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狗急要跳牆?」
丟下這句話後,華頌宜便帶著瑪瑙回了席上,她也沒空理會這些上趕著的人。
他們沒本事找徽和帝和東方靖說這些,也不敢去葉貴妃的面前提起,只敢來她的面前充面子,仗著家世比她好些就在她跟前吆五喝六,好似他們篤定自己的女兒進了安王府之後會比她受寵一樣。
「瑪瑙,待會兒你去爺跟前傳個話,就說這裡有不少人動心思,讓他自己多注意些。」華頌宜示意瑪瑙附耳過來悄聲道。
瑪瑙在心裡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只是這是在宮宴哎,哪家的小姐敢在這宮宴上犯這樣的事情,就不怕皇上治罪嗎?
不過心裡想歸想,她還是按著自家小姐的吩咐去給王爺遞了話。
「你瞧著今日有誰不對勁嗎?」東方靖扭頭看向易瀚海。
易瀚海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所以只好搖頭實話實說:「奴才還真沒注意,不過宜主子派瑪瑙遞了話過來,主子爺您看要不要防備一二?」
東方靖點了點頭,不過相比於防備,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除夕宮宴上鬧這樣的笑話。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只要有人過來給東方靖敬酒,他都一一飲下,左右他提前吃了解酒丸,加之酒量不錯,也不擔心什麼。
這戲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作死的敢來算計他!
「安王殿下,臣敬您一杯。」華修昳突然端著酒杯走到了他的跟前。
東方靖眼眸微眯,喝下了手中的酒,不待東方靖開口,華修昳又道:「不知臣那不爭氣的女兒身子可好?臣已經許久未見小女了,也不知年後她那身子能否回府小住幾日?」
「她的身子不好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華大人應當知曉才對,而且這天寒地凍的,她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再受了風寒,豈不是又要受罪,為了她的身子著想,華大人還是要體諒體諒的。」東方靖淡笑道。
「王爺說得是,是臣的不是,光想著許久未見女兒了,倒是忽略了如今的時節不好,她的身子又弱。」華修昳只得賠笑。
不過這也不甚要緊,說完這些,他又多敬了兩杯酒。
酒過三巡,坐在上首的徽和帝看夠了眼前的歌舞,借著醒酒的功夫倒是出去散步了。
葉貴妃給自家大兒子使了個眼色,想著讓她大兒子跟在徽和帝的身後。
一個眼神,東方靖心領神會。
與此同時,賓客這邊也有一女子攜丫鬟匆匆離開。
瑪瑙全程注意著殿內的情況,在瞧見東方靖前腳離開,後腳便有女子跟著離開後,她忙將這個事情說給自家小姐聽。
華頌宜若有所思地說:「方才已經提醒過了,想來爺心裡也有數,咱們只當不知曉。」
「若是那女子離開席間只是個意外,那就無需擔心,但若是刻意為之,那她這就是在自掘墳墓。」
……
東方靖在徽和帝身後一直跟著,不多時,他便發覺自己的身後也有人跟著,於是他直接將計就計出現在徽和帝的跟前。
「父皇,天色漸晚,若是您酒後不適,兒臣送您回紫微宮吧。」
徽和帝扶著額頭沒有說話,東方靖突然出聲:「誰,誰在那裡!」
「怎麼了?」徽和帝抬頭看向東方靖問。
東方靖順勢而為,「兒臣覺得背後有人跟著,不知道是不是兒臣的錯覺,這窺伺帝蹤是大罪,應當沒有人會犯這樣的錯誤才對。」東方靖悠悠道。
徽和帝輕咳一聲,楊興運已經快速往回走。
一陣尖銳的女聲傳入眾人耳中,楊興運將那女子直接帶到了徽和帝和東方靖的跟前。
徽和帝的眉頭擰得很緊,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問:「你是哪家的?」
「臣女……臣女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是沒料到做這樣的事情會遇見徽和帝,這女子請安的時候渾身哆哆嗦嗦的。
「家父…家父兵部主事孫彬。」女子小聲回話。
兵部主事?孫彬?
東方靖覺得有些耳熟,在心裡略一思忖後他忽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華修昳的連襟嗎。
「窺伺帝蹤,好大的膽子。」徽和帝渾身上下散發著威嚴。
孫小姐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但她深知這窺伺帝蹤的罪名有多大,於是她趕忙說:「回皇上的話,您誤會了,臣女並非窺伺帝蹤,臣女只是慌不擇路找不到回席間的路了,一時不察擾到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東方靖在心裡冷笑,這腦子轉得倒是挺快的,知道這窺伺帝蹤是大罪,當然不能承認,所以就只能含糊過去。
可是,想算計他,算計不成還想這麼容易就矇混過關,做夢呢。
於是,東方靖輕聲說:「那也真是巧了,出來閒逛都能逛到這邊,莫說不是別有心思,本王還真不相信。」
「安王殿下,話不能這麼說。」孫小姐急忙為自己解釋著。
她是按著自家父母的意思,想和安王生米煮成熟飯的,縱使辦不到生米煮成熟飯 ,只要她一口咬定被安王看了身子,那她就只能入安王府,安王也必須得納她為妾。
可現在倒好,安王一句話直接想讓她去送死!
「那話應該要怎麼說?」安王扭頭看向徽和帝說,「父皇,依兒臣之間,她說不明白直接交給尚方院審問吧。」
「除夕宮宴不在席間好生待著,還要到處亂走,居心叵測啊。」
孫小姐臉色鐵青,這個安王,就差沒直接明言她不懷好意,想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安王殿下!」孫小姐真的急了。
那尚方院是什麼地方,她若是進去了,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安王殿下,您怎麼能如此說呢,明明是您派人給臣女遞消息,說在這裡見面,您是王爺,臣女不敢不從,只好按著您的吩咐來了,可如今……」說著說著孫小姐直接哭了起來。
東方靖冷笑著,這還真是一計不成反生另一計啊。
「父皇,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不仔細查清楚的話,兒臣的清譽可就要沒了。」言罷,東方靖直接跪在地上,請求徽和帝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