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開始飄了

  「范大相公和甄金蓮這段傳奇之戀,我當然知道,但是我顧廷燁是什麼身份,怎配跟范大相公相比。😲♞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顧廷燁語氣輕佻的說道,拒絕的很堅定,娶曼娘這個選擇,就沒有在顧廷燁腦子裡存在過。

  「那你就想辦法扭轉一下的名聲吧,沒有好一個好名聲,你拿什麼娶名門貴女。」

  盛長柏敷衍的回道,說出來這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桉。

  在盛長柏看來顧廷燁也不缺一個妻子。

  在外面有外室,在青樓楚館還有大把的相好,真的談不上缺女人。

  家門顯貴,聖卷不差,也沒那麼需要政治聯姻。

  顧廷燁做的事,看上去讓人感覺很割裂。

  一邊說的是,不追求門第,只追求愛情,只要是喜歡,什麼樣的女子都可以接受。

  另一邊,還非要娶一個溫順的高門貴女,作為自己的正妻。

  高門貴女的正妻,還要接受自己的外室,還有一雙庶出兒女。

  「我在汴京城生活了十幾年,這名聲也傳了十幾年,哪是那樣容易就能改變的。」顧廷燁搖頭說道。

  上百萬人都知道顧廷燁浪蕩子的名聲,想要改變是有點難度。

  「那就從現在開始,現在不少人都知道你回了東京,如果到科舉之前,都沒人在青樓見過你,就該有人說你是浪子回頭了。就算沒人說,我幫你說去。」

  著名的「胖虎效應」就是說,無論一個人之前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就會被認為「其實他本質不壞」。

  無論一個人之前做了多少對得起良心對得起世界對得起朋友對得起戀人的事,只要做了一件比較齷齪的事,就會被人認為「一直以來的善良都是裝出來的」。

  壞人想要學好,社會總是寬容一些,總是要容易一點。

  盛長柏的目的還是勸顧廷燁安分的待在家裡。

  「則誠,你就不要勸我了。你要真想幫我的話,就多問問你未婚妻海氏,他有什麼閨閣好友的,幫著推薦一下我就行。」

  「那我幫不了你,以海氏的家風,別說幫著推薦你了,能不幫著其他女卷小心提防著你就不錯了。」盛長柏堅定的拒絕掉。

  盛長柏和海氏,也就是見過幾面,寫信筆聊的關係。

  信裡面聊點什麼不好,聊什麼向姑娘推薦顧廷燁。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多推薦一下顧廷燁,盛長柏自己都該不乾淨了。

  「那就不聊這些了,吃酒,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在書院讀書酒都不能痛快吃,這幾年都饞死我了。😾🐺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喝酒沒問題,大周朝上檔次的酒,度數都不高,也就是相當於現代啤酒的度數。

  盛長柏本就喝不醉不說,肚子喝不下了,還可以使用小世界作弊,喝酒從沒有怕過誰。

  顧廷燁來找,盛長柏就拉著顧廷燁去酒肆拼酒。

  感覺找盛長柏玩不大有意思之後,顧廷燁就減少了到盛家的次數。

  就這麼,時間一天天過去,也就到了秋闈。

  盛長柏認識的不少人,都是從這一科開始下場,盛長楓,齊衡,顧廷燁。

  還有盛長柏進京接觸的一些同齡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第一次發解。

  對於寒門來說,參加發解試,是一道難關。

  但是對於勛貴官宦子弟來說,就是一個過程。

  只是一個無關功名的發解試,皇帝已經把官宦子弟都單獨列了出來,單獨參加「別頭試」,不占用平民考生的名額。

  寒門考生,也是要照常的聚在一塊喊一喊,叫一叫,呼籲一下不公。

  當然了,這並沒有什麼用,能分開考試,已經是對寒門考生最大公平。

  等這些考生,真能考中進士做官之後,也就適應了這個規則。

  地方上的州試,朝廷不好監督,真的不劃分開來了,讓地方官員有操作空間,寒門考生更沒什麼機會了。

  長楓雖然是一個庶子,但是在盛家,和盛長柏也是一個待遇。

  因為長楓要科舉,盛家又一次進入了臨考狀態。

  僕人保持安分,主家保持安靜,倒是挺讓人省心的。

  對於「別頭試」,盛紘還是沒那麼重視。

  官宦之家,普遍不看重這個,考試難度不夠,考過了也不算多大成就。

  這個級別的考試,也就是參加普通州試,成績在前幾名,甚至只有一州解元,才能得到一定的關注。

  到了考試這天,也就是林檎霜和墨蘭,去考院送了長楓。

  表面上一家人,但盛家實際上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是把親疏遠近分的很清楚。

  一個媽生的,才算是一家子。

  「長楓,你這次發解的名次不是很好,到春闈前,你就不要出門,在家裡好好的溫書吧!」

  盛紘對於盛長楓,只是過了別頭試,中等名次的成績,顯然沒那麼滿意。

  採取的措施,就是把盛長楓關在了家裡讀書。

  過了十五周歲,盛長楓有了在帳房上,自由支取錢財的權利以後。

  也是過了好一段時間瀟灑日子。

  每天除了在學塾之外,也不怎麼看書,讀書,整天就是出去參加什麼文會,詩會。

  寫一點酸詩爛賦的,因為出身官宦,大筆撒錢的原因,也能得到了一些人的吹捧。

  在一幫子人的吹捧之中,盛長楓也就迷失了自己,變的飄了。

  整天就更追求的寫詩作賦,把經義,策,論,文章都拋一邊去了。

  科舉的經義文章,真的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盛長楓的科舉課業表現,真的就還不如去年的時候。

  也不是盛長柏成績太好把盛紘胃口養叼了,只是單純因為別頭試的中等名次,說明盛長楓課業水平真是不怎麼高的。

  過了「別頭試」的官宦子弟,排名中後的大半考生,質量是要遠低於參加州試的寒門考生。

  就是一群混子,可以說根本沒有過省試參加殿試的可能。

  盛長楓的成績,也就只能算這批混子裡面好一點的。

  汴京別頭試的前一二百名,才是真正的精英,大半都能考中進士。

  這一科不中,後面幾科大半總是能考中的。

  水平又要比普通州試的寒門考生,要高上很多。

  如果皇帝不是鼓勵寒門,喜歡在寒門裡面點狀元,汴京別頭試的解元,每一科都是狀元的熱門種子。

  「父親,新科舉子馬上就要進京了,正是我應該多出去參加文會,詩會,揚一揚文名的時候,不出門怎麼行。」盛長楓明顯的還想掙扎一下。

  因為長楓,各方面無論是出身,外貌,還是性格,都和盛紘最相似的原因。

  盛紘對長楓有著不小的偏愛,平常長楓跟盛紘講點什麼條件,還是挺管用的。

  「揚文名,你揚什麼文名,你去參加那什麼詩會,能讓你考中進士嗎。我告訴你盛長楓,你哪都不能去,就在家裡老老實實的給我溫書,你敢私下出去的話,我就斷了你在帳房上支取錢財的權利。」

  盛紘帶著幾分火的說道,科舉之事,在盛紘這裡就是沒商量的事。

  「柏兒,你有時間了也多教導一下楓兒的功課,楓兒能中進士的話,到了官場上也是你的一大助力。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只有你們兄弟齊心,才能興盛咱們盛家。」

  單論科舉知識的話,其實盛長柏已經超過了盛紘。

  科舉過後,盛紘也就不再精於經義,往琴棋書畫,各類愛好發向發展了。

  盛紘最擅長的就是寫的一手好字,就是見多了好字的老皇帝。

  看到了盛紘的字,也會誇獎一聲。

  外放的那十幾年,盛紘也見不到皇帝,就是靠著一手好字,在皇帝心裡留下了印象。

  「是,父親,孩兒會好好督促長楓備考的。」

  盛長柏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也不是多想管教盛長楓,單純的就是對於不讓盛長楓出門這個決定,很贊同。

  「你們兩個去吧。」

  教訓完了之後,盛紘把盛長柏,盛長楓趕了出去,自己也要去找林檎霜尋求安慰了。

  「二哥,剛才在裡面你怎麼也不幫我說說話,父親不讓我出門,這幾個月我都要待在家裡了。」

  出去之後,盛長楓就喪著一張臉,拉著了盛長柏。

  「你讓我替你說什麼,讓你出去去青樓楚館的廝混嗎?你去這些地方,廝混幾個月,能考得過省試嗎?」

  不管是窮酸文人,還是官紳子弟,辦文會的首選之地就是青樓。

  只是有青樓的檔次的高低差距罷了。

  整個社會風氣都是這樣,盛紘都不反對盛長楓去這些地方。

  只是因為盛長楓年紀小,不讓盛長楓沉迷這些罷了。

  其次就是一些高門大戶,為了拉攏人才,為了給自家子弟揚名,為了自家子弟多結交人才,也會在自家院子,別院的舉辦一些文會。

  但是同樣的少不了,歌妓舞女的表演。

  說白了這還是一個吃吃喝喝,看看歌舞的交際場合。

  最重要的是,誰舉辦的,大家都白吃,白喝,白玩了,給個面子,吹捧主家幾句。

  時間長了,看明白了,盛長柏也就看透這些文會,詩會的本質,就是這麼一個事。

  舉辦方花那麼多錢,舉辦一個活動,總是有自己目的的。

  要不是有這麼一個潛規則,盛長楓也不會因為花錢舉辦詩會,不管寫什麼詩,都有一幫子人吹捧。

  也就是一些出城,踏青,賞花,賞雪的文會,素上那麼一點,這又是盛長楓不喜歡參加的活動。

  「二哥,父親不了解我經義是什麼水平,你還不了解嗎?我這次發解名次不好,是因為我發揮失常。等到了省試,只要我正常發揮,中一個好點的名次,根本不難。我課業水平早已足夠,就剩下汴京揚名,讓考官聽到我的文名,排名次的時候,把我儘量的往前排了。」

  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吹捧聽多了,確實容易膨脹。

  盛長楓現在整個人,就有一股迷之自信。

  不只是怪外人,也怪家裡,塾師因為長楓的身份,平常都是誇讚盛長楓為主。

  盛紘對盛長楓,進行的也是鼓勵式的教育,讓盛長楓認識不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三郎,你這次發解試,真的是發揮失常了嗎。有沒有可能你本身就是這個水平,課業不精,才只能取得這個名次?」

  盛長楓還是有一定的水平的,就是去參加真正的州試,也有一定的可能正經的獲得一個舉人的名額。

  以盛長楓的年齡來說,學業相比於同齡人來說,其實還是不錯的。

  但這個成績不能讓盛紘滿意的原因,還是在於這個成績。

  和同齡人比沒什麼意義,科舉是全大周的所有文人一起卷。

  盛長楓取得這個成績,也不是全力以赴的結果。

  還是有不少本可以用來的學習時間,盛長楓都是在划水的。

  能取得更好成績的情況下,因為盛長楓貪玩,只取得這個結果,盛紘當然可以不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就是發揮失常了。」長楓很自信的說道。

  「……」盛長柏:「對是我信了。」

  省試已經沒太長時間,相當於現代學生高考衝刺時間,這個時候盛長柏也不適合,太狠的打擊盛長楓的自信。

  自信的學生,相對來說,還是更容易超常發揮一點。

  打擊盛老三,讓盛老三認清自己的事情,可以等春闈之後再說。

  不能多說,盛長柏就和盛長楓分開,各回各的院了。

  「二公子,齊小公爺來了,老太太叫你過去。」

  盛長柏剛走到自己院子門口,就遇到老太太院裡的女使過來叫人。

  「齊小公爺怎麼來了?」

  沒有了莊學究,盛家就對國公府沒有了吸引力,齊衡一年都上盛家來不了兩回的。

  「齊小公爺這次發解也中了舉,這次是來咱們府上,是為了謝咱們家借讀之情的。」女使回道。

  「行,我換一身衣服,就去壽安堂。」

  盛長柏應了一聲,一會兒就準備過去。

  按著大周朝的習慣論起來,盛長柏,盛長楓,齊衡,算是一個夫子教出來的同窗,其實是很親近的關係。

  尤其盛家這是家塾,小班教學,同窗的關係,就比書院,縣學,州學,這種大班教育出來的同窗,要更親近一些。

  不論齊衡未來國公爺的身份,齊衡來了盛家,盛長柏接待一下,也是應該的。

  同鄉,同窗,同年,本就是一個讀書人踏入官場之後,關係網的基本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