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們替韓非寒開了一副安神止咳的藥,看著韓非寒逐漸安靜下來之後這才出去外面復命。
太后陰沉著臉,憂心忡忡的直抹眼淚,
「方御醫,王上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方御醫搖頭,
「太后娘娘,微臣無能啊!」
太后一聽,手中的念珠頓時掉落在地。
「啪嗒」一聲,念珠四分五裂的各自彈跳開,叩擊在地面上的每一次脆響都似驚在了眾人心尖。
「連你們…都毫無辦法了嗎?」
方御醫垂首,
「太后娘娘,還是讓王上安靜的休息吧,情緒太過激動對他的病百害而無一利啊!」
太后仰頭長嘆一聲,
「莫非,這就是命嘛?佛祖啊,若是有罪,就讓哀家承受吧,何必讓我兒承受這樣的苦楚,他是無辜的啊!」
「太后娘娘,您說什麼?」
秀瀾嬤嬤忙上前一步攙住太后,
「無事,太后娘娘大概是太過著急了,方御醫,王上就交給你們了,有任何事記得立馬要向太后娘娘稟報。」
「是!」
方御醫俯下身對著太后鄭重的拜下去,再抬起頭來時,太后已經在秀瀾嬤嬤的攙扶下越走越遠了,方御醫不免唏噓,這原先曾那麼雷厲風行的一個人,蒼老衰敗也只在一瞬間吶!
暮淵國王宮內。
此時天色已黑,金巴爾手中捏著剛剛收到的紙條,臉上的得意盡顯。
忽然一陣風吹來,頭頂上的樹枝輕輕晃了晃,下一瞬,一個身著月白色錦衣的男人便翩然落在他的身後。
「金巴爾大王這麼急著找本王過來可是有什麼好消息了?」
金巴爾轉過身,對著靖王得意一笑,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
「這是剛剛收到的信,你看看吧!」
靖王接過那張紙條,迎著月光大致看了一眼,
「這個本王已經聽說了,金巴爾辦事果然靠的住。」
金巴爾哈哈一笑,「不是本王靠的住,之前你說你的王兄多麼專一多麼痴情,如今一看不過如此嘛,白靈兒這才去了多久,就已經將你的王兄迷的七葷八素了,估計現在讓他把命給了白靈兒他都願意的。」
靖王眯著眸子,
「他一向精明,又甚少近女色,這次白靈兒讓他如此痴迷也的確很出乎本王的預料,你說,這會不會是他故意裝的?」
「怎麼可能!」金巴爾搖頭,
「白靈兒信中說的清清楚楚,你的王兄與他的王后已經貌合神離了,只要她再稍稍加把火,兩人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兒。」
靖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金巴爾接著說道,
「雖然孤不明白你為何非要堅持破壞韓非寒與他王后之間的感情,但是現在孤答應你的事已經全都做到了,而且你的王兄不知為何突然染上了重疾,這樣天時地利人和,你要想奪得王位簡直易如反掌,到時事成可別忘了咱們倆的約定!」
靖王聽罷一驚,
「你說韓非寒染上了重疾?這是怎麼回事?」
金巴爾目光略有閃爍,
「這個孤就不清楚了,只是聽說他病的很重,已經藥石無醫了。」
「什麼?」
靖王擰緊眉頭,突然衝上前一把揪住金巴爾的衣領,
「說,是不是你暗中動了什麼手腳?不然他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染上醫治不了的病?」
金巴爾半點也不驚慌,他一雙狹長的眼睛淡淡的看著暴怒之下的靖王,
「韓兄這是說的什麼話?孤哪有那麼大的能力能對你的王兄做什麼手腳?況且孤只答應了你幫你離間他們夫妻,至於旁的,孤懶得做也不必去做。」
靖王仔細想了想,隨後鬆開了握著他衣領的手,金巴爾撣了撣被他捏皺的衣領,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這個韓兄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再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你王兄病重,霽月正是需要你的時候,韓兄儘管放手去做吧!」
靖王沉吟著點頭,
「此事本王明白了,你放心,答應過你的東西等到本王坐上王位一樣都不會少了你的。」
金巴爾的笑意立刻放大,
「如此便最好不過了,那孤就在此靜候韓兄的佳音了。」
看著靖王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金巴爾的目光逐漸變得陰森而可怕,他拍了拍手,身後的灌木從中又竟然悄悄地走出了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
「大王!」
「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沒有?」
黑衣人點頭,
「全部準備就緒,就等著韓非離一攻入霽月大殿,咱們就可以從後面將他的人馬全部包抄,到那時,整個霽月就都是大王的了!」
「很好!」金巴爾仰天哈哈大笑幾聲,
「韓非離這個蠢蛋,真以為孤是惦記上了區區幾座城池?那一點點的地盤怎麼足夠填滿孤的野心!只可惜啊,他籌謀了半輩子的篡位只是白白給孤做了嫁衣,不知到時候他的希望落空之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一想到這裡孤就興奮的不行!」
金巴爾剛說到這兒,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樹枝的斷裂聲。
「誰?」
金巴爾警覺的問道,面前的黑衣人早就先一步奔至聲音發出的地方。
金巴爾一路緊追過去,
「抓到了沒?是誰?」
「大王,是王后!」
金巴爾扒開茂密的灌木叢一看,縮在裡面瑟瑟發抖的那個人不是顧初容又是誰?
「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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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巴爾的怒火一觸即發。
初容咬著嘴唇使勁兒搖頭,眼眶裡的淚珠已經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大王,王后娘娘不會已經聽到了…」
黑衣人附在金巴爾的耳邊輕聲提醒道。
金巴爾的目光緊了緊,
「你先下去!」
「是!」
黑衣人轉身看了如驚弓之鳥的王后一眼,飛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金巴爾一步一步緩緩的逼近初容,
「說吧,藏在這裡多久了?又聽到了多少?」
初容只是搖頭,金巴爾見狀一把將她拉出來,初容被拽的東倒西歪,整個人狼狽不堪。
「哭哭哭!除了哭你還會什麼?」
金巴爾猛的揚起手臂,初容更是嚇得忙雙手抱頭,
「大王,臣妾不是有意要聽你們說話的!」
「不是有意的?那是什麼?」
金巴爾將手臂緩緩放下,伸出一隻手指頭勾起初容的下巴,
「看著孤的眼睛告訴孤,你為什麼會在這,嗯?」
初容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臣妾聽說今晚曇花要開,便獨自來了這裡,大王,臣妾真的是無意的,您就放過臣妾吧!」
「曇花?」
金巴爾眯起眸子想了想,這裡似乎的確有幾株曇花,當年還是顧初容央求他從南安國移植過來的,只是常年看不見花開,他幾乎都快要將這事給忘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這才有所和緩,但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此事還是不能就此作罷。
他突然一把捏住初容的下巴,
「你該知道,孤的秘密既然已經被你聽到,那你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初容害怕的看著他,
「你、你打算如何?」
金巴爾冷笑一聲,
「給你父王寫信,讓他借五千大兵給孤!」
「想都別想!」初容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勇氣,
「你與韓非寒同為我父王的女婿,他怎麼可能出兵幫你攻打霽月!」
金巴爾捏著她的下巴不覺又緊了緊,
「那就看你還想不想活著了,若是不想活了,當然可以不用給你父王寫信,沒了你父王的幫助,孤照樣能幹成這件事!」
「你想殺了我?」
初容的臉頰都跟著顫抖起來,
「你早就想殺了我是不是?殺了我你就能堂而皇之的扶你的新上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