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會議室的咳嗽聲才徹底停止。
但是，秦風的哭聲依舊存在。
「好了，哪有這麼誇張，還真想像你新歌的名字一樣，《流淚到天明》？」錢清華輕喝一聲。
這秦風不知道是抽什麼風，這麼大的人了，聽首歌能哭十幾分鐘。
「我……我先走了。」秦風止住哭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要去找莫小雯！
他要把那個女孩找回來！
飛鳥不能和魚在一起，我秦風就不做飛鳥了！
眾人沒有攔他，而是任憑他離開。
他們以為，秦風是被這首歌給打擊到了。
「這不還沒輸嗎……」錢清華恨鐵不成鋼。
早知道，就換一個人合作了。
這個秦風真是慫得可以……
「可是……我們還有機會嗎？」這次是發行部總監。
他點了一下軟體上面的刷新，短短十幾分鐘，《珊瑚海》已經超過了三十萬的播放量。
排在情歌新歌榜前五十。
雖然這首歌比他們遲了大半天時間，但是按照這個速度，要追上來僅僅只需要幾個小時。
而且，《珊瑚海》發布之後，之前爭榜的幾首歌，數據增加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減少。
這就表明，網友的關注被這首歌給搶了過去。
「咳咳……其實前三也都不錯，咱們的成績還有可能第二名。」錢清華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
「行吧，第三就第三吧，畢竟對手是畢嘉豪和凌煙，一個曲神一個妖孽，輸了也不丟人……」發行部總監認命了。
他話說完，會議室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
天宇娛樂。
蕭盛華和畢嘉豪面前放了一大堆紙。
那是他們擦咖啡的紙巾。
桌上還有殘留的咖啡。
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蕭盛華那價值幾百萬的音響，正在播放《珊瑚海》。
現在已經是第五遍循環。
「還不錯。」蕭盛華低著腦袋，語氣平靜。
「嗯，和聲寫得不錯。」畢嘉豪淡淡的說道。
然後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蕭盛華，見他沒注意自己，旋即悄無聲息地抹了把眼角的淚水。
「詞曲怎麼樣？」蕭盛華依舊沒有抬頭。
「還行，曲蠻有氛圍的，詞也蠻押韻的。」畢嘉豪點了點頭。
「其實第二名也挺好……」蕭盛華聲音有些顫抖。
「嗯。」畢嘉豪伸手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
第一下沒拿穩，重新拿了一遍。
蕭盛華的聲音響起：「走了嗎？」
畢嘉豪點了點頭：「嗯，想回去休息。」
蕭盛華答道：「好。」
剛走幾步。
蕭盛華又說道：「把垃圾丟一下。」
「好。」
「謝謝。」
畢嘉豪拿過垃圾袋，把那堆紙裝上。
提著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
蕭盛華抬起頭。
他眼眶有些泛紅。
《珊瑚海》還在播放。
「哼，我蕭盛華可是霸道總裁，怎麼可能哭！」
他沒哭。
真的沒哭。
只是想到了初戀女友，有些傷感。
那個笑著有兩個酒窩的高中同桌。
雖然已經隔了幾十年了。
那個人卻一直在他心底最深處藏著。
蕭盛華起身，把辦公室門關掉。
來到電腦前再把音樂播放器關掉。
「毀滅吧！」
啪！
一聲脆響。
滑鼠應聲而碎。
……
《珊瑚海》發布之後。
幾個小時內直接衝上了情歌新歌榜前十。
而且，試聽下載量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增長。
評論區已經變成了大型淚目現場。
「本來以為畢嘉豪的新歌就很扎心了，沒想到聽完這首歌，我特麼直接抑鬱了……」
「海鳥跟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聽到這句，我哭爆了啊！」
「我想到那個為了夢想不得不分的初戀了，凌煙你賠我眼淚！」
「她98年的，我玩不過她……」
「……」
當然。
傷感情歌下面，永遠少不了抑鬱的詩人，還有表白牆……
「最後，我們都沒能完成對彼此的承諾，當了各自的逃兵。」
「你的身邊真的真的好擁擠啊，我這樣渺小到塵埃的人，能被你記住就應該花光了所有運氣吧。」
「麗麗，我喜歡你，或許這句話我只敢在這裡說……」
「那個叫莫的男孩，你繼續去做飛鳥吧，我在海底很好……」
「愛情，讓我們遍體鱗傷……」
「……」
這些人統稱網抑雲患者。
出沒在每首情歌下面。
為整個評論區，增添了不少傷感和歡樂的氛圍。
……
微博。
有不少專業的製作人。
一直在默默地關注這場新王和舊神的比拼。
之前還在嘆息凌煙沒發歌。
在專業人士眼裡，其實並不認為凌煙做法有錯。
畢竟，畢嘉豪的情歌是招牌，又攜手天后俞婉兒出道第一次當歌手。
這個噱頭，就足以讓他成為新歌榜的第一名。
凌煙暫避鋒芒，在行業內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當他們看到凌煙發新歌的消息時，瞬間就震驚了。
等這首歌上線之後，對於凌煙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認識。
而且，也對情歌有了全新的認識。
「凌煙在情歌上的造詣，並不比他古風低。」
「情歌最重要的是代入感，能讓人引起共鳴的情歌，才是好情歌，很明顯，凌煙這首歌已經做到了，他同時把畫面感和代入感都掌控住，聽完《珊瑚海》，我學到很多寫情歌的技巧。」
「我敢說這首《珊瑚海》，在情歌對唱上，是天花板的存在，因為他的詞曲真的太牛逼了！」
「其實並不止是詞曲牛逼，因為在這首歌里，凌煙把和聲用出了花，第一次聽完這首歌的時候，我是懵的，多聽幾遍之後，我對和聲的認識有了很大的提高。」
情歌對唱教科書。
這些點評的專業人士，大多都是些高級製作人，甚至還有王牌作曲家。
他們非常客觀地指出這首歌厲害的地方。
也表示，在這首歌裡面，學到不少技巧。
畢竟，情歌對唱在華語樂壇不是很多，好的情歌對唱更是很少。
而那些網友，在看到專業點評後，也對這首歌有了重新的認識。
「感謝專業老師們的解析，之前我只能喊牛逼，現在看了老師們的解析，也覺得自己比以前專業多了，因為我現在可以喊，牛逼666！」
「哈哈，凌煙的歌，牛逼就完事兒了。」
「大家別只關注凌煙呀，這首歌演唱也加了很多分，畢竟林天青第一次以歌手身份出道，還是情侶合唱，最主要的是兩人唱功都很好。」
「凌煙：你小子在暗示什麼？」
「哈哈，凌煙大大沒有輸，這首歌的意思是有情人不一定能走到一起，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臥槽，細節啊！原來凌煙還是個小腹黑！」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