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柒點頭,「雖然調理起來有些麻煩,但我有八成的把握!不過眼下這不是最主要的。」
初柒嚴肅的看向初容,「最主要的是為什麼那位御醫會告訴你你患了不孕之症,究竟是金巴爾的暗中授命還是另有人在背後作祟!」
初容緊緊咬著嘴唇,茫然的搖頭,「我,我不知道。」
初柒嘆了口氣,「初容,現在你是暮淵國的王后,不再只是普通的王妃,覬覦你這個位置的人太多了,要想保護好自己你必須多個心眼!」
初柒說罷鄭重其事道,「等會兒回去你先別跟金巴爾說起御醫苑誤判之事,也別在他面前表現出任何不同尋常出來,回宮之後,你就要求金巴爾重新為你換個御醫診斷,若是所言依舊與之前那位御醫一模一樣,那就是金巴爾不想讓你有孕了,如果反之,那你就要留心金巴爾身旁其他的女人了。」
初容聽得渾身發抖,「三姐,那我這身體究竟該如何調養?」
初柒想了想,「以後每隔三月,我會找一個心腹之人去暮淵國一趟,到時會直接將調理的藥方給你,你再順便將你身體的變化告知與他,也好讓我隨時掌握你的身體狀況。」
初柒說到這裡又趕著說道,
「對了,在這期間,任何人給你開的藥方你都不得服用,但也不能直接拒絕,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初容連忙點頭,「明白。」
初柒看著初容膽戰心驚的模樣,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這個自小溫柔話少的妹妹原來也是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想到這裡,她不禁再次握住初容瑟瑟發抖的雙手,
「初容,你要強大起來,不然就連許多阿貓阿狗的都要上來欺負你,記住,你不光是暮淵國的王后,是南安國的四公主,還是我顧初柒的妹妹,這麼多人護著你,你大可挺直腰板,讓那些想欺負你的人都不敢再輕易的招惹你!」
初容似懂非懂的點頭,雙眼卻沒有焦距般看向虛空之中,初柒嘆氣,這樣突如其來的信息讓她這麼快就完全消化實在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這時,韓非寒二人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朝著她們的方向看來,初柒替初容整了整衣衫,
「他們應當聊完了,初容,我們回去吧。」
初容跟著往前走了兩步忽又想起來什麼,
「三姐,那人寵…」
初柒抬眉,這才想起向初容打聽羽墨的事情,
「人寵怎麼了?」
初容搖頭,「我總覺得那人寵有些不對勁,你要多留意她。」
「怎麼不正常了?」
初容想了想,「其實在暮淵國,真正的人寵大多為男人,鮮少有用女人做人寵的,而且這女人的相貌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但又記不清曾在哪兒見過。」
「那人寵都不會說話嗎?或者是都有些痴痴傻傻?」
初容搖頭,「因為他們從小就被關起來,所以久而久之有可能會喪失說話的意識,但絕不會是啞巴,至於你說的痴傻,我倒不覺得,他們這些人寵為了在主人手底下求得生存往往更具頭腦呢!」
原來如此。
初柒冷笑一聲,「我知道了,走吧。」
兩人一起走過去,金巴爾的面色有些難看,在看見初容面上的淚痕之後更加不耐煩,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
初容低著頭,連忙用絹子沾著眼睛,初柒勾唇,
「金巴爾大王莫著急,妹妹只是想到與本宮才見面沒多久就要分開所以有些捨不得罷了。」
「原來是這樣。」金巴爾這才調開緊盯著初容的目光。
初柒笑著將初容送去金巴爾身旁,「放心吧,姐姐方才與你說過,每隔三個月便會給你書信一封,有什麼事你在信中跟我說就行。」
初柒這意思便是她要隨時掌握初容的現狀,一來金巴爾或許礙於韓非寒的面子不敢再對初容動粗,二來初容的安危也能得到保證。
初容含淚點頭,金巴爾將她扶上馬車,馬車上的帘子放下來時,初容清麗的容顏便被隔絕在了初柒眼前,初柒與韓非寒並肩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們的馬車在寬闊的道路上絕塵而去。
「回去吧。」韓非寒摟著初柒的肩膀,初柒默默的往前走著,
「王上與金巴爾說什麼了?為何他走的時候面色這麼難看?」
韓非寒頓了頓,「也沒什麼,就是他提出的一些條件朕沒能答應他。」
用三年的過路稅換得霽月永久的香料供貨權,這個怎麼算都是金巴爾划得來一些,只不過韓非寒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金巴爾為人太過陰險,他寧願得罪他這一回,也不想今後總是與他打交道。
初柒看了韓非寒一眼,不禁為初容的未來擔憂,也不直達金巴爾會不會又將這次談判的失利歸咎於初容身上。
韓非寒皺眉,「怎麼了?怎麼這幅表情?」
初柒搖頭,「沒什麼,這裡風好大,我們趕緊回去吧。」
烈日高懸,白晝越來越長,春天終於不慌不忙的消失在了炎熱的夏日,初柒的肚子越來越大,腹中的孩子也一日比一日鬧騰。
然而,有關羽墨的何去何從,韓非寒卻再也沒有提起。她依舊住在離凌雲殿不遠的清雅閣中,韓非寒私下裡安排了兩個婢女過去伺候,美其名曰是讓讓羽墨不要四處亂跑,實際上就是在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不是主子,卻有著後宮小主的所有待遇。這讓後宮裡起了很多閒言碎語,有些妃嬪在晨昏定省的時候總會若有似無的提及羽墨這個人之於王上特殊的意義,初柒每每都是一笑帶過,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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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柒漸漸很少往凌雲殿去,偶爾韓非寒過來,她也只是敷衍的與他說幾句不咸不淡的話題。
這日初柒正與幼儀,高妃等人在御花園涼亭下乘涼,突然腳邊竄出來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
幼儀見了喜歡的緊,忙一把將它抱起來,
「呀,哪來的野兔子,竟然也不怕人,專挑人多的地方竄!」
初柒瞧著小兔子紅紅的眼睛,也不由得覺著可愛,
「許是跑迷路了的,你抱著玩一會兒就趕緊將它放了吧。」
幼儀點頭,手在它的背上一下一下輕撫著。
突然手中的兔子一下子就被人橫空奪了過去,幼儀大驚,抬頭一看,沒成想居然是許久未曾謀面的羽墨。
初柒靜靜的打量著羽墨,一段時日未見,她簡直出落得越發動人了,面若桃花,眼似星辰,一頭烏黑的頭髮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只是她的神情卻再不似從前那般畏畏縮縮,誠惶誠恐了,反而多了些率性。
「大膽!你做什麼搶我的兔子?」
幼儀氣呼呼的看著她。
羽墨既不行禮也不說話,只緊緊抱著懷中的兔子轉身就欲離開,只是幼儀卻不肯輕易放她。
「等等,要走可以,先將我的兔子還回來!」
羽墨朝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看著幼儀。
「看我做什麼?再看將你兩隻眼睛都挖出來!」
初柒看著幼儀狐假虎威的樣子,也不出面阻止,她知道幼儀嘴上說的那麼凶事實上也只是想嚇唬嚇唬羽墨而已,而初柒卻正是要看看羽墨在遇見沒有韓非寒在的情況下又會怎麼做。
只是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面生的丫頭突然著急忙慌的跑過來,見著初柒她們老老實實的請了個安,這才看向羽墨,
「哎呀羽墨姑娘,您怎麼跑這兒來了?可叫奴婢好找!」
幼儀見羽墨不說話,便看向那個婢女,
「你是她的丫頭?」
那婢女連忙點頭,「回張貴人的話,奴婢小棠,正是負責伺候羽墨姑娘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