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爺護著你,你怕什麼?

  「妾給爺請安。」華頌宜慌忙起身行禮,「爺是什麼時候來的?」

  袖子裡的手微微握拳,她有些緊張,自己剛剛擺的棋子會不會被他發覺了?

  東方靖沖她抬了抬手說:「免禮,剛來不久,想看看你在做什麼所以沒有讓人通傳。」

  珍珠已經拉著瑪瑙退下泡茶了,華頌宜隨口道:「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節,爺怎麼來妾這裡了?」這樣好的日子,華今瑤怎麼能放過,這位在大事上也不像是會不給正室面子的人啊。

  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事情發生?

  華頌宜胡思亂想著,東方靖已經在撿棋子了,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淡淡道:「陪我手談一局。」

  「妾棋藝不精……」華頌宜並不想與他對弈,她擔心自己想的會被對方看穿。

  「無妨,你隨心即可。」

  東方靖是真的來了興致,也是真的不想開口說話,兩人對弈剛剛好,靜默不語正是他如今想要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華頌宜不樂意也得樂意了,只是對弈的時候她心不在焉,很快就輸了。

  東方靖輕嘖一聲,「你有心事?方才爺瞧你獨自下棋,棋藝可不像現在這樣。」

  華頌宜大驚,果然,她方才擺弄的棋局被他給瞧見了!

  「你莫不是在害怕爺?」東方靖湊近了些,「爺有那麼駭人嗎?」

  看著面前這張放大的俊臉,華頌宜沖他柔柔一笑,「爺威武不凡並不駭人的。」

  「哦?」

  「今日這樣的好日子,妾擔心爺在這裡會引得皇子妃不快,妾畢竟只是一介庶妃……」

  華頌宜想著她說完這話,這人怎麼也得說些別的,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對方不接招,華頌宜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好了。

  正當她愁悶之際,東方靖終於開口了,「你不希望爺來你這裡?」

  華頌宜心下一喜,這話倒是能利用一番!

  當下她醞釀情緒,再次抬眸時眼中含淚,怯怯道:「妾自是希望爺來的,只是妾也害怕……」

  話音落,眼中的淚水也適時地流下來,滴在她的袖子上,眼淚暈染開來,好似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般。

  「有爺護著你,你怕什麼?」這話脫口而出,只是說出後,東方靖自己也微微一怔。

  他竟然要護著她?

  「真的嗎?」華頌宜眼中適時地露出一抹欣喜,「爺真的會一直護著妾嗎?長長久久?」

  見女子欣喜,東方靖溫聲道:「只要你一直這般,爺就會一直護著你。」

  聽到這話,華頌宜不禁在心裡撇嘴,還讓她一直像現在這個樣子,若真如此,只怕不出兩年,她就在這吃人的後宅銷聲匿跡了,還一直護著她?

  這些話聽聽就算了,她還是靠自己最好了。

  正所謂,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水水流,靠自己永遠不倒。

  不過眼下是在做戲嘛,她自然要將該說的話都說出來,這不說怎麼引得這位爺心疼,又怎麼讓他多來清夏堂呢?

  燭火葳蕤,帷幔搖曳,呻吟聲陣陣,滿室旖旎。

  一番雲雨過後,華頌宜實在沒撐住,累得眼皮子在打架,她也沒再勉強自己索性就這般睡了。

  倒是東方靖食髓知味,上手撫摸著她的頭髮,三千青絲如蠶絲般順滑,視線再往下移,剛好瞧見她身上的猩紅斑點,是他方才所致。

  「難怪一個勁地說疼,這肌膚還真是嬌嫩。」

  看著她身上被自己弄的痕跡,下腹不由得一緊,他忙將被子拉了上來,瞧不見那些斑駁痕跡後他平靜了許久才緩緩睡去。

  翌日清晨,東方靖按著往日的習慣起身,華頌宜感受到身側人的動作,只是她昨夜累得狠了,現下也沒什麼力氣,於是她輕嚀一聲,打算起身按著規矩伺候東方靖。

  誰料東方靖卻壓低聲音衝著外頭的人吩咐道:「動作都輕一些。」

  華頌宜順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左右她現在背對著東方靖,也不用太擔心會被他瞧出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在易瀚海的伺候下,東方靖很快就換好了朝服。

  「讓你們家庶妃安心睡,待她醒後記得給她搽藥,明日便可消下去。」東方靖指了指桌上的那瓶藥膏說。

  珍珠鄭重點頭,「奴婢記下了。」

  離開前,東方靖還朝華頌宜的方向瞧了一眼,見她依舊睡得正香,這才大步朝外走去。

  待人走後,珍珠先瞧了瞧手中的藥膏,而後露出欣喜的笑容。

  「是什麼樣的藥膏?」華頌宜披著薄薄的錦被,隔著帷幔看向珍珠詢問。

  珍珠一陣錯愕,「小姐,您醒了?」爺剛剛才離開呢,小姐莫不是被吵醒了?

  「這是爺方才給的,說是要奴婢給您搽藥,爺還說明日便可消下去。」珍珠將東方靖的原話複述一遍。

  華頌宜微微頷首,「著人抬些熱水進來吧,我想沐浴。」

  東方靖昨夜歇在清夏堂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院,正院內摔碎了一整套茶盞,還沒等華今瑤消氣,宮裡的那位嬤嬤得了東方靖的吩咐,已經對華今瑤開始了各種各樣的叮囑,聽得華今瑤頭疼不已,偏她還不能拒絕,只能這樣聽著。

  蘭若軒也好不到哪裡去,原本華嵐還比較小心,可自打正院那邊讓大廚房精心對待她的膳食,繡房等地也都先緊著她來後,她便仗勢抖了起來。

  如今得知昨晚七夕東方靖歇在了清夏堂,她心中湧上一股怒火,她想著自己現在是後院唯二有身孕的人,哪怕東方靖不去正院也得來她的蘭若軒,何時能輪到清夏堂呢。

  可偏偏還就是清夏堂,這讓她如何能不氣惱,可她也只能這般氣惱,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還沒人家高。

  七月流火,暑氣消散。

  華頌宜細細算著自己的小日子,這個月已經遲了三日了,她的月事一向很準,不過推遲個三日也屬正常,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件事還得再等上幾日。

  「怎麼了?」華頌宜一臉好奇,「不是說去大廚房端碗燕窩的嗎,怎麼還氣鼓鼓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