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一起去錦州

  「我們一起。」

  朱傳文看了一眼那文,然後對著鮮兒說道,看到了肯定不能直接走人。

  「不用了,等開飯我派人去院裡叫你們去。」鮮兒擺了擺手,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自己走到了堂屋門口。

  「還是一起吧,這本來也是我應該的。我就是對家裡還不熟悉,要不然該我去安排的。」

  那文看了一眼鮮兒,也走了過去。

  按著那文大戶人家的規矩,家裡的這些事情,確實應該兒媳婦來做。

  「傳文,你們還沒走嗎,在外面嘀嘀咕咕說啥呢,哎呦。」

  朱魏氏在屋裡也聽到了院裡的動靜,但是聽的不真切,打開了房門問道。

  一開門門口杵著兩個兒媳婦,也是差點嚇到了朱魏氏。

  「娘,早飯已經做好了,你看什麼時候擺飯?」

  雖然是鮮兒開口再問,但是行禮的是那文。

  「看傳武、傳傑都起了沒有,起了就兩刻鐘之後吃。」

  朱魏氏看清楚了一點形勢,遠遠的瞪了一眼朱傳文說道。

  鮮兒和那文同一個屋檐,雖然沒有罵罵咧咧的直接開撕。

  但有意無意的爭相表現、相互較勁,也足夠證明這倆沒表面上那麼平靜。

  那文占了一個知書達禮,能說會道。

  鮮兒占了一個勤快質樸,心靈手巧。

  因為出身不同,可以說這是完全不同的兩類女人。

  如果是貧寒之家的話,那肯定是鮮兒更為實用。

  但殷實小康之家,管理家業,相夫教子方面,那文又更為優秀。

  老朱家屬於窮人乍富,對這兩個人來說,倒沒有哪個不合適。

  都是老朱家需要的當家女人。

  「你們兩個自己回吧,我去叫一下傳武和傳傑去。」

  出了正院之後,跟哪一個回院兒都沒那麼合適,朱傳文就直接找藉口溜了。

  正經娶進門的媳婦,就是沒直接娶一個小妾好相處。

  如果地位有高低,兩個人也就沒有什麼較勁的可能。

  但朱傳文暫時也不用為兩個人的關係擔心。

  這倆脾氣其實挺投緣的,如果不是因為都嫁給了朱傳文,兩個人完全可以處成那種可以相互依託的「好姐妹」。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鮮兒流落到關外,有一段日子不好過的時候,就是去了王府,給那文當好幾年的丫鬟。

  在王府的時候,那文庇護著鮮兒,不被王府的男人糟塌欺負。

  在滿清覆滅,那文逃離王府,一路尋親的路上。

  鮮兒也用著自己的逃荒經驗,庇護照顧著那文。

  現在沒有了共患難的經歷,肯定處不了那麼深的感情。

  但是只要兩個人不正面衝突,就不影響朱傳文享受齊人之福。

  朱傳文小家的日子過得的不錯,老朱家這一大家,過的很好。

  朱開山和朱魏氏享受著地主階層的腐朽。

  很滿足現在的生活,最多就是想要開荒更多的田。

  這些事情也不需要朱傳文干涉。

  傳武對朱傳文有了意見,也就不纏著朱傳文進民團。

  這孩子性子野,不喜歡困在家裡,也不喜歡干農活,有點時間就往山里跑。

  但是家裡說實話,也不缺傳武這一份勞力。

  雖然缺一個幫朱開山管理農事的長工,但傳武就是用心干,其實也沒這個能力。

  傳傑這邊也有了自己的事情做。

  工廠的事情,想要忙永遠都可以說忙不完。

  有點空閒,也是去鎮上找玉書。

  這孩子還是基本不給別人帶麻煩。

  各方面都一直讓人很省心。

  老朱家總算是又過上一段,最希望的安生太平日子。

  「那文,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你是怎麼一路從奉天,尋到咱們元寶鎮來的?」

  雖然朱傳文想著是公平對待兩個媳婦。

  但還是新婚的情況下,前一段多陪陪那文也是一種公平。

  所以最近,朱傳文還是和那文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

  雖然鮮兒會唱戲,但那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只是能唱,還能說,能寫能畫能對弈。

  要說單純交流的話,還是要比鮮兒更有趣。

  這是文化方面的區別,朱傳文已經儘量在幫鮮兒補上。

  「當初奉天被攻破之後,阿瑪就叫我們分頭逃命……」

  提起來一路的逃亡,那文眼裡明顯還有一些恐慌。

  那文這些滿清的王公貴族,生活在京城的不說。

  這些人都陪著遜位的皇帝,被圈進了起來。

  生活在關外老家的王公,大多都是生活在滿清的陪都盛京。

  也就是現在的奉天,後世的瀋陽一帶。

  這也屬於關外有數繁華的一塊地盤。

  「不怕,有我呢,慢慢說。」朱傳文握著了那文的手說道。

  「路上聽說奉天官兵敗了之後,我爹派出來護衛我的下人,就捲走我的財貨……是遇上了好心人,我才能尋到我舅舅家。」

  從小錦衣玉食的那文,這一路逃亡。

  也是經歷許多的挫折,前面一段有下人陪著時候不說。

  就是外面比王府吃穿住用的差一點。

  最關鍵的就是,被下人背刺了之後,無依無靠的,甚至經歷了一段討飯的經歷。

  最後是遇到了好心人,被捎帶了好一段,才到的元寶鎮。

  偌大的一個王府,當然不至於沒有一點忠心的人手。

  只是那文在王府排序太低。

  老王爺的老婆小妾孩子,加起來好幾十口。

  王府裡面有很多的人,都比那文這個女兒重要,老王爺就沒有那麼多死人手安排給那文。

  也是沒想到這麼多從小跟著那文的僕從,沒一個忠心人。

  滿清沒希望之後,這些人這麼不可靠。

  「都過去了,你要還覺得委屈的話,咱就試試派人去他們老家,看看能不能抓他們回來。」

  對於那些下人的做法,朱傳文倒也可以理解。

  一鯨落萬物生,滿清倒了之後,誰看到了都想咬一口,朱傳文自己都沒有例外。

  都是滿清剝削過的人,哪一個報復一下,都說的出去。

  但是那文真要氣不過的話,朱傳文不是不可以追查一下。

  起碼把那文當初帶出來的財物給尋回來。

  「罷了,事情都過去了,尋到了他們又能有什麼用,我家那麼大的家業都沒了,那點財貨又算什麼。」那文出身高門,還有一份天性的善良,這一點很難得: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阿瑪,營救我阿瑪。」

  「你別那麼著急,人手已經派出錢去挺長時間了。不管人現在救沒救出來人,也快該回一個消息了。」

  這個年代趕路很麻煩,但是要救人,趕路已經是最簡單的事情。

  不明確老王爺是被哪伙人抓到的情況下。

  這個到處兵亂的時期,想要找人就需要更多的時間。

  那文從奉天跑到元寶鎮,單程就用了三個月。

  朱傳文派人出去,要尋蹤覓跡,要打探消息,來回怎麼也要差不多的時間。

  「那文,你阿瑪有消息了。」

  這個年代的消息傳的沒有那麼快,真就等到快入冬,朱傳文這邊才得到老王爺的消息。

  「我阿瑪怎麼樣了?」那文著急的問道。

  也就是提起之前的人和事,那文才會帶一些滿人的習慣。

  其實這個年代的滿人,已經被漢化的很嚴重。

  除了偶爾的一點小習慣,滿人已經和漢人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所以在滿清覆滅之後,那麼多的滿清王公,才那麼容易的就可以隱姓埋名,隱藏於民間。

  「說是還在,被人給關在了牢里,大概是惦記你家的那些珍藏。」

  跟朱傳文預料的沒差,一般人跟老王爺也沒那麼大的仇。

  能被人從京城趕到關外生活,那文家就算是有一個王府的名頭,也不是什麼當權之家。

  滿清一代的王公,被攆到了關外,都算是「發配」,趕出政治中心。

  沒有權利,就沒那麼容易迫害別人。

  被抓是滿清王公本身的身份就吸引仇恨之外,關鍵是財帛動人心。

  「我們家哪還有什麼珍藏,前幾年朝廷困難,我們王府的奉銀和祿米,從沒有實發下來過,王府的日子現在也不好過。」

  那文這一家,都屬於生下來就可以吃皇糧的人。

  當然了所有的滿人都有皇糧吃,但是那文家的標準是最高的一檔。

  不說那文這些小一輩的格格貝勒,單是老王爺每年都有一萬兩奉銀和一萬斛碌米。

  擔任職位的話,還有職位的俸祿。

  有封地的話,同樣可以吃封地的賦稅。

  「這話你對我說,我能相信,其他人能相信嗎?」朱傳文對著那文反問道。

  其實朱傳文心裡也不相信王府沒錢。

  王爺不是一般的破落戶,一些底層的滿人,可能入不敷出,過日子會賣光了家裡的家產。

  但王府是頂層貴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再窮的王爺,也要比土財主,有錢太多。

  也是有著這個希望,老王爺才會一直沒有被人噶。

  「他們不相信能怎麼辦,傳文哥,我阿瑪還能救的出來了嗎?」

  「只要還活著,那就能救。」朱傳文點頭:「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我準備親自去一趟把人救出來。」

  朱傳文只是一地小軍閥,就算有一些人脈關係,也通吃不了關外。

  民團也不可能光明正大,開出去自己的地盤。

  像這種去牢里救人,需要少量精銳人手做的事。

  最好的就是朱傳文自己動手。

  朱傳文有太多的bug能力適合做這種事。

  「傳文哥…多謝你。」

  那文明顯是被感動了,抱著了朱傳文說道。

  「你離開家的時候,帶出了什麼信物沒有,能讓我拿來跟老泰山證明身份的?」

  想著就算救出來人,老王爺也可能不給朱傳文掏家底,朱傳文對著那文問道。

  那文就算在王府的地位不高,但怎麼也是老王爺的女兒。

  按著滿人嫁女兒的傳統,老王爺為那文出一份價值一兩萬銀元的嫁妝,不算過分。

  「被捲走了財物之後,我就沒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信物了。」那文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已經沒有什麼從王府帶出來的東西,想了一下才繼續道:

  「要不我還是給你寫封信吧。算了,還是我跟你一起去救阿瑪。」

  「你說你在家裡待著多好,還非要跟著我一起出門。」去錦州的路上,朱傳文對著那文說道。

  雖然朱傳文勸了那文挺久,但是那文還是堅持著跟朱傳文一起出門去錦州救人。

  出門在外的話,肯定不能擺明自己軍閥的身份。

  軍閥無緣無故的去別人的地盤,都能算是挑釁。

  剩下的還方面出門的,就是出門做生意的商隊。

  朱傳文打著的是夏家春和盛的旗號,在附近其實還挺吃得開。

  「你親身犯險救我阿瑪,我怎麼好在家裡坐享其成。」

  那文骨子裡也是有一點堅韌在的。

  雖然肯定比不過在任何環境下,都可以很好適應的鮮兒,但是還是要強過一般的婦女。

  「算了,你願意堅持,就堅持著吧,這也算咱們倆單獨出門度蜜月了。」

  這一次出門,路上要比之前更為動盪。

  雖然三江口一片,在朱傳文治下百姓都可以安居樂業,看似跟盛世一樣。

  但外面有好多地方,都還在爭地盤。

  這些軍閥爭鬥,只要繞開了就行。

  但因為滿清覆滅,本就多了沒人發響的很多兵痞。

  各個實力爭地盤,又產生了很多的潰兵。

  這些人怕被各方面問罪懲罰,大多數就是直接占山為王。

  有人有槍的,不可能搞的自己沒有飯吃。

  這就造成了許多的山頭、路口,都有各方面的人馬開始攔著「收稅」。

  但對於朱傳文來說,這一次出門並不比之前出門的時候困難。

  手下人手更多是一方面,現在精通了土匪黑話,很多地方都能糊弄也是一方面。

  「什麼是蜜月,蜜月是什麼月?」

  傳統方面的文化,那文算是比較了解,說傳統典故,那文大多都能知道。

  但西方的情況,那文了解的就要少一點。

  「這是毛子的說法,就是新婚夫妻,成親的第一個月。這第一個月,他們大多都是喜歡一起出門玩,就叫做度蜜月。」

  朱傳文隨口解釋道。

  已經接近了現代的原因,說話其實也不用那麼注意。

  其他人不知道的東西,直接就都推給各方面的毛子就行。

  元寶鎮的外國不算是罕見,就是火車站鐵路都是日子在維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