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東方靖和東方端兄弟二人有人證在,饒是齊王說的再多,徽和帝也沒怎麼相信,狩獵也就到此為止了,主要是這獵場出了熊瞎子一事兒,徽和帝擔憂那獵場深處還有老虎的存在,為了安全所考慮,索性讓龍衛先封了這獵場。
「皇上也別太憂心了,這萬春行宮您也許久沒來了,下頭的人難免會有所鬆懈,加之太祖皇帝建這獵場時就選的深山叢林,裡頭有這樣危險的動物也實屬正常。」丞相很是冷靜地分析了一番。
徽和帝倒不是在想這事兒,他是在想他那幾個好兒子。
尤其是三兒子,這段時間鬧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聞愛卿覺得朕這幾位皇子當中誰最像朕?」徽和帝問道。
冷不丁地聽見這個問題,聞丞相的心口猛地跳了兩下,皇上這是何意啊?難不成是起了立太子的心思?
「回皇上的話,微臣以為諸位皇子中還是已故的大皇子最為像您。」思來想去,聞丞相還是決定將已故的大皇子東方翊拉出來擋一擋。
雖說這樣不大好,可他這一時間也拿不定徽和帝的意思,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除了翊兒,朕這幾個兒子呢?」徽和帝抬眼看向聞丞相說,「他們幾個之中誰最像朕?」
聞丞相:「……」
……沒完了是吧,就不能略過這個話題嗎?
「這個……」聞丞相一臉糾結。
身為丞相,不同於朝中其他官員早早地就站了位,他一直保持中立,說白了就是徽和帝要立誰為太子,他就站誰的意思,可現在倒好,徽和帝一句話就讓他提前站位,這與他最初的想法完全是背道而馳的!
「諸位皇子中若說外表最像您的,當屬齊王殿下無疑;若說性子最像您的,當屬安王殿下。」謹慎再三,聞丞相還是決定穩一穩。
徽和帝默了好半天,他知道聞丞相是個滑頭,輕易不肯說這些,可他萬萬沒想到,不過簡單的一句話,聞丞相也能整出好幾個答案出來。
「皇上?」聞丞相見徽和帝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靖兒那性子和朕可不大一樣。」良久,徽和帝感慨了一聲。
聞丞相尷尬賠笑,他能說什麼?
他什麼也不敢說。
徽和帝見狀沖他揮了揮手,能夠離開的聞丞相見狀行禮告退後,頭也不回趕緊離開,生怕晚一步就再被徽和帝問各種各樣的問題。
儀元殿內,得到聞丞相已經離開的葉貴妃,如今正吩咐綠波給自己重新梳妝,她準備放大招,向徽和帝哭訴了!
葉貴妃的哭訴也是有技巧的,齊王東方竴到底是徽和帝的兒子,肯定不能像對待他人那樣隨意處置。
所以啊,葉貴妃只哭訴自己命不好,雖說生了兩位皇子,也成了貴妃,可越是處在高位越是有人看不慣她,順帶著也看不慣她的孩子云雲。
順便還提了提淑慎曾在宮中遭受的罪,又不著痕跡地說到承燁和蘭馥。
末了,她還十分貼心地告訴徽和帝她自己受點委屈什麼的不要緊,只要孩子們一切都好,她怎樣都行。
徽和帝本就對葉貴妃母子有所虧欠,當初對寧皇后和賢妃的處置也是輕的,所以他只能從別的地方來彌補她們母子,如今葉貴妃再說起這些,徽和帝還真有些受不了……
很快,對齊王的處置也下來了,因著齊王惹怒熊瞎子,將眾人置於險境,加之先前的事情,這在徽和帝眼中可謂是數罪併罰。
考慮到皇室的臉面和齊王的身份,徽和帝最後也只是讓他禁足在府上思過,罰了三年的俸祿。
這個思過可大可小,因為徽和帝沒有說具體的時間,齊王什麼時候能被放出來,也全看徽和帝的心思了。
只是,若賢妃還能出來走動,齊王的日子多少還能好過一些,奈何賢妃也沒辦法,這母子二人如今都各自被禁足了……
禁足齊王的消息傳到眾人耳中時,東方靖和華頌宜正在儀元殿陪著葉貴妃說話。
只見葉貴妃撇撇嘴,一臉嫌棄地說:「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皇上也不單單是偏袒他們母子,更多的是為了皇室的臉面,為了他自己的臉面。
東方靖笑著說:「母妃都知道是這個結果了,那就更犯不著生氣了,好歹他還是父皇的兒子,只這一點,父皇就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不過東方竴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好就是了。
「說得也是,犯不著因為這些蠢人讓自己生氣。」葉貴妃對大兒子的話表示贊同。
隨後葉貴妃又說起了宮內眼下的情況,這般說著,葉貴妃也突然想到了些什麼。
「賢妃和齊王先後被禁足,想來齊王妃母家應該坐不住了。」葉貴妃若有所思地說。
對於這一點兒,東方靖倒是不在意,他緩聲道:「兒子手上剛好有幾個把柄,也已經吩咐皦白去做這件事了,想來很快就有消息能夠傳到父皇耳中了。」
華頌宜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她在想著齊王都被禁足了,那齊王妃那邊她是不是能再度出手了?
可別說她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不好,先前的帳還沒算完呢!
……
齊王一家已經被龍衛從萬春行宮送回了京城的齊王府,徽和帝還派了人在齊王府外守著。
本來呢,徽和帝還沒有這個想法,可當他的御案上送來了好幾份彈劾齊王妃母家的摺子,再加上齊王自己干下的蠢事,徽和帝終是忍不住了,誰來求情都被罵得狗血淋頭。
最後,他乾脆直接派龍衛將齊王一家看守起來了。
「四弟,好手段啊!」成王笑得那叫一個心照不宣。
這下手乾淨利落,往常倒是他小覷他這個四弟了!
東方靖也毫不客氣地說:「二哥,彼此彼此。」
東方竴能夠這麼快被送回京城,這其中也少不了他這好二哥的手筆,大家誰也別說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