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美人侍寢

  佩蘭點頭,帶著困惑退了出去,門關上的那一刻,她面上的羞澀逐漸褪去,轉而換上另外一副陰沉的面孔。

  瑤華宮內,靜貴妃正興致勃勃的聽著眼前女人的匯報。

  那人一身淡粉色的宮裝,正是借著出來領取月銀而偷溜進瑤華宮的佩蘭。

  一旁的文竹禁不住問出聲,「你說的可是真的?」

  佩蘭點頭,「千真萬確,奴婢絕對沒有半句不實之言。」

  靜貴妃輕輕叩擊著身側的桌面,「有意思,聽你形容,似乎璟妃遇到了難以抉擇的難題了,不過,是哪個男人能有如此本事可以與王上相媲美呢?」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璟妃只說那男人沒有權勢,想必應當不是宮內的王公大臣吧。」

  文竹突然開口,「會不會是侍衛之類的?」

  靜貴妃嗤笑出聲,「文竹所猜也並無不可能,既沒權勢又能隨意出入後宮的人似乎也只有侍衛了。」

  文竹點頭,「如果是侍衛,那那人很有可能是個侍衛頭領,不然昨晚那麼多侍衛怎麼可能替她掩護?」

  佩蘭疑惑,「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靜貴妃笑了笑,「筱雲大概還不知道,今日琦妃說昨夜在御花園發現了不尋常的動靜,命侍衛去查看,才知竟是璟妃獨自在那賞月呢。」

  佩蘭搖頭,「昨晚璟妃與王上吵了那麼大一架的確出去了,但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去御花園賞月?」

  靜貴妃得意的笑笑,「說到這個,本宮還得好好賞賜你一番,若不是你及時跟本宮報信,本宮怎麼可能這麼快對她出手,而且能一擊即中呢。」

  佩蘭垂首,「這是應該的,娘娘對奴婢的恩情,奴婢結草銜環也不一定能報答呢。」

  靜貴妃點頭,「你放心,你的弟弟妹妹們本宮都派人替你照顧的好好的,過段時間等你弟弟再大些,本宮就出資替他開一個酒樓,到時候他自力更生就沒問題了。」

  佩蘭立即感激的跪下,「奴婢謝娘娘恩典!」

  靜貴妃親自扶她起來,「等解決了璟妃,你若是願意就來跟著本宮,若不願意也可以出宮與你弟弟妹妹團圓。」

  佩蘭眼眶裡盈出絲絲淚光,「與弟弟妹妹團圓是奴婢一直以來的夢想,娘娘若能成全,奴婢定當感激不盡!」

  「本宮明白了。」靜貴妃握了握佩蘭的手,「你的夢想會實現的,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消息是否真的可靠?畢竟璟妃如此精明的人,怎麼會輕易就將這樣的秘密說給你聽?」

  「不是她說的,是奴婢套出來的話,昨晚奴婢一見到那玉佩便覺著有些不同尋常,於是一直有留著心眼兒,今日一整天奴婢見璟妃都捧著那塊玉佩,就連午憩都沒捨得放下來呢,這不是很可疑嗎?」

  靜貴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事事關重大,本宮不能輕易出手,你先回去再仔細觀察,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立馬再來稟報本宮!」

  佩蘭點頭,躬身閃了出去,文竹看著她的背影,面上的神情越來越晦暗,

  「娘娘,若筱雲所說的是事實,那麼扳倒璟妃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靜貴妃點頭,「但願如此吧,本宮費盡心機在她身旁安插的人總算沒有白白浪費。」

  「筱雲知道了這麼多與娘娘有關的事,娘娘到時真的放心將她放出宮嗎?」

  靜貴妃冷笑,「她一心想出宮本宮怎麼能不成全她,只不過出宮之後能不能活的成本宮可就不敢保證了。」

  文竹與靜貴妃相視一笑,眼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夜,深沉如墨,整個天空沒有一顆星子,就連月亮也是毛乎乎的,散發著昏黃又黯淡的光暈。

  初柒獨自坐在頂層,親耳聽見接送妃嬪侍寢的春恩車從飛羽殿的宮門前響徹而過。

  聽紫宛說,是平日裡放在人堆都看不見的李美人,就因為在殿內附和著說了些詆毀她的話,就成功的爬上了韓非寒的龍榻。

  以韓非寒的性子,看來今日是有的她好受了,初柒抬頭看著黑沉沉的夜幕,淡淡的闔上了眼皮。

  李美人從未侍過寢,送她過來的太監們將她放在凌雲閣內殿之外的耳房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她張著兩隻眼睛四處查看一番,這才光著腳輕輕的踩在氈毯上。

  她緊緊的攏著肩上的披風,尋著內門緩緩走過去。

  韓非寒偉岸的身影正坐在龍榻之上,聽見耳房中傳來的細小的動靜也只作不知。

  待那纖細的身影走至他的書桌前他才緩緩抬起頭,

  「來了?」

  李美人咬著鮮艷欲滴的紅唇,面上飛起兩坨紅霞,

  「王上……」

  這一聲王上叫的輕柔婉轉,若此時有別人聽到指不定連骨頭都酥了,韓非寒卻只靜靜地看著她,

  「脫了!」

  「王上…」李美人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韓非寒,

  「臣妾害羞,能不能將這燭火滅了幾盞?」

  韓非寒不說話,只是盯著她。

  李美人害羞至極,心想自己雖然是第一次侍寢,但王上肯定是早就習慣了的,於是也不再扭捏,抬起細嫩的手指就將身上僅有的一件披風的衣帶給解開。

  隨著披風緩緩的落下,李美人曼妙白皙的身姿一覽無餘的便呈現在韓非寒的眼前。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李美人在他如此的目光中更是顯得不自在。

  她往前兩步,欲靠近韓非寒,卻被一柄玉扇給抵住小腹。

  原文在六#9@書/吧看!

  「王上?」

  韓非寒搖了搖頭,「不急,先讓朕好好看看。」

  李美人嬌羞的垂下頭顱,渾身的皮膚在韓非寒的目光中也逐漸變成了粉紅色。

  「你,喜歡朕寵幸你嗎?或者說,想要朕日日都只寵幸你嗎?」

  李美人心中一喜,心想,莫非王上對自己的身體如此感興趣?還沒怎麼著呢就想著以後就獨寵自己一人了?

  「想,臣妾自然想,王上的恩寵,這後宮之中恐怕還沒有誰能不想要的…」

  韓非寒自嘲一笑,沒有嗎?似乎還真不是完全沒有。

  他揚了揚眉毛,「看到那邊那盞香爐沒有?」

  李美人轉過身,看向身後那盞雙龍戲珠的香爐,上面瀰漫出的絲絲縷縷的煙霧緩緩騰起,散發出清冽醉人的香味。

  「朕想知道,李美人用如此白嫩如蔥段的手能捧著它多久?」

  李美人一驚,雙眸也迸射出疑惑,「王上的意思是?」

  韓非寒翻身躺到榻上,手一揚,明黃色的帷幔便呼啦一聲垂了下來,將床榻與榻上的人遮了個真真切切。

  「捧著這香爐伺候朕入眠,這就是你侍寢的方式!」

  說罷,再也不理她,閉上眼睛便淺淺睡了過去。

  李美人羞怒交加,哪怕心裡有萬般不情願,此時也不敢耽誤半刻,她赤身裸體的走到那邊捧起香爐,再折返回來跪在王上的榻前。

  眼前的煙霧徐徐鑽進她的眼睛鼻翼,直熏得她眼淚都快要忍不住落下來。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當然也不相信別人侍寢時都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她看著帷幔內模糊的身影,從未有一刻覺得如此屈辱過。

  一直到晨昏破曉時,李美人才如蒙大赦般被小太監送上春恩車上,此時的她雙手已經酸軟的不像是自己的,心中的屈辱更像是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她回到殿中,一股腦兒將自己埋進榻中,丫頭不明所以,喜滋滋的去恭喜她,卻被她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

  「小…小主兒,您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丫頭小聲啜泣著,「小主兒被王上寵幸不是好事嗎?為何卻,卻如此大發雷霆?」

  「好事?」李美人眼淚無聲的流下來,「這樣的好事,我…我卻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