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宮宴
今年的除夕宮宴,鳳鸞宮的皇后娘娘依舊沒法出席,徽和帝攜葉貴妃前來,來宮內參加除夕宮宴的人心裡也都有些別的主意。
別看著商貴妃從前頗受寵愛,但如今細細想來,這當初的葉貴妃也不比商貴妃差在哪裡,只除了位份矮一頭。
只是安王進入朝堂後大放異彩,就連皇上也對葉貴妃母子二人青眼有加。
原先就有小心思的他們,如今在這除夕宮宴上,那些小心思被無限放大。
葉貴妃身邊圍了好幾位夫人,其中就有賀夫人在,賀琬也跟著來了,跟在賀夫人身邊看著倒是十分端莊。
葉貴妃也順勢打量了賀琬幾眼,她對賀琬的感觀還不錯,中秋過後入府她再觀察觀察瞧瞧,如今她大兒子這府上的庶務都交給了華頌宜做主,正院華今瑤那邊又是個不頂事的,可到底膝下還有兩個孩子傍身。
就是不知曉這位賀琬賀小姐的性子如何,若是個不安分的,只怕這安王府好不容易才來的安寧又要被打破嘍。
商貴妃捧著手爐過來和葉貴妃說話,幾位夫人瞧見了沖商貴妃行禮後便匆匆離開了。
幾位夫人見狀,又重新瞄準了還在與崔側妃說話的華頌宜。
「宜側妃,崔側妃也在啊。」一位身著墨綠色大氅的夫人朝她們兩人走了過來。
華頌宜沖其微微頷首,她記得這位夫人,是禮部侍郎家的長媳。
女人嘛,湊在一起無非就是閒聊,來來回回說的也都是些家裡的事情,崔側妃在一旁與其中一位夫人聊起了京中的趣事兒,比如誰家兒子背著長輩和媳婦在外私養外室,又比如哪家的小姐瞧見未婚夫與人親近,回家鬧著要退婚……
「夫人有話不妨直說。」華頌宜瞧出了面前這位夫人與她說話時心不在焉的樣子,想來是心裡有事,說不定還和安王府有一定的關係。
那夫人訕笑一下,「聽聞府上是側妃您在做主,我冒昧問一句,王爺可願意添些新人?方才問葉貴妃娘娘的意思,娘娘還沒說行不行呢,這商貴妃娘娘就過來了……」
「我知道這話問側妃不應該,可這不是安王妃身子不適沒能進宮嘛。」末了,這位夫人還不忘記給自己找補一番。
「夫人既然知道這話問本側妃不應該,那就不該再問了。」華頌宜也沒給她好臉色,這一個個的都認為她很好欺負。
想來也是,縱然她阿爹當上了皇商,可在這些人眼中,她依舊是商賈女,一介商賈女能從安王妾室爬到上了皇家玉牒的安王側妃,身份高又如何,家世還不是不如她們。
「還有,本側妃再提醒夫人一句,安王府並非本側妃在做主,這做主之人始終只有一位,那便是安王,本側妃呢也不過是代管府上的庶務。」
「不過本側妃瞧著夫人的規矩學得也一般,連這些都分不清楚,看樣子還得讓你家老爺好生提點一番了。」
言罷,華頌宜起身離去,絲毫不給對方面子。
笑話,人家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難不成還不反擊,就這麼被人給欺負?
從前她身份低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可如今只要對上的不是宮裡位份高的娘娘們,她都敢嗆兩句。
只是,這些人的眼睛都盯著府上後宅之事,這事兒著實愁人。
她知道東方靖志不在此,她也清楚地知道想要坐上那個位子,必然會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她也從未奢望過能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她嫁得尋常百姓相夫教子,這一生一世一雙人還能想一想。
在皇家,這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是痴人說夢。
她辦不到的事情,她的女兒必然可以,若是兒子喜歡,那也是一樣可以的。
「小姐,您別生氣,這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瑪瑙扶著自家小姐出了宴席,在外頭稍稍透透氣。
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瑪瑙心疼地安撫著自家小姐。
華頌宜笑著握著她的手說:「這些是小事,我都能應對,不過是幾句話,大不了嗆回去就是了。她們若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將家中的女兒送進府上就是了。」
聽到這裡,瑪瑙揚了揚下巴說:「縱然能將她們的女兒送到府上又如何,還不是要看小姐的臉色,她們現在對您這般看不起,就不怕將來她們的女兒進府您會為難對方嗎?」
「這誰說得清楚呢,說不定他們覺得他們的女兒年輕又貌美,能將爺的心給勾了去。」華頌宜擺了擺手說。
只是讓華頌宜想不到的是,她都離開宴席跑到外邊透氣了,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她這就是不想理會了,可偏偏有人不長眼,還要跟著她一塊兒出來,又找到她在她跟前說那些話。
看著眼前這位夫人極盡讚美自己的侄女,華頌宜呵呵一笑,「既然令侄女如此優秀,想來皇上必然歡喜,不妨讓大人去皇上跟前提一提,總比在本側妃跟前說這些強不是。」
「側妃怎麼這般說呢,只要您一句話的事兒,王爺那邊定然應允。」
「夫人想多了,王爺的事情又豈是本側妃能做主的,夫人太過抬舉。」說到這裡的時候,華頌宜的臉色已經變了。
她實在是不想同這蠢笨之人再說下去,有這個功夫她還不如在葉貴妃身邊待著,守著蘭馥和承燁了。
「側妃還是要顧慮著自家的前程為好,你方便我們行事,我們自然也可方便側妃一家行事。」
華頌宜眉頭一挑,呦呵,這是好話說不成又改成威脅了。
只可惜,她平生最恨人威脅了。
啪!
「好生清脆的聲音。」華頌宜笑盈盈地望著挨了自己一巴掌的某家夫人。
這位夫人她還真沒什麼印象,說了這半天的話她也不曉得對方是何人。
「你……」
「你氣什麼?」華頌宜拿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說,「你們上趕著來欺辱本側妃,本側妃都還沒急呢,你急什麼?你有什麼好急的?」
「難不成,是狗急要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