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相

  華頌宜被葉貴妃安置在興慶宮的偏殿,三個孩子都已躺在床上熟睡,她親自在旁邊盯著,就怕出了什麼差錯。

  青嬤嬤幾次想要進來瞧瞧淑慎的情況,都被華頌宜給擋了回去。

  青嬤嬤心裡害怕得緊,她見不到大小姐這心裡就不安穩,她都不敢想等回了王府面對著華今瑤的怒火,她又該怎麼承受;不過這些與華頌宜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她不會在乎一個想要害自己和孩子的人的性命。

  紫微宮

  寧皇后和賢妃各執一詞,葉貴妃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兩人狗咬狗,但她心裡是止不住的擔憂,也不知道她的靖兒究竟有沒有問出事情的真相。

  「皇后娘娘莫不是忘記了,是您給臣妾下的命令,是您厭惡龍鳳胎,想要將其處置而後快,若非您的吩咐,就是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也不敢動皇上喜愛的承燁啊!」賢妃高聲為自己辯解。

  寧皇后仍舊是那副端莊的模樣,她淡笑著看向賢妃說:「賢妃妹妹,本宮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胡亂攀扯這樣的事情可做不得,你是否受了旁人的指使?」

  說罷,寧皇后還看了葉貴妃一眼,落在眾人眼中,這就差直接明言賢妃娘娘方才說的這些都是葉貴妃娘娘吩咐的了。

  葉貴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等著東方靖的到來。

  賢妃咬著牙,再一次說她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寧皇后吩咐的。

  寧皇后不禁扶額,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賢妃的腦子竟然這樣蠢笨!平素她也沒覺得,怎的今日這般愚笨。

  「齊王,你可知曉?」良久,徽和帝出聲詢問。

  齊王心裡一個咯噔,他父皇剛剛喚他什麼?

  好像是齊王,而非竴兒。

  只這一個稱呼,齊王的心哇涼哇涼,他知道他父皇心裡已經有了定論,如今叫他們過來不過是想看一看,他們究竟還能說出什麼來而已……

  「父皇,兒臣確實毫不知情。」齊王誠懇道。

  他確實毫不知情,但這事兒與他也脫不了關係,因為他的母妃和王妃均牽涉其中,他知道,他完了!

  自他們的大哥東方翊死後,他和成王東方竑爭了這麼多年,如今竟然敗在這裡,他真的很不甘心……

  徽和帝掃了他一眼,剛想開口就看見楊公公進來通傳,說是安王東方靖在外候著,還有人證。

  「讓靖兒將人證帶進來。」徽和帝道。

  一句靖兒讓齊王再一次認清現實,只怕這次事情過後,他父皇就更加屬意東方靖了吧。

  沒成想他和成王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將東方翊拉下馬,兩人又明爭暗鬥這麼多年,到頭來…到頭來竟然直接給東方靖做了嫁衣!

  「兒臣給父皇、母妃請安。」東方靖朝徽和帝和葉貴妃行禮,直接將寧皇后給忽視了。

  寧皇后的臉色難看得緊,但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有空管她的臉色好不好看呢?

  廢話也不多說,東方靖直接將那個小太監拎到殿中央,讓他將自己方才在尚方院說的那些,當著眾人的面一字不落地再說一次。

  「住嘴!」寧皇后有些急了,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可知污衊本宮該當何罪!」

  寧皇后身邊的嬤嬤也是個機靈過頭的,她當即道:「你說話可要有分寸,莫要將全家的性命都搭進去!」

  「呵!」東方靖輕笑一聲,他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又何必這般著急呢,他話都還沒說完呢。」

  葉貴妃也不慌不忙地補刀:「是啊,皇后娘娘,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太監說的人是您呢。」

  這小太監說的人,可不就是寧皇后和賢妃嘛!

  沒人能堵住小太監的嘴,饒是寧皇后身邊的嬤嬤將他全家的性命都說出來也沒法阻止。

  很快的,真相展露在眾人眼前。

  方才葉貴妃朝徽和帝哭訴之時,徽和帝就已經在腦中想背後之人了,他有想過是寧皇后在背後指使,但他內心裡也有些不敢相信,到底是他的髮妻,是他年少時求娶的王妃,是與他攜手走到如今的皇后……

  真相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了。

  「皇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徽和帝轉頭看向寧皇后。

  這個女子早已不復當年的容姿,眼角爬上了歲月的皺紋,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也已摻雜著幾縷白髮,厚厚的脂粉也無法掩蓋她容顏老去的事實……

  寧皇后面上保持鎮定,她笑著看向徽和帝說:「皇上一點兒也不懷疑葉貴妃和安王的話嗎?您就這麼相信她們母子二人?連您的髮妻都要懷疑嗎?」

  「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在世人眼中若是臣妾身上有什麼污點,那也是您身上的污點,您真的甘心史書上會留著您的污點嗎?」

  寧皇后一步步朝徽和帝走近,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震撼著在場眾人的心。

  東方靖緊緊握著雙拳,他在擔心,他擔心自己的父皇會因為寧皇后方才所言真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良久,徽和帝沖眾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東方靖抬頭看向自己母妃,只見葉貴妃沖他微微頷首,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兒臣告退!」齊王率先出聲,他早就不想在這裡待著了,如今他父皇都發話了,他自然要離開,免得這戰火會波及到自身。

  賢妃也福身退下,東方靖是被葉貴妃強行拉走的。

  出了紫微宮,葉貴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靖兒,你心裡不是早就有了答案嗎,何必如此介懷。」

  東方靖苦笑著:「兒子身為人夫、身為人父,竟然連身邊人都護不住……明知道是誰做下的事情,可兒子還要當作毫不知情,兒子真的……」

  「靖兒,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要相信你父皇。」葉貴妃倒是比東方靖還要相信徽和帝。

  只是東方靖顯然沒把他母妃這話放在心上,「母妃,既然父皇讓兒子離開,那兒子就先回府了,今兒個也折騰一日了。」

  「路上小心,宮裡的事情有母妃在呢,你不必太過擔心。」末了,葉貴妃又強調著。

  瞧見葉貴妃母子說完話,齊王朝東方靖那邊走去,許是提前猜到了齊王的動作,東方靖絲毫沒有理會他,抬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