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寒洲走到人群當中的時候。閱讀
不知怎麼的,黑衣人已經像受到了刑訊逼供一般,露出了被玩壞的表情。
莫非……
龜甲縛果然厲害?
傅寒洲若有所思道:「你是魔門的人?」
黑衣人冷笑一聲:「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情報!」
傅寒洲:「我不殺你。」
說完,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瓷瓶,然後將瓷瓶里那隻蠱蟲乾癟的屍體倒了出來,放在黑衣人臉上。
近距離看到蠱蟲的模樣,黑衣人的表情瞬間就變了,額上很快就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被捆綁在地很難動彈,人卻細細密密地發起顫來。
傅寒洲居高臨下,用劍鞘撥動俘虜的下巴:「你認得這個。即便你不是雨師門下,想必也經常與他們共事吧?」
隨著他的動作,蠱蟲在黑衣人的臉上滑動。
黑衣人出於過度恐懼而緊咬下唇,弄得嘴邊都是血跡,慘然道:「把它拿走,拿走!」
「我問,你答。」傅寒洲淡淡道,「放心,事後我會殺了你。」
黑衣人閉上雙眼,沒有答話。
傅寒洲就問:「你們魔門近日來在此封山,是為了偷襲圍攻某個目標?」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牙縫裡擠出來一句:「是。」
傅寒洲又問:「你們計劃用毒,要不就是用蠱,雨師夫妻二人是不是也親自到了?」
黑衣人神色更掙扎,但還是說:「是。」
「這蠱蟲……」傅寒洲道,「是什麼來歷?」
黑衣人說話間帶著顯而易見的懼怕:「這是腐心蠱,最初只有米粒大,中術者一旦心生違抗蠱母的念頭,立時腸穿肚爛、生不如死,就算是死了,也要受蠱母的驅使,魂魄不寧……」
還挺厲害。
傅寒洲問道:「雨師二人不以正面作戰見長,是否還有別人坐鎮。例如將臣?赤魔?」
黑衣人不敢說話。
但傅寒洲說到「赤魔」兩個字時,他的眼睛微微一動。
這可能只是下意識的微表情,但傅寒洲心裡已有了大概。
思索片刻,傅寒洲又問:「如此大費周章,你們想對付的……是不是劍神應龍城?」
黑衣人又不敢說話。
傅寒洲繼續以劍鞘挑高他的下巴。
那蠱蟲的屍體就漸漸下滑,來到他的鼻中隔上,隨著他呼吸而翕動。
黑衣人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恐懼,低聲道:「不……我不知道!拿走!拿走!!」
傅寒洲不為所動,繼續道:「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只負責奉命行事!」黑衣人道。
傅寒洲:「奉誰的命?」
黑衣人:「是令主!天心閣的新主人!」
傅寒洲想了想,道:「如何分辨他的命令?是不是有接頭暗號?」
黑衣人道:「是,是……今夜暗號是『燈下認血痕,可使寸寸折』……你殺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接下來,傅寒洲又問了幾個細節問題,確保情報大部分是可信的。
黑衣人一心求死,卻也實在知道的不多。
這一幕,是被旁邊的情報流玩家都記錄了下來的。
他還沒忘記對著鏡頭小聲感慨:「影中劍是真的霸道……」
旁邊湊過來一個君莫問的腦袋,也來了一句:「霸道總裁不解釋的那種!」
這下,玩家們一個個都有點忍不住了:
「我也想試試被他的劍挑起下巴的感覺,嘖嘖嘖……」
「你們是變態吧?」
「對啊,影中劍這麼牛逼,不可能喜歡你們這種娘炮的,真男人就要艹真男人……」
「不是,我現在比較關心這俘虜,他死了我們有沒有經驗拿啊?」
事實證明:有的。
傅寒洲遵守承諾,將蟲屍收回,隨後抽出旁邊一把劍,一劍就了結了這名俘虜。
後者死的很快,但還是聽到了一句:「好了,你們過來,把他衣服扒了,扒乾淨。」
「???????」
遂死不瞑目。
「哇不會吧!」
玩家們湊上前來,表情有些是害怕,有些是羞澀,有些則是激動。
然而,就聽傅寒洲道:「將他衣服扒下來換上。一會兒就要進入魔門的勢力範圍,仔細不要露出馬腳。」
眾人於是恍然大悟,紛紛上前。
這期間,兩個在戰鬥中受了重傷的玩家試了試,覺得自己戰鬥力下降太嚴重了。
就有說有笑地互相約定好,把對方殺了……
還好這裡距離蒯下府的野外重生點很近,他們很快就能跑回來,還趕得上任務。
此時,傅寒洲冷酷地站在旁邊抱著劍,假裝看不見這群人的操作。
而像風裡鷹這樣的NPC,由於系統早已植入過的模因污染,故而主觀上就察覺不到玩家們的異樣。
他頂多就覺得玩家們磨磨唧唧的。
「搞快點!扒衣服都不會是怎麼做男人的??」
好半晌後,玩家們終於搞定了。
變成了20個上躥下跳的黑衣人。
系統很快提示了任務更新的消息,副本「茶肆驚魂」也確定開放了。
傅寒洲道:「這些人喬裝在此,是為了看守路口。他們每三個時辰換一次班,距離下一次還有兩個時辰,我們要抓緊時間。」
有個玩家問道:「大佬,你剛才是不是問了劍神應龍城?你覺得這個陷阱是針對劍神的嗎?」
傅寒洲沉默片刻,緩緩道:「不錯。」
一會兒,玩家們果然竊竊私語起來:
「哦豁,老傅查到的線索,拜託風裡鷹和影中劍來調查……原來是為了劍神?」
「貴圈真亂,貴圈真亂。」
「影中劍大神不但強,而且很堅強啊。」
「啊啊啊啊我現在有點選擇恐懼症,到底是拜劍神為師呢,還是拜影中劍的好?」
「在我年輕的時候,我也憂愁過,到底是上清華還是上北大……」
說笑歸說笑,劇情還是在繼續進展的。
眾人將茶肆潦草地整理了一下,將屍體都拖到雜草叢裡藏起來。
接著就沿著山道,向小香山上走去。
行走間,有玩家頻頻地瞅著影中劍,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是不敢搭訕。
風裡鷹看見了這一幕,就擋在了玩家和傅寒洲中間,阻擋了玩家的視線。
傅寒洲:「……」
不過玩家也不挑,對風裡鷹好歹熟悉一些,就逮著他問:「大佬,你們剛才在茶肆是怎麼看出來有埋伏的?」
風裡鷹一看能在傅寒洲面前賣弄,就很自得地說:「你們一看就是沒什麼行走江湖的經驗。這茶肆開的這麼偏遠,明顯賺不到錢,餓都餓死咯!小二還這麼悠閒在那裡看風景,肚子都沒有嘰咕亂叫的……」
一會兒,他就又轉到了傅寒洲面前:「對不對呀?」
傅寒洲:「……」你這是窮出了經驗麼。
好歹是堂堂的先天高手……聽上去怎麼這麼心酸。
借著風裡鷹的搭訕,玩家鼓起勇氣問傅寒洲:「影……影大佬,你也是這麼覺得的?」
傅寒洲就很言簡意賅地回復道:「茶客靴上無塵,小二袖口無油。」
玩家恍然大悟,趕緊吹彩虹屁:「大佬厲害,大佬牛逼,大佬見微知著!」
風裡鷹鄙夷道:「你不行,你的馬屁沒有君莫問拍的自然。」
君莫問:「?」突然被cue,但並不覺得高興:(
一行人談笑風生間,很快來到了一處路障前。
很快他們看到一隊魔門的人馬,因為布置更深的關係,顯然已經肆無忌憚。
這批人行色匆匆,似乎正在往山林深處趕路。
傅寒洲幾人現在都是黑衣蒙面的標準魔門裝備,剛走近兩步,就聽那邊喝道:「燈下認血痕?」
「可使寸寸折。」傅寒洲回道。
對方顯然放鬆了一些,道:「是哪裡的弟兄換班吧?」
傅寒洲不知對方黑話,不敢貿然回答,反過來問道:「你們在趕往哪裡?」
對方道:「令主急召,點子在轂中,急需馳援!」
傅寒洲眸光一閃,道:「那就不多廢話了,先走再說。」
此時雙方走近了一些,一齊向著指定方向趕路。
而對方領頭的掃過傅寒洲身後的隊伍,突然有些困惑道:「你這些兄弟哪邊門下,這輕功也忒差了點?」
這群20級出頭的玩家們頓時大急,個個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藉口。
萬萬沒想到,傅寒洲就沒想藉口。
時間太緊,他當時一言不發就抽出劍,一劍將這領頭的穿胸而過,後者頓時死透了。
這支隊伍立刻明白過來,反手與玩家打成了一團。
與先前茶肆的埋伏者相比,這批人馬的武功顯然更高一籌,平均在35級左右。
對於玩家來說就比較吃力了,還好他們人數更多,而且有組織有紀律——
「坦克在前面抗傷害啊!頂住別後退!」
「我俏麗嗎!先砍死那個殘血的啊!」
「我快重傷了,來個人頂一下,馬上回……」
這就是平時多下副本的好處了。
同樣是作戰,玩家就相當於憑空多出了幾百上千次的實戰經驗。
磨合下來之後,就漸漸配合默契,成為了比較可靠的作戰小組。
起碼越個10級來進行挑戰還是可以的。
——畢竟副本怪物要比玩家等級高,這都是常識嘛!
雖然最後將敵人全殲,不過還是沒能阻擋對方放出求援的信號彈。
萬幸的是,這次剛巧和不遠處的信號重合了。
那個方向,正是剛才敵人所說「令主急召」的方向。
看來那裡也進行了激烈的戰鬥!
幾人也沒有多話,都知道重要劇情就在眼前,立刻埋頭趕路起來。
剛跑沒多久,就行至密林深處,就聽見了刀兵交擊的聲音。
接著他們遠遠地看到,魔門人士正在圍攻一名白衣人。
那白衣人身形飄然,顯然輕功極佳,但輾轉之間卻偶爾有些停滯,似乎是受了不輕的傷。
樹林之中遍是血跡,斑駁陸離,仿佛鋪了一地鮮紅的楓葉。
這群魔門中人圍而不殺,顯然很有顧忌,卻是讓外圍的人馬先射暗器。
暗器密集如雨,有些還帶幽綠色澤,顯見抹了劇毒。
那白衣人在方寸之間輾轉騰挪,宛如檻花籠鶴,要在重重殺機之中找到一線微弱的生機,望之令人心驚膽戰。
「嘖,果然好卑鄙……」風裡鷹低聲道。
一行人暫時沒被發現,就躲在不遠處觀戰。
玩家們都望向影中劍,想等他開口擬定策略,也等著系統提示的到來。
而傅寒洲眉頭微皺,一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突然,只聽魔門這邊有人吹響了哨聲。
圍攻者頓時結成了一個大陣,步步向著白衣人緊逼過去。
後者剛剛打落一批箭雨,回過頭不得不陷入陣中苦戰。
此時此刻,突見寒光一閃。
竟是從滿地枯葉中飛出一道人影,從背後偷襲白衣人!
唰。
電光石火間,只見兩道光華驟然亮起。
那偷襲的一刀剛剛行進到半空,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把短刀打斷。
風裡鷹竟是後發先至,身法如鬼魅一般切入戰場,堪堪來得及投出手中短刀,將那偷襲者的手腕直接釘入身後一棵老槐樹上。
而第二道光,則來自傅寒洲。
他身法雖然慢了一步,但拔劍卻快得無與倫比,宛如從天而降的雪白匹練,倏然就沒入了魔門那名指揮者的心口。
就和被傅寒洲殺死的所有人一樣,他也滿臉都寫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他的身上還穿著鐵索穿成的胸甲,心口還有一枚護心鏡,但這一切在這柄劍的面前,都輕若無誤。
有的劍,吹毛斷髮;有的人,勢不可擋。
場上局勢驟變。
眾多黑衣人還在與那名白衣人進行纏鬥,此時他們都無暇顧及外圍局勢。
傅寒洲一劍誅殺了指揮者之後,立刻與其護衛陷入纏鬥。
劍出如龍,果然勢不可擋。
這劍法正如流星之隕落,是人力根本無法阻擋的規律,一劍既出,就必然要沿著天地演化的痕跡而劃分鴻蒙。
用劍的人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所求的唯有極致的攻伐,然後極致地戰死!
沒有人見過這種劍法。
周遭敵人都是心神巨震,甚至敬畏地退開,形成了包圍圈。
圍而不攻,正是人數眾多時對付高手的好方法。
傅寒洲爭取到了片刻時間,心中也知道不可久戰。
魔門人手眾多,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援兵正在接近。
眼見風裡鷹正在清理那些使暗器的人,傅寒洲果斷道:「先走,讓其他人斷後!」
傅寒洲、風裡鷹和白衣人且戰且退,默契地選好了突圍的路線。
叮,系統提示音適時地響起。
而玩家們這時候終於很懂地提起刀沖了過來:
「殺呀!兄弟們斷後的時候到了!」
「來了來了,送死我們來!放開那個影中劍!」
「有什麼衝著我們來吧!」
將玩家留下斷後,另三人艱難獲得脫身,暫時藏匿於一個天然洞府中。
此時一看這白衣人,外形狼狽不堪,髮髻被斬斷一半,渾身遍體鱗傷……
卻是還劍山莊的石管事。
石管事跌坐在地,右手微微發顫,正是脫力的標誌。
他喘息道:「多謝幾位壯士捨命相救!只是那些斷後的兄弟……」
傅寒洲:「不用管他們,死不了。」
石管事淚目道:「怎麼可能不死呢?壯士就不用安慰我了,唉!」
傅寒洲嘴角一抽,沒繼續解釋,而是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枚小劍掛飾,道:「石管事還記得我?」
石管事凝目一看,恍然道:「是傅先生!原來先生竟有如此劍法,難怪!難怪……」
他又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血跡。
傅寒洲取出自己的水囊,讓他略作休息,同時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
風裡鷹看過,對傅寒洲微微搖頭。
以他的經驗來判斷,此人只剩一口氣還吊著,憑藉深厚內力維持著自己的身體機能。
一旦鬆懈下來,或者是內力耗盡,恐怕石管事已經回天乏術。
片刻後,傅寒洲問:「你作這樣的打扮,是為了引開敵人吧?你們莊主在哪裡?」
石管事面露痛苦之色,說:「莊主遭這些鼠輩暗算,中了蠱毒,還要分心保護我們……我是獨自出來,我這條老命不值錢,能殺幾個就算得幾個。」
傅寒洲道:「不急,你將事情從頭到尾跟我們說來。你們為何會走這條商道?莊主如何遭到暗算?現在那邊情況如何?」
石管事略微定神,便說起了事情始末。
幾日前,還劍山莊的車隊自東平府歸來,原本走的是官道。
路上沒多久時,見到一邊跑出來個蓬頭散發的人,身著蒯下書院的制服,叫嚷著救命。
車隊停下後,那人卻以傅寒洲的名義向他們求救,說是遇到了山匪。
還劍山莊的車隊在莊主的命令下停了,隨後派出一隊人馬前去探查究竟。
這隊人遲遲不歸,最後才逃回來一個向莊主求援。
劍神於是帶著三兩個護衛以及石管事,踏入了這條山道。
「我始終沒有明白,隊中都是家生子,對山莊忠心耿耿,不可能再這麼短的時間裡背叛啊!」石管事痛心疾首道,「就是因為信任,才會令莊主踏入了陷阱!」
傅寒洲摩挲著手中的小劍,若有所思道:「我現在有兩個猜測。一是蠱毒,不過不太可能在短期內造成這麼大變化;二是……」
玩家。
從論壇上看來,還劍山莊內也出生了幾名幸運玩家。
而以NPC的目光,還看不出這些家生子和家生子之間的不同。
石管事繼續說道,劍神進入商道之後,立刻察覺不對。
周遭鳥獸無聲,就連蟬鳴都不見,必是有人埋伏。
但此時他們已踩入山林,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來時的道路,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瓮中,四面八方皆是屏障。
劍神輕功絕頂,站在樹海之上觀望片刻,道:「此八門困龍陣,須先找到沖傷凶門。」
陣法極為兇險,敵人也不可能不布防。
在傷門之前壓陣的,竟是魔門十九位先天高手,並一位初到宗師之境的奇門高手。
山崖兩邊,甚至有早已布置好的滾石、檑木,在震天撼地的響聲中截斷了所有人的退路。
這個陣法真如困龍一般,將所有人都困在一個狹窄的場地里廝殺。
這些人圍攻之下,劍神一時間無法脫身,卻讓石執事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正當危難之際,應龍城手持天問,一劍開山!
「莊主那一劍,先斬死了眼前三個先天高手,又斬嘍囉無數,最後劍芒去勢不減,轟然劈開滾石,活生生開出了一條活路來。」石執事道,「劍氣深達石崖中三尺,鮮血卻直上雲霄。魔門那些人大駭,任憑施令人怎麼舞旗,也沒人敢上來直攖天問的鋒芒。」
正是「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
劍神就這樣帶著幾人,直接從傷門大搖大擺地離開。
雖然解決了一時的危機,但魔門那名幕後的指揮官——天心閣的令主卻極為狡詐,立刻又調整了自己的方針。
八門困龍陣再度變化,竟在陣眼處還有一個小八門,由令主和雨師妾親自坐鎮,確保無虞。
陣法本身極為廣闊,涵蓋半個小香山,動用魔門人力無數,高手如雲。
要走出這條山道,本身也需要至少兩天。
這天傍晚時,幾個傷員包紮傷口。
幾人不敢生火引來敵人,便選擇從溪水中取魚,切生魚片直接入口。
萬萬沒想到,其中一條魚的身上帶有蠱毒。
此蠱極為陰險,潛伏一夜之後,突然在激戰中爆發,使人瞬間心智被蒙蔽,進行不分敵我的攻擊。
應龍城身上最重的傷,也是從背後唯一中的一劍,便是來源於此。
聽到這裡,風裡鷹已經脫口而出:「腐心蠱?」
傅寒洲道:「看來這個令主,真是老謀深算。他可能早已料到你們不敢生火,也不敢驚擾鳥雀高飛,於是不惜在溪水中布置珍貴的蠱蟲,等待有那麼一條魚剛好能符合條件……」
石執事含恨道:「沒錯,他就是這麼算的!莊主受傷之後,便不能一力破陣,讓這群鼠輩能以逸待勞,先用人海戰術……」
傅寒洲道:「那接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