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交出鳳印

  柳靜琳深吸一口氣,「沒事,不就是交出鳳印嗎?本宮能交得出她卻還不一定能拿的穩,且先讓她得意兩天吧。」

  「那佩蘭的弟妹…娘娘預備如何安頓?」

  柳靜琳整了整胸前的衣襟,「自然是處理得越乾淨越好,不然還留著給本宮添堵嗎?」

  文竹陰森一笑,「是,明兒天一亮奴婢就親自出宮去辦!」

  凌雲殿內。

  初柒身心俱疲的站在殿中央,身後的韓非寒則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掙脫半分。

  「王上,已經很晚了,臣妾很累,想回宮休息了。」

  「朕說了,凌雲殿也有床榻,你就留在這跟朕一起。」

  初柒掙了掙手腕,「王上這是做什麼?發現冤枉了臣妾所以急著彌補?」

  韓非寒眉心一皺,「初柒,不管你是不是冤枉,朕從未有一刻是真的厭棄了你。」

  「是嗎?」初柒冷笑,「那王上的意思,臣妾還要對此感恩戴德?」

  「初柒!你不要斷章取義好嗎?」

  初柒勾了勾嘴角,「成,只要王上不留臣妾在凌雲殿,王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韓非寒眸光一動,

  「你莫不是嫌棄…凌雲殿?」

  初柒垂首,「不是…」

  「還說不是!初柒,你聽朕解釋,朕雖然日日都傳了李美人又或是蕭美人進殿,但朕從未碰過她們一根手指頭!」

  「臣妾知道。」初柒淡淡的看向韓非寒。

  果然見到韓非寒的面上浮現出驚訝,

  「你知道?」

  初柒嘆了一口氣,「王上,你這樣的招數上次已經使過一次了,能不能不要每次與臣妾爭執就以這樣的方式來打擊或者侮辱臣妾?」

  韓非寒嘴唇動了動,「初柒…」

  初柒覺得深深地無力,「倘若臣妾每次心情煩悶都要與別的男人在一起才能刺激王上,王上心裡作何感想?恐怕還不等臣妾與別人發生什麼就已經要揭案而起了吧?」

  「顧初柒,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朕是王上,你怎麼能與朕相提並論?」

  初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良久,「是,您是王上,您最偉大,臣妾言盡於此,您也不必再挽留了,反正這宮中想要伺候王上的數不勝數,少我顧初柒一個又能算得了什麼?」

  說罷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掙開韓非寒就疾步往外走去。

  韓非寒怎可輕易放她離開,三兩步就追了上去一把攔住她。

  「顧初柒!」

  初柒凝眉,此時她真是半分也不想看到他。

  韓非寒沮喪的吐出一口氣,咬牙說道,「是,朕就是故意拿她們氣你,可…可這還不是因為你對朕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樣子!朕能有別的辦法嗎?難道真的要讓朕堂堂一國之君低聲下氣的求你?」

  初柒搖頭,「您是王上,臣妾擔不起您的祈求,是臣妾要求您,求您離臣妾遠遠的,這樣或許就沒有那麼多人成日算計臣妾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韓非寒氣惱的看著初柒,

  「又想逃?」

  「是!臣妾就是想逃走,這王宮臣妾一日也已待不下去,什麼妃位,什麼鳳印臣妾全都不稀罕!」

  「那朕呢?」韓非寒靜靜地看著初柒,眸中的深潭越來越重,

  「連朕你也不稀罕?」

  初柒緊咬著嘴唇,一字一頓的道,

  「是,不稀罕!」

  這話說完,她自己的心也已疼的無以復加,天知道,她怎麼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她看見韓非寒的面色明顯一變,漆黑如墨的眼睛此時就像一個漩渦般要將自己給吸進去。

  「你撒謊!」韓非寒定定的看著她,嘴角邪魅一勾,

  「既然你如此不稀罕朕,為何會將這個成日帶在身邊?」

  眼前突然垂下一枚刻有繁複花紋的玉佩,過往與韓非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伴隨著這枚玉佩如潮水一般湧上初柒的心頭。

  這玉佩曾經是她為了逃走而向他索要的證物,結果今日才知道這竟然是先帝賜給他的東西,這麼重要的東西他連想都沒想就輕易的給了她…

  初柒的眼中瞬間逼上一股熱氣,不一會兒就蒙住了她的視線,她抬起眸子,兩股熱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

  韓非寒此時也已冷靜下來,他抬手心疼的抹去她的眼淚,

  「初柒,朕錯了還不行嗎?朕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跟你吵架,就算吵架也絕不會碰其他女人,你知道的,朕從頭至尾也只對你一人無法抗拒…」

  初柒哽咽一聲,乖乖的被韓非寒摟進懷中,

  「韓非寒,我真的好累…」

  韓非寒心疼的抱著她,「初柒,是朕對不起你…來朕身旁好不好,朕會永遠為你遮風擋雨…」

  夜,已深,蘇公公豎著耳朵聽著殿內的動靜,良久之後才打了一個呵欠,總算是風平浪靜了!

  安吉適時的呈上一盞熱茶,

  「師父,喝點兒潤潤喉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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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公公順手接過,「你小子眼力見兒見長啊,知道雜家口渴了?」

  安吉諂媚的笑了笑,「奴才對著師父就像師父對著王上,那一舉一動可都是放在眼裡的呢。」

  蘇公公笑著點點頭,「不枉雜家白疼你一場。」

  安吉瞥了一眼殿內,「方才還聽見吵的不可開交,現下似乎安靜了許多。」

  「那是當然,也不看是誰在裡面呢。」

  安吉點了點頭,「這王上跟璟妃娘娘鬧了這些天的彆扭,可算是終於言歸於好了。」

  蘇公公睨了他一眼,「怎麼?你也跟著揪著心?」

  安吉掩唇一笑,「那可不是嘛,王上跟璟妃不睦,連帶著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連帶著師父伺候著也提心弔膽。」

  「是啊,只要王上心裡舒坦,咱們這些伺候著的才有好日子過吶。」

  兩人就著月光看向靜謐的凌雲殿,面上都露出祥和的笑容。

  次日一大早,靜貴妃就帶著鳳印來到了凌雲殿。

  彼時初柒才剛剛起床,韓非寒去上早朝了還未回來。

  柳靜琳滿眼都是慚愧,「妹妹,昨日是姐姐對不住你,不該對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初柒笑的溫婉,「這都是怪佩蘭那丫頭髮了瘋,跟姐姐能有什麼關係。」

  柳靜琳嘆了口氣,「是啊,誰能想到一向老實的佩蘭心裡能憋著那麼大的壞呢。」

  「好歹也是伺候了本宮一場,聽說昨日她的死相極慘,也不知她是在替誰辦事,本宮好怕她跟舒貴人的魂魄一般,久久不能離開人間。」

  柳靜琳的面色絲毫不見變化,「人死如燈滅,哪有這麼多冤魂啊,再說了,佩蘭她罪有應得,死得其所,著實也算不上冤。」

  初柒莞爾,「還是靜貴妃沉靜些,若當時佩蘭向你告發本宮時你能有此心境,想必也不會做出如此草率的決定的。」

  「是啊,還是本宮大意了。」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的弦外之音都聽得明明白白。

  韓非寒正好回來,見著她,柳靜琳這才將鳳印鄭重的呈給了他,

  「王上,臣妾無能,不能堪當大用,這鳳印,臣妾現下便交還給王上了。」

  韓非寒點了點頭,示意蘇公公收好鳳印,面上的表情始終不咸不淡,

  「這段時日也辛苦你了,今後璟妃會代替你繼續掌管後宮,你畢竟有過經驗,往後她要有不明白的地方,你還是要多多提點。」

  「這是自然,不過璟妃妹妹一向聰慧,這點事情想必難不倒她。」

  靜貴妃強忍著心頭的不快說完後便告退了。

  她自然沒有聽錯韓非寒的那句話,自己當初是代理後宮,而璟妃卻是用的掌管,怎麼,難道王上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扶璟妃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