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咱們家確實很招人注意，就是懿行你也得注意一些，在學堂念書也要注意甄別身邊之人。」華修明又對著小兒子叮囑半天。
姚芩倒是沒開口，主要是這些事情上她也插不上手，還是讓他們幾個忙活吧，她在一旁看著四個孩子就可以了。
用過午膳，華頌宜去了書房和她阿爹談論一些事情。
父女倆從書房出來後，華修明帶著外孫女去見了他精心準備的禮物。
面對著各色的寶石，蘭馥已經免疫了，倒是對那些小玩意兒感到稀奇，華修明還在一旁給外孫女解釋著，還順便說了兩句其他國家的語言。
引得華懿行頻頻朝這邊看過來，最後實在是沒忍住，直接湊到他阿爹跟前，順便問了下，剛剛他阿爹說的那句話，是不是倭國那邊的語言。
華修明一臉嚴肅地看著小兒子，那氣勢倒是將華懿行給駭住了。
「阿爹，怎麼了？」華懿行小聲問。
華修明一臉審視地看著小兒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華懿行鬆了口氣，「阿爹，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呢，就這個啊，還不是年前我在學堂和他們去了趟絳帳樓……」
一說到這個，華懿行趕忙捂住嘴，這個樣子，落在誰眼裡都知道是心虛。
偏偏蘭馥還十分「好學」，衝著小舅舅問，「絳帳樓是什麼地方？我可以去嗎？」
這話讓華懿行感受到了陣陣殺氣，這殺氣來自於四面八方。
華修明將蘭馥哄到一旁，然後順勢拿起桌上花觚里的桃花枝，衝著華懿行就打了上去，一時間雞飛蛋打，場面很是熱鬧。
蘭馥還是不大死心，又對著大舅舅詢問那個絳帳樓是個什麼地方。
華嘉言一臉為難地看著自家阿姐，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啊！
華頌宜可沒打算解救弟弟們，她正樂得看戲呢。
華修明到底是上了年紀，有些追不上華懿行，不過他氣得不行，直接申請外援，讓府上的下人將華懿行攔住。
這下了，華懿行壓根跑不掉，只能任由華修明收拾。
「阿爹，阿爹，我什麼都沒做啊，就是跟著去長長見識。」
姚芩不愧是親娘，在一旁說著風涼話：「還長長見識，那種地方有什麼好長見識的，老爺使勁打吧，這孩子不打不行。」
「阿娘！」華懿行真的要哭了，他就不該好奇心作祟跑到他阿爹跟前。
這下好了，什麼都沒有問到不說，還要挨上一頓打。
「先說說，你去那地方還做什麼了？」華修明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小兒子說是去長長見識，那就先聽聽，要是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那他下手也不會輕。
華懿行瞧著他阿爹真不打算揍他，於是鬆了口氣，趕忙道：「就是去長長見識，因為學堂內不少人都說絳帳樓里的姑娘美，我想去瞧瞧，可她們都不大好看。」
「那倭國話又是怎麼回事兒？」華修明手上的桃花枝子繼續揮舞著。
華懿行委屈巴巴地說：「就是去的那天無意當中聽到的，然后里頭的人還問這是什麼話，對方似乎喝得醉醺醺的，說了倭國兩個字後又急忙轉了話題。」
「我當時就記住了，這不，剛剛聽您和蘭馥講，我才想起來的。」
華懿行指天發誓，「天地良心，我就去了這麼一次，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難不成你還想做什麼？！」華修明甩了甩手上的桃花枝子。
「沒有沒有。」華懿行連連搖頭。
華頌宜聽了半天也聽明白了，不過這京城中怎麼會有倭國人的出現？
「小弟，你是什麼時候跟他們去的絳帳樓？」華頌宜輕聲問。
華懿行想了想：「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是去年夏天那時候……」
「對！就是去年夏天，阿姐和王爺不是去了避暑山莊嘛，我想起來了。」
「確定你沒有記錯？」華頌宜追問著。
華懿行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阿姐，我絕對沒記錯！」
見小弟這麼說，華頌宜若有所思地說：「嘉言，去年夏天他們能進京嗎？」
華嘉言本來還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可聽他阿姐這麼一說，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阿姐，今年才是朝貢，去年和前年他們都應該在自己的地方待著。」
所以說，他們是怎麼進京的？
「這事兒得上報朝廷！」華嘉言猛地起身說。
「坐下，冷靜。」華頌宜看著胞弟說，「這事兒還沒有什麼證據，得緩緩。」
「最起碼你不能直衝沖地上報朝廷，若是他們問起咱們家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解釋？就算是說小弟無意當中去了絳帳樓，可咱們家知道這是倭國人又該怎麼解釋？」
「你如今在皇上跟前得臉，不少人都盯著你，萬事小心為上。」
姚芩不懂這些，可這個家一直是女兒比其他人都有遠見，她不自覺地跟著女兒的話說，「先聽你阿姐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想方設法混進京城是為了什麼，但這事兒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不然也不會偷偷摸摸地進京。」
華修明想了想說：「這些倭國人最是奸詐，只怕這其中又有不少事情。」
「不然直接告訴姐夫唄。」華懿行大喇喇地說。
引得華嘉言瞪了他好幾眼，「這稱呼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你出去說話給我注意點，別沒輕沒重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抓住把柄，這可沒有什麼好處！」
華懿行訕訕一笑，他剛剛就是話趕話說出來了，這話還沒過腦子呢，再者家裡都是自己人，也沒有外人不是。
華頌宜還沒想好怎麼辦，若是按著小弟說的那樣，這樣一來，若是立功，家裡沾上的不會太多。
「若是阿姐覺得不好開口，我去找王爺說吧。」華嘉言深思熟慮過後，看向華頌宜說。
倒不是華嘉言覺得家裡女人不能聽這些，而是大家心裡多少也都清楚些，這倭國人偷偷摸摸進京，肯定是在籌謀什麼，這知道的多了，難免會多想，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