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真的有身孕了，你這心裡也得有點數啊！」
面對著宋氏的著急，華今瑤冷靜道：「母親何必如此著急，您之前不也說了，只要我平安生下爺的嫡長子，坐穩四皇子妃的位置，她們根本不足為懼。」
宋氏再次嘆氣，「是，我是這麼說過，但你能保證你腹中的孩子是爺的嫡長子嗎？」
華今瑤：「……」
這事兒她還真的沒辦法保證。
見華今瑤低頭沉默不語，宋氏拉過她的手說：「不是母親不看好你，而是生男生女這件事兒，沒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刻誰也不能保證。」
「若是華頌宜真的有了身孕，她還引得四皇子幫她掩飾，這你可就得注意著了！」
「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動手殺了她？」華今瑤大喇喇地說。
宋氏根本來不及捂上她的嘴，再一次悔恨自己將她寵得什麼都不懂，連說這樣的話都不曉得遮掩遮掩。
「我的皇子妃喲！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啊！」
瞧見華今瑤的那捂嘴的動作，宋氏不禁扶額，這說都說了，現下再捂嘴也沒什麼用啊。
「母親，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華今瑤被宋氏說得都有些糊塗了。
宋氏：「……」
其實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但是這話咱不能宣之於口啊，放在心裡，彼此心照不宣就是了。
吩咐牡丹和青嬤嬤在外頭好生守著，宋氏開啟了碎碎念教導女兒，就是不曉得她說這麼多，華今瑤能聽進去幾分了。
……
宋氏在四皇子府一直待到下午才離開，離府前華今瑤還給她準備了不少東西帶走，有上好的補品，也有宮中賞賜下來的綾羅綢緞。
華今瑤也將她母親的話放在了心上，不過她也生怕宋氏猜測有誤，所以想方設法收買了在易瀚海手底下當差的一位小太監。
三日後，華今瑤得到了那小太監遞來的消息。
牡丹瞧見那紙上所寫的內容，很是不願意讓華今瑤知曉，可她身為奴才也只能聽吩咐行事，做好了面臨暴風雨的準備，牡丹深呼吸一番進了內室。
嘩啦！嘩啦！嘩啦！
「放肆！」
「都該死！」
牡丹都不忍直視，她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開口，等著華今瑤將心中的怒火宣洩而出。
這屋內但凡能摔的東西都被華今瑤扔在地上，上等的瓷器也殘敗地躺在地上，更別提那妝檯上的各色首飾、香露……
「那些人都是做什麼吃的？爺去清夏堂的事情都不知道？」華今瑤怒斥道。
見華今瑤宣洩的差不多了，牡丹這才上前輕聲道：「皇子妃，主子爺想瞞著的事情，那自是能瞞住的，這還是那小太監費了不少功夫才知道的呢……」
「你說爺半夜時不時去清夏堂是因為什麼？」華今瑤嘟囔著，「難不成真的被母親給說中了，華頌宜她有了身孕？」
牡丹表示不清楚，而後她想到了什麼，「奴婢記得宜庶妃禁足的這兩個月也都有派人去領月事帶，想來不是……不過若真是有了身孕，說不定這樣做是為了不引人注意。」
「不成！」華今瑤拍了下桌子，「清夏堂內不是有個粗使丫鬟被收買了，你讓芍藥去打聽打聽，看看從她嘴裡能不能問到些有用的，若是實在找不到那個粗使丫鬟，換個別的，只要有足夠多的銀子，不怕這些人不動心。」
牡丹應下後便將華今瑤的意思轉達給芍藥，讓芍藥去和那個粗使丫鬟派任務。
與此同時，清夏堂內，冬兒一早就被寧興看管起來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夏兒和秋兒還算穩妥，雖然有時候會偷個懶，但她們都沒做出背叛華頌宜的事情，不過這也不能證明她們就是忠心的，還是要多多觀察。
*
正院
「爺近來是不是公務繁忙？」華今瑤遞了盞茶給東方靖，關切地說。
東方靖抬眸看了她一眼說：「為什麼會這麼問？」
華今瑤的臉上掛著擔憂的表情，「妾身瞧著爺消瘦許多，所以才這麼猜測的。」
東方靖輕輕應了一聲，「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爺身邊安插了人呢。」
華今瑤被這話給嚇到了，當即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嘖，怎麼這麼不小心？」
華今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剛剛東方靖看她的那一眼，她莫名感到害怕，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被對方知曉了……
「妾身失儀，還望爺恕罪。」華今瑤起身說。
東方靖擺了擺手，「倒也無妨，先說說吧。」
華今瑤心口一緊，面上仍保持鎮定，「爺讓妾身說什麼？」
「你當真不知道爺在說什麼嗎？」
「妾身不…不知啊……」華今瑤顫抖著聲音說。
「好，既然你不願意說，那爺便同你裝糊塗。」東方靖起身抬腳向外走去。
華今瑤癱坐在椅子上，她其實知道東方靖在說什麼，可她不能承認，左右那事情也不是她親自去做的，就如同她母親那日教她的那樣，只要是沒有經過她的手做的事情她都可以不認，反正有底下的奴才們頂罪，她最多不過是個失察的罪名而已。
「皇子妃？」牡丹匆匆進來，正好看到癱坐在椅子上的華今瑤。
「爺……爺他都知道了。」
牡丹一臉疑惑地問：「皇子妃，爺知道什麼了？」
「芍藥。」華今瑤認命地閉上眼睛。
一提到芍藥，牡丹登時就反應過來，皇子妃的意思是，主子爺知道正院派人去前院收買人的事情了。
「那……那您？」承認了？
華今瑤沒有說話，只一個勁地看向外邊，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明明他曾經說過這後宅之事都由她做主，可他從未說過他對後宅也是有把控的……
出了正院，東方靖面無表情地回了前院，易瀚海跟在他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奴婢給四爺請安。」塗嬤嬤沖東方靖恭聲道。
東方靖沖她抬手，「嬤嬤不必多禮，還要勞嬤嬤將皇子妃的動向告知於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