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寒緩緩的站起身,目光中的嘲諷與不屑深深的烙印在琦妃眼中,
「不然呢,你以為朕真的會傻到讓你們父女倆將朕玩弄於股掌之中嗎?」
琦妃緩緩搖著頭,「既然你早就知道,你怎麼還會容忍一個根本不愛你的女人在你枕邊?」
「為什麼?一個朕壓根都不愛的女人,她愛不愛朕又有什麼所謂?」
琦妃的身體瞬間癱軟下來,「那你對我的寵幸?」
韓非寒冷哼一聲,「朕乃九五之尊,有些自己不願做的事自然是要請人代勞。」
「請、請人代勞?」琦妃瞬間有如五雷轟頂,這簡短的四個字像一把匕首一般深深的插在她的心尖,讓她僅存的那一點自尊與慚愧都抹殺的乾乾淨淨,
「韓非寒,你太無恥了,你居然讓別的男人對我…」
琦妃說著感覺喉頭一股猩甜,嘴一張,一股鮮血就噴射而出。
「琦妃!」初柒大驚,抬腳便預備上前查看,卻被韓非寒緊緊的拉住,
「這樣的女人,別為她傷了咱們的孩子!」
初柒猛的掙脫開他的手,「韓非寒,就算這些事是真的,就算琦妃有一萬個不對,你也不能如此對她,更別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韓非寒沉沉的拉下臉,「那你讓朕如何,明知她對朕有異心,甚至有可能與朕的兄弟有染,朕還要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去與她相處?」
初柒張了張嘴,卻聽見跪在地上的琦妃發出一陣尖酸笑聲,
「怪不得…怪不得靖王要反,怪不得先王至死都不願原諒你,韓非寒,你殺弟奪權,喪失了人最基本的人倫,你不配為人,更不配做霽月國的王上!」
「住口!來人,將罪妃羅琦煙關入水牢,三日後與西直門行刑!」
初柒呆在原地,眼看著琦妃又哭又笑的被侍衛們拖下去。
身旁的韓非寒則緊緊握著拳頭,渾身散發出凌厲無比的氣息。
初柒深吸一口氣,「琦妃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殺兄奪權,還有先王為何至死都不願原諒你?」
韓非寒隱忍著胸膛中一觸即發的怒氣,
「沒什麼,她一個瘋婦說的話豈能當真?」
初柒搖頭,「這已經不是臣妾第一次聽說了,王上,究竟有什麼秘密是你連臣妾都不願說的?」
韓非寒大手一揮,「朕都說了,沒什麼,你不要再問了。」
初柒心裡狠狠一痛,「那好,臣妾不問這個,那麼,你是真的預備用琦妃做誘餌將靖王引進宮嗎?」
韓非寒微微仰頭,面上的表情透著一股決絕,
「當然是真的,靖王他既然動了篡位之心,他就再不配為朕的兄弟,朕也無需再對他手下留情。」
「那你抓到他後預備怎麼辦呢?殺掉他?又或者削除他的爵位?」
韓非寒皺了皺眉,「這個朕還沒想好,先抓到他再說吧!」
初柒上前一步看著韓非寒冷若冰霜的臉,
「王上,您與靖王之間一定有誤會,這麼多年你們為什麼就不肯坐下來好好談談呢?」
韓非寒緩緩的看向初柒,隨後嗤笑一聲,
「沒什麼誤會,也沒什麼好談的。」
初柒蹙眉,「臣妾不相信靖王會真的覬覦這個王位,更不相信你會是一個為了王位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韓非寒轉身,雙目直視著初柒的眸子,初柒的眼睛乾淨清澈,裡面清晰的倒映出他嚴肅且深沉的臉龐。
韓非寒在這樣清澈的眼神下面幾乎快要無所遁形,
「初柒,朕…」
「太后娘娘駕到!」
正當韓非寒預備對初柒說些什麼的時候,太后突然破門而入。
「寒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初柒嘆氣,忙上前幾步攙扶住太后,
「母后別急,有什麼話喝口茶以後再慢慢問。」
「還喝什麼茶呀!他們兩兄弟都快打起來了哀家還被蒙在鼓裡,王后,這事你為何不早些告訴哀家?」
初柒泯了泯唇,「母后…」
「是朕不讓她說的!」
韓非寒斂眉,「母后年歲漸大,許多事情能不打擾您就不用打擾您了。」
「嫌棄哀家年歲大?寒兒,離兒可是你的五弟,也是你唯一的一個親兄弟,你們二人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要兵戎相見?」
韓非寒冷冷的別過臉,「靖王在宮外培養自己的勢力多年,朕不能再容忍他了。」
太后踉蹌著後退兩步,「怎麼會?他不是出去周遊列國了嗎,而且他對宮中的事一向不上心,又如何會有奪位的想法?」
「這就要問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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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著韓非寒,雙眼悽惶而又茫然,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弄錯了,哀家定要親自問問他!」
「好!等朕順利抓到他,再親自將他提到您的面前讓您好好問問。」
韓非寒說完對著太后躬了躬身,「朕還要去商討抓捕靖王的計劃,就不陪母后了,」
太后皺眉,眼睜睜的看著韓非寒從自己身旁疾步走過,她張了張嘴,到底沒能說出什麼。
「母后,喝些茶水定定神吧。」
初柒將太后緩緩扶至上座,又親自替她沏了一盞熱茶。
太后怔怔的喝了一口,遂又忽然想起來什麼,
「琦妃呢?你今日不是要審她麼?」
初柒泯唇,「琦妃什麼都招了,為何進的宮,進宮這些年為了靖王竊取了多少王上的機密,這些,她都說了。」
「什麼…」太后恍若遭到巨大的打擊,雙手放在膝上不停地顫抖,
「那她與離兒?」
初柒搖頭,「她只說是她一直傾慕靖王,倒沒有承認兩人有任何再近些的關係。」
「這個妖婦!」太后一把將茶盞砸在地上,
「如此不知廉恥的混跡與他們兄弟二人之間,到底是何居心!」
「母后息怒!」
「太后娘娘息怒!」
眾人盡數跪下,初柒揚了揚下巴,「太后娘娘心情不佳,你們都退下去吧,紫宛跟秀瀾嬤嬤留下來就好。」
見不相干的人都退了下去,初柒才又上前一步,
「母后,這話本來不該兒臣說的,可如今王上與靖王之間鬧的這樣一發不可收拾,既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又丟了王室的顏面,兒臣以為,他們二人之間還是有誤會存在,可方才不論兒臣如何逼問,王上始終不願對兒臣傾吐,不知母后可知道這其中的關竅?」
太后的眸光略有閃爍,
「哀家知道什麼?哀家若能知道還能由著他們兄弟二人掐起來嗎?」
「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王上跟靖王之間面和心不和多年,母后跟他們是最親近之人。怎麼可能一丁點端倪都瞧不出來?」
太后聽罷直搖頭,「他們日常在哀家面前從來都是和顏悅色,這些你又不是不知?」
「真正的和睦跟裝出來的和睦仔細一分析便能知曉,母后若真的知道什麼還請對兒臣直言相告。」
太后凝眉,「你這是在質疑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