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命運織布機
在格斯屠神的過程中，他並非孤身一人。
恰恰相反，在不知道多少個萬年的歲月中，早就有很多有識之士在暗中積蓄力量，反抗那些癲狂的眾神。
格斯的出現不過是一枚引子、一個導火索。
事實上，格斯擅長的只有殺戮，還有那近乎不屈的意志。
而那些陸陸續續加入格斯陣營的反抗者們，則成為了格斯的大腦，為他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和可能性。
尤其是當格斯殺盡眾神之後，如何重新構築出新的秩序便成為了首當其衝的難題。
「我將代替眾神成為神明！」
「如果我也變成了那些癲狂之神，那麼就將你們的刀劍對準我吧！」
高舉著早已染盡了神血的巨劍，從不後悔、也從未遲疑的格斯選擇了登神。
「我會將我的心臟留在凡間，它將成為我最致命的弱點！」
說完這句話，格斯便一往無前的飛升前往了天界，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顆鮮紅跳躍的心臟。
天界是眾神的力量來源，亦是那不可名狀陰影的所在之地。
或許是因為格斯的頑強意志……
又或許是因為他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非正式的「神選」……
在「鑰匙」的指引下，格斯比此前任何一位神明都還要更加深入的來到了天界的核心。
並非格斯想像中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或神明。
一直默默影響著這個世界的，居然是一台類似於織布機一樣的機器。
只不過它編織的不是蠶絲布匹，而是這個世界的命運與因果。
也是因為這台【命運織布機】的存在，眾神隕落、維度崩塌的世界才能夠依舊保持著大體的框架，正常運行著。
透過這台【命運織布機】上的絲線，格斯看到了眾生被安排的命運。
這其中既有眾神的命運，也有凡人的輪迴，格斯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巨人的身影。
「弒神者·格斯」是目前為止唯一跳脫了這台【命運織布機】，以自身意志主宰命運的個體。
當然了，這並不是因為【命運織布機】的能力不行。
而是因為這台【命運織布機】沒有掌控者，並且在億萬年的運轉中出現了某些紕漏，這才導致了格斯的誕生。
站在這個角度來看，格斯的出現可以說是一種「必然」的巧合。
就算沒有今天的格斯，也會有明天的阿斯、刻斯之流，最終跳脫【命運織布機】的擺布來到天界的最深處。
要說格斯與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從未忘記過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
一點都沒有受到這種「能夠操控萬物命運」的能力的誘惑，格斯不忘初心的走向了【命運織布機】，然後便洞悉到了更深層次的隱秘。
這台【命運織布機】並不是偶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它是被人故意布置在這裡的。
或者更確切的說，這台【命運織布機】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改寫這個世界的命運，將它變成某種萬法禁絕的「禁區」。
在【命運織布機】的操縱下，這個世界一切超凡之力都會被最大限度的壓制。
就算是開啟了【登神長階】的登神者，在凡間的表現也不會超出常人太多。
唯有一萬年一次的「神選」，才是能夠讓那些持有「鑰匙」的超凡者釋放出全部的潛力，展現出與自身位格相符的能力。
而也只有這些超凡者中的佼佼者，才有資格成為這個世界的神明。
饒是如此，那些神明依舊受到了【命運織布機】的操控，只有在天界才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展現出真神的能力。
換而言之，這個世界的神明天生就是殘缺的、是不完整的。
格斯能夠以一介凡人之軀屠殺整個神系，有相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些神明本身的缺陷。
那麼問題就來了。
當初布置這台【命運織布機】的存在為什麼要壓制這個世界的高維力量呢？
答案很簡單。
那就是為了模仿【沉淪區】的環境，吸引【混沌之神】的降臨。
布置這台【命運織布機】的存在，不知道從哪個渠道得知了有關於【混沌之神】的消息。
於是，祂刻意模仿【沉淪區】的環境製造了一個萬法禁絕的世界，希望能夠引得【混沌之神】的現身。
姑且不論這種行為的原理和邏輯是否可行。
反正從最終的結果來看，那位未知存在的做法並不算成功。
直到祂最終捨棄這個世界、捨棄這台【命運織布機】，【混沌之神】都從未降臨。
然而就在那位未知存在消失之後，【混沌之神】卻機緣巧合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站在事後的角度來看，李昊甚至很難確定【混沌之神】是否是由於【命運織布機】的原因而出現的。
反正【混沌之神】的降臨，的的確確導致【命運織布機】的運轉出現了錯誤。
因此，格斯可以說是撿漏一般獲得了【命運織布機】和【混沌之神】的使用權限，成為了真正能夠主導這個世界未來的至高存在。
隨後，知曉了一切的格斯選擇向所有人公開【混沌之神】的存在，並且將祂的權限下放到每一個有智慧的生靈個體手上。
說句實話，這是李昊從未想過的一種對【混沌之神】的運用方式。
【混沌之神】擁有變化萬千的能力，這也意味著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都可以算是【混沌之神】的化身。
藉助【混沌之神】的力量，哪怕再普通的個體都能夠打破規則的束縛，走向晉升成為神明的不朽之路。
當然了，這在李昊看來算是一種揠苗助長的行為。
認知、道德都沒有進化到神明的高度，卻提前擁有了神明的力量。
這就好比把一個核彈頭的按鈕丟給一個三觀都尚未確立的小孩，世界的毀滅僅在他一念之間。
如果不是【命運織布機】的能力超乎想像，就算是再造世界都並非不可能。
恐怕這個世界的文明在成長到足夠的高度之前，世界就已經因為某些個體的私慾而毀滅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忌憚於這種情況的出現。
格斯一邊引導著這個世界的文明不斷提升自身的修養和道德認知，一邊堅決杜絕與其它時空的【混沌之神】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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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