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就是這樣為本王操持後宅之事的嗎?」東方靖轉頭看向華今瑤冷聲詢問。
華今瑤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奈何東方靖不想再聽,他斥道:「若是王妃管不好後宅之事,本王大可以找人幫你一起管理!」
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華今瑤委屈得不行,她沒有想到她的枕邊人,她的夫君竟然當著後院妾室的面當眾斥責她,他是真的一點兒面子也沒有給她留啊!
「是妾身管束不嚴,還請王爺恕罪。」華今瑤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委屈地向東方靖請罪。
華從霜還沒瞧出什麼不對勁,再次站起身道:「王爺,王妃整日操持府上庶務已經很辛苦了,是宜側妃不守規矩累得王妃……」
「放肆!」東方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將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華頌宜也被嚇到了,她設想過很多場景,唯獨沒有想到東方靖會這麼生氣。
「王爺?」華從霜很是不解,王爺生氣不應該對著華頌宜嗎,怎麼會對著王妃和她呢?
「你沒有和她們解釋嗎?」東方靖語氣軟和了些,看向華頌宜詢問。
華頌宜為難道:「妾很想解釋的,奈何王妃和眾姐妹都不願意聽,直接就給妾定罪了。」
雖說這裡頭有她故意為之的一部分,但她在最後也確確實實開口解釋了,只是華從霜將她的話再三打斷,這還真怪不到她身上。
華今瑤微怔,瞧著東方靖這個樣子,一個念頭突然在腦中浮現——難不成這事兒王爺是知道的?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今日的事情華今瑤越想越合理,為什麼華頌宜面對著她的質問不緊不慢,為什麼華從霜和華芮一唱一和,華頌宜也坦然接受。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指甲嵌到掌心,微微的刺痛感讓她回過神來,華今瑤想若王爺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事兒的話,那這一次她又敗了……
不!不僅僅是敗了這麼簡單,她可能又一次讓王爺失望了……
果然接下來她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事情,王爺竟然什麼都知道,他明知道這樣不合規矩,可他依舊縱著華頌宜,難道就因為華頌宜為他生了對龍鳳胎嗎?
想到這裡,華今瑤不禁苦笑,她被當眾斥責,下了面子,她這個安王妃當得還真是憋屈……
「王爺恕罪,妾不知這事兒是王爺的意思。」聽罷,華從霜急忙跪下請罪。
同時她也在心裡暗自惱怒華今瑤,想辦成此事也不事先打聽清楚,害得她也被連累,萬一被王爺厭棄,那她這後半輩子可怎麼是好!她可不想像華嵐那樣被終日禁足啊!
東方靖卻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淡聲道:「你們罰半年月銀,禁足三個月!」
沒有參與鬧事的也被罰了,眾人心中不忿,寧顏倒是想開口辯解但她進府沒多久根基還不穩,只能忍耐,華芮深知自己也參與其中,最好老老實實的,蘇向晚、葉惠心和池悅三人心裡懊悔不已,可她們誰也不敢開口,只能默默忍受著。
她們畏懼、害怕忍著,蕭雲渺可不幹了,再者她已經投靠了清蓮院,眼下就是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於是她站起身道:「王爺,這事兒妾和寧庶妃等人都不知情,還望爺能……」
「誰參與了?」東方靖環視一周。
*
此事處置完後,東方靖留在了正院,旁人或許會以為這是東方靖在給華今瑤面子,但華今瑤知道等待她的暴風雨終於來了。
「王妃,本王很好奇,你是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還是說被人蒙蔽?」東方靖盯著華今瑤緩聲道。
華今瑤很想說自己是被人給蒙蔽的,但今日這事兒是她著人去告訴的華從霜,但凡查一查都能知道個乾淨,她想著東方靖的手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遲疑之間,牡丹跪地道:「王爺,奴婢自知不該多言,可……」
「既然知道自己不該多言,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東方靖冷聲道。
「是,奴婢甘願領罰,只希望王爺能夠聽奴婢說完這些話。」牡丹認罪認的倒是利索。
東方靖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可以聽下去;緊接著牡丹娓娓道來,基本上都是在說她們家王妃是個溫柔嫻靜端莊的女子,之所以會這般都是被人蒙蔽,而那人正是沉心堂的霜庶妃。
東方靖冷呵一聲,他看向華今瑤說:「你這丫鬟倒是忠心,只不過本王沒這麼多耐心陪你們演戲。」
「華今瑤,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本王想,你應該很清楚,這樣的事情本王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他大手捏住華今瑤的下巴說。
「清蓮院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下一次本王可就不是當眾不給你臉面的事了!」
言罷,東方靖將她的臉甩開,那張精緻的臉上帶著一絲厭惡,隨即闊步離開正院。
看著東方靖走遠的背影,華今瑤終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牡丹默默地將手放在自家王妃的背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這麼默默地陪著。
今日之事鬧得這般厲害,加之華今瑤哭得那樣傷心,青嬤嬤很快就進了屋內,她將牡丹趕了下去,屋內只剩下華今瑤和她兩人。
「王妃,好王妃,您可別再哭了,哭壞眼睛就不好了!」青嬤嬤拿著帕子輕輕地給華今瑤擦拭眼淚,臉上滿是心疼,「要是老爺和夫人知道您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他們一定心疼壞了。」
有人關心自己,華今瑤哭得越發厲害了。
良久,華今瑤止住了哭聲,可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華頌宜那個賤人,本王妃一定饒不了她!」
青嬤嬤附和著:「王妃彆氣壞了身子,她不過就是個妾,翻不出什麼浪來。」
又是這番話,華今瑤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翻不出什麼浪來?」華今瑤怒道,「王爺有多護著她,嬤嬤是看不出來嗎?就因為她,王爺當眾斥責我,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青嬤嬤想了想說:「王妃若是想拿捏宜側妃,不如讓老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