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第四幕演出任務武行毒瘤已完成,演出評價:驚艷;獲得獎勵:50導演分。吧書69新」
手刃毒婦後,蘇乙和一線天二人很快就分開了。
後者要回去復命,而蘇乙也要回腳行,有太多事情要忙碌。
至於登瀛樓那邊後續怎麼處理,怎麼收尾,有劉海清在,他就不過問了。
「咱們也算老朋友了,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你真名。」分別之際,蘇乙對一線天笑道。
「我的真名字早就拿去餵了狗,不叫也罷。」一線天笑道,「倒是你的武功我很感興趣,有機會一定找你切磋一下。」
「隨時歡迎。」蘇乙道。
兩人就此告辭,自始至終,蘇乙沒說一個謝字,兩番並肩作戰,實在不必言謝。
回到腳行後,蘇乙了解了今晚「出勤」的力巴們的現狀,饒是今晚腳行的弟兄占盡了優勢,但仍出現了不少的傷亡。
死了三個,其中一個就是在登瀛樓當場摔死的那個,還有兩個當時沒死,但人抬回來後沒撐住。
重傷或者殘廢了七個,輕傷的那就不用算了,太多了。
蘇乙先是去給死了的三人鞠了躬,然後各封了五百大洋給他們的家屬,對這些可憐的遺孤承諾:「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儘管來找我。他們為我賣了命,只要我還活著,就不能讓你們受窮挨餓,被欺負。」
然後他去看了七個重傷殘廢的,每人二百大洋,並且告訴他們不用為以後的生計發愁,養好了病,他耿良辰安排他們下半輩子生計。
最後,他吩咐下去,所有掛彩的兄弟,每人三個大洋,沒掛彩的每人一個大洋。
這一番下來,蘇乙花了將近五千大洋。
不過他並不心疼,他本就沒把錢當回事,錢放在他的戶頭裡生蛆,還不如散出去收買人心。
果然,當蘇乙的命令通過各大小把頭下達給下面的力巴後,這些力巴們對蘇乙這個大把頭更加擁護了。
等蘇乙處理完了瑣碎事情,第二天一早,他照例跑去武行踢館。
按照約定,他今天應該踢的是永年武館。
一夜發酵,昨晚登瀛樓發生的事情已經成了津門傳奇,廣為流傳。
尤其是屹立津門二十年的登瀛樓被砸,那觸目驚心的一片狼藉,更是讓耿良辰凶名在外。
他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名滿津門了。
此時,大多數人都還不知道鄒榕已死的消息,大家只知道胡德勝被殺了。
彼時正是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開始在《天風報》連載,風靡津門,於是蘇乙殺了胡德勝的一手飛刀絕活,便被傳成了千里之外取人項上人頭的神仙手段「飛劍術」。
再加上之前報導他少年宗師的身份,耿良辰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已經成了絕對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這種印象不單是普通人有,就連武行里的不少人也這麼認為。
以至於永年武館原定比武的大師兄臨陣膽怯,說什麼也不上場,覺得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比試,除了讓他丟人現眼,毫無用處。
永年武館館主說破了嘴皮,大師兄就是不比。此時比武的公正以及鄭山傲等武行高層已到了,無奈之下,館主只好硬著頭皮讓自己的小徒弟上場,算是湊個數。
小徒弟是個女人,戲班子出身,不知怎麼愛上了習武,被館主收為關門弟子。
也算是真傳。
蘇乙到的時候,武行的人看他的表情都很複雜。這裡幾乎所有人都參加了昨天登瀛樓的晚宴,有不少還因為昨晚的衝突受了傷。
他們大都親眼目睹了胡德勝被「沖天一刀」殺死的一幕,對於平日裡教教徒弟溜溜鳥、聽聽戲下下堂子的館主們來,那一幕絕對是他們終生難忘的噩夢,猛烈衝擊著他們的心臟。
因此以至於蘇乙走進武館的時候,現場竟鴉雀無聲。
他一步步走到了場中擂台上,而數百人齊刷刷看他,卻一言不發。
這一幕極具震撼力,看得鄭山傲眼皮子直跳,遙想當年他打敗鄒榕的亡夫上台,也沒有現在這樣的震懾力。現在這年輕人……
直到蘇乙向四周抱拳為禮,鄭山傲才回過神來。
他輕輕嗓子,開口道:「比武開始!」
沒有多餘的廢話,也沒有寒暄。
蘇乙注意到鄭山傲眼袋浮腫,有黑眼圈,心想這老漢不會昨晚哭了吧?
老相好離世,哭一哭也是應該的。
永年武館的小師妹上場了。
和原劇情中一樣,一身旗袍,旗袍分叉到了大腿根部,一走起來,白花花一片,讓人浮想聯翩。
這女人身材極為豐腴,骨骼高大,大長腿,腰臀肥碩,頗有一種野性的韻味。
她走到台上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這女人也不在意,手中拿著和蘇乙同樣的兩把蝴蝶刀,擺出進攻的姿勢。吧書69新
蘇乙先是拱手,然後上前,以雙刀相交。
下一秒,旗袍女進攻就來了。
她以雙刀纏住蘇乙的雙手,攻蘇乙下盤。
原劇情中耿良辰一時不查,導致一開場就吃了虧。
但蘇乙不是耿良辰。
他雙腿猛地一夾,夾住來犯的腿,然後身子前傾,雙臂用力。
旗袍女頓時失去平衡後仰,花容失色。
噹啷!
慌忙之下刀也扔了雙手急忙按住地面,保持著下腰的姿勢,動彈不得。
蘇乙笑了笑,把一把刀放在她露出的白皙肚皮上,鬆開她的腿後退兩步,向四周抱拳。
勝負已分。
永年武館館長一把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尷尬地閉上了眼睛。
「耿良辰勝!」
又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
鄭山傲看到這裡,清清嗓子,示意自己有話說。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悠哉道:「我這個乾兒子,天賦了得,又得我特別之法教習,他的武功,兼有詠春八卦兩門之長,不在我之下。」
前半句是吹的,但後半句是真的。
蘇乙和鄭山傲交流速成法的一個月來,兩人不少切磋武功,鄭山傲從蘇乙這裡汲取了不少綜合格鬥之法,他尤其是對蘇乙的地面寢技情有獨鍾,認為這種柔術鎖技是武功的延續,值得發揚。
而作為回報鄭山傲也傳了不少八卦掌的功夫給蘇乙,蘇乙習武基礎打得極為牢靠,很快就融會貫通,說他身兼八卦、詠春兩門之長,還真不是給他臉上貼金。
此話一出,在場各位掌門臉色各異。
鄭山傲不管不顧接著道:「他接著踢館,哪怕是我親自出手也不見得贏他,你們誰有把握?」
他目光緩緩划過每一位館主的臉上,鼻腔發出一聲疑問的「嗯」。
沒人應答。
鄭山傲這才接著道:「既然都沒把握,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踢館踢下去,傷的是大家的臉。我提個建議,津門武士會直接吸收詠春拳入武行,准許詠春拳在津門開館立派,成為津門第二十家武館。」
話音落下,眾館長微微沉默後,紛紛點頭開口。
「我同意。」
「我沒意見。」
「我覺得行!」
鄭山傲面露笑容,對蘇乙道:「下午六點,讓你師兄陳識去登瀛……算了,去起士林吧。津門武行各個武館的館主都會到場。你告訴他,這客,得他請。」
蘇乙抱拳:「多謝老爺子成全!」
然後再對在場眾人一一抱拳:「諸位,多謝了!以後就是一家人,耿良辰之前若有得罪,萬望海涵!」
「好說,好說……」眾館主笑呵呵拱手回禮,現場一片其樂融融的氛圍。
「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第三幕演出任務武行爭雄已完成(註:由於你的出色表現,該任務提前終結),演出評價:出色;獲得獎勵:20導演分。」
「小耿,你跟我來,有話跟你說。」鄭山傲對蘇乙招招手,兩人並排往外走去。
「天刀武館散了,鄒榕有個兒子,我打算把她留下的東西都變賣了,把錢留給她兒子。我已經跟那小子說好了,出國留洋,一輩子不准回來。你覺得怎麼樣?」鄭山傲開門見山地道。
「您做主就成。」蘇乙笑呵呵道。
他在登瀛樓晚宴開始前去找的鄭山傲,以鄒榕身價為代價,說服鄭山傲不為鄒榕求情。
當然,說服的過程不止這麼簡單,畢竟摻雜了感情的事情就註定會很複雜。但是結果就是這麼個結果。
鄒榕的兒子能到手多少錢,蘇乙不會過問,他要的結果只是鄒榕死,已經達到了。
鄭山傲嘆了口氣:「名利二字最累人,鄒榕求利,最終為利而死;我求名,將來會不會被名聲所毀?有時候想想,還真挺害怕的。但名利就像是毒藥,想停也停不下來,只能繼續走下去。」
他轉頭看向蘇乙,道:「小耿,如果將來老頭子擋了你的路,我什麼都能舍,包括我的命,但唯獨一樣,你得給我留著,那就是我這一輩子的名聲。」
蘇乙搖搖頭:「老爺子覺得你跟我合作,是與虎謀皮?」
「鄒榕的下場猶在眼前,我不得不防。」鄭山傲坦然道。
蘇乙嘆了口氣:「你放心,你不負我,我不負你。你這乾爹雖然是假的,但這關係我認,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鄭山傲深深看著蘇乙,道:「這話實誠,咱爺倆來日方長。」
蘇乙笑了笑:「來日方長。」
「登瀛樓的老闆蘇振芝找到我了,托我約你,談談登瀛樓的事情。」鄭山傲轉移話題,「這人交友廣闊,背景不小,據我所知,他和政界很多大人物都認識。街面上他也很能混得開。你砸了他的買賣,這事兒,你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讓我賠錢?」蘇乙問道。
「幾萬大洋是少不了了。」鄭山傲看向蘇乙,「街面上的事兒,有時候該認的得認,賠了錢,你的名聲也不虧。但得罪了這人,你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還你一下子。別心疼錢,也別想著耍賴,太跌份。你要是沒錢,我拿給你。」
蘇乙若有所思點點頭道:「這事兒我知道了,我會跟這個蘇老闆談談的。」
鄭山傲點點頭:「你師兄開館之後,你來我的武館,掛個管事的名。」
「好。」蘇乙沒有猶豫,直接應下了。
他知道,這是鄭山傲開始為「速成法」面世做準備了。
蘇乙這兩次比武並沒有展示自己獨特的綜合格鬥的技能,而是中規中矩按照詠春的傳統打法來踢館。
不過昨晚登瀛樓門前械鬥,生死攸關,也顧不得那麼多,還是露了些底子。
只怕有心之人,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鄭山傲終止蘇乙繼續踢館挑戰,一是他說的那些理由,二來只怕也存著讓蘇乙藏拙,不要表露太多的意思在裡面。
速成法功在當下,利在千秋,鄭山傲當然還是希望自己親自推動的好。
兩人分開後,蘇乙這才有空查看終端上的消息。
他有些詫異,這次演出任務一下子來了兩個。
「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第五幕演出任務為——開宗立派
任務說明:自古宗師莫不推陳出新,自成一家,既有野心成為一代宗師,何不現在就開宗立派,廣收門徒?津門第二十一家武館,是時候開起來了!」
「演員蘇乙你好,第一單元第六幕演出任務為——快意恩仇
任務說明:登瀛樓一戰,許多人對你不懷好意,落井下石,甚至是對你出手,要取你性命。習武之人,若不能快意恩仇,豈不白活一世?吳贊彤、賈長青、太田德三郎、翟有利……得罪過你的人,一個也不能饒!」
如今蘇乙再看到演出任務,已經能做到古井無波了。
這兩個任務毫無疑問,依舊是一個比一個難。
他剛為詠春在津門武行爭取了一席之地,現在又要自立門楣,再開一館。
不用想也知道,津門武行對這件事的反應會有多強烈,只怕鄭山傲都會強烈反對。
而且拋開這些不說,開館本身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不是腦門一拍,收幾個徒弟就算完事兒的。
至於快意恩仇這個任務——
這是又要當津門攪屎棍的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