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澹煙一愣,不知所措的看著花斂羞。
「問你呢,想要一張什麼樣的臉?」花斂羞說道。
「我,我不知道,什麼樣的都行,怎麼方便怎麼來吧。」謝澹煙懵懵的回道。
「嘖,就這種隨便的最麻煩,讓我看看。」一個頭髮雜亂,衣服清涼的女子從屋子深處不耐煩的走了過來。
「彩蝶,你收拾收拾自己,你看看你頭髮亂的!怎麼穿這種衣服?要是有男人過來怎麼辦?」花斂羞一臉嫌棄的幫女子梳起頭髮。
「哎呀,我這兒又不來人!要是來個男的就讓他看,又不會少塊肉。」彩蝶一臉煩躁,不過也並沒有躲開。
當花斂羞把彩蝶收拾一番,感到滿意之後,花斂羞將謝澹煙拉了過來,
「給她做張臉,儘量和現在這張有區別,不要做很醜了。還有,遮住這道疤。」
彩蝶打了個哈欠,洗了洗手,「別動啊,讓我仔細看看你的臉。」
說完,彩蝶便一手捏住了謝澹煙的下巴,仔細觀察了一番。
「長的挺好看的,我要不直接把這疤給她去了吧。省的再做一張臉了,還費我材料。」
「不行。」謝澹煙用力掙開彩蝶的手,
「這道疤還沒到去掉的時候,現在,不能去。」
彩蝶一愣,雙手垂下,指了指一旁的藤床,
「行,躺下吧,我給你做張臉。」
謝澹煙看了眼花斂羞,得到花斂羞的肯定後,躺在了藤床上。
彩蝶站在謝澹煙床頭,擺弄了一下謝澹煙的臉蛋兒,
「想要什麼樣子的臉?偏男性一些,還是偏女性一些?」
「偏男性一些。」「偏女性一些。」謝澹煙、花斂羞均開口回道。
彩蝶臉上立刻露出麻煩的表情,
「到底怎樣的!?不要回答兩個相反的答案。」
「偏女性的好一些吧,之前你一直都是以男人的身份活著,用一張女性假面,不容易被人發現。」花斂羞提議道。
謝澹煙搖了搖頭,「不,在荒國,只有男性才可以修煉我的這一身功法。」
「我不能保證在荒國境內不使用功法,一個女人卻使用了只有男人才能修煉的功法。暴露的風險更大。」
「嗯,確實如此。」花斂羞摸了摸下巴。
「好了嗎?得出結論了嗎?」彩蝶不耐煩的問道。
「好了,給她做一張偏男性的臉,不要做的很醜。」花斂羞回道。
彩蝶點了點頭,拿出一瓶藥液,
「閉上眼睛,這東西進眼還是有些難受的。」
「一開始會有些涼,臉上不要動,你要是亂動,弄出一臉皺紋我可不管哦。」
謝澹煙趕忙屏氣凝神,保持一張撲克臉。
彩蝶將藥液在謝澹煙臉上揉捏一陣後,轉身放下藥瓶。
「別睜眼啊,稍微等等。」
彩蝶說完,在房間深處拿了幾個東西。
花斂羞瞳孔一縮,滿臉嫌棄的後退了幾步。
屏氣凝神的謝澹煙聽到了花斂羞後退的腳步聲,但由於彩蝶的叮囑,只好乖乖在床上等著。
「吱—,噗呲—」一陣詭異的聲音在床冒出。
謝澹煙剛想動,彩蝶一把按住她的腦袋,
「別動,稍微忍忍,還有最後一步。」
說完,只聽見「噗噗噗」的攪拌聲。
一會兒,一股黏糊糊的,冰冰涼的液體敷在了謝澹煙臉上。
謝澹煙瞬間寒毛倒豎,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床邊,強忍住臉上的不適。
彩蝶眼中冒出一滿意,用手上工具一點點勾畫著面具的細節。
「快好了,快好了。」
彩蝶又取出一瓶藥液,小心的塗在謝澹煙的面具上。
原先那張空白的麵皮逐漸有了人物的神色,又走回來的花斂羞也不由得發出一聲讚嘆。
彩蝶白了花斂羞一眼,繼續小心的修了修面具的邊角、厚薄,
「好了,睜開眼吧。」彩蝶將手上工具放在一旁,收拾一旁的垃圾。
謝澹煙緩緩睜開眼睛,依舊板著一張臉,生怕毀壞了這副面具。
可當她看到一旁的垃圾時,瞳孔瞬間緊縮,
「你,這,這副面具是,是…」
「沒錯,就是用這些冰蠶肚子裡的膠液給你做的。什麼感想?」彩蝶一臉壞笑的回道。
謝澹煙瞬間感到一陣噁心,但為了這張臉安然無恙,只好忍住臉上的抽動。
「好了,不用板著這張臉了,要多動一動,讓這面具適應你的習慣。」看著謝澹煙的反應,彩蝶頓感一陣無聊。
聞言,謝澹煙鬆了口氣,臉上肌肉也鬆弛下來,帶著明顯厭惡的表情問道:
「你真的是用這些蟲子給我做的面具!?不是在惡作劇?」
彩蝶慵懶的將垃圾丟進垃圾桶,
「沒騙你,就是用它們給你做的面具。這些冰蠶是我特地培養的,它們的絲腺更加細膩。」
「配合我研製的藥水,製造的面具更加貼近於面具,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的。」
謝澹煙還是一陣噁心,出門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忍了過去。
「這張面具有什麼注意事項嗎?我平日裡需要做什麼?」
「這張面具你不要自己取下來,一旦取下來,這張面具就廢了。至於其他,你就把它當做自己的臉就行。」彩蝶囑咐到。
「也就是說,回宗之前,我要一直保持這張臉了嗎?」謝澹煙小心的碰了碰臉上的面具。
「嗯,不過你不用擔心,平日裡記得洗臉,保持面具的濕潤,它會自動把面具下面的污垢排出來的。」
謝澹煙照了照銅鏡,左摸摸,右摸摸,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樣子,不知道溶溶和皇甫柘看到會怎麼想?」
彩蝶又拿了一個盒子過來,交給謝澹煙,
「如果真的遇到了這張面具損壞的情況,這盒子裡面有一個簡易的面具,可以臨時用用。」
「嗯,謝謝你。」謝澹煙接過盒子,立刻道謝。
彩蝶擺了擺手,「沒事了吧,我休息去了,再見。」
花斂羞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看向謝澹煙,
「嗯,這張臉頂在你身上還是挺合適的。」
「有了張新臉,還要有相應的裝束,人設,對了,還要有趁手的武器。」
「走吧,我給你配一套合適的行頭。」
謝澹煙頷首,跟著花斂羞離開。
大榕樹下,月溶溶一邊又一邊操練著巨闕七勢。
儘管「饕餮」依舊帶來強大的壓力,但月溶溶已經逐漸遊刃有餘了起來。
「練的不錯,看來再過一段時間,你應該就能熟練這巨闕七勢了。」月素娥風塵僕僕,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
月溶溶臉上一喜,將「饕餮」插在地上,
「娘,你回來了,那兩宗怎麼樣?」
月素娥擦了擦月溶溶臉上的汗水,將那塊令牌交給她,
「這是蘭心宗宗主紅滿天的令牌,到了東海秘境之後,可以用這令牌向蘭心宗弟子求援。」
月溶溶一愣,抿著嘴唇將令牌收下。
月素娥摸了摸月溶溶的腦袋,感慨的說道:
「你長大了,也到了將合歡宗心法交給你的時候。」
聞言,月溶溶臉上瞬間綻放了笑容,立刻親了月素娥一口,
「真的!謝謝娘親!」
「不過嘛,你要去找玉花先上一節生理健康課。喏,這是我的印信,給你做證明。」
「好嘞!我現在就去!」月溶溶興奮的將「饕餮」收入乾坤袋,迅速跑開。
月素娥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對不起,小柘,要麻煩你了。」
不過緊接著,張松明從一旁鑽了出來,
「什麼麻煩他了,那可是我女兒!便宜他了還差不多!」
月素娥白了張松明一眼,靠在張松明肩膀,
「當然,希望她這次最好用不到。」
張松明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
煉藥堂,雪玉花接過月素娥的印信,臉上古怪,
「我明白了,你先去實驗室等著。對了,小月,給她穿好實驗服,帶她過去。」
月溶溶有些懵懂,任由徐月擺弄。
月溶溶穿戴整齊來到實驗室,看著陌生的房間、設備,不由得問道:
「這間屋子怎麼這樣?感覺怪怪的,還有一種怪味。」
「哦,這就是皇甫醫生專門找人建造的實驗室。之前一直在這裡面解剖屍體,所以會有些怪味吧。」徐月回道。
月溶溶臉皮一僵,感到一陣反胃。
這時,換了一身實驗服的雪玉花趕了過來,給了月溶溶一本薄薄的教材。
「你先看看這本書,我儘量快速的給你講一遍。」
月溶溶呆呆地點了點頭,翻開了教材。
畢竟是皇甫柘匆忙趕出來的教案,只有簡練的文字。月溶溶皺著眉頭,總算讀完了教材。
這時,一股怪味從一旁傳來,月溶溶一抬頭,兩具屍體已經擺在了實驗台上。
月溶溶猛地站了起來,「這,這是!?」
「哦,當時皇甫柘在密續宗帶回來的屍體,就用它們來給你上生理健康課。」雪玉花解釋道。
「哦,嚇死我了。」月溶溶放鬆下來。
雪玉花微微一笑,「好了,現在就開始生理健康課的正式授課,我爭取用最短的時間讓你明白。」
許久,月溶溶滿臉通紅的從實驗室走了出來,握著雪玉花給自己的合歡宗心法秘簡。
想到從前自己叫嚷要「雙修」的樣子,月溶溶「嚶嚀」一聲蹲在地上,捂著臉難為情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