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姨娘,別玩了

  戚飛燕這一動,本就不怎麼結實的吊橋,雪上加霜。

  眾人都是滿臉的一言難盡。

  「怎麼辦啊姐姐?」

  薛綰綰一臉愁色:「咱們怎麼過去?萬一走到一半,掉下去怎麼辦?」

  她身上這點肉,都不夠給鱷魚大哥們塞牙縫的。

  戚飛燕目測了一下吊橋的距離,轉頭對玄翁和雪翁道:「大師父二師父,咱們用輕功應該能飛過去。」

  玄翁點點頭,雪翁道:「能飛是能飛,但這橋上不會有什麼機關吧?」

  「巫妖能這麼好心讓我們如此輕鬆地飛過去?」

  經過前兩輪的驚嚇,雪翁現在對巫妖的信任度為零。

  他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都不相信巫妖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

  「我看看。」

  戚飛燕往前走了一步,想試試看木板的堅硬程度,豈料剛踏上橋,就有火燒了起來,嚇得她立馬縮回了腳。

  「……」幾人眼睜睜看著方才被戚飛燕踩到的那塊木板被火給燒斷了,又掉進了湖裡。

  這次砸到了水蛇,蛇兄也怒了。

  戚飛燕眼瞧著把湖裡一眾大哥都得罪了,趕忙和它們賠禮道歉,試圖再進行一波交流,讓它們給她放條生路。

  但這些毒物可不像鬼氯蟲那麼好說話,表示自己餓了很久了,趕緊下來,給大爺們填飽肚子!

  「師父,是這把鎖的問題。」

  小七眼尖地發現了蹊蹺之處,對戚飛燕道:「應該是它控制著火。但我們沒有鑰匙,怎麼解開?」

  「你起來,我研究一下。」

  戚飛燕上前一步,看了看那把鎖,鎖芯的構造很奇特,確實不好開。

  雪翁道:「早知道讓機諜跟著來了,開鎖這事他最擅長,什麼奇門遁甲,沒有他……」

  話音未落,只聽「喀」的一聲,戚飛燕直接將鎖從鐵鏈上拽了下來。

  眾人:「……」

  雪翁都沒看清楚,瞪大眼睛看著徒弟,「你怎麼做到的?」

  「來江南的路上機叔叔教我的,他說我力氣大,有得天獨厚的條件,萬一碰到搞不定的奇門遁甲,但凡能動手就別動腦子了,累得慌。」

  「……」徒手摘鎖,你牛。

  這破壞力,也是當世少有。

  雪翁忽然想起什麼,眯眼看向戚飛燕。

  「我書房裡那隻小木箱的鎖被擰斷了,是你乾的吧?」

  「……」

  戚飛燕扭頭對玄翁道:「大師父,咱們過去吧。」

  「戚飛燕!」雪翁咬牙,伸手點她,「你給我等著,出去我再跟你算帳!」

  那也得等出去再說。

  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過橋。

  「我先給你們打個樣。」玄翁道:「我要是飛不過去,你們也沒戲。」

  這裡屬他內力最強,輕功最好。

  玄翁騰空而起,都沒碰那些破木板,踩著鐵鏈過橋,身子輕盈得不似凡人,路過的時候還朝湖裡的魚啊蛇啊招了招手。

  「玄翁前輩好厲害!」薛綰綰幽藍的大眼睛亮了又亮。

  雪翁一拽小七,「我帶他過去。」

  「好。」

  戚飛燕朝薛綰綰蹲下身,「上來,我背你過去。」

  雪翁和小七快走一步,剛落地,戚飛燕背著薛綰綰也飛到了一半。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鋪天撒下一張大網,直接將雪翁、玄翁和小七都給套住了。

  戚飛燕大驚,還沒來得及飛過去,鐵鏈忽然斷裂,整個吊橋「嘩啦」一下全塌了。

  一根粗壯的鐵鏈衝著她們直衝沖地甩過來。

  「小心!」

  耳邊幾聲驚喊,戚飛燕身子一晃將薛綰綰勾到身前,一隻手猛地抓住了鐵鏈。

  就這樣,抱著薛綰綰單手吊在了半空中。

  低頭,離鱷魚和水蛇只有一步之遙。

  「……」

  鱷魚們張開血盆大口,隨時準備接住她們,把她們吃進嘴裡。

  薛綰綰快嚇傻了,想喊戚飛燕一聲,可喉嚨里像是灌進了水泥,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綰綰!」薛肅鼻青臉腫的一張臉趴在了橋邊,急切地呼喚著女兒。

  薛綰綰想喊爹,可又怕自己一使勁戚飛燕會撐不住,她握著鐵鏈的一隻手已經用力到泛著紫白,臉更是憋得通紅。

  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居高臨下地站在橋邊,看著她們。

  霧沉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湖裡這些小東西可是餓了很久了,你們兩個掉下去,它們便能飽餐一頓。」

  戚飛燕和薛綰綰都沒有說話,戚飛燕全身的力氣都在繃著,她掌心出了汗,正在一點點往下滑。

  眼看著離鱷魚的嘴越來越近。

  薛綰綰憋著眼淚不敢哭,只敢小聲問:「怎麼辦姐姐?」

  戚飛燕緊咬著牙,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巫妖是在警告她,這遊戲不好玩。

  她想和他談判,和他做交易,可她連上牌桌的資格都要看他願不願意給。

  「巫妖,你別玩了!」

  雪翁被吊在網裡,看著徒弟的處境,臉都黑了,「都是老朋友,能不能給點面子?」

  「誰跟你是老朋友?」

  巫妖沒好氣道:「你有個屁的面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的很沒有面子!

  戚飛燕額頭已經開始暴汗了,她咬著牙出聲,「前輩,我們真的沒有惡意,你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

  「呵。」

  巫妖冷笑,「你求我,我就得答應你嗎?」

  戚飛燕道:「得答應啊。」

  再不答應她們真要掉下去餵鱷魚了。

  巫妖繼續冷笑,「憑什麼?」

  「憑,我們是家人。」戚飛燕實在忍不了了,脫口而出。

  一句「家人」,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

  什麼家人?

  誰是她的家人?

  巫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盯著戚飛燕,沒有說話。

  戚飛燕的手又往下滑了幾分,腳都快碰到鱷魚的嘴了,汗蟄地她睜不開眼,喉嚨幾乎要著火。

  「姨娘,咱別玩了,我認輸行嗎?」

  ……

  「姨娘?!」

  幾聲驚呼,眾人全懵掉了。

  戚飛燕在叫誰?叫的是……巫妖?

  「不好!」

  眼看拴鐵鏈的結扣要斷,香草剛發出兩個字音,一道紫色的身影閃電一般沖了下去,手一揚,張大口正準備接待食物的鱷魚和水蛇全沉了下去。

  紫色的長袖一卷,戚飛燕和薛綰綰像兩條死魚被巫妖卷上了岸,重重砸到了地上。

  這一摔,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戚飛燕眼前一黑,喉嚨哽動,「噗」地噴出一口血。

  「姐姐!」薛綰綰嚇得想把她扶起來,可她和戚飛燕被綁到了一起,根本掙動不了。

  巫妖勾勾手,她們便隨著他的動作被拽了過去。

  他伸腳,踩住了戚飛燕的肩。

  冷冷的:「你叫誰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