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滿臉狐疑,
「你說韓非寒在南安國被人暗殺?」
初柒點頭,
「若不是我當時發現他並將他藏了起來,說不定他早已死在了南安國。」
靖王凝眉,
「這麼說你早在韓非寒還是太子時就已經跟他相遇了?」
初柒蹙眉,
「靖王所關心的點似乎有些偏離主題了。」
靖王咳嗽一聲,
「你說的這件事情我的確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但我想的話總不至於跟三哥扯上關係,我記得很清楚,韓非寒去南安國的時候三哥正好被父王派去邊關觀摩戰事去了,一個南,一個北,除非三哥有分身術,否則絕不可能是他。」
初柒冷笑一聲,
「靖王自己如今也已擔上了一國之重任,難道今後宮中所有的大事小情都要勞煩自己親自動手?」
靖王不語,半晌後才輕嘆一聲,
「你之前說的韓非寒身染重疾是騙我的吧?剛才我看你跟他說說笑笑的樣子,可是半點也看不出來是重病之人的狀態。」
初柒看著靖王的側顏,平日裡他要麼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清俊少年,要麼是嬉皮笑臉的紈絝公子,今日卻不一樣,他皺起的眉頭以及緊泯的嘴唇倒跟韓非寒有了七八分的相似。
「說騙事實上也沒騙。韓非寒的確被人下了劇毒之藥,只不過幸虧發現及時才沒有到藥石無醫的地步。」
初柒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用手指長的銀針扎進我的心臟,然後接出半碗心頭血作為藥引,方能解了他的毒性。」
靖王的表情逐漸凝重,
「為什麼偏偏是你的心頭血?」
初柒垂首,
「中了君子醉的人,必須以自己摯愛之人的心頭血作為藥引服下去方能解毒,靖王殿下你知道嗎,在你聽說韓非寒身中劇毒時露出的那驚訝的表情才是真的讓我鬆了好大一口氣,我一度以為那劇毒之藥是你讓羽墨投進韓非寒的酒水之中的。」
靖王面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難看,
「我此生最痛恨的便是對自己兄弟暗下殺手的人,所以對於韓非寒,我可以跟他比計謀,比武功,但絕不會背地裡使這些卑鄙不入流的手段!」
靖王說罷突又想起什麼,
「你說君子醉的解藥是自己心愛之人的心頭血?那麼,韓非寒心中的摯愛真的是你?」
初柒偏過頭,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羽墨,要是沒有她,我還真不知道韓非寒對我的一片真心。」
「那就是說,他對羽墨的好只是一個誘敵之計?」
「不錯。」
身後突然傳來韓非寒渾厚低沉的聲音。
「這些事五弟若想知道儘管可以問我,何須將你大嫂綁到這裡?」
「大嫂」這兩個字,韓非寒說的極其慢也極其重,靖王聽罷不由得笑出聲,
「趕來的速度這麼快,怎麼,你怕我將你夫人拐跑了?」
韓非寒搖頭,
「這我倒不擔心,你大嫂從來都不是見異思遷之人。」
靖王泯唇,
「看來你對自己倒是很有自信?」
韓非寒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初柒拉到自己的身後,
「當然。不過我以為五弟不免管的太多了,大概是宮中的事務不夠讓你焦頭爛額。」
靖王負手,
「宮中事務自有朝中那幫老頭子去管,我還何須去操這份心。」
韓非寒與初柒對視一眼,
「你千方百計要坐上這個王位,現在坐上了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
靖王挑眉,
「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不用非得跟你一般那麼謹慎吧?」
韓非寒點點頭,轉身便拉著初柒往回走,
「五弟若沒什麼要緊事我就先帶你大嫂離開了。」
正說完,就見一個侍衛前去靖王面前稟報,
「靖王殿下,暮淵國大王帶著賀禮來了,眼下已經到了城門口,不知是否打開城門迎接暮淵國大王入宮?」
靖王一聽,面色緊了一緊,心想這金巴爾未免也太迫不及待了吧,他這才掌朝四五日而已,就登門來討債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心虛,若是被韓非寒知道自己為了一己私慾,答應分割給金巴爾三座城池不知會氣成什麼樣。
「行了,知道了,本王馬上回去親自迎接!」
靖王說罷再不看韓非寒一眼便帶著幾個侍衛離開了。
一路上,靖王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打在馬背上,自從韓非寒將王位拱手讓給他之後,他這幾天沒有一刻心中是快活的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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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剛才聽初柒說過那番話之後,這種陰鬱的感覺越發明顯,她說韓非寒在南安國被人暗殺,他為何半點也不知道?
還有這次被羽墨下毒一事,待會兒看見金巴爾了定要好好質問他一番!
金巴爾果然是帶著賀禮來的,足足三十馬車的貨物在都城的街道上成為了一道壯觀的風景線。
靖王帶著金巴爾騎著馬率先走在前面,
「哈哈哈,想不到韓非寒這麼無用,韓兄你只帶了五千精兵就一舉將他拿下了!」
靖王凝眉,
「這還不是仰仗於金巴爾大王的相助,若不是你讓白靈兒給韓非寒下了劇毒,本王多少還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的。」
金巴爾一愣,轉而眼珠子轉了轉,
「韓兄此話又是從何說起?」
靖王勾唇冷笑一聲,
「記得最開始你要與本王合謀之時本王就曾跟你說過,白靈兒到韓非寒的身旁只能是起些催化韓非寒夫婦產生矛盾的作用,至於其他的手段一律不許使用,這樣看來,倒是金巴爾大王失了信用!」
金巴爾哈哈乾笑兩聲,
「韓兄此話倒是真的太嚴重了,白靈兒對韓非寒下了何毒孤是真的不知,或許是白靈兒自己對韓非寒產生了某種敵意所以才私自做出此等事情也不得而知,放心吧,這個待會兒孤見到白靈兒以後勢必像她問個清楚!」
「不必了,白靈兒被韓非寒識破,早在本王攻城的前一日便被韓非寒就地正法了,金巴爾大王就算想找她對峙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什麼?你說韓非寒把白靈兒殺了?」
金巴爾頓時怒火中燒,兩道濃黑入鬢的眉毛緊緊的擰成一團,他的白靈兒,那個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女人,竟然被韓非寒殺了?
「韓非寒現在何處,孤定要將他找出來碎屍萬段!」
靖王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他如今已經身中劇毒,奄奄一息,白靈兒死有餘辜,金巴爾大王用一個丫頭換了一個帝王的性命,怎麼算也不虧!」
「她不是普通的丫頭!」
金巴爾脫口而出,
「她的一言一行,一規一矩全都是孤親自教導而出,她對於孤的意義早已不僅僅只是一個丫頭這麼簡單的事了!」
「那是什麼?小妾?通房?又或者是你未來王后的後繼人選?不論是什麼,白靈兒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這一點上本王並不覺得金巴爾大王有什麼覺得痛惜的。」
金巴爾暗暗咬緊牙齒,拳頭上的青筋也根根爆起。
「韓兄如此說話孤便不能認同了,不過現在白靈兒既然已經死了,再去追究對錯已無任何意義,孤以為,用孤這個丫頭的性命向韓兄多討要一座城池應當不是很過分的事吧?」
靖王陰鬱的看向金巴爾,
「金巴爾大王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已經承諾給你三座城池還不算夠?」
「這在之前當然是夠的,但眼下孤痛失白靈兒,無論如何她是為了替你剷除韓非寒才會招來此等禍事,所以,於情於理韓兄應當為此給孤一個合理的賠償!」
「你這分明是得寸進尺!」
金巴爾哈哈一笑,手中的劍微微向上抬起,身後跟隨著的馬車全都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