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做,但我手裡沒有那麼多材料,做不了很多,我給你各做四個如何?總共要你四顆靈石,怎麼樣?」譚千落摸了摸下巴問道。
「好,八個夠用了,明天能做出來嗎?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你們要是和我們一起,那就不著急了。」皇甫柘掏出四顆靈石遞給譚千落。
譚千落收下靈石,看向譚玄機,用眼神徵求了一下譚玄機的意見。
「既然大家都是去參加東海秘境的,而且大家都是正派人士,一起走吧,這樣彼此之間有個照應不是嗎?」譚玄機笑著決斷。
皇甫柘同樣面帶笑容,「這樣嘛,太好了。我們三人隊伍中,就溶溶一個女孩子,這樣總算有可以和她交談的同齡人了。」
月溶溶和謝澹煙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皇甫柘。
皇甫柘似乎沒有感受到兩人的疑惑,繼續說道:「雖說溶溶和我師弟兩人締結了婚約,可兩人畢竟男女有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同齡姐妹一起參謀。溶溶畢竟年幼,未來同行的這段日子,玄機道友,望你多多照顧溶溶。」
譚玄機也是一愣,笑著拉過月溶溶的手,「皇甫道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月溶溶訕訕一笑,走到皇甫柘身邊若無其事的狠狠踩了皇甫柘一腳。隨後走回譚玄機身邊,兩人笑著聊起天來。
「好了,這熊屍已經分解完畢了,這熊筋、熊骨給你們,剩下的我收起來了。」謝澹煙擦了擦手上的血污,指了指放在乾淨地方的材料。
譚千落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筋骨收下,似乎還是有些覺得自己占便宜了。
幾人交談完畢,皇甫柘潛心恢復著自己的狀態,等待李村孩童的到來。
看來李村和何家村兩村之間確實離得夠近,皇甫柘的狀態剛恢復差不多,李靳就已經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開了過來。
「哈哈,皇甫先生,等著急了吧,我們過來了。這就是之前提到的《素問》,您過過眼。」李靳翻身下馬,從懷裡掏出一本古樸的醫書。
皇甫柘眼睛一亮,連忙擦了擦手,雙手接過醫書,掀開一頁,只見:
昔在黃帝,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徇齊,長而敦敏,成而登天。
皇甫柘心中大喜,趕緊粗略的翻了翻,《素問》共有九卷,一共八十一篇,上古天真論篇、四氣調神大論篇、生氣通天論篇、金匱真言論篇……
皇甫柘喉結不斷蠕動,不由得咧開了嘴角,一邊粗讀,一邊發出詭異的嘿嘿笑聲。
「咳咳,皇甫先生?皇甫先生?時間也不算早了,那個,孩子們的根骨測試?」李靳不敢直接阻止皇甫柘,只能在一旁不斷提醒。
皇甫柘立刻醒悟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馬上馬上,你讓孩子們排隊站好,我現在就開始。」
李靳臉上瞬間綻放了笑容,挺直腰杆,「聽見皇甫先生說的了吧,快快快,排隊站好!」
李村的人呼呼啦啦的小跑起來,紛紛占好自己的位置,既期待又恐懼的望著前方。皇甫柘坐在前方的木椅上就仿佛地府的判官,下一句話就將判定整個家庭此生的未來。
許久之後,皇甫柘放鬆的躺在椅背上,「好了,李靳,你們李村的孩子根骨我都看了一遍了,沒別的事了吧?」
李靳看了看或喜或悲,或笑或怒的李村村民,猶豫了一下,拉過來一個容貌昳麗的男人。
皇甫柘皺了下眉頭,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李靳,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靳連忙賠笑,拍了拍身邊目空一切的男人,
「皇甫先生,他是我親侄子,目前正在藥王谷做試藥弟子。我姐怕他身子被丹藥毒壞了,那個,您看看,他身子到底怎麼樣?」
「舅舅,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擺譜?我沒事!我們藥王谷可是正派下五宗之一,我能有什麼事!?都是我娘她胡思亂想,我們走吧。」男子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住嘴!王巽,皇甫先生他們聯手殺了困擾我們多日的妖獸,你要是有能耐,為什麼妖獸來的時候躲在地窖裡面!?給我站好!」李靳一腳踹在王巽屁股上,厲聲呵斥。
在眾人面前挨了一腳,王巽臉色漲紅,宛如豬肝一般。手掌緊握,眼中冒著濃濃的不服。
看著兩人這般舉動,皇甫柘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清茶,揶揄道:
「誒,老李,年輕人嘛,總該有點傲骨傲氣。由著他去嘛,他是你姐姐的孩子,又不是你親生兒子,這麼上心幹什麼?等到他毒入骨髓,生不如死的時候,他就知道你的好了。」
李靳和王巽皆是臉色一變,李靳看了眼王巽,連忙說道:
「不不不,皇甫先生,王巽是我姐姐獨子,從小嬌慣了些。望皇甫先生千萬不要怪罪,看在《素問》的份上,您多少幫他看看。」
皇甫柘頷首,看向王巽,儘管剛才被皇甫柘的話語恐嚇,有些失態。迎著皇甫柘的目光,王巽依舊昂著脖子,猶如一個驕傲的公雞。
「站著太高了,蹲下來,要麼就跪下。」皇甫柘收回目光,輕聲說道。
王巽冷哼一聲,依舊高傲的昂著頭。
李靳有些著急,正欲抬腳。皇甫柘眼中精光一閃,土黃色光環瞬間發動,籠罩在王巽身上。王巽頓時感到身上重如泰山,直接跪倒在地。
王巽臉色漲紅,體內功法加速運轉,可依舊被厚重的土黃色光環壓制,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唉,不是說了嗎?蹲下來或者跪下,你非要選跪下,嘖嘖嘖,行吧,把手伸過來。」皇甫柘眼中含笑,接著手掌緩緩伸出。
一抹黑光閃過,王巽手臂被一陣狂風吹起,恰好落在皇甫柘手中。
看著自己侄子這般不正常的舉動,和在他身上閃耀的土黃色光芒,李靳頭皮發麻,退在一旁不敢言語。
王巽臉如豬肝,儘管被皇甫柘壓制不得動彈,依舊不打算服軟。體內靈力不斷運轉,牢牢守住體內穴位,全力阻礙皇甫柘探查。
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王巽,皇甫柘不由得無奈一笑,
「一般來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值得誇獎的,因為它勇敢。可,在明白自己和對面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後,不想其他方法,依舊選擇螳臂當車,就有些愚蠢了。」
「拈花指。」皇甫柘輕輕念到,左手立刻做拈花狀,虛空連彈。
王巽只感到瞬間數道勁氣轟擊在身上,護體靈力瞬間被轟散,穴位失守,一口逆血直接從嘴角流出。
李靳臉色一白,但感受著王巽周邊的靈力威壓,也能祈求皇甫柘手下留情。
皇甫柘手指放在王巽手腕,靈力緩慢侵入,王巽體內被打散的靈力起不到絲毫阻礙的作用,只能任由皇甫柘擺布。
成人的經絡畢竟要比孩童寬闊,更何況王巽也是一名修行者,皇甫柘靈力探查不必像對待孩子那般小心。
沒過多久,皇甫柘已經探查一遍。
鬆開手指,王巽身上土黃色光環散去,失去了重壓,王巽猛地起身,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沒什麼大問題,他體內的那個功法還是挺有用的,任何毒藥都可以通過消耗靈力來化解。不過,化解的程度有限,嗯,大概只能化解高於自己一階的毒藥。」皇甫柘思索著說道。
李靳鬆了口氣,連忙把王巽扶起,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多謝皇甫醫生了。」
「放開!」王巽猛地甩手將李靳的胳膊甩開,手中出現一個瓷瓶,眼睛通紅的朝皇甫柘潑去。
「去死吧,混蛋!」
聽著王巽咬牙切齒的聲音,皇甫柘不禁氣笑了,手上閃耀著黑光,在面前一拂,潑過來的藥液直接被旋風控在手中。
看著愣神的王巽,皇甫柘輕輕嗅了嗅手中的藥液,笑著一口飲下,吐出一口濁氣,
「你該不會覺得這種東西能害我性命吧?也太小看我了。」
王巽臉色蒼白,終於明白自己面前究竟是怎樣的敵人。他想要逃跑,可身為一試藥弟子的他哪裡經歷過生死之間的搏殺,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聞著王巽身上散發出來的騷臭味,皇甫柘掃了一眼他的濕透的下身,不由得捂了捂鼻子。
看著皇甫柘還沒有動手殺掉王巽,李靳連忙跪下,不停磕頭,
「皇甫先生!皇甫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求您,不要殺他!我就他娘一個姐姐啊!」
皇甫柘看了看圍在一旁不敢出聲的村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李靳,再看一眼在自己身後輕輕搖頭的謝澹煙幾人。
皇甫柘咧嘴一笑,大大咧咧的坐在木椅上,
「饒他性命,可以。不過,我要他修行的功法,還有,喝下我配的一劑毒藥。我就饒他性命,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多謝先生開恩!多謝先生開恩!快,快點,你小子快點道謝!」李靳抬起已經流血的腦袋,欣喜的喊道。
「不,不行啊!這功法是宗門機密,我不,我不能給你啊!你,你殺了我吧!」王巽一臉堅定的吼道,吼聲中夾雜著一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