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兩個兒子也不錯，兩個女兒也是極好的，不過到底是比不過這龍鳳胎的好意頭。」東方靖解釋著。
見他如此說，華頌宜也鬆了口氣，剛剛聽東方靖的話茬，她實在是有些擔憂，孩子沒出生之前誰也不能保證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若是他期望值太高，來日沒能如願，只怕又是一場事端。
與其到時候難收場，還不如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別想這個，萬一真的如願，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都是需要講究緣分的呢。」華頌宜溫聲道。
「你說得不錯，這件事爺只打算說與父皇和母妃聽，至於旁人先暫時瞞著吧。」
華頌宜心下更滿意了，本來她有身孕就很打眼了，若是再被後院等人知曉她腹中懷有雙生子，那她們不得慪死，萬一再使點花招什麼的……
確實不如瞞著，這樣她也安心一些。
「多謝爺體恤妾和腹中孩子，妾代腹中孩子謝過您。」華頌宜起身沖他行禮道。
東方靖神情複雜，只不過華頌宜福身行禮並未瞧見。
東方靖不願意將這件事公布於眾，實際上是防著他的好二哥和好三哥，畢竟他在那兩位眼中就是個閒散的皇子，目前他還沒有冒頭的想法，若是提早將這件事宣揚出去，難保那兩位不會懷疑他的心思。
再者，就像華頌宜剛剛說的那樣，現在腹中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萬一不是他想的龍鳳胎，可他卻將這話提前說了出去，瓜熟蒂落之後免不了要被人笑話。
他並沒有考慮她的想法，可她卻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她考慮……
「你安心養胎，外頭的事情都不必管，如今這天氣也越發冷了，爺會給正院那邊傳話，往後在你出月子之前都不必去請安了，養好你的身子最是要緊。」
東方靖將她拉到身側坐下，想著自己的話讓她會錯意，他更想要護著她了，這護著她，也是護著他和她的孩子。
……
臘月初八一過，華今瑤的母親宋氏再次登門，這次是來給華今瑤送接生婆子和奶娘的。
塗嬤嬤瞧著宋氏帶來的人，淡淡地開口：「在皇子妃生產之前，宮裡會派接生嬤嬤到府上住著，至於奶娘，內務府也會為皇子妃挑選。」
言下之意便是宋氏此番行為多少有些多此一舉。
這塗嬤嬤是淑妃娘娘指給華今瑤的，宋氏也得給幾分薄面，當下她訕笑道：「嬤嬤說得是，不過這人多一些也不妨礙什麼，主要還是以宮裡來的為主。」
塗嬤嬤恭聲道：「夫人說得是呢。」
宋氏：「……」
還真是一句話噎死人，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難怪她的瑤兒會覺得這塗嬤嬤難纏。
「你們都先下去吧，本妃想和母親說些私房話。」華今瑤捧著碧湖琺瑯手爐說。
待門被萱草關上後，屋內靜悄悄的，唯有桌子上的香爐內燃著香，香氣沉靜溫潤，倒是讓人聞之心情舒暢。
「可曾問過府醫，你這腹中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宋氏焦急地問。
這也就是她女兒嫁到了皇家，她平日裡沒辦法登門，若是尋常人家她早早地帶著信得過的大夫進府來給女兒請脈了。
提起這件事，華今瑤的心情都好了許多，她伸手撫摸著腹部，沖宋氏得意地說：「府醫說脈象強健有力，加之女兒時常感覺腹中孩子動的頻繁，應當是男孩。」
「男孩好啊！」宋氏也是一臉高興，「只要你平安生下爺的嫡長子，縱使這後院有再多的女人有孕也不用擔心了！」
「母親說得是呢。」華今瑤想到什麼，輕哼兩聲，不滿地開口，「華頌宜的身孕就比女兒晚四個月，她倒是比女兒還嬌貴，連門都不肯出，生怕別人會害她一樣。」
宋氏輕嘖兩聲，「既然提到她，我今日來除了瞧瞧你，給你送接生婆子和奶娘外，還有一事。」
宋氏從袖中掏出一個大號的荷包，將其推到華今瑤面前，「臨近年關，按著往日的慣例，這是華頌宜她父親給你父親送的銀子，你父親讓我給你拿了一大半。」
華今瑤捏了捏荷包，裡邊銀票的厚度讓她面露喜色，她像小時候那樣衝著宋氏撒嬌道：「還是母親和父親疼我！女兒原本還擔心過年需要給皇上和皇后娘娘準備什麼年禮，您這銀子送的可太及時了！」
「銀子這方面你不用擔心，若是不夠用了就同母親說。」宋氏慈愛地摸著華今瑤的額頭，眼裡滿是寵溺。
看著女兒還是像小時候那樣黏著自己，宋氏的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叮囑道：「今年除夕就莫要進宮了，你如今懷有八個月的身孕，行事更要小心一些。」
華今瑤輕咬下唇，其實她還是想進宮的，畢竟整個後院，也唯有她一人有資格同四皇子進宮；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母親說的話很有道理。
「瑤兒，莫要任性，如今什麼事情都不及你和你腹中孩子的安危重要。」見女兒不說話，宋氏如何猜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當即又開口道。
「母親，我記得了，您放心吧，女兒會好生護著自己和腹中孩子的。」
因著不能進宮，華今瑤微感失落，宋氏百般叮囑後也不忘開解一二，直到華今瑤又高興起來，她這才離開四皇子府，當然了，離開之時還帶上了不少好東西，都是華今瑤吩咐牡丹準備的。
宋氏登門後的第四日，宮裡也來人了，正如塗嬤嬤說的那樣，內務府按著規制給華今瑤送來了接生嬤嬤和奶娘。
為了能辦好差事，宮裡來的接生嬤嬤還叮囑華今瑤每日需要多加走動，若是累了便休息，這走動能幫助她更好地生產。
也虧了宋氏提前和華今瑤說過這事兒，否則華今瑤還不會這麼順利地將話聽到心裡去，她惜命得緊，每日都讓丫鬟扶著在院子內走上幾圈。
誰料，小年的第二天傍晚，她用過晚膳在院子裡照常散步時，腳底打滑摔倒在地，哪怕有牡丹墊在她身下，她依舊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