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X省，平遙縣，洪堡村。

  如今時間剛剛來到05年一月。

  山西的平均氣溫已經來到了零下。

  城市內的居民還好些，外出時有高樓阻擋乾冷的寒風。

  到家後有暖氣緩解凍僵的身體。

  而位於大平原之上的洪堡村就慘澹多了。

  和大多改革開放的後的村落一樣，這裡的青壯年逐漸奔向沿海城市「淘金」，村子便逐漸荒了下來。

  如今已有半數民房被廢棄，讓原本孤獨聳立在荒草山坡旁的村落更顯淒涼。

  而《亮劍》劇組，便在這「千里無人煙」的荒郊野外取景。

  城裡氣溫零下三四度，到了這沒遮沒擋的郊外，至少得比城裡低上個十來度。

  小北風一刮，那寒冷帶沙的空氣都和小刀子似得，直往人的衣袖和衣領中鑽。

  一棟灰白破敗的小平房內，該劇的主要李幼斌和何政軍兩人，正坐在一張大炕上對詞。

  兩位專業老演員的台詞功底自不用說，可在這嚴酷的環境之下，就連對詞時都被凍的上下牙齒直打哆嗦。

  劇組的預算實在是太有限了。

  以至於這拍攝用的小平房都不是租來的，而是「蹭」來的。

  劇組的兩位導演找到了一些早已人去樓空的無主平房，又去廢品回收站淘了些破桌子破椅子破籮筐什麼的，給屋子稍微布置了一下，便當做了主要室內場景使用。

  是省了錢，可苦了演員啊！

  團長和政委兩人在這四面漏風的房子裡混身發抖，唯一的取暖設備，就是每人屁股底下墊了一條破棉被。

  老紅軍的艱苦卓絕？

  那還用演嘛，坐鏡頭前就有了，那是真苦啊！

  作為主演的李幼斌老師甚至因為過於疲憊和接連拍攝外景吹著了涼風，都已經感冒發燒了。

  還頂著三十八度多的體溫在演戲呢。

  李老師現在拿著台詞本，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TM咋會接這戲的！」

  其實李老師接這部戲的原因很簡單。

  賺錢。

  他是知名演員，是表演藝術家，但不是明星。

  五十多萬的片酬對他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況且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李老師有家務事。

  正和結婚二十來年的妻子鬧離婚呢。

  離婚就更需要錢了，重新買房買車，重新開始生活，都需要錢。

  在家上李老師之前飾演的角色多位正直青年，形象有些單一，表演早已遇到了瓶頸。

  就和當年的唐國強一樣，他也想突破一下自己。

  在看到這麼一個「匪氣十足」的軍人角色後，他便動了心思。

  的確，李雲龍這個角色讓他開啟了事業的第二春，身價，地位暴漲，一躍成為全國最出名的中年演員。

  並且這部片子的幾位主演，其實都算是李老師拉來的。

  他拿到本子後，劇組給「呂奉先」張光北老師遞了本子。

  但張老師自己在當導演製片，拍攝《這裡的黎明前悄悄》，便拒絕了。

  但張光北就住在李幼斌樓下！

  倆人吃完飯遛彎，遇到後一聊天，才知道對方是男一號，張老師便立馬調整檔期，接下了角色。

  而飾演政委的何政軍一開始也不想演。

  但張光北剛好是他的同學，知道老同學在劇組後，何政軍老師還以為這片子是張光北投資的呢。

  心說老同學的劇組，那我還擔心什麼呢，便來了。

  他們就這麼一個坑一個，直接帶了一串人進組。

  然後……

  現在張光北和何政軍都有心弄死李幼斌。

  這什麼破劇組！

  張光北老師最出名的角色，自然是《三國》中的呂布。

  當年他一開始也拒絕了這個角色的。

  「我怎麼能演這種酒色之徒！」

  但得知貂蟬是由陳紅出演後。

  「導演，你看我像不像酒色之徒。」

  這位也是老毛病了，接戲主要看對戲演員。

  並且他在《亮劍》中的角色楚雲飛是晉綏軍團長。

  而呂布在出身於并州，後任并州刺史。

  并州所在的位置就是內蒙古河套，山西太原，以及部分河北保定地區……這地方差不多就是晉綏軍的勢力範圍，轉世投胎了屬於是。

  「老李，老何！」正在對詞的兩人，忽聞一道大嗓門從屋外傳來。

  隨後，門帘子被掀開，副導演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若是後世觀眾可能一眼就會認出來，這位副導演，便是著名的《亮劍》不等式。

  既：天王老子<李雲龍<旅長中的旅長，也就是片中陳賡大將的扮演者。

  這破劇組，已經窮到是個人就得客串角色的程度。

  「喊啥呀，我腦瓜子疼。」李幼斌皺眉嘀咕道：「趕緊把門帘子放下，本來就冷，你一進來帶著風，更冷了。」

  「一會兒就不冷了！」副導演喜笑顏開，一招手，便有一位劇務扛著兩捆白花花的東西進了屋子。

  「這啥呀？」

  「電褥子，你倆不嫌拍戲凍得慌嘛。」

  「呦，導演良心發現啦？」李老師趕忙起身，讓人把電熱毯放到了自己身下。

  插上接線板，打開開關，不到五分鐘，一股暖流便自下而上湧進了凍僵的身體，讓兩位演員一陣舒爽。

  「來，端進來！」這還沒完呢，「陳賡」又一揮手，幾位送餐的小工竟然貓著腰進了屋，手裡還端著只金燦燦的銅鍋。

  「這是……」

  兩位演員還沒反應過來呢，羊肉，白菜，粉條，芝麻醬，糖蒜，酸菜，火炭……一乾物品便被接連不斷的送到了屋內。

  不光是這些東西，還有其餘主要演員，包括楚雲飛，丁偉，孔捷，和尚，山本一木……一大幫老少爺們都進了屋，圍到了已經點上火的暖鍋旁。

  不光有吃食，還有酒呢！

  看到桌上擺上了五六瓶劍南春，幾位本就饞酒的大老爺們抑不住的亮了眸子。

  不過這幾位也犯嘀咕。

  咱們在山西呢，不應該喝汾酒嘛。

  吸溜溜！

  就在這幾位疑惑之時，屋外忽傳來了數道馬蹄聲和駿馬打響鼻的動靜。

  演員們都回頭看去。

  透過窗戶，只見到數十匹高頭大馬被牽到了院中。

  「這是……」李幼斌老師指著窗外問道。

  「拍騎兵連戲份用的馬。」

  李老師撓撓頭，咱們劇組之前也拍馬戲，一共就兩匹瘦弱的黃馬，還要靠借位和鏡頭語言營造出千軍萬馬的效果，可費勁了。

  這會兒突然找來了這麼多馬。

  不光如此，之前劇組的餐食也頗受抱怨，吃的差，還都是涼的。

  現在又是火鍋，又是好酒的……

  李老師抬頭看向副導演：「咱們劇組打算散攤，不過了？」

  「什麼不過了！」副導一起坐下。

  「是劇組拉到新投資了！」

  「啊！」一眾主演面面相覷。

  就咱們這破劇組還能拉到投資？

  能勉強拍完就很好了，竟然還有人會投錢？

  「是啊，這馬，這電熱毯，這火鍋，哦，還有，劇組的酒店也升級了，給你們都換了更好的房間。」

  之前就算是李幼斌老師，住那房間也沒比招待所好太多。

  「對了，投資人還說了，今天，不是，今日，不對……」

  副導演翻了下口袋，從裡邊拿出一張紙條來。

  「哦，對了。」

  「是今晚的消費全都由張公子買單！」

  「什麼？」

  「我們的投資人吶，張遠，你們聽說過沒有？」副導演笑著問道。

  所有人都搖搖頭，唯獨李幼斌老師搖頭後愣了愣。

  「哎，我好像聽說過！」

  「之前和雪健吃飯的時候，他好像提起過這麼一號人。」

  「是演員吧，挺年輕的。」

  「對，年輕演員！」

  「你瞧瞧，我們這幫老傢伙還得靠後輩照顧。」

  「吃吧！」

  吃著喝著，一口羊肉入腹，頂著高燒的李老師都覺得身體舒爽了許多，好似一塊堅冰化了一角。

  「這酒也是張遠給送來的呀？」

  「他是代言人，內部價。」

  「我說喝這個呢，好酒。」

  「來！」李老師眼見著這劇組條件改善，有了盼頭，便也不顧病體，舉起了酒杯。

  「我們一起敬一敬這位素未謀面的後輩吧！」

  「祝他前程似錦！」

  ……

  另一頭，正在吃晚餐的張遠。

  【收到來自李幼斌的感謝，台詞功底，燈光基礎+1！】

  【收到來自張光北的感謝，馬術基礎+1，箭術基礎+1！】

  【收到來自何政軍的感謝，機械設計+1，圖紙繪製+1！】

  ……

  「這幫老演員還挺有良心。」張遠見到屬性進帳，心情大好。

  他特意讓劇組導演報了他的名字的，果然薅到了不少。

  張遠也算是「砸鍋賣鐵」，加上剛進帳的代言費，這才湊了450萬，給投入了這部片子當中。

  剛好能占到差不多三成份額。

  他開始找了專業律師的，這份額包含後期的版權，播出收益等一系列長期進項。

  這片子可是打破了央視收視率記錄的。

  在首播大火後，重播了超過三千次，光重慶台就重播了超過五十次！

  後世網絡全平台播放量更是破10億！

  電視台買的電視劇版權都是有時限的，一般也就一兩年，後期再想重播，都是要續費版權的。

  可以想像其後續收益有多誇張。

  這片子就是個養老保險，能一直躺著吃的那種。

  放眼整個華夏電視劇圈，能達到這個程度的電視劇，也只有《還珠格格》，《西遊記》等一眾老神仙了。

  「趙艷敏那語氣好似是把我當傻子了。」

  「等片子播出後他就知道了。」

  「畢竟那些創造神話的片子，大多在早期都是不被看好的。」

  他哼著小曲吃著飯，周圍一同用餐的主演們都感覺到他心情大好。

  「斗過了導演，還賺到了更多的錢，換我，我也高興。」一旁的趙洪飛如此想到。

  他還以為張遠是因為盒飯生意加了預算，能賺更多錢而高興呢。

  只能說他格局小了。

  「你很高興？」劉茜茜見他歡欣雀躍，抬頭問道。

  「是呀，有吃有喝，有戲拍，不該高興嘛。」

  「嗯。」說完，她低下頭去。

  「你怎麼了，屁股又刺撓了？」

  「你才刺撓呢！」她哀怨的駁了句，隨後單手撐著腦袋。

  「一會兒晚上的戲，你準備了嗎？」

  「準備啦。」

  張遠想到，晚上就要拍楊過小龍女在花叢中「雙修」的戲份。

  劇組給為了拍攝效果，給倆人整了個大轉盤，類似飯店轉菜的那種。

  讓他倆做上邊轉邊練，就跟倆烤乳豬似得。

  「怎麼了，要脫衣服，你害羞啦？」

  「不是……」劉茜茜臉頰微微泛紅。

  脫衣服倒沒什麼。

  演王語嫣的時候也露過肩膀，這回設定上是全裸雙修，但她會穿抹胸的。

  她到底是在燈塔國呆過的，抹胸這種東西見多了，倒也不覺得有啥好害羞的。

  就是要在張遠面前穿成這樣，略有些心理壓力。

  「沒事的，咱們平胸而論，你不吃虧。」

  「哼！」

  她怕的就是這個，有點不自信。

  但她愁的，倒不是這事。

  吃完飯後，她便跟上了張遠。

  「你找我幹嘛？」

  「你會不會……吐口水。」

  張遠聽聞後，清了清嗓子，隨後一用力。

  啪！

  五六米外的牆壁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濕濕的痕跡。

  「你說的是這個？」張遠好奇，不知道她個挺文明的女生問這個幹嗎。

  「不是這麼吐，是噴！」劉茜茜鼓起腮幫子，做章魚狀。

  同時看向幾米外的那攤印記。

  「他的力氣好大，口水都吐得比一般人遠！」

  「你會不會？」

  「你問這麼做什麼？」

  她隨後細細說道。

  他倆雙修的戲份，按照劇情，會被前來偷看的甄志丙和趙志敬打斷，導致小龍女走火入魔。

  原著中小龍女只是吐血。

  而余敏為了好看，則要讓她噴血！

  朝天噴出滿滿一大口的那種。

  按照設計，她要猛地一抬頭，朝著天空中噴出一口老血。

  血沫子在補光燈下閃閃發光，落在草木上艷艷如火。

  張遠聽完，雖覺得浮誇，但也同意余敏對鏡頭畫面的理解。

  到底是攝像師出身，營造這種悽美的氛圍還是很有一手的。

  的確能將小龍女受傷一事拍的更好看。

  可劉茜茜呢，從小被媽媽保護的很好，學的也都是能登大雅之堂的藝術。

  噴水這事，她還真不會。

  她自己在酒店房間試了。

  結果小背心的前心都濕透了。

  跟帕金森吃飯一樣，全淌身上了。

  劉曉麗也沒強多少，最多噴個小水柱，跟傑尼龜似得。

  卻做不到天女散花的效果。

  劉茜茜便想著，自己身邊若說誰會這種「雜七雜八」的技能，那便非張遠莫屬了。

  「想學嗎？」

  「嗯嗯。」少女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先喊師傅。」

  少女立馬不樂意了。

  她本就愛倒騰輩分，現在得吃虧，自然不樂意。

  「不喊也行，我可以嘴對嘴的教你。」張遠這說，便將她領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小山崖上。

  「我讓你做正經事，我很認真的。」茜茜往後退了一兩步。

  「哎，知道了，一點沒有生活情趣。」張遠知道她是為了拍戲，當然樂意幫忙。

  掏出瓶水來，含在嘴裡，隨後擰住一口丹田氣。

  噗！

  那叫一個滿天星，遍地雨。

  也就是現在是晚上，若是白天有陽光，這一口非得噴出彩虹來。

  「哇，好棒好棒！」劉茜茜在旁拍手，都看呆了。

  你瞧瞧，還是少女好騙，吐個水都能讓她雙眼發亮。

  再過十年，張遠就算表演龍吸水，她都……好吧，按照她的性子，應該還是會拍手的。

  「你來試試。」張遠又給她開了瓶水。

  「呸！」

  「咕嚕咕嚕！」

  「呸！」

  「呸！」

  張遠眼看著她玩了半瓶水，隨後點點頭。

  「走，回家換衣服去吧。」

  前胸又濕了。

  「呵呵呵……」

  「你還好意思笑！」張遠見她樂，有氣無力的回道。

  「你說，我們兩個像不像鐵達尼號。」

  「就是傑克教羅斯在甲板上吐口水的那場面。」劉茜茜在這夜空下，忽覺得有些浪漫的氣息。

  「對。」張遠表示同意：「我是接客，你是肉絲嘛。」

  「非常符合我倆的性格。」

  「別廢話了，含口水，深吸一口氣。」

  「鼓起腮幫子，聽我口令，使出吃奶得勁！」

  「一二三，走你！」

  張遠在旁指揮著的同時，雙手抬起放到她的臉頰旁，口令一到，便用力擠壓。

  「噗！」

  這回有了外力幫助，足足噴出去好幾米遠。

  「哇，成功啦！」

  【收到來自劉茜茜的感謝，氣質+1！】

  「記住這個感覺，你自己再試幾次。」張遠說著，還趁機揉了幾下她的臉蛋。

  細，滑，嫩，比最高級的皮革手感還要好上千倍。

  「好，我自己來。」

  這會兒再試，果真好多了。

  她很快便找到了訣竅。

  就和她平時學其他東西一樣，上手都是極快的，這是一種天賦。

  但缺點是深入能力不強，這便是缺陷。

  她玩的正高興，張遠在旁看的正有意思呢。

  這小山崖下邊便傳來了一道尖細的驚呼聲。

  「啊，誰吐口水，把我頭髮都弄濕了，噁心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