,光照千秋。

  就是讀書人留下的遺霜和後人,同樣可以享受到一定的餘蔭,被朝廷供奉和照顧。

  配享太廟的榮耀很高,子孫享受可以享受到不少的餘蔭。

  但有了這麼多的好處,也就有了一定的默認的義務。

  在道德和品性方面要約束自己,品性太差,就可能連累先人牌位,被從太廟移除出去。

  所以說先人配享太廟,對子孫是一種激勵。

  不只是讓子孫了解先祖的功耀,有比肩先先祖這個明確的目標。

  同時也會讓子孫後代,在平時的言行處事中,多警惕約束自己。

  「柏兒,不要再說了,我明天就找你康姨母去,我再也不往外放印子錢了。」王若弗明顯慌了很多,終於是感覺到了一些後怕。

  「母親,要不了多久孩兒就要外任了,不能留在母親身邊,時常盡孝。還請母親在以後做事的時候,能三思而後行,考慮周全一些。」

  王若弗對外的時候,有盛紘盯著,盛長柏多少還能放心一點。

  但是在後宅對內的時候,全靠王若弗自己,王若弗就不怎麼能讓人放心了。

  「柏兒,你既然要謀求外任,是不是考慮成婚了以後再走?」

  「」盛長柏:「這個還需從長計議,這也不是咱們一家就好決定的事。」

  盛長柏沒想到,只是提一提想要外任,王若弗就一下聯想到婚事上來了。

  盛長柏現在也不過才十八,接受過義務教育的盛長柏三觀早已固定,還是從心底里認為,這個年紀遠不到結婚的時候。

  要講的已經講完,免得一直跟王若弗聊婚事,盛長柏應付幾句,就熘了出去。

  後面兩天,王若弗就是在忙著善後的問題。

  康姨母攛輟王若弗往外放印子錢,並沒有開始多久。

  也就是才放出去兩家,兩家商戶借了幾百貫錢,把高利貸契約改了之後,這個事情就算是有了一個了結。

  因為王若弗改變了想法,算是得罪了王若與。

  最近幾天,盛長柏也沒繼續聽到康姨母整天上盛家來的消息。🎀♠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也讓盛長柏,放棄了先下手為強,趁早收拾了康家的想法。

  講究親親相隱的封建時代,盛長柏親自出面收拾康家。

  難免的會得一個無情無義,生性涼薄的名聲,代價還是大了一點。

  起碼有點實際權利了之後,再收拾康家,也能換個手套,方便不少。

  「二哥,永昌伯爵的吳大娘子,給家裡下了帖子,邀請咱們家去參加她在郊外舉辦的球會,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過了幾天,盛長柏下衙剛到家,如蘭就興沖沖的對著盛長柏問道。

  「不過是參加球會,你這麼亢奮做什麼,你又不怎麼會打馬球?」

  文人舉子的文會舉辦的沒那麼頻繁之後,勛貴官宦的各種宴會,活動又跟了上來。

  春暖花開的時候,去郊遊踏青,遊玩再合適不過。

  盛長柏當然看的出來,如蘭興奮就是因為要參加大型活動,夠熱鬧,而且是出門到郊外玩。

  明白是明白,理解是理解,但還是覺得這孩子太跳脫,不穩重。

  「可以去郊外玩就行,馬球打的怎麼樣又不重要。」如蘭仰頭說道。

  「你知道吳大娘子,這球會辦的是什麼意思嗎,你就這麼著急的過去參加?」

  吳大娘子邀請這麼多,勛貴官宦家裡的年輕的男男女女的過去,舉辦集體活動,目的盡人皆知,就是為了方便這些人相看的。

  但是腦子比較少的如蘭,看明白沒看明白這個事,就不知道了。

  「不就是為了玩嗎,吳大娘子在汴京城裡,就是有名的喜歡打馬球。」如蘭理所當然的回道。

  「對,你這麼想也對。」

  吳大娘子喜歡馬球,肯定是喜歡的,要不然可以舉辦成其他的活動。

  「你要不要也過去玩啊?」

  「好,休沐的話,我就跟你們一起去球會。」

  想了一下之後盛長柏說道,沒事的話去看著三個蘭,不在球會上搞事也可以。

  後面幾天,家裡就在為參加球會做準備了。

  如蘭不懂是怎麼回事,家裡的大人還是明白怎麼回事的。

  長柏,長楓,三個蘭都要去參加吳大娘子的球會。

  也算這幾個小的大了,第一次去外面參加這種帶著點相看意味的活動。

  當然了這個相看,主要不是讓年輕人自己相看,主要還是這些長輩,去相看這些公子,小姐,有沒有和自己家適配的。🐊💣 69𝕤𝕙υא.ςOᗰ 👤♖

  這種場合的話,當然不能馬虎,要穿什麼衣服,穿什麼鞋子,帶什麼首飾,提前幾天就準備了起來。

  只是還沒有等到去參加球會,家裡就出事了。

  「長柏,你父親一天沒有回來,平常時候,他就是不回家吃飯,總要派個人,回來知會一聲的。」

  盛長柏放衙回到家之後,王若弗就找了過來,著急的說道。

  「母親,你先不要著急,父親是下朝了之後,被官家叫走了。」

  雖然今天不是大朝會,盛長柏不用去參加。

  但畢竟邵文館也在宮裡,盛長柏打聽消息還是容易。

  這個時候,盛長柏平常對內官大把撒幣的效果就出來了。

  盛紘被老皇帝叫走之後,就有小內官,通知盛長柏這個事了。

  對今天這個事,盛長柏早有心裡預期,沒有著急。

  也沒有提前去阻止,是因為這個事情沒那麼嚴重。

  能讓盛紘和盛長楓長個深刻的教訓,還是值得的。

  「官家叫你父親是什麼事?是什麼緊要事,官家要把你父親叫走這麼長時間。」

  王若弗依然著急的追問道,看著還是心焦的不行。

  畢竟是在官宦之家長大的,王若弗多少也懂一點。

  以盛紘現在五品工部郎中的檔次,老皇帝能和盛紘單聊幾句就不錯了,沒有在宮裡,留盛紘這麼長時間的道理。

  「母親,情況我打聽出來了一些,是因為三郎在外面說了一下話,官家把父親給叫了過去。」

  盛長柏讓自己臉色儘量平靜,慢慢的說道

  原因是這個原因,不過不是盛長柏打聽出來的。

  是按著盛老三最近的表現和原本劇情發展推斷出來的。

  「我朝又不因言獲罪,那小兔崽子是在在外面說了什麼,官家才把你父親叫過去責備的啊?」王若弗聽了之後,就是暴怒:「來人,把那小兔崽子母子,給我帶過來!」

  「母親,是不是等父親回來,再責問三郎?」

  盛長柏試探的勸阻了一下,讀書人要兄友弟恭,也不好直接就看著盛老三被王若弗教訓。

  「你們這些人怎麼還不去抓人,耳朵都聾了嗎?」

  王若弗抓住了林棲閣的錯處,根本就聽不進其他話,只想著給自己出口惡氣去。

  隨著威蕤軒的婆子,去林檎霜抓人,盛長柏也出了威蕤軒大堂,找到了劉韜和許三。

  「劉韜,許三,你們去叫咱們的人,把家裡的門戶看緊了,從現在開始,沒有我或者是母親的吩咐,府里許進不許出。」

  王若弗這準備鬧大動靜出來,消息就不適合傳出去了。

  大娘子大動干戈,收拾小妾的消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盛家出了什麼事,不知道該傳什麼閒話。

  搞不好盛紘帽子綠了的版本,都要傳出去好幾個。

  緊守門戶,讓人知道盛家出事就足夠了,具體消息,還是不能外傳的。

  鬧的這麼大,宅里盡人皆知,也保不齊就會有婆子,僕役,起什麼異心。

  以為盛家是大禍臨頭,說不定就想卷點盛家的財貨,直接跑路。

  家宅不看顧好的話,就算盛紘沒出事,家裡也要遭受,不少的名聲和財物損失。

  盛長柏也就帶著人,把門戶看管起來,約束下人,待在自己的屋裡,不要隨意走動。

  也就還好盛長柏培養的人手多,能把家裡的正門,幾個側門,後門,都給看管起來。

  等著盛長柏安排完,回到威蕤軒,也沒耽誤看王若弗教訓林檎霜的好戲。

  盛長柏回來沒有多久,婆子們就把林檎霜,盛老三給帶了過來。

  盛老三畢竟還是姓盛,婆子們對盛老三還有一點尊重,人是被推搡著走過來的。

  對林檎霜這些人就沒什麼尊重了,婆子都是王若弗的人,跟王若弗一樣的厭惡林檎霜,是兩個婆子拖著,把人拖過來的。

  「你們兩個給我跪下!」

  人來了之後,王若弗對兩個人就是怒斥。

  「大娘子,你這是又發什麼癲,無緣無故的把我們母子抓了過來,你想過怎麼對紘郎交代了嗎?」

  被摁倒了之後,林檎霜不服氣的叫嚷道。

  林檎霜叫盛紘的時候,一直都挺膩歪的,一大把年紀,兒女都到了成婚的年紀,林檎霜還整天都是紘郎,紘郎的叫著盛紘。

  「不要臉,混帳,你還要找主君要交代。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培養的混帳兒子,在外面口不遮攔,惹的主君被官家叫了過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王若弗氣勢洶洶的對著林檎霜喝罵道。

  不像是在給盛紘出氣,看著更像是自己在泄私憤。

  痛罵了林檎霜幾句,明顯是讓王若弗狠狠的出了一口心頭的惡氣。

  王若弗這個城府,不適合在大戶人家的後宅,大家一起表面笑嘻嘻,心裡MMP。

  更適合去市井鄉間,直接跟人當面鑼對面鼓的直接對罵去。

  林檎霜被罵的無語,也可能是林檎霜被消息嚇到了失語,之後王若弗就看向了盛老三:「盛長楓,你個小兔崽子,你說你在外面都說了什麼,為你父親惹下如此塌天大禍。你父親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饒不了你。」

  「來人,給這母子,一人先來二十戒尺,讓他們長長記性。」王若弗嘴上痛快之後,就準備手上也痛快了。

  幾個婆子拿著戒尺,就上到了跟前。

  「大娘子,大娘子,不知我到底說了什麼,你竟要如此罰我們母子。就算是開封府審犯人,也要讓犯人知道犯了什麼罪吧?」

  林檎霜可能是被盛紘出事,盛家可能要完了的消息真的嚇到了,怔怔的呆在原地不說話。

  因為小時候就經過了父親犯事,被抄家,流放的經歷,林檎霜有這方面的陰影。

  但是盛長楓沒有陰影,只有挨戒尺之後的痛苦記憶,聽到要被打,急忙為自己爭辯道。

  「呸,什麼母子,這個賤人是你的母親嗎,我才是你的嫡母,那個賤人只是你的小娘。」

  王若弗說的這倒也是事實,家裡這些小輩,講規矩說起來,都算是王若弗的孩子。

  也都是應該叫王若弗母親,幾個庶子庶女,都叫王若弗大娘子。

  是幾個孩子都被自己的娘養著,喜歡習慣叫自己娘為母親,也是王若弗不願意庶子庶女叫母親造成的。

  「你還問我你說了什麼,你說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王若弗繼續朝盛老三吼道,其實是王若弗也不知道盛長楓說了什麼。

  盛長柏還沒有講清楚,王若弗就著急的報復林棲閣抓人去了。

  「長柏,這小畜生到底說了什麼,給你父親惹出如此禍事?」

  吼完了長楓,王若弗扭頭朝盛長柏問到。

  「三郎落榜了之後整天和一幫的兗王家臣混在一起,在酒樓裡面押妓吃酒,吃醉了之後,口出狂言,口無遮攔,妄議官家立儲之事,惹怒了官家,連累了父親。」

  這個事情,也是盛老三的命不好,別人都可以說的事情,就是盛長楓不能說。

  整個汴京,不管是升斗小民,還是王公大臣,就沒有不議論立儲之事的人。

  那麼多人都說了都沒有事,就盛老三說了之後出了事。

  大周朝不因言獲罪是不因言獲罪,但是說出了什麼不該說出來的話。

  惹怒了皇帝和當權著,這些人有的是其他辦法收拾人。

  一個封建王朝,就不可能有絕對的言論自由。

  「你個小畜生,吃了花酒竟然什麼話都敢說,膽敢妄議立儲。」王若弗氣了之後,用手一指林檎霜母子:「打,給我狠狠的打。」

  林檎霜母子,就被婆子按在了地上,被婆子一陣痛打。

  母子兩個都是不經打的人,屋裡立時傳出陣陣慘嚎,母子兩個嚎的一個比一個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