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線索,漸入佳境

  第720章 線索,漸入佳境

  血族親王遇刺案。

  不僅是密室,而且還是斬首懸案。

  白榆行走於現場,目光掃視了四周,提問:「你們有沒有用過法術進行過現場的還原和倒推?」

  「都檢查過,但是除了血族親王和六名相親對象之外,根本沒留下任何痕跡。」謬賽爾搖頭道。

  「相親的流程是什麼樣的?」

  「每一個人都單獨進入這間房內,和親王認識見面,互相待一段時間。」謬賽爾說:「是按照順序來的。」

  「順序是?」

  「從前到後,分別是盧米娜(大漂亮)、蕾娜(17)、瑞貝卡(黑髮)、史黛拉(女巫)、茱莉婭(屍體)、佩姬(失蹤)。」謬賽爾不用看筆記也對這些細節記得很清楚,看來她是真的用心去查案了。

  「所以這間房子內,留下了她們的氣息和痕跡,而除此之外,找不到第八個人的痕跡?」

  「對。」

  白榆摸著下巴,繼續提問:「親王的死因是什麼?斬首?」

  「不是。」謬賽爾否認:「他的身上存在兩道致命傷,第一處是心臟被刺穿,第二處才是斬首。」

  「所以實際上是死於心臟被刺穿?」白榆想了想:「如果是斬首的話,沒必要補上一劍。」

  「我們也是這麼推測的。」謬賽爾望著屍體:「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斬首,這樣不是多此一舉?還是有什麼必須的理由麼?可兇手只是帶走了頭顱,而沒有帶走血魂結晶。」

  「斬首存在的詭計有很多。」白榆頓了頓說:「但現在還不確定,親王的頭顱一直沒找到嗎?」

  「沒有找到。」女騎士說:「要麼是被摧毀了,要麼是帶走了。」

  「這脖子上的切口很工整。」白榆說:「如果是要爆頭,傷口不會如此完整,如果是摧毀了頭顱,多少也會留下點痕跡,哪怕被火焰燒毀,也會殘留下灰燼。」

  謬賽爾提問:「所以頭顱是被帶走了……但是這一點很重要嗎?」

  「頭顱被帶走,自然有其用意……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既然心臟被刺穿才是致命傷,那麼斬下頭顱帶走,這樣多此一舉,必然是為了隱藏什麼或者掩蓋什麼。」

  「倘若是兇手所為,那麼這顆頭顱或許就是暴露她身份的關鍵。」

  白榆篤定道:「很顯然這個案子的關鍵突破口就在消失的頭顱上。」

  謬賽爾嘆息:「我們已經搜尋很久了,根本沒找到頭顱在哪裡,或許它就在歐泊宮殿內,但在這裡內部存在大量複合的亞空間,本身就是一座龐大的迷宮。」

  進一步搜索的人力成本太高,而且十分危險,沒人知道亞空間裡到底藏了多少機關陷阱。

  不是貝爾蒙特家族的人,哪敢隨隨便便闖入惡魔城裡找刺激。

  白榆還在屋子裡轉圈。

  「你在找什麼?」謬賽爾說:「這裡可沒什麼機關和密室。」

  「兇器。」白榆瞥了眼謬賽爾:「你們沒想過嗎?」

  「什麼兇器?」謬賽爾疑惑的問。

  「不論是刺穿心臟,還是斬首,都有必要使用兵器。」白榆問:「殺人的兇器是重要證物之一。」

  「我們在現場根本沒發現兇器和兵器。」血騎士推測:「會不會根本沒有兇器?如果兇手是一名法師,通過術法行刺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她攤開手掌心,流淌的紅色血液匯聚成形,片刻後就化作一把血紅色的結晶長劍:「只要鮮血魔法精通到一定級別,造出一把兵器是十分簡單的事。」

  釋放了法術後,長劍化作血液回流到體內,一滴都不浪費。

  「如果是你要斬首敵人的話,你會傾向於用什麼樣的法術?」

  「我嗎?」謬賽爾想了想,緊接著雙手合掌,左右手抬起撐開:「我會傾向於用絲線,精煉後的魔力絲線能輕易斬斷肉體。」

  「也就是說,」白榆瞥了她一眼:「在血騎士的認知中,用法術比用劍更方便?」

  謬賽爾十分肯定且自然的點頭:「血騎士說是騎士,但我們本質上還是法師,只是更傾向於近距離作戰,人類騎士擅長的鬥氣,我們並不會用。」

  在血族中,這個才是常識,比起兵器,他們更傾向於用法術。

  「但是可惜。」白榆看向屍體,搖頭說:「這一次你們的猜測是錯的,這毫無疑問用的是兵器,而不是法術……即便法術能帶來和兵器相似的窗口,但有的部分是無法模仿的。」

  「怎麼說?」謬賽爾不明白。

  「如果是用魔力製作出的兵器斬下了頭顱,那麼這些兵器上就必然會沾染上血跡,而你們通常不會浪費自己的血液,使用後也會將其收回,那麼問題來了!」白榆豎起食指:「當你解除了法術的時候,自己的血液和屍體的血液必將產生混合,對麼?這時候再將它收回體內,會發生什麼事?」

  「的確如此!」謬賽爾恍然:「如果是這樣,兇手不可避免的會攝入王族的血液,這必然逃不過之前的抽血查驗。」

  她緊接著又提問:「那如果是空氣的斬擊麼?風屬性的風刃之類的。」

  「屍體被斬首的時候,位置距離牆壁只有不到半米,要控制風刃的強度,既能斬下頭顱又不能在牆壁上留下斬擊的痕跡,有這個級別的控制力,少說是個四階的魔導師。」白榆搖頭:「現場六名相親對象的境界實力都不符合這個特徵。」

  謬賽爾說:「所以必然是冷兵器斬擊?」

  「嗯,因為切口很光滑,我自己是一名擅長用刀劍的人,對這種傷口很熟悉。」白榆走向門外:「所以我斷定,現場肯定有一把兇器,只是它也不翼而飛,和頭顱一樣。」

  站在門口位置,看向深處的走廊的牆壁。

  這牆壁上掛滿了歷代親王的畫像。

  但實際上這是一層偽裝,它的背後是通往更深處的亞空間入口。

  白榆感覺答案就在那裡面,只是它的範圍過於寬廣,貿然踏入,雖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可能會被困上一段時間。

  做人不能太浪。

  ……

  走過紅地毯回到了一樓客廳。

  讓娜百無聊賴的很。

  白榆將記錄好的筆記本還給了她。

  讓娜看了一眼,上面又多了幾行線索。

  ——親王死於心臟被刺穿,但被利器斬首,而利器、頭顱都消失了,懷疑是落入了高塔的亞空間。

  ——倘若通往上層的樓梯不是佩姬關閉的,那麼它就形成了密室。

  聖女歪了歪腦袋:「似乎情況又複雜了不少?」

  「是,但不完全是。」白榆賣了個關子:「對我來說,情況變得更明晰了一些。」

  不論是出於什麼理由,既然關鍵的物證被藏了起來,那麼它大概率就是通往真相的答案。

  謬賽爾看了看臥室:「她們怎麼樣了?」

  「不是很冷靜。」讓娜說。

  「接下來該去挨個問詢一下了。」白榆說:「一起過來吧,親愛的。」

  聖女的身體一僵,摸了摸手臂,似乎生起了雞皮疙瘩,對著白榆翻了個白眼。

  但這在謬賽爾看來,根本就是情侶間的調侃,嗔怪的小眼神欲拒還迎。

  純愛女騎士忍不住提醒道:「這時候就別忙著秀恩愛了啊,等解決之後,隨伱們怎麼含情脈脈,我給你們介紹幾處約會聖地都行!現在集中精力辦案。」

  白榆瞥了眼這姑娘,心想你是怎麼把白眼看做撒嬌的?

  ……

  進入第一間臥室。

  這是十七歲少女蕾娜的臥室,她的房間裡沒有保留什麼個人物品,最多是放了幾本書,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年紀輕輕的貴族少女性格也不強勢,比較唯唯諾諾和習慣看人臉色,性格也不算強勢,對未來也沒有明確規劃。

  很普通的少女,所以她知曉的信息的確不算多。

  正因如此,攻破她的心防很容易。

  蕾娜也直接透露出了一條關鍵信息。

  「在茱莉婭遇害的前一周……她表現的有些精神緊張,還來找我一起拼床睡過。」

  「雖然遇到了什麼,她沒有說,但她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表現的很害怕。」

  「你有問她具體是害怕什麼嗎?」

  「她認為是親王死的很不甘心,幽魂環繞在歐泊宮殿內,會詛咒每一個見到他屍體的人。」

  蕾娜輕聲說:「這座宮殿裡的確時不時會有一些奇怪的動靜……我懷疑她可能是看到了什麼,才被嚇的六神無主。」

  謬賽爾忍不住追問:「所以她到底見到了什麼?幽靈?亡魂?」

  「我不知道。」蕾娜縮了縮脖子:「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

  第二個房間,是瑞貝卡的房間。

  她是一名藥劑學者,房間內放著很多試管,有小型的坩堝設備,還有各種魔藥學的材料。

  「即便是被關在這裡,也還在精進研究?」

  「是的。」瑞貝卡說:「我認為要在這裡呆很久……其實這樣也不錯,雖然家裡人不是很支持我研究藥劑學,但它讓我很有成就感。」

  她放下手裡的藥劑瓶:「話歸原題,你們來見我,是想要問些什麼?」

  白榆直言:「你有什麼不方便當著其他人面說的線索,現在但說無妨。」

  瑞貝卡早已準備好了言詞,十分流暢的說:「我認為史黛拉有問題。」

  「哦?」

  「她,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是直覺?」

  「不單單是直覺,雖然她表現的很從容,面對各種問話都表現的很自然,但她似乎並不想離開歐泊殿。」瑞貝卡望著酒精燈說:「她原本有機會可以離開,但選擇了留下來……或許她不是兇手,但肯定值得懷疑。」

  讓娜記下了這些線索。

  謬賽爾提問:「有關於茱莉婭的死,你有聽說過什麼嗎?譬如有關於歐泊宮殿裡的亡魂什麼的?」

  瑞貝卡想了想,搖頭說:「我平日研究藥劑比較多,從沒注意過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