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還死不了!」
老莫咧嘴笑了笑,邁開步子走向馬車。
韓道霖將視線移向他,一臉平靜的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出城呢!」
「以前的確沒有過要出城的打算,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老莫輕輕嘆息了一聲,道:「現在多少有些身不由己了。」
「你這是在埋怨我?」韓道霖眉角微挑。
「你要這麼理解,俺也沒有辦法!」
老莫嘿嘿笑道:「難道俺說的不是實話嘛?誰讓你給俺送一個小拖油瓶過來呢?」
說著,他還順勢瞥了瞥手中的楚仁。
韓道霖突然嘆息一聲,一臉認真的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他在楚家待的時日也不算短,雖然早就知道崔氏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可他卻沒想到,崔氏會對楚仁下死手。
一來是以楚仁以往的表現,壓根不可能對崔氏造成任何威脅,二來他畢竟是楚允謙的兒子。
半個月之前,要不是他的話,楚仁恐怕早就遭其毒手了。
「俺管他是誰?」
老莫突然收斂了笑容,有些不悅地說道:「要不是你將他帶給俺,俺才懶得理他死活!」
「反正,人俺已經給你從閻王手裡搶過來了,以後就讓他跟著你吧!」
來到馬車旁,他順勢將楚仁丟到了馬車裡。
「這段時間,我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理,分身乏術!」
合上手中的油紙傘,韓道霖跳上馬車,「加上他現在有傷在身,需要人照顧,這個任務還得你接著。」
「咋滴?你這還賴上俺了不成?」
老莫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你為何要出現在此?」
「我來送你們一程!」韓道霖順勢拿起了車轅上的韁繩。
「僅此而已?」老莫直接鑽到了車廂里。
韓道霖側目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老莫陰著臉,沉聲道:「看來之前,你是刻意接觸凌柏書那個冤大頭的?」
韓道霖咧嘴笑道:「何以見得?」
「你自己心裡有數!」老莫冷著臉不願多言。
韓道霖揚了揚手中的韁繩,嘿嘿笑道:「何須置氣?我不過是想驗證一下,你的鍛造水平,是否還保持著原來的水準罷了。」
馬車徐徐啟動,頂著雨幕,順著桃林,緩緩向遠處行去。
「你少放屁!俺還能不了解你?心機多如牛毛。」
車廂里傳來了老莫氣急敗壞的聲音,引得韓道霖哈哈大笑起來。
「我要是不幫你一把,鬼知道你還會在這個小小的雲夢城待多久呢!」
馬車內,老莫一臉嫌棄地道:「關你屁事?要你多管閒事?」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韓道霖沉默片刻後道:「你可別忘了我們的身份,你我皆為護道者。」
「護道者?你是說?」
老莫突然一臉驚愕地看向楚仁,「這小子……」
「是少公子!」
韓道霖瞪了他一眼,「不過他自己並不知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想你應該心裡有數!」
聞言,老莫頓時陷入了沉默。
迎著雨幕,馬車很快就消失在了桃林盡頭,只留下連綿雨珠拍打樹幹的聲音久久不息。
………
近半個月,楚仁意外葬身火海一事,已經徹底在南嶺城傳開了,但卻沒有引起多少人關注。
畢竟,在南嶺城所有人眼中,楚仁本就是個病秧子,隨時都會死掉。
只有司徒書珩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先是愣了片刻,而後十分客觀地評價了一聲可惜。
不過很快,他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楚仁身故,對於其他人似乎沒有半點影響。
可是對於她女兒司徒知禮而言,絕對算得上是個不錯的消息。
司徒知禮如今已經進了太蒼學府,將來註定要成為展翅翱翔的九天鳳凰,他再也不用擔心,女兒會被楚仁束縛了。
口風是崔氏故意讓人泄露出去的,可是暗地裡,崔氏卻一直在尋找楚仁的下落。
但是,楚仁就卻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徹底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讓崔氏心底暗自著急不已。
倒不是她怕楚仁報復,她主要是怕楚仁不除,這件事的真相,早晚會傳到楚允謙耳朵里。
更何況,她更想搞清楚,救走楚仁的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與楚仁到底是何關係,又為什麼會救楚仁。
南嶺城到底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位高手,而她卻毫不知情。
當時,她有懷疑過那人是花靈琇,可是隨著花靈琇第二天出現在楚家,她心中的疑慮便打消了。
他們兩個人的身形相差太多了。
消耗了半月時間未見任何成效之後,崔氏連夜寫了一封書信,派人悄悄送出了南嶺城。
任長興自從仁壽山回來之後,就一直躲在城主府里觀望,平日裡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期間,崔氏請人下了兩次拜帖,都未曾收到任何答覆。
雖然崔氏對外宣稱,楚仁意外葬身火海,可是崔氏這半個月來,私底下那些小動作,又豈能瞞得住他這個一城之主?
因此,他在其中看到了一些蹊蹺與不同尋常。
………
轉眼間,三天時間悄然而逝。
太蒼學府新晉弟子入泮儀式,也終於提上了日程。
入泮,是太蒼學府一項非常重要的儀式,只要學府納新,都會舉行。
參與者必須是學府新招收的學子,老生只有一旁參觀的份。
連綿陰雨兩天之後,天色也終於放晴了。
萬里無雲,風和日麗!
尤其是經過細雨滋潤過後的空氣,格外清醒。
當司徒知禮與知了攜手下了玉睢峰,來到太蒼學府校場的時候,這裡早就已經人滿為患。
太蒼學府的校場占地很大,獨占一座山峰,喚名躍龍峰,取自魚躍龍門之意。
太蒼學府不同於其他學院,這裡的競爭異常激烈。
為了督促學子快速成長,只要不鬧出人命,通常情況下,學府高層很少去理會學子之間的矛盾摩擦。
「小姐,為何會有這麼多人?不是說,能入太蒼學府者,全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嗎?」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影,知了頓時驚疑不定。
由於自幼生活在南嶺城的緣故,在她心目中,能夠謂之天才者,無一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不要亂說話!」
司徒知禮瞪了他一眼,「這個世界之大,又何止我們眼前所見?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太蒼學府作為碎雲帝國第一學府,每三年才納新一次,又有誰會願意錯過這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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