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殺人預告(6k6)
蓮花池中心,醫聖樓閣前。
眾人皆至。
但無人敢貿然進入其中。
只因一道人影背對著眾人站在蓮池中心的樓閣前方。
對方穿著一身有些破舊的衣服,看上去不修邊幅,頭髮上有著幾絲白色,白灰相間。
如果此時是電視劇,肯定會有一個字幕飄過。
——醫聖,侯莫留名。
「醫聖閣下,我等……」
楊崢最先開口,想要說些什麼話來緩解當下嚴肅的氛圍。
「住口!!!」
一聲怒斥,伴隨著風雷之音,樓閣中的鈴鐺齊齊發出聲響,叮叮噹噹的聲音不顯得清脆而是顯得十分的沉悶。
「我侯莫留名一生活人無數,卻是未曾想過,到了晚年時,竟會在自家裡見到自己女兒的屍體!」
「而兇手罪犯,就在我將要醫治的病人之間!」
「真是……可悲可嘆可笑啊!」
侯莫留名的質問自帶著回音,從四面八方的迴蕩開,眾人仿佛是置身於山谷之中。
楊崢頂住那股怒喝聲中的壓力,抱拳道:「發生此事也不是我等情願見到的結果,兇手固然可恨,但還望醫聖能夠控制住情緒,莫要遷怒於無辜之人!」
「遷怒?方才這小子可是親口說了,兇手就在你們之間!亦或者,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幫凶!」侯莫留名怒哼道。
「豈能這麼武斷!」金富貴連忙大喊冤枉:「或許有兇手,但我們大多人都是無辜的啊!」
槍魁抱拳道:「醫聖昨日治好了我的侄女,本人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又如何會對侯莫藍小姐下手?」
「你們一個個都很冤枉麼?」侯莫留名負手背對人群,背後那隻手拳頭緊握:「但最為冤枉的是我那平白無故死去的女兒啊!」
「我知醫聖心間悲戚,白髮人送黑髮人實乃人間慘劇。」九公主主動上前安撫道:「本宮可以許下重諾,一定把兇手捉拿歸案,還侯莫藍小姐一個公道!」
「這件事涉及到血衣案之事,也或許是對醫聖當年救人的報復行為,藍姑娘之身死實在蹊蹺,疑點眾多,還請醫聖給我們一些時間,容我們查清真相!」
醫聖沉默了兩秒,嗓音多了幾分質疑:「你們真的打算查清楚?」
「一定!」九公主許下承諾:「本宮以皇室公主的名義起誓!」
「好!」侯莫留名應承:「我信殿下的誓言。」
不過,不等其他人流露出高興的表情。
醫聖下一句話又令眾人色變。
「不過,在真相查出來之前,諸位都不得離開百草谷!」
「我已打開了五絕翁親手布置的壺中天大陣,不論是想要闖進來還是偷偷離開的,都會被陣法所迷,同時百草谷的外圍也有著許多飼養的毒蟲毒草,迷霧裡更是藏著劇毒……」
「除非我關閉了這座大陣,否則諸位現在已經是出不去了。」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
槍魁表情一怔,立刻說:「醫聖這是要把我們困在這裡!」
「若是找不出殺我女兒的真兇,那就只能請諸位留在這兒了!」侯莫留名的聲音里有著冰冷的憤怒,既冷靜又瘋狂:「我給你們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之內交不出來兇手,毒霧會蔓延到整座百草谷,哪怕是封聖,即便不死也要脫一層皮!至於不是封聖的,那就別指望能活著離開了!」
聽到這裡。
凰棲雲都變了目光,這是要玉石俱焚?!
找不到兇手就全部人留下來陪葬?
這是什麼醫聖?癲聖吧!
不過,聽到這件事後……第一個炸毛的卻不是九公主和楊崢,或者說,是九公主攔住了怒上眉梢的楊貂寺。
徹底心態爆炸的是金富貴,他破口大罵道:「好你個侯莫留名!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三年來,我散盡家財請你給我治病,對伱禮遇有加,光是黃金就花了不下於萬兩!」
「你要的什麼我沒滿足,可你依舊治不好我的病不說!居然還想著把我困死在這裡!」
金富貴痛心疾首的怒噴著。
原本他就已經對醫聖的醫術不抱希望了,三年來的耐心耗盡,這一次保持著態度的友好也不過是一種偽裝,現在更是心態炸裂,徹底撕破臉皮。
侯莫留名冷冷道:「三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你的病未必治得好!你早些年跟人比武傷了根源,得不到子嗣又能怨誰!」
「你放屁!」
金富貴化身猛虎王,指著醫聖罵道:「十五年前你就給我看過一次病!讓我固本培元十年時間再去尋你複診,屆時可藥到病除!可十年後你自己醫術衰退了,治不好我的病,卻還要誆騙我足足三年之久!」
「你這老東西,哪有半分醫德和醫者仁心!分明是草菅人命、豬狗不如的狼心狗肺!」
「聒噪!」醫聖怒聲喝斥:「不管你們怎麼想,都和老朽無關,我只要兇手!七天之內,把兇手帶到老朽面前來,否則……統統給我女兒陪葬!」
現場氣氛緊張度+50
也就在這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哪裡需要七天這麼久。」
「只需要三天就夠了。」
青年從人群里走出,步伐輕慢,姿態從容,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甚至讓人下意識忽略了他口中的狂妄言詞。
這句話哪怕是侯莫留名聽完都有些驚駭。
「你瘋了嗎!」楊貂寺怒道。
「我很清醒。」白榆淡淡道:「三天之內,不能破案,我提頭來見。」
「這可是你說的!」醫聖認定了這句話:「如果你做不到,你的頭顱就會掛在百草山莊的大門上!」
「但如果我三天之內能夠破案……」白榆繼續道:「這三日內,還請醫聖就留在樓閣內不要出門了。」
「無需你多言!」
侯莫留名猛地一揮衣袖,袖子裡仿佛藏著風雷,鈴鐺聲大作,他走向了樓閣當中,同時一名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人影站在了通往樓閣的唯一道路上。
他雙手併攏,握著一個船槳站在原地,抬起的面容下覆蓋著一張青銅面具,面具上刻著古篆的『公輸』字樣。
「公輸家的半聖傀儡!」楊崢一眼認出:「這是公輸家祖傳之物,傳聞只有不到九具,還是從春秋時代傳下來的,居然有一具會留在醫聖手中。」
「傳聞這半聖傀儡的實力可戰武聖,如果不計較損壞的情況下,甚至能夠一對一的擊殺武聖!」
「只不過,他也就一具罷了。」金富貴道:「如果一同出手,制住這個傀儡,再去控制住醫聖呢?」
「不行。」九公主直接否決:「本宮絕不允許你們傷害醫聖!」
楊崢淡淡道:「金掌柜可能是有些累了。」
金富貴看了一眼高貴的公主,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他行禮道:「是我說錯了,氣昏頭說了些胡話。」
楊崢淡淡道:「金掌柜可能是有些累了。」
凰棲雲在一旁冷眼旁觀著,暗想著,這群人已經是貌合神離。
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和想法。
九公主不想對醫聖動粗,不是因為她善良,也不是因為她真的想知道兇手是誰,而是因為她的血毒需要治療,唯一能治好她的只有侯莫留名……一旦對他採取強制措施,醫聖就不會再對她進行醫治,到時候她便是死路一條。
楊崢也知道這點,所以對醫聖的態度始終保持著克制。
金富貴很想報復醫聖,但他也不敢這麼做,因為九公主地位尊貴,楊貂寺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至於槍魁的立場,他表現的很冷靜。
他雖然是來治療內傷的,但內傷也可以慢慢自愈。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在於醫聖不肯放人離開,這讓他有些兩難……若是到了關鍵時候,他的立場也可能會發生變化,到時候會選擇控制住醫聖,還是其他什麼都不好說……不過目前他還是支持白榆找到兇手的。
「這位公子,本宮再確認一遍。」九公主行至白榆跟前,甚至焦急不安的握住了他的手掌:「你真的能在三天之內找到真兇是誰嗎?」
「之前是沒有的,不過現在嘛……少說有了七成把握。」白榆回道。
「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光知道沒有用,還需要證據……猜測是猜測,直覺是直覺嘛。」白榆說的很玄乎:「況且其中還有些關鍵點沒想清楚。」
「你有把握便好。」九公主認真的看著他:「本宮的命,現在就交在你手裡了!」
「接下來,不論你要做什麼,本宮都會全心全意的支持!」
「定要把那兇手,給本宮找出來!」
她咬著牙齒,目光里迸發出高位者的威壓感來。
「本宮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
……
回到了別院中。
白榆覺得有些餓了,便讓廚娘繼續去廚房裡做飯。
其他人都吩咐待在一塊兒,互相監督。
同時帶上了幾個膽子比較大的,跟著一起去驗屍。
驗屍這種事,白榆其實不是很懂,但畢竟是現代人,看過不少刑偵劇,一些零碎的知識還是比較了解的。
只可惜手裡沒有膠帶,不然可以嘗試在屍體上提取一些指紋看看。
「你在找什麼?」槍魁注意到白榆檢查著屍體的各個部位,問了句。
「證據。」
「別找了,血衣案的死者往往死於非命,也根本留不下什麼線索。」吳槍魁低聲道:「這死狀和我阿妹當初一模一樣,我也嘗試過緝兇,但……」
「在你這個受害者親屬看來,這具屍體,它很標準麼?」白榆抬起頭問。
「標準?」
「我的意思是,在你看來,它是不是模仿犯?」白榆問道:「畢竟血衣案是天下人皆知的兇案,且至今沒找到真兇,其手法早已被擴散開,所以這有沒有可能是個模仿者?」
吳槍魁沉吟了片刻,陷入沉思和回憶。
在他眼中,這具屍體和當年見到的那具屍體實在是太相似了。
他給出結論:「給我的感覺,幾乎是一模一樣。」
「所以,你覺得不是模仿犯,而是血衣案的兇手本人。」白榆再度確認:「是嗎?」
槍魁眼神閃爍:「我,不確定。」
「我以為你會欣喜若狂呢。」白榆一心二用的說:「好不容易找到了兇手的線索,而且對方還被困在百草谷之內,你不該感到高興才對嗎?」
「我不確定。」吳槍魁嘆了口氣:「總覺得有些不真實,畢竟血衣案隔了這麼多年重現於世,偏偏又是在我們這群人之間……恕我直言,我這人直覺很準,卻不覺得在這個別院內會有兇手。」
「直覺?」
「我是個武人,自然相信自己的直覺。」槍魁改口道:「所以你看出來了什麼?」
「看出來了一些。」白榆結束了簡單的屍檢:「從觀察的結果來看,死者死於斬首。」
「這不是一目了然的?」
「但從傷口斷面來看,她不是死於斬首。」
「什麼意思?」槍魁追問。
「她的身上傷口卻呈現出不一致的特徵。」
白榆隨便的指著一處身上的傷口說:「如果是活著的時候,被砍下的腦袋,則傷口會具有活性反應,就像是手腕上的傷口,皮肉會出現收縮,傷口外翻,血液顏色要更加鮮艷,呈現出紫紅色,且會有炎症反應。」
「但是這裡……」他指著脖子的傷口說:「脖子上的傷口斷面卻不夠鮮紅,而是呈現出白色帶紅點,且皮肉無緊繃外翻,沒有炎症反應,血液沒凝實痕跡。」
「所以呢?」一旁冷眼旁觀的楊崢用手帕捂著口鼻問。
「她是死後被斬首的。」白榆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身上留下的其他傷口集中於身體各部的動脈匯聚之處,且被大量放血,因此推斷的死因是……」
「大量失血。」楊崢微微一怔:「過去血衣案的屍體有查過這方面麼?是否一致?」
「是一致。」槍魁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阿妹的屍體也是這樣的……當時官府之人也應該能從仵作那裡知道這點,不過他們還是聲稱是死於斬首,這是為什麼?」
「不管是為什麼,都可以證明……死者死於失血而不是斬首,和過去的死者一致,而且這個消息並不為大眾所知。」白榆掃一眼兩人:「你們該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吧?」
楊崢面色凝重:「所以,真的是血衣案的真兇在場!」
「退一步來說,哪怕是模仿犯,對方也對兇手的殺人手段了解的十分深刻,否則不會模仿的這麼惟妙惟肖。」白榆在水盆里抄了抄手,用真氣蒸乾水漬:「那可以判斷對方和血衣案也是關係匪淺,只要抓住他,案子就有了一個重大的突破口。」
「好——!」槍魁重重一拍大腿,雙目炯炯的興奮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別急……我話都沒說完。」
白榆繼續看向屍體。
「放血的過程肯定是非常痛苦且需要時間的過程,但是她的身上沒見到任何反抗留下的跡象。」
「不論手腳都完整,沒有動武過的痕跡,通常見到危險襲來,人的本能反應是會舉起雙手的,但她的雙手沒看到額外的傷痕,皆是完好無損,甚至沒看到有被重複捆綁起來留下的痕跡……這就很奇怪了。」
楊貂寺疑惑道:「你是說,她可能是被人弄暈了過去……」
「我傾向於是迷藥。」白榆環抱著雙臂:「畢竟身上沒有其他損傷,不論是敲悶棍還是其他的手法,都該留下一些痕跡,反而是藥物最為好用,我猜想,她是被迷暈了過去然後被放幹了鮮血。」
「只不過,醫聖的女兒,會被迷藥放倒,這有些難以想像。」槍魁說了句。
「她太年輕了,大意也是有可能的。」楊崢表示理解:「多少年輕人都是死在大意之下的,這裡又是她的住所,也對賓客沒有起疑心吧。」
「或許吧,只不過也存在第二種可能……」白榆盯著無頭屍體,然後搖了搖頭,走出了停屍的房間:「目前能看出來的就這些。」
「你下一步打算從何處查起?」楊崢追問。
「兇手就在這裡,貂寺不去陪著九公主,而是要盯著我麼?」白榆似笑非笑道:「我說了三日就三日,誰都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不是嗎?」
「殿下讓我來協助你,而不是監視……況且,目前是大白天,想來並無危險。」楊崢緩緩道:「你不想讓我介入其中,難不成是在懷疑我?」
「你不是兇手。」白榆直接說。
「哦?」
「如果你是兇手,那麼你也只是被指使的一方,幕後者會是九公主。」
「……」楊崢目光銳利的盯著白榆,一言不發。
「開個玩笑,別這麼嚴肅。」白榆微微一笑。
「這種玩笑別再說了,會死人的。」楊崢閉上眼睛道:「不過我會聽你的建議,回去殿下身邊保護她的周全。」
貂寺先一步離開,表情緊繃著。
「怎麼就走了?」一旁的槍魁一頭霧水。
「因為兇手肯定還會第二次犯案的,而血衣案的主要受害者都是未出閣的女子。」
「你是說?」
「誰能說這一次是不是衝著血衣案倖存者來的?」白榆瞥了眼槍魁:「吳素素也是一樣,並不絕對安全。」
槍魁臉色一變:「那我還是得趕緊回去。」
他正說著,忽然停下步子,扭過頭問道:「昨晚,凰棲雲真的和你一直都待在一起?」
到了這一步,槍魁還是在懷疑她是兇手。
白榆平淡道:「昨晚我們睡在一張床上,豈能有假?」
雖然是禽獸和禽獸不如的故事。
但藉此白榆也已經基本洗清了凰棲雲的嫌疑,她一整晚都沒離開過,斷不可能是血衣案的真兇。
「希望你沒有被矇騙。」槍魁握住拳頭:「最好不要再有下一名死者了,否則……你解釋不清的!」
「等等。」
「你改變主意了?」槍魁回頭。
「倒也不是,而是屍體已經看過了,總不能讓她的屍首一直躺在這兒吧,你去附近找個地方埋了吧。」
「這也太草率了吧,連喪禮都沒辦!」吳家槍魁皺眉,大夏人對葬禮一向看得很重,又不是窮苦家庭,怎麼會草草掩埋?
「那你就去把屍體送到冰窖里保存起來。」
「為什麼要我去?」
「你說的讓那些姑娘家去幹這件事?」
「那你呢?」
「我中毒啊,我中毒很深啊,甚至運不了氣,要是岔氣了,你來負責查案嗎?」
槍魁被使喚著,滿臉不高興的把屍體送去了儲存食物的地下冰窖。
白榆望著變得陰沉起來的天氣,遠方百草谷的霧氣已經升的很高很高,幾乎要遮住周邊的地勢。
他微微眯起眼睛。
一分鐘後,凰棲雲出現在了附近,遞過來一盤包子:「餓了吧,吃點東西。」
「謝了。」
「你也不要有那麼大的壓力,即便不能破案,我們也能安然離開。」凰棲雲看著他,語氣從未有過的溫和,她像是有些擔心白榆過於拼命而招來禍端。
「我知道,只不過……這次也必須查到底啊。」白榆咬一口牛肉餡的包子。
「為什麼?」
「因為血衣案的真兇就在這裡。」白榆捏了捏她的臉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說過的,要給你洗清嫌疑。」
凰棲雲微微睜大眼眸,下一刻又垂下視線:「我並不在意這些。」
「你可以不在意,那是你的大度,但我必須在意,因為我很小氣啊。」白榆笑著說:「我看不得喜歡的姑娘受委屈……而且對方草菅人命這麼多年,也該好好細數自己的罪孽了。」
凰棲雲心想寧可不要什麼清白,也不希望看到他受傷……這個衝動的念頭升起的瞬間,她有一種扛起對方直接強行離開百草谷的衝動。
但她忍住了。
「一旦我判斷有危險時,我會強行把你帶走的。」
凰棲雲認真且嚴肅的說:「和我約定……關鍵時候聽我的。」
她又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過於苛刻,語氣又柔和了幾分:「好嗎?」
白榆還能說不嗎?
他豎起小拇指,牽在一起,從善如流道:「好……家裡事聽你的。」
凰棲雲勾著手指頭,先是應了一句,然後才發現這句話有些歧義,頓時羞惱的揚起眉梢:「又占我便宜!」
「誒誒,姑娘且慢,淑女動口不動手啊……」
打打鬧鬧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尖叫聲。
這尖叫聲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就像是威廉叫聲一樣充滿特色,像是警報。
短短十息過後,一群人都聚集到了聲音傳來的位置。
就在九公主的門前。
尖叫的是廚娘,她已經癱軟在地上。
九公主站在一旁滿臉費解之色。
「被……她……被!」廚娘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
「被什麼了?」楊崢怒目道:「說明白些!」
金富貴攙扶著廚娘說:「各位等一等,夫人需要緩一口氣。」
但廚娘明顯是被嚇到了,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失聲。
「我想,她說的不是被動的被,而是後背的背。」
白榆走來,目光看向九公主:「還請檢查一下公主殿下的後背位置。」
楊貂寺立刻抱拳:「殿下,還望寬恕失禮。」
他繞到後背位置,果真發現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張紙,不知何時貼在了九公主的後背上。
摘下紙條,上書一行字。
——今日子時,取皇室之血,盈滿容器,全舊時之憾!
這短短一行字可以濃縮成簡單的一句話:今晚十二點,殺人放血!
槍魁當即就變了臉色,驚怒不已:「這是血衣案真兇手的預告?!」
「他居然盯上公主殿下了!」
「殿下暈了,快去打盆水來!」
當字條被發現後,現場眾人是一片混亂。
有人冷靜,有人色變,有人驚怒交加。
九公主直接暈倒了,應該是情緒激動導致的。
白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字條,目光輕輕掃過周邊的人群,若有所思。
這張紙……是什麼時候貼上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