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為青硯門弟子?」
「風雪樓。」李星舒冷眼一掃,遠處旁觀的二人並未有所動作,他回首道:「你等可是欲借白雲觀來尋我門麻煩?」
風雪樓?
蘇清絕心下一驚,行蹤可是暴露了?
不對,風雪樓懸賞的該是姜舒妤才是,自己出幽都不過月余,入青硯門時間不長,也未與人結仇結怨,何故上榜?
驚疑片刻,目色微定,自己這張臉好似牽扯出了不得了的事,不過青硯門一向避世,這又是哪裡來的恩怨?
「我入門不過月余,未曾聽過門內與人結怨,不知道友出自何門何派?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話里透著幾分疑惑和不安,不似有假,李星舒未答,只再次提及道觀一事:「與白雲觀無關?」
蘇清絕如實道:「我為陳府懸賞而來,允下陳小姐捉你一事,而這白雲觀的道士受陳老爺書信所召驅除邪祟,較你先來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你若不信大可問問白雲觀的道士。」
「死人而已,談何信與不信。」李星舒聲音平平,話里卻透著殺機。
說畢,蘇清絕體內的靈珠突然加速運轉開來,氣海翻湧奔騰,流經全身氣脈,自周身蒸騰而出。
氣海枯竭,修為不保,她目露驚駭,聲音高了幾分,再不似之前鎮靜自若:「我的靈氣,我的靈氣!你到底用了什麼邪術?」
「邪術?」李星舒目色一寒:「無知之人,髒人眼目。」
話音一落,懸空的長劍忽然轉動起來,蘇清絕只覺自己的靈氣流逝得愈發快了。
「住手!快住手!」她大叫一聲,驚慌道:「我入門不過幾日,青硯門與你門的恩怨與我無關,你該去找他們才是,何故遷怒於我?啊!」她話語一頓,恍然大悟道:「你可是擔心陳小姐一事?你放心,我定不會多嘴,道友,請道友高抬貴手啊!」
修行不易,無人能在自己修為被毀時還能無動於衷。
但師門之教養,此恩大於天,作為弟子該是與師門同心同德,休戚與共才是,而在危機面前將自己與師門撇的一乾二淨之人,負恩昧良,寡恩薄義,真叫人噁心。
李星舒抬手,劍身驟然一停,分布八方的靈石光澤微暗,不再吸納陣法里的靈氣。
靈珠恢復如常,蘇清絕鬆了一口氣,感激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
李星舒冷眼看她:「青硯門在何地?」
蘇清絕面上一驚,神色複雜起來:「我若告知你,青硯門定不會放過我。」
李星舒嘲諷道:「我會放過你?」
蘇清絕目色一顫,聲音低了幾分:「不錯,千金榜,千金榜!」她聲音陡然一揚,急切道:「千金榜懸賞如何我,我盡數給你,青硯門我也會說於你,你便放我一馬,如何?」
極品升仙丹,可助大梵天境修士躋身上仙道問道一列,這等好物千載難逢,李星舒自然不會錯過,不過眼前之人尚有用處,他頷首道:「青硯門所在。」
蘇清絕有些猶疑,看他幾眼,復又問道:「你當真會放我一馬?」
「自不量力。」李星舒冷眼一瞥:「你的懸賞如何能與青硯門的下落相提並論?」
一座門派再如何不濟,內里都有一些好東西,自己的確是比不過的。
蘇清絕微一抿唇,沉默片刻,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應聲道:「撤去陣法我便說於你。」
垂死掙扎,李星舒一眼看出她的用意,微哂一聲,單手結印,分布周身的靈石飛回劍柄。
陣法消散,蘇清絕四下環顧,適才放下心來,朝不遠處的人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來。
面目平平,心性低劣,叫人不堪入目,李星舒不欲與她多言,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