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被皇帝處罰進行宮刑的消息,第一時間被傳到了孫若微的耳中,孫若微再也顧不得什麼後宮不得干政,立刻匆忙的跑到了皇帝的乾清宮。
「皇上,你為何對徐斌施以極刑?」孫若微看著眼前的皇帝質問說道。
「母后,朕已經忍他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早就把他凌遲處死了。」皇帝咬牙切齒的對孫若微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皇上你會這麼厭惡他?」孫若微難以理解的看向皇帝。
「母后,剛才徐斌竟然向朕敬獻他煉製的「仙丹」,你認為朕還有喜歡他的必要嗎?」皇帝義憤填膺的解釋說道。
「什麼?皇上,興許他真的是好意。」孫若微也意識到徐斌太過分了,完全就是自己送上來找死。
「行了!朕可不是什麼三歲孩子,也清楚的知道所謂的仙丹是什麼玩意兒,沒有直接殺了他已經是給母后你面子了。」
「皇上,哀家猜測可能是你重啟奴兒干都司,讓他想起了不好的往事,這才會有了錯誤的行為。」儘管知道徐斌這次過於過分,孫若微依舊想給徐斌說情。
「哼!婦人之仁!奴兒干都司的取消,徹底讓我大明喪失了大片的國土,也讓那裡的百姓成了化外之民。」聽到孫若微的猜測之言,蘇寧就對朱瞻基當初的決定嗤之以鼻,直接讓大明失去了對奴兒干都司和安南的掌控,「如果當初是朕做決定,一定不會赦免那些靖難遺孤,反而會不停的派遣更多的中原之民,然後對奴兒干都司進行大開發。」
「皇上,你這個好大喜功的毛病是永遠改不了了。」孫若微很不能理解皇帝的好大喜功。
「日月所照,皆為我大明之國土,你們這些人最終會淪為民族罪人。」
這時一名錦衣衛匆忙的跑進乾清宮,對著皇帝稟報說道,「皇上,罪逆徐斌突然咬舌自盡,現在已經回天乏術了。」
「什麼?」孫若微直接癱軟在地。
「太后?」「母后?」
很快孫若微就被抬到了乾清宮的寢殿,太醫第一時間來到了乾清宮進行救治,太醫們手忙腳亂的開始了對孫若微的用藥,這才讓孫若微幽幽的醒轉過來。
「皇上,哀家要和你單獨談談。」孫若微剛剛醒來,就對蘇寧要求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蘇寧喝退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
「是!皇上。」
等到寢殿的所有人都離開了,皇帝這才看向了病床上的孫若微,「母后,你有什麼要說的?」
「皇上,你為什麼如此絕情?」孫若微臉色蒼白的看向蘇寧。
「母后,朕卻認為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皇帝不以為然的說道。
「皇上,如果還能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哀家一定不會選擇進入皇家。」此時的孫若微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懊悔。
「母后,有的時候人的命運是早就註定的,不論你有多麼的不甘心,都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以自己對孫若微的了解,她對徐斌並沒有太多的感情,當初的選擇朱瞻基也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
「不會的!我一定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那要不你就試試?」蘇寧想到自己系統新上線的功能,不由得玩味的看向孫若微。
「試試?哀家還有嘗試的機會嗎?」孫若微有些詫異的看向蘇寧。
「有!但是你註定只會是徒勞的。」蘇寧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然後對著病床上的孫若微揮一揮手,而眼前的孫若微就立刻消失了。
孫若微茫然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突然意識到這就是曾經的那個古玩店,就在孫若微感到茫然無措的時候,一個只存在她夢裡的身影出現了,然後孫若微忍不住的緊緊的抱住了對方。
「爹,我好想你啊!」孫若微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然後痛哭流涕的說道。
「若微,我們不就是刺殺失敗了嘛!你也不至於傷心成這樣吧?」孫愚哭笑不得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刺殺?什麼刺殺?」孫若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抬頭看向父親孫愚。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打亂了同時懵逼的父女。
「若微,你稍微克制一下,可能是前來搜查的錦衣衛。」孫愚猜測到了來人的身份,然後對著激動的孫若微解釋說道。
「啊?」
看著父親孫愚前去開門的身影,孫若微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朱瞻基相見的情況,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正在乾清宮的病床上躺著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四十多年前?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神秘的正統皇帝?
就在孫若微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孫愚已經打開了古玩店的房門,而一身錦衣衛飛魚服的朱瞻基,正耀武揚威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孫若微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官爺,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還希望各位官爺能高抬貴手。」孫愚連忙滿臉陪笑的解釋說道。
「安分守己?我看你們可不簡單啊!」朱瞻基惡狠狠的看向雙眼通紅的孫若微。
「啊?」這時孫愚也注意到了呆愣的孫若微,連忙把孫若微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陪笑的解釋說道,「這位官爺,他是小人的兒子,從小就是在小地方長大的,有些沒有見過什麼世面。」
「噢?她真的是你兒子?怎麼會是細皮嫩肉的?要知道南京最近盛行男風,你們父子倆可要多多注意啊!」朱瞻基卻是滿臉壞笑的說道。
「啊?」孫愚和孫若微都是懵逼了起來,而孫若微也是呆呆的看向眼前的男人,總感覺對方哪裡不一樣了。
「黃大人,我們發現了這個。」一個錦衣衛驚喜的拿著一個斷掉的箭簇說道。
朱瞻基滿臉玩味的接過錦衣衛遞來的箭簇,同時其他的錦衣衛都是緊張的包圍了孫愚和孫若微兩人,然後朱瞻基意味深長的看向孫愚和孫若微父女,「兩位,解釋一下吧?」
「啊?」孫愚和孫若微此時都是懵逼了,孫若微清楚的記得朱瞻基是幫他們隱瞞了此事,現在卻直接戳破了他們。
「哼!既然沒有什麼解釋的,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朱瞻基和四名錦衣衛押解著孫愚和孫若微父女離開了古玩店,然後朱瞻基對著其中一個錦衣衛頭領問道,「劉百戶,皇上現在在哪?」
「黃大人,皇上此時應該還在雞鳴寺。」劉百戶雖然不知道朱瞻基的真實身份,但是依舊恭謹的回答說道。
「嗯,那我們就直接去雞鳴寺。」朱瞻基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操作,不由得露出了壞笑的表情。
「是!黃大人。」
孫若微茫然的看著前面朱瞻基的背影,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感覺這個朱瞻基總是和她記憶里的不一樣,處處透著一股怪異的感覺,記憶中朱瞻基可沒有帶他們父女去雞鳴寺,而是總想著在他們這裡探知靖難遺孤的事情。
朱瞻基帶著眾人很快就來到了雞鳴寺,然後親自押解著五花大綁的父女來到了朱棣的面前,「皇上,這兩人就是今天逃掉的刺客。」
「什麼?」朱棣和孫愚父女都是懵逼的看向朱瞻基。
朱棣懵逼是因為朱瞻基的速度太快了,而孫愚和孫若微父女懵逼卻是感覺朱瞻基太草率了,僅憑一個斷箭的箭簇就斷定他們的身份?
「皇上,此人名叫孫愚,原是靖難大軍的一名將領,在攻入南京皇城的時候,受建文朝御史大夫景清所託,帶著景清之女逃出了南京,而孫愚身邊這位女扮男裝的就是景清之女孫若微。」
「什麼?」孫若微呆呆傻傻的看向朱瞻基,她現在已經確定此「朱瞻基」非彼「朱瞻基」了。
「嗯,還有呢?」朱棣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呆愣的孫愚和孫若微父女,然後再次意味深長的看向朱瞻基。
「回皇上,根據微臣絕密內線的密保,當年靖難之役過後,有一位神秘的大人物自稱「皇爺」,從靖難遺孤中挑選合適的人才進行秘密培訓,也就是有了這一次的行刺事件。而且根據這名內線的密保,這位「皇爺」神通廣大,不光和靖難遺孤勾連,還和蒙元草原各部糾纏不清,這次的北伐也因為「皇爺」的故意泄密,導致皇上五十萬大軍無功而返。」
「朱瞻基,你的消息可是真的可靠?」朱棣此時的聲音幽冷徹骨,感覺自己就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回皇上,微臣的這名內線就在錦衣衛之中任職要職,微臣相信錦衣衛的負責人一定是一清二楚的,對方之所以沒有回報皇上,只可能是這名錦衣衛的負責人待價而沽。」
「哼哼!朱瞻基,你乾脆明說是朱高煦和朱高燧兩兄弟謀反好了。」聽著朱瞻基口中的「皇爺」和錦衣衛負責人,朱棣就是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皇上明鑑!」
「朱瞻基,如果真的是他們,你認為該如何處理他們?」此時朱棣卻是玩味的表情看向孫子。
「殺!」
「滾!你給朕滾出去!」朱棣暴怒的拿起桌子上的硯台,狠狠的砸在了朱瞻基的眉頭上,只見朱瞻基的眉頭不停的流血鮮血,「孽障!竟然滿腦子想的都是殺害自己的親叔叔,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朱瞻基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口,感覺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然後默不作聲的退出了雞鳴寺,直接回到了自己現在的家裡東宮。
胖胖朱高熾和太子妃張妍一看到兒子的慘狀,就立刻緊張的圍了過來,並且大喊御醫前來醫治,「瞻基,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穿著這幅模樣?」
「爹,娘,這是我爺爺用硯台打的。」
「啊?你怎麼又惹到他了?」
正好這時太醫慌裡慌張的過來了,朱瞻基也就停下了解釋,而是任由太醫對自己進行醫治,很快朱瞻基就感覺舒服了許多。
「太子爺,太子妃,皇孫的傷口很深,這幾天一定要注意傷口避免沾水,忌食辛辣刺激食物和飲酒。」
「嗯,你們都下去吧!」太子妃張妍心煩氣躁的驅趕了太醫們。
「是!臣等告退。」
等到太醫離開了以後,朱瞻基讓太子妃張妍也打發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這才幽幽的解釋了事情的始末,「爹,我已經查出來行刺皇上的是靖難遺孤了,而且還查出幕後主使就是二叔和三叔,爺爺就問我如何處理他們,然後我就說了一個字「殺」,結果我現在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哎呀!你真的是活該啊!怎麼能這樣回答你爺爺呢!你這不是故意找死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以後,朱高熾意識到是兒子觸犯了朱棣的逆鱗。
「太子,你怎麼說話呢?老二和老三都要謀反了,瞻基說的有錯嗎?」一旁的太子妃張妍有些不樂意了。
「我」
「爹,你要不就別當太子了?」朱瞻基突然期盼的看向胖胖朱高熾。
「啊?」朱高熾和太子妃張妍都是震驚的看向朱瞻基。
「爹,聽說二叔很不喜歡爺爺給他選擇的雲南封地,可是我卻是感覺雲南的昆明四季如春,我們乾脆一家人去雲南好了。」朱瞻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瞻基,你是發燒燒糊塗了嗎?」太子妃張妍立刻把手放在朱瞻基的腦門上。
「爹,娘,我現在非常的清醒,不論你和二叔誰誰做了皇帝,另一個都會死的很慘,就算是我們獲勝了,並且不會殺害二叔,二叔也會自殺或者不停的挑戰我們的底線。」
「這」胖胖朱高熾認同了兒子朱瞻基的說法。
「爹,你很了解二叔的脾性,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所以我們還是主動離開好了。」
「瞻基,當皇帝多好啊!成王敗寇的事情,你還是見識的太少了。」一旁的太子妃張妍卻是有些不樂意了。
「娘,你看看我爹現在的身體,就算是他做了皇帝又能做幾年?」看著要權不要命的太子妃張妍,朱瞻基滿臉苦笑的指著胖胖朱高熾說道,「我天天被爺爺恐嚇,二叔和三叔還在背後使陰招,你認為我的壽命也會長久嗎?」
「啊?」
「爹,娘,皇帝當的真的沒有什麼意思,每天像爺爺那樣不停的防備著,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事情。」
「瞻基,你真的已經想明白了?」這時朱高熾滿臉複雜的看向朱瞻基。
「爹,我想明白了,就把皇位讓給二叔好了,我們不和他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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