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真的處在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
額頭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不禁想起被羽墨的人打暈之前的所有事情。
羽墨那個毒婦,她說要讓自己嘗嘗她曾經所受的折磨,她不會真的那麼殘忍吧?
想到這裡,幼儀連忙查看了自己身體的其他部位,幸好並沒有見到另外的傷口。
突然,黑暗處傳來一陣零亂的腳步聲,幼儀警惕的朝著牆角後退幾步,暗室的鐵門在這個時候被人一腳踹開。
「嗤啦」一聲,幼儀難受的捂住耳朵,眼睛直直的盯住門口的人影。
那是兩個又老又丑的太監,他們一臉奸笑著朝著幼儀逼近,
「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
其中一個身形枯瘦的太監嘿嘿笑了兩聲,一根拇指粗細的鞭子不停的在兩手之間騰來挪去。
「我們這倆老太監能對貴人你做什麼?不過是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我們來替她小小懲罰你一下罷了。」
「懲、懲罰?你們既知道我是貴人就該知道濫用私刑,以下犯上的後果是什麼!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
「警告?哎喲,雜家好害怕喲…」
另外一個身材敦實些的太監不由得一陣大笑,
「貴人娘娘,您也別怨怪奴才們,奴才們這也是聽差辦事,若是辦不好,出去也得是死,所以啊,只能委屈貴人娘娘您受罪了。」
說罷面色猛的一變,手中的鞭子狠狠揚起,
「唰」的一聲落在幼儀的腳邊,幼儀嚇得一聲尖叫,兩隻手緊緊的抱住腦袋不敢再動彈半分。
「好久不練了,看來這手藝還是沒有生疏的。貴人娘娘,咱們這便要開始了?」
「不、不不…不要!」
幼儀驚恐的抬起眸子,沒等她反應過來,那瘦個子太監的鞭子便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這種如刀割,如火燒火燎般的疼痛瞬間席捲幼儀全身。
幼儀悽厲的大叫一聲,
「住手,別打了!羽墨在哪兒?我要見她!」
「謹妃娘娘的名諱可是你隨便就能叫的?」
那胖太監揚手又是一鞭子落在幼儀的另一隻胳膊上,
「啊!」
幼儀立即疼的冷汗直冒,
「她在哪兒?羽墨到底在哪兒?讓她來見我!」
「冥頑不靈!說了謹妃娘娘的名諱你不能隨意亂叫,怎麼偏就不聽呢?」
「唰唰!」
又是兩鞭子落了下來,幼儀齜牙咧嘴不停的搓著被打到的地方,這才發現被打到的地方已經皮開肉綻,隨手一摸便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殊不知她的狼狽模樣卻成了兩個太監的興奮劑,那瘦個子太監一臉猥瑣的看著幼儀,
「莫非你忘記了昨日是謹妃娘娘的進封典禮,所以此刻的謹妃娘娘自然是在凌雲殿與王上…嘿嘿嘿…這個貴人娘娘應該能夠想像的出來吧?」
「呸!」
幼儀朝著兩個太監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不要臉!這樣的話居然也膽敢說出來污了我的耳朵?」
「喲,呵呵呵…」
兩個太監對視一笑,
「性子還挺傲氣,旺福,看來是咱們的鞭子落得輕了。」
說罷兩人同時揚鞭,那鞭子揮舞著落在幼儀的身上,每一道落下來就讓她生出一股想立即死去的痛楚。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幼儀的身上便見不到一塊好肉了。
瘦個子太監「嘖嘖」兩聲,
「這麼嫩的肌膚被打壞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胖太監也是一臉惋惜,「是啊,都說這女人是豆腐做的,果然沒有說錯呢,你說說,咱哥倆活了大半輩子,可是連女人的手指頭都沒有碰到過,也不知道這豆腐摸在手中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呢…」
「對啊,你說的沒錯,若是能摸一下這麼嫩滑的肌膚,哪怕立即叫我去死那也是心甘情願了。」
兩人相視一笑,眼裡的神色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哪兒就要死這麼嚴重了,這女人得罪了謹妃娘娘大約也是活不成了,咱們兄弟倆就算是在這裡將她…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就說是她自己身子弱,承受不了這鞭子…」
瘦個子太監猥瑣一笑,衝著那胖太監豎了豎大拇指,
「兄弟,還是你主意正,那咱還等什麼?」
幼儀已經被打的渾身發顫,頭腦不清了,可是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還是情不自禁的打起了擺子,她費力的睜開眼睛,
「我的父親可是張尚書大人,王后娘娘與我也是情如姐妹的關係,我告訴你們,不要亂來,否則你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與你這樣的美嬌娘相比,死有什麼可怕的?貴人娘娘,別怕,雜家呀會好好疼你的…」
眼看著那兩個太監噴著一嘴的臭氣朝著自己撲來,幼儀慌亂之下一把將頭上的髮簪拔了下來,
「不怕死的你們儘管來!」
她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髮簪,可她本就弱小,剛才又受了幾十鞭子,所發出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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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下,她自己便連氣都喘不勻了。
「嘿,還想反抗?」
那胖太監也跟著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手中的鞭子又毫不留情的揮到幼儀身上,幼儀連躲閃都已經沒了力氣,只是用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頭。
她想,她今天真的完了,與其等著那兩個太監侮辱她還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想到這裡,她舉起那支簪子毫不猶疑的便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鮮血流出來的那一刻,幼儀的腦海瞬間湧入了許多景象,疼愛她的父母,兄長,溫柔的初柒姐姐,還有軒誠侍衛。
是啊,軒誠,她此生唯一的遺憾,若是能在死前再見她最後一面,那就什麼都值了…
那兩個太監沒想到她會如此剛烈,當即便被驚住了。
「怎、怎麼辦?」
瘦個子太監不禁嚇得有些發抖。
胖太監咽了口口水,壯著膽子說道,「怕什麼,她是自殺跟咱們又沒有半分關係!」
「可萬一、萬一…」
「沒什麼萬一,你我本就是過著有今天無來日的日子,好好享受現在才是最主要的!」
說罷,他便撲過去一把撕開幼儀的衣襟,粉紅色的肚兜已經被鮮血給染成了鮮紅色。
那胖太監卻根本不覺著害怕,甚至身體裡面有種異樣的感覺在緩緩升起,這種感覺他這一輩子都不曾有過,一旦有了便再也壓制不住了。
他流著口水,一雙手正要撫上去,卻突然聽見身後的鐵門哐當一聲巨響,他嚇得一驚,忙回過頭,卻見一個面色陰沉似地獄修羅一般的男人疾步朝著他們走過來。
胖太監幾乎都沒看見他是怎麼出的手,他只看見他手中的長劍猛的貫穿了瘦個子太監的胸膛,鮮血「滋」地一聲噴到他的臉上,他的眼前頓時一片紅光。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胖太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面前的男人便磕起頭來。
軒誠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他簡直不敢去看蜷縮在地上的幼儀,那個曾經黏著他叫他教她學騎馬的女子,那個笑起來嘴角都是陽光的女子,現在她就這樣如一片被風所席捲過的樹葉一般凋落在地上,他麻利的解開頸上的披風蓋到幼儀身上。
「張貴人,張貴人你醒醒!」
幼儀迷濛之中仿佛聽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聲音,她嘴角彎了彎,眼前男人的輪廓,他的眉,他的唇跟她腦海中的他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她想,原來死亡的感覺竟會這麼好,她輕輕的抬起手撫上他的臉,
「軒、軒誠侍衛…」
「是卑職!張貴人,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