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宋氏登門

  時隔五日,華頌宜終於瞧見了遲來的生辰禮。

  看著眼前這幾樣首飾,華頌宜也不得不誇讚東方靖的審美,赤金紅寶石頭面、羊脂白玉蘭花步搖、鑲水琉石鏤空雲煙銀釵、藍寶石祥雲紋飾手鐲、琥珀連青金石手串……

  雖說她入府後裝扮上大多清雅,但實則她也喜歡顏色鮮亮一些的首飾,東方靖送來的這幾樣,樣樣都長在她的審美上,對這份兒遲來的生辰禮她表示很滿意。

  這滿意總是要說出來的,不然對方也不曉得你喜歡不喜歡,於是她吩咐瑪瑙去大廚房花銀子要了兩份糕點,又讓寧興將這糕點送到易瀚海手中,這兩份糕點也是不一樣的,給東方靖用的那份自然是他喜歡的,至於另一份則是給易瀚海的,算是謝禮,畢竟她這段時間也沒少麻煩易瀚海。

  收到兩份糕點,聽了寧興的解釋,易瀚海登時就明白華頌宜的意思,想著自己還能有一份也著實不錯,雖說他不缺糕點,可難得是這份心意,於是他又在東方靖跟前不著痕跡地幫著華頌宜說了好幾句好話。

  八月未央,九月授衣,如今才進九月,早間便有了陣陣涼意。

  正院那邊也吩咐繡房那邊製作冬衣,量體裁衣為冬日做準備;只不過這府上的下人慣會捧高踩低,因著華頌宜被「禁足」,這繡房的人遲遲未來清夏堂,珍珠去催了兩次,對方只說繡房裡的活計又多又忙,只能讓清夏堂等一等了。

  珍珠也知曉她們是瞧著清夏堂眼下「落魄」,她記得自家小姐的吩咐,索性要了幾件料子,大不了自己動手做。

  繡房已經為難過一次了,她們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前段時日清夏堂還是很得四皇子寵愛的,於是在挑選料子上,她們便沒再使壞,這也讓珍珠鬆了口氣,要是繡房不給清夏堂量體裁衣,也在料子上使壞的話,那她目前還真沒什麼辦法,好在這繡房的人還算有分寸。

  抱著料子回到清夏堂,珍珠便拉著瑪瑙一起裁製冬衣,先給自家小姐做上兩件,聽梓姑姑的意思,過了頭三個月,自家小姐的身形就會有變化,尤其是腰腹部,所以她們裁製冬衣的時候都特意將腰腹部的料子放多一些。

  「也不用這麼麻煩,再過一個月,我這胎就坐穩了,坐穩之後也瞞不了太久,等眾人知曉後,那繡房還會送過來。」華頌宜放下手中的一本詩詞說。

  其實也不止繡房,這段時間為難過她們清夏堂的人都會上趕著送東西來,而且還只能說奉承話。

  瑪瑙想到那些人的勢利眼,不由得癟癟嘴,「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不過那些慣會見風使舵的小人,奴婢實在是……」

  「如今我腹中有孩子,等腹中孩子出生後,這清夏堂還要再添不少人手,你們二人可有的忙。」頓了頓,她正色道,「或許你們不屑於那些人來往,但身在這紅塵之中哪裡是由自己說了算的。」

  「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珍珠起身福了福身子說。

  瑪瑙還有些不大懂,可瞧著珍珠這般做,她也起身行禮道:「奴婢愚笨還不明白,但小姐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絕無二話。」

  「再過一個月的清閒日子吧,待咱們解了禁足後,日子可就沒有現在這樣清閒了。」華頌宜頗為感慨。

  不過解了禁足後,她就可以揚第二把東風了,借四皇子這把刀,將她院中的冬兒給處置了。

  *

  華今瑤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腹部已然隆起,華夫人宋氏也遞了帖子,說是要進府看望華今瑤,華今瑤自是欣喜不已,這一大早就派人到門口等候,這會兒宋氏已經進府了。

  青嬤嬤引著宋氏往正院走去,這一路上還與宋氏說了不少事情,主要也是在說塗嬤嬤的所作所為。

  宋氏嘆了口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到底是淑妃娘娘特意派給皇子妃的嬤嬤,瑤兒身為兒媳又不能頂撞自個婆婆的意思。」

  「夫人說得極是,只是老奴擔心這樣長此以往會不利於皇子妃養胎。」青嬤嬤說到了重點。

  「還是讓我這個當娘的寬慰寬慰瑤兒吧。」宋氏無奈道。

  不是宋氏不想給華今瑤出主意,而是什麼主意都不能出,這尋常人家尚且有婆婆管著兒媳呢,更何況這是在皇家;他們華家是臣子,縱使她丈夫的官位再高那也高不過皇子、高不過皇上。

  母女二人在正院相見後,華今瑤便迫不及待地向宋氏吐苦水,因著青嬤嬤提前說了這些,宋氏也算是有個心理準備,這會兒寬慰起華今瑤也有不少話說。

  華今瑤聽後只得嘆氣,「母親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我這心裡煩悶,塗嬤嬤管的實在是……」

  「瑤兒,忍一忍吧,只要你平安生下腹中的孩子,這塗嬤嬤就會回宮的。」宋氏拍了拍她的手說。

  華今瑤輕聲應了下,眼下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只能耐心等待。

  「那幾人可還安分?」宋氏又問到重點了。

  「勉強還算安分吧,華嵐有身孕又小產了,因著這件事爺對我還頗有微詞……」提起這件事華今瑤又是一聲嘆息。

  宋氏倒是知道此事,但具體什麼原因她倒是不清楚,聽華今瑤說完後,她眉頭微皺,「華嵐小產也便罷了,她慣會被人當槍使,倒是華頌宜她怎麼回事兒?你確定四皇子是厭煩她才將她禁足的?」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華今瑤不解,「禁足是爺身邊的易瀚海親自傳的話,說是華頌宜在前院書房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惹惱了爺,這才被禁足的。」

  「不對!」宋氏心頭兀自突突地跳,她直接站起身衝著華今瑤道,「這事兒不對勁,瑤兒,你快派人查查,看看她是不是和你一樣有身孕了。」

  華今瑤大驚,失手打碎了桌上的琉璃花瓶,「什麼?」

  「母親,您確定嗎?就憑著女兒與您說的這幾句話,您就能斷定華頌宜是有身孕了?」

  「瑤兒,不管她是不是有身孕,你都得派人去查查啊!」宋氏一臉著急,「這後宅的事情你要處理好,可這消息你也要掌握清楚,像這件事就得查個清清楚楚。」

  「萬一她真的有身孕了,你這心裡也得有點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