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治武功

  正統十五年,皇帝在這一年的恩科中直接取士一千人,而且都是十八歲到三十歲的年紀,一時之間朝野一片譁然,很多大明重臣都認為皇帝又開始胡鬧了,而民間也搞不懂他們的皇帝要幹什麼,那些年齡超過三十歲的科考主力軍也是有些接受不了了,感覺他們是被皇帝針對了。

  「于謙,現在我們三個老傢伙正忙著致士的事情,內閣都是以你主事,你可要阻止皇上的任性胡來啊!」楊士奇三人顫顫巍巍的看向于謙。

  「三位楊閣老,雖然皇上非常的任性,但是我們在搞不清他的目的之前,還是再觀察一下為好。」于謙卻是另有想法的說道。

  「于謙,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楊士奇意味深長的看向于謙。

  「三位楊閣老,我們不如先去求見太后,相信太后能為我們解惑。」

  「不可!」聽到于謙的提議之後,一旁默不作聲的楊榮立刻出聲阻止,「皇上去年北狩歸來之時,已經頒布了後宮不得干政,我們往後還是儘量少和太后糾纏為好。」

  「這」

  「于謙,楊榮大人說的有道理,你往後一定也要切記。」知道了于謙是想靠太后壓制皇帝,楊士奇也是不看好的搖了搖頭。

  「三位楊閣老,我大明可是以孝治國,太后一向睿智豁達,皇上理應需要尊重太后才是。」于謙依舊很堅持自己的想法,很不理解三楊的阻攔。

  「于謙,孫太后睿智豁達,那當年的太皇太后呢?」看到于謙如此的天真,楊榮再次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們不可能把期望寄托在不可控的因素上面,而是要樹立一個絕對權威的規矩,那就是支持皇帝的後宮和內官不得干政。」

  「咳!三位楊閣老,我們是在說皇上瘋狂取士的事情,怎麼又扯到太后頭上了。」看到無法說服三楊,于謙有些尷尬的說道。

  「于謙,乾脆我們四位一起求見皇上,看看皇上打底是何打算。」看到于謙在楊榮這裡吃癟了,一旁的楊士奇連忙打起了圓場說道。

  「呃?也好!我們確實需要和陛下好好的談談,還有如何處理封王的問題,前朝也已經吵鬧的太久了。」

  皇帝對著前朝重臣說了一句對封王的處理,然後就任由朝堂諸公大吵大鬧,也不對任何一方發表意見,然後只是加速為鋮王朱祁鈺高規格興建王府,這讓朝野上下一片議論紛紛,任何人都搞不清皇帝的真實想法。

  而等到于謙和三楊找到了皇帝面前,然後于謙就說明了四人的來意,可是皇帝卻是微笑的看向四人解釋說道,「四位愛卿,這一千名新科進士已經安排好了,朕已經讓石彪帶著他們去了土木堡。」

  「什麼?皇上讓這一千人去土木堡幹嘛?」于謙和三楊都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朕有意改革軍制,這一千名新科進士會進入軍營訓練兩年,同時學習各類軍事知識和文獻,然後會被派往大明軍隊中擔任要職。」

  「啊?」

  「還有,朕已經讓司理監下旨,任命樊忠進入內閣成為閣臣之一,同時內閣人數固定為七人,每一屆內閣必須有一到兩名的軍方代表。」

  「什麼?」

  皇帝的決定實在是太過於突然,每一個國策都是從他們文官之中分權,他們本就是大明最為頂尖的人才,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皇帝防備他們了。

  此時有些得意忘形的于謙,也不免有一些偃旗息鼓了,他也想阻止皇帝的旨意,可是皇帝使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他們就是想阻止也是無從下口。

  「皇上,各地封王的事情已經爭吵了很久,是時候給出一個明確答覆了。」于謙這時問出了封王的事情。

  「於愛卿,三位楊閣老,你們都是什麼看法?」

  「皇上,我們都支持封王入京,不光能節省我大明的財政開支,還能徹底杜絕封王的叛亂,實乃為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三楊先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楊士奇回答說到。

  「嗯,那你們內閣就擬旨好了,就作為三位楊閣老最後一條政令好了。」

  「是!皇上。」

  「三位楊閣老可是我大明的柱石,往後一定會青史留名,朕也有意安排三位楊閣老配享太廟。」

  「老臣謝皇上恩典。」三楊激動的跪倒在地。

  皇帝連忙攙扶起三位楊閣老,然後情真意切的說道,「三位楊閣老,應該是朕感謝你們,感謝你們每一次都能力挽狂瀾,拯救我大明於水火,希望後世之臣都能以三楊為偶像。」

  皇帝的這個讚譽可謂是非常的高了,這可是歷朝歷代臣子們的終極理想,而現在就被他們三楊實現了,一旁的于謙也是不由得羨慕的看向三楊,他也何嘗不想獲得三楊的成功。

  這時其木格和錢皇后同時懷孕了,本來按照皇帝一開始的想法,其木格的孩子會交給錢皇后來撫養,其木格繼續護衛在皇帝左右,可是其木格自己主動請辭了錦衣衛指揮同知,然後甘願留在深宮大院裡做皇帝的女人,最後皇帝欣然封其木格為貴妃。

  土木堡之後的大明就像是一個默默舔舐傷口的巨龍,因為皇帝已經判斷出瓦剌也先的野心,所以一直按捺著躁動坐視草原即將到來的巨變,而大明的內部也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

  皇帝從恩科裡面挑選人才前往土木堡受訓,對於大明這些寒窗苦讀只為做官的舉子來說,他們其實反應是最為激烈的,自從正統十五年的第一次開恩科,從正統十六年開始往後的恩科應試者都是寥寥無幾。

  可是皇帝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乾脆直接在舉子中挑選人才,然後每年按照一千名額的標準,不間斷的送往山西的土木堡。

  現在的土木堡不光是皇帝的陵寢修建之地,還成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大軍營,都是從全國讀書人中挑選的舉人和進士,每日都是汗如雨下的訓練,兩年之後根本讓別人分辯不出他們的身份,然後全部被安排進了大明的軍隊裡。

  儘管皇帝從來不對朝堂的爭論發表意見,可是加速建造鋮王的親王府,還是讓各地的封王們感到恐懼,他們這些封王本就是排斥這個決定的,現在看到皇帝如此的堅持,他們都是開始暗中勾連起來。

  只是不論他們如何的上躥下跳,封王的事情也是在朝堂之上爭吵了很久,最終還是再皇帝的一封聖旨下,各地的封王乖乖的搬遷進京城,而且不得和大臣將領有所結交,擅離京城的皇族視為叛逆。

  各地的封王也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可是他們現在早就不是朱棣靖難之前了,他們都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在皇帝的大勢之下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封王進京城無疑是讓戶部最為驚喜的,因為他們可以接收各地封王的巨額財富和田產,但是皇帝提前交給了大明皇家商會,成為了皇帝內庫里的財產,也讓戶部的一眾官員們空歡喜一場,他們這才意識到皇帝才是這場封王入京的最大獲利者。

  京城也因為大明各地封王入京而熱鬧了起來,看到各地封王被自己打了這麼重的殺威棒,皇帝立刻扔出了一個摸了蜜的胡蘿蔔,允許封王可以考科舉,然後進入朝堂為官,並且從封王之中選擇一位有能力的進入內閣。

  皇帝的這個胡蘿蔔可以說是致命的誘惑,封王們再也不顧得埋怨皇帝的霸道,也對被大明皇家商會沒收的財產和田地沒有意見,紛紛開始對皇帝表達愛戴起來。

  正統十八年,草原上的瓦剌部還是生變了,蒙元太師也先自稱為「大元田盛大可汗」,建年號「添元」,然後就和脫脫不花大汗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也先此時的野心已經暴露無疑,所有的蒙元部落都看清了也先的真面目,紛紛對瓦剌部的也先表達著不滿和反抗,可是也先依舊是我行我素的稱孤道寡,仿佛一點也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直到脫脫不花大汗突然被暗殺,雖然殺手全部是來歷不明的死士,但是草原上的部落首領們,還是把黑鍋甩在了也先的身上,然後也先就陷入了眾叛親離的窘境,可是也先本人卻是感覺非常的委屈。

  「大哥,你為什麼要暗殺脫脫不花?我們完全有實力堂堂正正的擊敗他啊!」伯顏貼木兒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大哥。

  「我沒有!不是我!我從來不屑於做這種事情。」大元田盛大可汗也先滿臉的苦笑和懵逼,因為他真的什麼都沒做。

  「大哥,你認為草原各部會相信你的解釋嗎?」伯顏貼木兒已經認準了也先做了此事。

  「哼!我現在是草原上唯一的大汗,有誰不敢順從我的命令。」

  「大哥,希望你能一直這樣得意下去。」伯顏貼木兒對於自己的大哥是徹底失望了。

  因為脫脫不花大汗的突然被殺,草原各部把矛頭都對準了也先,然後草原陷入了無休止的爭鬥之中,這些當然都是大明皇帝示意錦衣衛做的,因為感覺草原是時候四分五裂了。

  很快大明的朝堂就獲得了這個消息,卻是沒有立刻發兵進軍草原,而是感覺現在的蒙古草原還不是太亂,依舊繼續積蓄著自己的力量。

  皇帝抱著攘外必先安內的方針,四年間一直解決著大明內部的問題,在皇帝個人的堅定的意志下,讓大明擺脫了內宮和內官干政的問題,也借鑑後世滿清的做法最大程度的限制了封王叛亂,同時對大明的軍隊進行徹底改造,四年來培訓了大量的高學歷軍事人才,漸漸地可以和文官集團分庭抗禮。

  為了限制大明的文官集團,內閣讓軍隊的代表和封王代表參與,同時加強軍政絕對分離,對邸報進行改革接近現代化的報紙,增加了對皇帝的歌功頌德和思想傳播,徹底把大明的輿論掌握在皇帝自己的手裡。

  正統二十年,也先被他自己的部下阿剌知院攻殺,然後草原徹底陷入了真正的混亂之中,伯顏貼木兒率領自己的部族向大明求援,接著完成積蓄國力的大明再次進入了草原,以秋風掃落葉般的姿態平定了草原各部落。

  大明平定了草原之後,依舊把草原交給各部族統治,只是開始從各部族徵兵,組成滅倭軍從新羅半島進入東瀛本土作戰,並且同時前往東南半島進行攻罰。

  平定了草原之後,皇帝的聲勢達到了最高點,大明的子民也選擇性忘記了皇帝曾經被俘的經歷,紛紛開始對他們的皇帝歌功頌德起來。

  「皇上,為了恭賀我大明踏破草原,微臣特意煉製了一批仙丹。」徐斌捧著一盤紅色的丹藥來到蘇寧的面前。

  「仙丹?」

  「是的!主料是為丹砂,輔料有珍珠粉,犀牛角粉,千年靈芝等名貴材料。」徐斌一臉得意的對蘇寧侃侃而談。

  「徐斌,你為何突然想向朕敬獻仙丹?」蘇寧意味深長的看向眼前的徐斌。

  「皇上,現在我大明的武功無與倫比,而皇上你也應該與天同壽。」

  「與天同壽?古往今來有帝王與天同壽的嗎?」蘇寧卻是冷笑的說道。

  「呃?皇上,那主要是他們沒有仙緣,可是陛下完全不同,本就得受天機,更加的有機率獲得仙緣。」

  「徐斌,朕一直知道你在鼓搗這些什麼仙丹,然後售賣給京城的達官顯貴,真沒想到你會把目光放在朕身上。」蘇寧面帶失望的看向眼前的徐斌,自己確實忍耐他很久了。

  「皇上,臣」

  「徐斌,你能告訴朕原因嗎?」此時蘇寧真的很好奇徐斌為何對自己「下毒」,要知道丹砂的成分就是劇毒水銀。

  「皇上,微臣真的是一片好意,只是想為皇上你分憂啊!」看到蘇寧對自己的行為一清二楚,徐斌真的是有些急眼了。

  「徐斌,既然你不想說,那朕就不逼迫你了。」看到眼前死鴨子嘴硬的徐斌,蘇寧心裡是非常的不屑,然後對著殿外的錦衣衛說道,「來人啊!把徐斌拉下去進行宮刑。」

  「是!皇上。」

  「皇上,你不能如此對待微臣啊!微臣真的是一片好心,想讓陛下延年益壽啊!」被錦衣衛拖走的徐斌依舊大喊大叫著。

  此時的徐斌是茫然無措的,他不知道為何皇帝會如此對待自己,要知道他自己的「仙丹」可是大明的權貴們爭搶的奢侈品,只是並沒有人回答他的疑惑,很快就被錦衣衛拖到了淨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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