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芩熟練地將四個孩子帶了下去,本來姚芩也打算將華懿行給帶走的,華懿行只當自己聽不見,最後只留他們四人去了書房商議此事。
華頌宜的腦子亂得很,她總感覺流年不利,怎麼次次都能遇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難不成真的要求神拜佛?
讓佛祖保佑保佑?
華嘉言倒是就著這一會兒的功夫,將這事兒給理清楚了。
「阿姐,阿姐?」華嘉言喚了好幾聲,將華頌宜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怎麼了?」
華嘉言鄭重地說:「阿姐,這事兒還是你和王爺說吧。」
還不待華頌宜開口,華嘉言又道:「以咱們家的能耐,這事兒說出去,只會招禍。何況家裡阿爹成了皇商,我又在皇上跟前伺候,雖然小弟現在還在念書,但也有不少人盯著他,不然他怎麼去的絳帳樓,還不是有人在他跟前攛掇。」
「我是這麼想的,用這件事,讓王爺更加看重阿姐。王爺看重阿姐,就是看重咱們家,咱們一榮俱榮!」
不得不說,華嘉言還是很有遠見的。
華修明還在想這些倭國人偷偷潛入京城到底是想做什麼,只是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華頌宜陷入了沉思,可華嘉言還繼續說著,這是打定主意要讓她來辦這件事了。
「嘉言,你要想清楚,一旦這件事交給了東方靖處理,那咱們家能有的功勞,也只是記在他的心裡,你確定嗎?」
華頌宜怎麼想怎麼不對勁,要是能有個完全的法子讓家裡人將這事兒給捅出來就好了。
這般想著,華頌宜在腦海中飛速地想著辦法。
別說,還真讓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
「爺呢?」華頌宜看著瑪瑙問,「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爺回來用膳?」
瑪瑙小聲地說:「小姐,奴婢還沒打聽出來,但主子爺從明月堂離開後就將自己關在前院了,誰也不見,易公公叫了主子爺兩次,還被主子爺罰了五大板呢。」
「這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罷了,命小廚房準備幾樣爺愛吃的,你隨我去前院走一趟。」
但不得不說,要是東方靖不打算見她,那還真是個好機會。
這般想著,華頌宜陪著四個孩子用過晚膳後帶著瑪瑙去了前院。
易瀚海正揉著自己發痛的屁股,乍一看見華頌宜過來,易瀚海高興得差點要跳起來,又不小心碰到了傷的地方,疼得易瀚海齜牙咧嘴。
華頌宜看了瑪瑙一眼,「這是顏府醫自製的藥膏,公公在爺跟前當差用些好藥也好得快。」
話音剛落,瑪瑙便將提前備好的藥遞到易瀚海手上,順便還說明自家小姐此行的目的。
易瀚海苦著一張臉說:「宜主子,不是奴才不給您傳話,實在是主子爺他……」
「不讓公公為難,在爺想用膳的時候,將這膳食給爺熱一熱,凡事要以爺的身子為重。」華頌宜輕聲說。
見華頌宜這般好說話,易瀚海也鬆了口氣。
主要是他也怕啊,他怕自己再進去問一遍,這屁股又要挨五大板。
做完這些,華頌宜利落地回了清蓮院,順便還讓人回她母家遞了個消息。
待到第二日,華頌宜十分期待宮裡的消息,因為心裡有事,這一上午也沒什麼心思,連後院其他幾位來清蓮院給她請安,她都沒見。
彼時,紫微宮內。
華嘉言是掐著時辰向徽和帝進言的,這不,才說到一半,徽和帝聽見他寶貝四兒子來給他請安,直接讓楊興運將人帶了進來。
然後徽和帝又衝著華嘉言說:「起居郎再將剛剛沒說完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一遍吧。」
華嘉言起身沖徽和帝和東方靖行了禮,然後緩緩道來。
東方靖越聽越不對勁,怎麼這事兒他沒聽姩姩和他講呢?
雖然心裡好奇,但他面上不顯,待華嘉言將此事都說完後,徽和帝看著華嘉言說:「起居郎如何看待此事。」
華嘉言自然是將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連同他阿爹華修明下海經商去過倭國地界,從中得知倭國人奸詐一事也說了個乾淨,順便還表明,這些倭國人在不朝貢的時候進京,可見是不懷好意,說不定是想進京打探消息,然後方便他們牟利。
「靖兒,你覺得呢?」徽和帝又問。
東方靖倒是想得更多一些,不過他表示此事還是得查一查。
不多時,殿內只剩下徽和帝和東方靖父子二人。
「這事兒要悄悄地進行,不能被很多人知曉。」徽和帝冷聲道。
東方靖連忙點頭,「兒子知曉,還請父皇放心,只是這事兒是需要龍衛來處理,還是兒子找人?」
徽和帝走到後殿,也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令牌,將其放到桌子上,東方靖瞥了一眼,心中大駭。
「這是調動龍衛的令牌,龍衛只忠於皇帝,有令牌在,他們也認,不過需要朕同他們講一下。」頓了頓,徽和帝又道,「這令牌你先拿著,記著,小心去辦。」
東方靖神情嚴肅,「父皇放心,兒子省的。」
「事情妥當之後,兒子會將令牌第一時間送回來。」
東方靖說這話,也是為了讓徽和帝放心。
主要是他擔心徽和帝是想藉此舉來試探他,試探他,是不是有奪嫡的心思。
誰料,徽和帝輕笑一聲,「靖兒,這令牌你可以收著了,來日,朕這個位子,是你的。」
東方靖忽的抬頭,父子二人剛好對視上。
「兒子不敢。」東方靖趕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倒是徽和帝哈哈大笑起來。
「朕說給你就給你,誰也奈何不了朕。但你也不能因此就驕傲自滿,朕在位一日,就對你管束一日,靖兒,好好干,父皇相信你。」徽和帝費力地拍了拍東方靖的肩膀。
說完這一大串的話,他還咳嗽了兩聲。
東方靖抿了抿唇,心中百感交集,這算不算父子交心?
說真的,他知道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但自己知道歸知道,從自己父皇口中說出來的話,終歸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