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好久沒寫推理了,寫點謎題爽一把
尖叫響起的同時,白榆看向二樓。
他正要有所動作,不過第一時間是看向讓娜,正要開口叮囑。
讓娜手指繞著頭髮,點了點頭,眼神交匯,默契不言而生。
她留在一樓看著這兩人。
白榆和謬賽爾同時上了二樓。
二樓是呈現出一個環形的大廳,一共有九個房間。
其中一間臥室已經被打開。
黑髮少女跌坐在地上,指著臥室里,雙手顫抖不已。
白榆看向房間內,只見這間臥室內光線昏暗,在床鋪上躺著一名皮膚白皙的妙齡女子,她穿著睡衣,身體斜向躺在床鋪上一動不動,從脖子上流淌出了大片的鮮紅血液,染紅了半個床鋪。
看到這一幕的同時,謬賽爾瞳孔地震。
她渾身魔力爆發的正要衝上去,卻被白榆按住肩膀壓在了原地,她拼盡全力都不能掙脫開。
「你放手!」
「別破壞了現場,保持冷靜。」白榆淡淡道:「你現在應該是去通知一下騎士團的人。」
謬賽爾咬著牙關,片刻後,深深呼吸,將魔力收回了體內,然後抬起手,從大衣下方飄出了漆黑的蝙蝠。
眷族召喚。
蝙蝠飛向門外,她重新回到房間內。
白榆已經在檢查了。
「已經死了。」白榆說。
謬賽爾沒說話。
「你認識死者?」
「她,是我的學妹。」謬賽爾咬著牙關,露出鋒銳的獠牙。
「我不太清楚血族死亡後和人類會有什麼不同,」白榆起身說:「如果你恢復了冷靜,那麼現場交給你,這應該是你的專業。」
謬賽爾連續深呼吸:「好!」
她戴上了一雙手套,開始檢查屍體。
等白榆將黑髮的血族少女送到一樓再折返回來,剛剛好看到謬賽爾將沾染著血跡的手指送到嘴裡。
這應該是通過血液來讀取死者記憶的種族天賦。
只是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有什麼收穫?」
「她的記憶中,都沒有讀取到。」謬賽爾搖頭說:「唯一能確定的是,死亡時間在十二小時以內。」
「我想也是。」白榆看了看四周:「現場沒有打鬥和交手的痕跡,她顯然是在失去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殺害的……她的實力如何?」
「相當於二階中期的血騎士。」
「死因呢?」
「失血過多,鮮血對血族來說,是靈魂,也是生命,流血對我們來說,比人類更加致命。」
謬賽爾指著脖子,傷口在脖子上的頸動脈位置,有被獠牙撕咬過留下的兩道血洞。
「看上去像是被血族撕咬過。」白榆提問:「血族之間也有吸血行為嗎?」
「有。」謬賽爾說:「但是很少,同族吸血通常意味著……」
她說到這裡有些羞於開口。
「但說無妨,我們是在討論案子。」白榆說:「對我一個外人,沒什麼可害羞的。」
「意味著交配行為。」謬賽爾泄了口氣:「畢竟血液中流淌著靈魂,吸取同族血液,就意味著靈魂交融,只有摯愛之間才會這麼做。」
「……神交?」
「嗯。」謬賽爾不自然的側過臉。
「那她被吸血豈不是意味著……」白榆想到了一種罪名。
「是。」謬賽爾握緊了拳頭:「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憤怒了麼?」
白榆沒有詳細追問,而是走到窗戶前:「有吸血行為,那麼大概率就是血族犯下的罪過,這裡也有窗戶,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從外面襲擊了?」
謬賽爾搖頭:「我說過了,這裡是歐泊宮,有窗戶,也只是用來引入光亮,實際上這窗戶根本無法通往外界。」
「所以,這裡還是完全封閉式的場館?」
「是。」
「那麼嫌疑人就是剩下的四個人了。」
「去問一下吧。」
謬賽爾神情滿是費解:「親王已經遇害了,為什麼過去一個月後,又有新的遇害者出現了?」
……
回到一樓的大廳,四名血族的少女已經齊聚一堂。
讓娜則是坐在一邊,任由這幾人自由發揮。
現場有些亂糟糟的。
顯然是死了人導致了她們心神不寧,每個人表現出的狀態各有不同,有的變成了縮頭鳥,有的則是應激反應出現了攻擊性,有的則是沉默不言但警惕十足。
這裡簡單介紹一下幾名血族貴族女孩的情況。
蕾娜,紅髮少女,卡洛蒙家的么女,年齡十七歲,是個學生,特徵是年幼;
瑞貝卡·勒夫,黑髮少女,剛剛上去發現屍體的女孩,二十一歲,勒夫家的二女兒,藥劑學徒,特徵是黑髮;
史黛拉·特雷維諾,二十八歲,特雷維諾家的天才,這個年紀,但已經是三階的鮮血法師,特徵是巫女套裝;
盧米娜·萊吉薩蒙,二十六歲,現場唯一的金髮女孩,家世很一般,但她的美貌在羅馬尼亞內都很有名,特徵是漂亮。
而死去的女孩名為茱莉婭,二十七歲,謬賽爾的學妹兼遠親,本來是打算去騎士團實習,特徵是屍體。
除了這五人外,還有佩姬,這就不需要太多解釋了。
接下來就到了提問環節。
年幼的紅髮少女蕾娜抹著眼淚說:「我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能回家了嗎?我很害怕。」
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瑞貝卡回答:「我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上去叫她的時候,我嘗試敲門,但是沒反應,之後嘗試打開了一下房門,緊接著發現茱莉婭已經……」
白榆問:「她的房間沒有上鎖?」
「對。」瑞貝卡點頭。
史黛拉默默坐在一旁,她作為最年長者,看上去也十分冷靜,穿戴樣貌宛若一名女巫,黑袍和大帽子,手裡也捧著一本魔導書,語氣平淡的說:「我昨天一整晚都在房間看書……包括方才也是,聽到動靜後才下來的。」
最後一位盧米娜,她是留在客廳里的人之一,單論容貌完全能和讓娜相媲美。
她輕聲說:「我們雖然住在這裡,但基本上都沒有太多交流,偶爾會在客廳里聊聊天,到了晚上,我們回到各自房間休息,一旦關上門後就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
謬賽爾抱著雙手,壓制著情緒問:「所以你們是一點都頭緒都沒有?我想提醒一下,茱莉婭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謀殺,這意味著在伱們四個人之間肯定存在一名兇手。」
這一句話說出來,頓時使得氣氛發生了變化。
四名少女抬起眼睛,或面面相覷,或低頭不語。
女巫史黛拉啪的一下合上書本:「依我看,也不一定吧……不是還有一名失蹤者,至今都沒找到麼?」
「你是說,佩姬·弗朗基米爾?」
「是啊,如果她沒有失蹤,而是藏在了這裡,以她的實力,想要悄無聲息的潛入房間,然後殺死誰,應該也不難。」史黛拉淡淡道:「還是說,你們能確定兇手一定不是她?」
謬賽爾沒說話,其實她也有這種懷疑,旋即看向白榆的方向。
大夏人開口:「把責任推到一個透明人身上固然省時省力,但這樣難免有些說不通。」
「哪裡說不通?」
「她藏匿了起來,為什麼又要殺人,這豈不是在故意暴露自己的存在麼?一個故意製造失蹤的人,卻又要同時製造殺人案,這難道不算是多此一舉?」
史黛拉微微眯起眼睛,淡淡道:「她或許是為了製造混亂,給自己創造逃出去的機會呢?」
「你覺得你逃的出去嗎?」白榆反問。
史黛拉愕然,然後沉默。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都是錯的,她一方面不想承認自己比佩姬弱,另一方面又不能嘴硬說自己能離開。
白榆繼續說:「茱莉婭小姐被殺害,大概率和殺死親王的人是同一個,而她之所以遇害,是因為某件事。」
「而這件事,恰恰可能是揭露兇手身份的契機。」
「否則沒有理由過去了一個月這麼久,兇手才要接著動手……」
「當然,也不排除兇手是失去了耐心,想要做些什麼來達成額外的目標。」
……譬如找到佩姬。
「但這個可能性比較小,畢竟血族的耐心一向很夠,你們應該都做好了在這裡被等上三年的準備。」
白榆繼續說:「這一個月內,如果說你們被關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溝通,我覺得是不可能的。」
「如果誰有線索的話,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什麼都行,只要和茱莉婭有關。」
「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以王級騎士的名譽擔保。」
他釋放出一部分的境界威壓。
現場數人皆投來詫異的目光,大概是驚嘆於白榆年紀輕輕竟已經達到四階。
然而還是沒人回答。
「請各位回到自己的房間吧。」白榆說:「很快鮮血騎士團的人就要來了。」
幾名貴族女孩起身回房。
其中十七歲女孩蕾娜悄悄看了眼白榆,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回到了房間。
謬賽爾嘆了口氣:「她們的警惕性很重,誰都擔心自己擔上罪名,這樣調查沒辦法順利進行。」
「哪裡不順利了?」
白榆卻笑了:「這不是挺順利的麼?」
他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剛剛的一番話已經打破了這幾人內心的平衡。
不信賴感開始擴散。
接下來她們都會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受害者。
囚徒困境一旦出現,誰都會想著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白榆讓她們各自回到房間,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有共犯串供,另一方面是為了製造心理壓力,讓每個人單獨整理好情況,等著自己上門問詢時,也方便單獨透露出相關信息。
這樣最為省時省力。
總之,先晾她們一會兒,不必太主動,不必太熱情。
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裡。
……
等騎士團的人抵達後,現場交給他們進行處理和勘察。
「接下來……」白榆抬起實現:「該去看一看親王了,他是在哪裡被刺殺的?」
「跟我來。」謬賽爾在前方領路。
在一尊石像前亮出了手裡的王族的血魂結晶。
石像雕塑看上去就是一名正在自刎的騎士,它割破了喉嚨後流淌下鮮紅的血液,血液滿溢而出,在地上流淌,順著台階,化作鮮紅的地毯。
這才打開了一條通往歐泊宮殿上層的道路。
「這條道路能持續多久?」白榆踩了踩懸空的紅毯樓梯,這東西不單單只是樓梯,更是擴展了空間的古老法術。
「能一直維持。」
「當時親王遇害的時候,它也是開啟的?」
「不,是關閉的。」
「那你們是怎麼在沒開啟通道的情況下,知道親王已經遇害了?」
「我之前提到過歐泊宮殿本身就是一座地下城吧?」謬賽爾說:「在親王遇害的當晚,歐泊宮殿就發生了一次變化,它的外錶轉變成了一座高塔,並且激活了石像鬼守衛。」
「你們是根據歐泊宮殿的外形變化判斷肯定出事了?」
「是的,在異變出現後,十分鐘的時間內,一位當值的元老就帶著王族的血魂結晶平息了騷亂。」
謬賽爾繼續回憶:「當時五名相親對象都在樓下待著,但唯獨佩姬·弗朗基米爾不在其列。」
她仰起頭說:「所以騎士團推測,是她刺殺了親王,然後進入了地下城所在的亞空間。」
白榆皺眉:「這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
「並不武斷,就跟你剛剛注意到的問題一樣,這個『樓梯』是隔絕上下層的關鍵,只有王族或者王族的血魂結晶能將其打開,而親王死亡後掉落的血魂結晶就在他的屍體上,而『樓梯』是關閉的狀態。」
謬賽爾說:「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又是一間密室?」白榆挑眉。
簡單點的說法,可以把血魂結晶視作鑰匙,把樓梯視作門。
親王死後掉落鑰匙,而開關門都需要鑰匙。
現在的問題在於,屍體在門裡,鑰匙也在門內,而門是上鎖的。
那麼在樓下的五人幾乎沒什麼嫌疑,只有留在樓上且失蹤不見的佩姬具有嫌疑,也只有她做得到。
但白榆十分清楚,佩姬不可能刺殺親王。
所以,這還是一間密室。
或者,換一種想法。
如果是兇手殺人,被佩姬撞見,之後佩姬主動關閉了樓梯,避免對方上來呢?
不,應該沒有這種可能性。
如果是這種情況,佩姬沒必要逃走,更不可能把血魂結晶就留在屍體邊上。
「emmm……」白榆思索著,此時已經走過了樓道,抵達了上層。
血族親王的私人居所。
推門進入,上百平米的華貴的一居室。
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並沒有進行收拾,屍體保留著,但並沒有腐敗的傾向,應該是用元老級的血族用法術保存了所有痕跡。
白榆看向血族親王,第一眼就繃不住了。
下意識的想起一首古老的東方童謠。
——倪哥的頭,像皮球;一腳踢到百貨大樓。
白榆問:「頭呢?」
女騎士眼神躲閃:「我想……或許是因為死的太慘,所以沒臉見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