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今瑤也沒再攔著，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她若是再攔著，只怕不止華頌宜一個人懷疑她會動手腳了。
可這一次，她還真沒想到動手腳。
至少在華頌宜說起此事前，她沒想到。
經過華頌宜一提醒，她才想到倒是可以利用一二，這心中的想法還沒來得及交代給牡丹或者萱草，就被華頌宜給扼殺在搖籃里了。
想到這裡，華今瑤暗恨恨地看了華頌宜一眼，她有些想不明白，華頌宜的腦子是怎麼轉得這麼快的！
若是被華頌宜知道華今瑤現下在想這事兒，那她一定會說：被人暗害了幾次，就是再怎麼沒有心眼的人，也得被生活硬生生地整出 幾個心眼出來。
她從未想過害別人，最惡毒的想法也不過是給華今瑤添添堵。
可別人要害她，難道還不允許她提前防備嗎？
哪怕這事兒未必會成。
正院內，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華頌宜照舊不慌不忙地看著其他人的神色，旁人的她倒是沒怎麼瞧出來，只瞧著蘇向晚的雙手一直放在腰間，若是沒有緊緊握著的話，那華頌宜還不會注意到她，但她偏偏緊握雙手……
華頌宜若有所思地看了蘇向晚一眼，此時，她堅定了心中的念頭——此事，應當是蘇向晚自導自演的。
可蘇向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有什麼是比自己的容貌還要重要的呢？
東方靖的寵愛嗎？
可容貌都被自己給毀了，又如何能獲寵呢？
難道要得到東方靖的憐惜？
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這般想著，華頌宜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蘇向晚。
蘇向晚被盯得渾身不舒服，出聲道：「側妃，您盯著妾作何？」
回過神來的華頌宜朝她淡淡一笑，神神秘秘道：「我在想這事兒是不是還有別的可能？」
「你覺得呢？蘇王姬。」
蘇向晚聽到這話，心口一緊，面上強自鎮定：「側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還是等查清楚後再說吧，妾等得起。」
華頌宜應了一聲，更加堅定了心中所想，她心道：你自然等得起，因為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你自己的手筆，你不等得起，誰等得起呢？
等待是漫長的，不過牡丹等人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她們一行人就回來了。
牡丹朝著華今瑤行禮道：「回稟王妃，奴婢們仔仔細細查過了，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寧顏驚訝地說，「牡丹姑娘可曾認認真真地瞧過了，別是在哪裡錯漏了什麼事兒。」
瑪瑙聽了這話心裡不舒服，她總覺得寧庶妃方才那話是在點她們清蓮院，可現在是主子們在說話，根本輪不到她這個奴婢開口。
正所謂主僕在一起時間久了，也就心有靈犀，華頌宜將瑪瑙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話落，她看向寧顏問：「寧庶妃若是不提，我都差點忘記了，方才這事兒也是寧庶妃最先提起的，難不成這事兒是寧庶妃的手筆？」
不待寧顏開口解釋，華頌宜又道：「說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你和蘇王姬一同進府……」
未盡之言更能引人遐想，華頌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雖然心中猜測此事是蘇向晚的自導自演，但寧顏時不時地跳出來噁心人，也怪讓人討厭的，既然她這麼喜歡折騰，那就好好地對著大家解釋解釋吧。
經華頌宜這麼一說，其他人看向寧顏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了。
華頌宜著重觀察了下蘇向晚的神情，只見對方眉宇間有一抹暢快之意。
暢快？
還真是讓人感到新鮮呢，這兩人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麼不可說的事情？
大腦飛快旋轉，寧顏開口為自己辯解。
華今瑤聽著這些話不禁覺得頭大，她本以為真的有人對蘇向晚下手，所以才會讓牡丹去查的，可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好像變得更加麻煩了。
「好了，都給我住嘴！」華今瑤不耐煩地拍了下桌子說。
蘇向晚滿臉委屈，寧顏也一樣，兩人都希望華今瑤能夠為其做主。
「萱草，先將顏府醫請來給蘇王姬瞧瞧，到底是傷了臉面可馬虎不得。」話鋒一轉，她又道，「既然你們都說不是自己，且丫鬟們都沒查出來，那就勞煩前院的秦嬤嬤來查查吧。」
說罷，華今瑤就起身離開，留著眾人在場面面相覷。
寧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家問：「難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王妃不管了嗎？」
沒有人回應寧顏的話，瞧了這麼多戲，華頌宜也覺疲憊，當即扶著瑪瑙的手離開了正院。
回到清蓮院後，華頌宜看著瑪瑙問：「你也跟著牡丹一起去查了，可曾發覺哪裡不對勁？」
瑪瑙搖了搖頭說：「奴婢實在沒瞧出來有什麼不對勁。」
「那你好好想想，蘇王姬的漱玉軒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華頌宜想著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
瑪瑙仔細地回想著自己跟著牡丹去各個院子查探時候的事情，查到漱玉軒的時候已經過了不少時間，她倒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想起來。
「若是真要說有什麼不對勁的，奴婢還真察覺到一個，就是蘇王姬用的香。」
「香？」華頌宜疑惑道。
瑪瑙鄭重地點頭：「就是香！」
「小姐或許沒注意過，蘇王姬自打入府後，這身上就沒有薰香，可奴婢今日去漱玉軒，蘇王姬的臥房中還燃著香。」
「燃香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正如你所說，若是她先前都不用香，如今突然用起了香，倒是真的引人懷疑。」華頌宜思忖片刻後說。
瑪瑙謹慎地問：「那小姐可要查一查？」
華頌宜笑著搖搖頭：「這事兒自有華今瑤去頭疼，我可不想沾手。」
「再者，說不得是某人的自導自演，萬一沾手後被賴上，那可就不好嘍~」
華今瑤說到做到，這事兒她沒查出來，還真的去麻煩秦嬤嬤了。
秦嬤嬤莫名得了這個差事，直接拒絕了，她態度很直接，她是王爺身邊的人，若是有事兒也是王爺吩咐。
言下之意便是王妃的吩咐自有王妃身邊的人去辦，不需要用到她這個前院伺候王爺的。
得到這個答案的華今瑤又是一陣惱怒，她覺得哪哪都不順心。
後院有華頌宜給她使絆子，前院有秦嬤嬤不服她的管教，只一門心思聽王爺的話，她現在無比地懷念青嬤嬤，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