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下人吃了?」韓非寒氣的眉毛直豎,「顧初柒,你成心的是嗎?」
「沒錯,臣妾就是成心的。」初柒忍住心頭的笑意,
「反正王上有的是力氣,看來應當也不餓。」
「朕怎麼有力氣了?」
「忙完政務又急著去找你的新寵,甚至不惜大老遠將她抱回來,這不是有力氣是什麼?」
韓非寒恍然大悟,「還說你沒有吃醋,顧初柒,你莫非要跟一個傷者較真?」
「傷者怎麼了?有傷大可傳御醫,王上身旁也有這麼多侍衛跟著,隨便叫誰抱她不行非得親自動手?」
韓非寒自知理虧,
「好好,這次是朕有失考慮好嗎?你就別生氣了啊?」
說罷伸手摸向初柒的小腹,
「氣壞了自己不要緊,可別再氣壞朕的孩子了。」
「韓非寒!」初柒一把打掉他的手,
「做錯事你還有理了是吧!」
「沒有,當然沒理,朕這不是在逗你開心嘛。」
「逗臣妾開心?王上實在不必。」
看著王上與自家娘娘鬥嘴說笑的樣子,白蘇總算吐出一口氣,
「害得娘娘鬱悶了這麼久,看來並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嘛,我就說只一個人寵怎麼可能博得王上的青睞。」
紫宛瞪了白蘇一眼,「可是我明明親眼瞧見的,而且青婕妤也是那樣囑咐娘娘的。」
「人寵人寵,不論到哪都只是供人消遣娛樂而已,王上一時新鮮也是有的。」
紫宛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當晚韓非寒一直陪著初柒,直到她睡著了才起身回凌雲殿。
金巴爾今日隱晦的表達了想壟斷霽月購得香料的途徑,暮淵盛產香料這個韓非寒自然知道,但他的出價比別的香料產地明顯要高上許多。
這都不算什麼,主要是金巴爾狡詐又陰險,與他有經濟上的貿易往來恐怕會為霽月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唯一讓韓非寒覺得動心的是,金巴爾承諾,若是韓非寒答應他這個請求那麼他便免除三年霽月從暮淵國界經過的過路銀餉。
暮淵國是各國貿易往來的必經之地,所有國家每年都要交一部分的銀子給暮淵國,免除三年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所以韓非寒答應金巴爾在他回程之前給他答覆,現在韓非寒急著趕回凌雲殿就是為了要與大臣一起商討具體的情況。
此時已經很晚了,夜幕深沉,只有宮殿門口點著的燈籠照亮著腳下的路,而凌雲殿卻相比別的宮殿要格外亮堂些。
遠遠的,韓非寒便瞧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凌雲殿的玉階之上,安吉站在一旁正苦口婆心勸說著什麼。
韓非寒心裡閃過一絲異樣,走近一看,果然是羽墨。
見著韓非寒,羽墨立即高興的站起身,卻因為起的太猛差點兒摔了下去。
韓非寒一把扶住她,「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
羽墨垂下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安吉連忙解釋道,「王上,羽墨姑娘並非剛剛才來,而是自您走了便一直守在這玉階之上,奴才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可她始終就賴在這兒不肯離開。」
「一直守在這兒?」韓非寒凝眉,自己少說去了也有三個時辰,這女人就一直這麼傻傻的守在這兒?
他抬了抬手,正欲帶她一起進入殿內,突然卻想起初柒的話,於是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蘇啟,送她回去,另外找幾個人看著她,別讓她東跑西跑的。」
「是!」
蘇啟答應著上前兩步,羽墨卻連忙躲在韓非寒身後。
蘇啟往左,她便往右,蘇啟往右,她便往左,如此幾番下來,羽墨便以為蘇啟是在跟她玩躲貓貓,越發躲的起勁,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揚,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羽墨!」
韓非寒厲聲呵斥一聲,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怒火,羽墨這才不敢再動了。一雙眼睛卻無辜的看著韓非寒。
韓非寒不忍心面對這樣一雙乾淨的眼睛,不禁放軟了聲調,
「乖乖跟著蘇啟回去,否則以後朕都不去看你了。」
這威脅果然有有用,羽墨聽罷真的就不再纏著韓非寒了。
蘇啟見狀揚了揚下巴,身後的婢女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挽住了羽墨的雙臂,羽墨被她們帶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韓非寒的視線。
一路至清雅閣,羽墨便再沒有亂跑,只是垂著頭默默的走路,蘇啟暗中打量著她,不得不說,這羽墨的姿色相比宮中眾多小主還是不遑多讓的,甚至比那些小主更多了一絲清純,乾淨,不諳世事的味道。
也怪不得王上對她如此特別了,這種特別都快要趕上飛羽殿的王后娘娘了。
蘇啟想到這裡,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他這是在想什麼?在王上心中,怎麼可能會有人能與王后娘娘比肩?
王后娘娘仙姿佚貌,人聰慧又善良,最重要的是王后娘娘對自己那可是百般敬重,平日裡有什麼好的都會給自己留一份,只可惜王上自己總也無以為報。
無以為報?蘇啟突然看向眼前這個女人,眼下不就有了一個報答王后娘娘的機會了麼?
原文在六#9@書/吧看!
此時正好到了清雅閣,蘇啟再沒猶豫,一把將羽墨推進內殿,
「雜家可告訴你,王上眼下還願意敷衍你那是因為你是暮淵國大王送來的禮物,說到底就是一個供人玩樂的人寵,你別以為王上將你從鐵籠子裡放了出來就是對你有什麼想法,雜家勸你還是乖乖的待在這兒,說不定王上看你可憐還能賞你一口熱乎飯,否則的話。將你重新關在鐵籠子裡也不是不可能!」
看著羽墨驚怕的眼神,蘇啟這才滿意,他輕蔑的揚了揚下巴,
「來人,王上這幾日都有要事要辦,你們幾個給雜家好好的看著她,若是再讓她跑出去或者由著她作亂,王上若是遷怒下來,雜家可不替你們擔著!」
兩個婢女連忙躬身,「是,奴婢們記住了,定不會再讓羽墨姑娘跑出去的。」
「這便最好!」
蘇啟揚了揚手中的拂塵,轉身便往清雅閣外走去。
只是另蘇啟沒有想到的是,這羽墨居然這麼厲害,次日一大早,王上正下完早朝回來,羽墨便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王上的面前。
蘇啟來的時候,那兩個奴婢正一臉焦慮的站在凌雲殿外的廊檐下。
「怎麼回事?」
那兩個奴婢戰戰兢兢,「蘇公公,羽墨姑娘又跑出來了。」
「又跑出來了?」蘇啟轉身看了眼殿內,儘量壓低聲音質問道,
「昨晚你們是怎麼在雜家面前保證的?這怎麼才過了一宿便又被她給逃出來了?」
婢女有口難言,「蘇公公,這羽墨姑娘力氣實在太大了,又聰明,總之,總之奴婢們攔不住她。」
攔不住她?蘇啟不禁擰眉,眼珠子轉了轉,正好看見安吉端著一壺熱茶過來。
「得了得了,你們先下去吧!」
蘇啟說罷接過安吉手中的熱茶往殿內走去。
「王上,新泡的雨前龍井,用的是王后娘娘搜集的菏露。您嘗嘗。」
此時羽墨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王上批改奏摺。
看見蘇公公進來,倏地就站了起來,動靜太大,將椅子都給撞倒了。
韓非寒抬眸,眉心不滿意的皺起,
「羽墨,朕不是說過不能發出半點聲響的麼?」
羽墨搖頭,對著蘇啟便噗通一聲跪下去,一邊磕頭一邊驚恐的看著蘇啟。
蘇啟莫名奇妙,「王上,羽墨姑娘這是怎麼了?」
韓非寒也覺得奇怪,他狐疑的看了蘇啟一眼,
「昨夜你送羽墨回去,路上沒發生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