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時,東方靖帶著東方端從獵場中出來,聽到他們母妃問的這話,東方端想都沒想就將齊王說了出來。
東方靖也沒攔著自家六弟,反而肯定地說:「六弟剛剛同兒臣在一起,的確是三哥引起的。」
「怎麼會呢,王爺不是這麼魯莽的人……」齊王妃還欲再說些什麼,可是在不少人的注視下,後頭的話她根本說不出來。
徽和帝思索良久,「讓獵場裡的人都先退出來,龍衛帶人進獵場將那熊瞎子獵殺。」
「兒臣願同龍衛一同擊殺熊瞎子,還望父皇允准。」東方靖跪在地上說。
葉貴妃那握著帕子的手一緊,可對自家大兒子對視後,她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抹堅定之色。
她知道的,她的靖兒藏拙多年,如今既然做好了露鋒芒的打算,那就應該有打把握之仗。
「允。」徽和帝同意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徽和帝是怎麼想的,竟然就這麼同意了。
華頌宜擔憂地望向東方靖,她知道東方靖身邊有暗衛護著,可那畢竟是熊瞎子,說不定獵場之中還有別的大型動物……
得了徽和帝的允准,東方靖利落地上馬朝獵場內奔去,龍衛和一眾侍衛也緊隨其後。
……
齊王還不知曉自己惹了熊瞎子一事已經被捅到了徽和帝跟前,這會兒他正忙著躲避呢,奈何這熊瞎子一直跟著他,就好像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般窮追不捨。
獵場內的人見情況不對,都十分有默契地退了出來,清點一番後除了東方靖帶著龍衛主動進了獵場外,只有齊王一人還在獵場內待著。
六皇子見狀冷哼一聲:「我都說了是三哥惹惱了熊瞎子,你們還不信。」
葉貴妃看了小兒子一眼,不過也沒攔著,她現在心裡還有氣呢。
雖然知道大兒子是想要立功所以才主動提出要再進獵場的,但他也完全可以不開這個口……
其實,說來說去都怪齊王這個蠢的,大家都好端端地在獵場內狩獵,人家都沒有碰到熊瞎子,偏他一人遇見了。
「王爺,動靜好像在北側。」龍衛辨別了下聲音說。
東方靖應了一聲,眾人都朝北側馳去。
此時的北側,熊瞎子追上了齊王,一個熊撲害得齊王掉轉馬頭的時候被身下的馬兒甩了出去,那馬兒果斷逃離,只留齊王一人面對這熊瞎子。
齊王低聲咒罵了幾句,看著在他不遠處的熊瞎子,他現下懊悔極了。
他就不該去找什麼熊瞎子,想著在他父皇跟前表現一二,他更不應該在找到熊瞎子的老巢後瞧著那小熊瞎子弱將其獵殺,否則就不會有如今這個局面了。
「有馬蹄聲。有馬蹄聲!」齊王激動起來了。
不管這是意外經過,還是再怎麼,至少說明他有救了。
這般想著,他不由得憤憤道:「東方靖,我讓你當時拉著東方端就走,把我丟在那裡,等我出了這裡,我一定要在父皇跟前狠狠告你一狀!」
「那看樣子三哥還是不需要我救了。」東方靖冷嘲熱諷著。
齊王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他循聲望去,只見東方靖帶著龍衛等一眾人趕了過來。
方才還躍躍欲試的熊瞎子,瞧見對方來了這麼多人後,也變得有些謹慎了。
「你……」齊王張大眼睛看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東方靖沒有理會他的話,反倒是對著身後的一群人進行了安排。
緊接著齊王就瞧見他那好四弟說什麼,龍衛就做什麼,那些侍衛們亦是如此,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些人就按著他好四弟的吩咐從四周慢慢朝熊瞎子附近靠攏。
「你若是不想死,就給我閉上嘴!」許是瞧出了齊王的小心思,東方靖冷聲道。
齊王攥緊拳頭又鬆開,他倒是想出聲給東方靖搗亂,可他都還沒做什麼就被東方靖瞧出了端倪,要是他上趕著這麼做,難保不會被東方靖趁亂給弄死……
這般想著,齊王穩了穩心神說:「既然四弟如此有本事,那三哥就在這兒看著你是如何將這熊瞎子給制服的。」
東方靖沒有理會他的話,瞧見皦白和龍衛等人都到了事先說好的地方,他果斷拉弓搭箭朝那熊瞎子的眼睛射去。
熊瞎子被箭射了個正著,眼睛處流著血,因疼痛而發出陣陣怒吼,與此同時,皦白和龍衛等人也在暗處朝熊瞎子放冷箭,東方靖在 明面上,其餘人在暗地裡。
熊瞎子身上的箭越來越多,它暴怒地四處撞擊,東方靖瞧見遠處給他放了個信號,當即駕馬引著熊瞎子朝東側走去。
那熊瞎子的眼睛雖然被射到一隻,但好歹還有另一隻在,所以在它看見射傷它的人還在蹦躂時,它暴怒地跟了上去,體型笨重的它所到之處坑坑窪窪。
「準備好!」東方靖沖不遠處喊道。
言罷,他又朝著熊瞎子做了些什麼,只見那熊瞎子比剛剛更暴怒了,直接朝東方靖所在的地方撲去,與此同時,東方靖見機朝西側的草叢中滾了過去,那熊瞎子撲了個空,此時也剎不住,竟直直地倒在提前挖好的插滿竹尖的土坑裡。
「呼!」東方靖長舒一口氣。
皦白忙趕過來將自家主子扶了起來,「主子,您手臂受傷了。」
東方靖搖搖頭,「無礙,先瞧瞧那熊瞎子如何了。」
這陷阱還是東方靖今日無意發現的,不過陷阱並不完整,缺了些能致死的竹尖,方才他讓這些人先過來便是為了這事兒。
齊王聽見沒有什麼動靜後還以為他那好四弟被熊瞎子給弄死了,他往剛剛東方靖離去的地方走去,卻瞧見東方靖帶著龍位等人抬著熊瞎子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你竟然將這熊瞎子給弄死了。」齊王死死地擰著眉頭。
這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啊!
怎麼就便宜東方靖了?
東方靖斜睨了他一眼道:「三哥與其在這裡說東說西,不如好好想想待會兒見了父皇應該如何解釋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丟下這句話,東方靖利落地上馬,壓根不理會還站在原地的齊王。
他知曉他這三哥的性子,若是真由著他先行一步到了他們父皇跟前,只怕這黑的也能說成白的,且看上一次的事情就是了。
饒是他母妃說他父皇不會就那麼算了的,可最後還不是沒怎麼處置。
寧皇后只是被禁足在鳳鸞宮,但明面上卻是對外宣稱皇后病重,賢妃也只是挨了訓斥,外加母家受責。
這些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能將手伸到他這裡的,他自然要一一還回去。
現在不成,總有成的時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