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貴妃設計

  來人躬著身子,「奴婢這會兒來自然是有要事稟報!」

  「要事?」靜貴妃凝眉,「什麼樣的要事?」

  那人上前兩步,在靜貴妃的耳旁說了幾句什麼,靜貴妃的神色立即就變得震驚且憤怒。

  「你說什麼?王上竟已經決定立她為後?」

  那人點點頭,「王上的原話就是這樣,奴婢聽得再清楚不過。」

  靜貴妃雙手緊緊摳住座椅,「本宮原以為至少可以跟璟妃公平競爭,沒想到還沒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是本宮輸!」

  文竹聽罷頓時也慌了神,「王上怎麼能這樣?」

  靜貴妃冷哼一聲,「若是本宮不知道倒也罷了,如今既知道了,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罷休!」

  「靜貴妃又待如何?」

  靜貴妃伸手杵著額頭,「你先回去,仍舊替本宮嚴密監視她,本宮若是想到計策了,會派人告知你的。」

  那人點了點頭,正轉身離開,靜貴妃卻突然開口,

  「筱雲!」

  那叫筱雲的轉過身,「靜貴妃還有何吩咐?」

  靜貴妃起身上前幾步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待本宮熬出了頭,自然會將你收回身邊的。」

  筱雲搖頭,「奴婢的命都是娘娘給的,這一點辛苦又算什麼?況且…」

  「況且什麼?」

  筱雲咬了咬嘴唇,「總之,奴婢會一直衷心與靜貴妃的!」

  靜貴妃這才放心,她點了點頭,「好丫頭,去吧!」

  待筱雲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靜貴妃的表情便越來越猙獰,

  「憑什麼?本宮辛辛苦苦殺出的血路,憑什麼讓她白白撿了個便宜?」

  文竹也是一臉慍色,「看來娘娘的計劃要趕緊提上日程了,趁著璟妃還沒防備時打她個措手不及!」

  靜貴妃緊握著拳頭,目光幽遠的看向窗外,瑩白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散發出森冷的色澤。

  靜貴妃的冊封禮就安排在此月的月中,由於先王后薨逝不久,靜貴妃主動要求禮儀減免,只草草行了冊,寶禮,這樣一來,不光太后誇讚其顧念大局,就連朝中大臣也對其做法頗為認同。

  按照祖制,妃子行冊封禮當日,王上是要留宿的。

  靜貴妃命人準備了一大桌王上平時愛吃的菜餚,一直到菜都快涼透了,才見到王上的身影。

  即便是如此,靜貴妃心中依舊是歡喜的,她羞赧的走過去對著韓非寒拜下去,

  「臣妾給王上請安!」

  韓非寒笑吟吟的將她扶起來,「今日是你冊封之日,無需對朕行這麼大禮。」

  靜貴妃唇角漾起一抹笑,「再是冊封,禮儀也是絕不能免的,這菜都涼了,臣妾命人去換一撥來。」

  韓非寒擺了擺手,「不用了,朕剛在璟妃那用了點心,還不餓,你就別折騰了。」

  靜貴妃面上划過一絲陰霾,轉而又消失不見,

  「王上從飛羽殿過來的?」

  韓非寒點頭,「從那路過,便進去坐了會兒。」

  靜貴妃親手沖了一杯茶遞給韓非寒,

  「這是用荷葉上的露珠烹煮的茶,王上剛吃了點心,喝點這個最能解膩了。」

  韓非寒抬眉,「你倒是跟璟妃一般細心,她也慣愛用這些東西烹茶。」

  靜貴妃笑了笑,「臣妾這就是從璟妃妹妹那兒學來的呢,她精通醫術,對這些養顏養生的頗為在行。」

  韓非寒頗為得意的揚了揚眉,「她就愛搗鼓這些,沒事兒就往藥房裡鑽,弄得整個身上都是一股子藥材味兒。」

  靜貴妃飲了一口茶,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是啊,她對藥材那麼熟悉,怎麼那日就…唉!」

  「那日如何?你又為何突然嘆氣?」

  靜貴妃抬眉看了韓非寒一眼,「臣妾的意思是,璟妃妹妹對藥材如此敏感熟悉,怎麼那日先王后在湯中下的毒,璟妃妹妹好巧不巧偏偏就沒能聞出來呢…」

  韓非寒一聽,腦中瞬間千迴百轉,是啊,以她對藥理的熟悉程度,不應該聞不到湯中那麼明顯的夾竹桃粉的味道的。

  還有那日蘇瑤依所說的話…

  靜貴妃自然不知道韓非寒此時心裡在想什麼,她想了想,繼續說道,

  「如果那日璟妃妹妹沒有辦那個宴會也好啊,或許可以躲過那一劫…」

  韓非寒的心被她攪得一團糟,「好端端,總說這個幹什麼。」

  靜貴妃哦了一聲,「只是突然有感而發罷了,王上不願意提,臣妾不說就是了。」

  韓非寒的興致突然就沒了,他看了靜貴妃一眼,「朕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靜貴妃你先自個兒歇著吧,朕改日再來看你。」

  說罷就站起身,毫不留戀的往外走去,

  「王上…」

  靜貴妃往前追了幾步,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文竹氣惱的走過來,「今兒可是娘娘冊封的日子,王上來得晚也就罷了,怎麼才坐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又走了?」

  靜貴妃卻絲毫不見生氣,她勾了勾嘴角,

  「你知道什麼,等著瞧吧!」

  韓非寒一路直奔飛羽殿而去,蘇公公跟在後邊幾次就差點跟丟了。

  「王上,今兒您不留宿瑤華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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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非寒理也不理,腳下的步子卻越走越急,進到飛羽殿時,初柒正坐在院子中央賞月。

  看著韓非寒去而復返,頗有些納悶,「王上不是才走嗎?怎麼這就又回來了?」

  韓非寒直勾勾的盯著她,方才的怒氣在看到她恬靜清婉的樣子時瞬間滅了一半兒。

  「是啊,才走就又覺著想你了,所以就又折回來了。」

  初柒蹙眉,「王上這樣明日太后娘娘又要指摘臣妾了的,今日好說也是靜貴妃的冊封之日,臣妾哪敢留著王上?」

  韓非寒自顧自的坐在初柒身旁的椅子上,

  「初柒,你與朕之間是不是不存在任何欺瞞?」

  初柒心中一緊,「那是自然,王上何出此言?」

  韓非寒舒出一口氣,「朕只是突然想確定一下罷了。」

  初柒顯然不信,「可是靜貴妃對你說了什麼?」

  「她能對朕說什麼,不過是惋惜咱們得孩子命薄罷了。」

  初柒手指在袖中越捏越緊,果然是靜貴妃,想不到她竟然利用自己今日冊封的機會在韓非寒的面前挑唆生事。

  「好端端的,靜貴妃怎麼提起這個…」

  韓非寒靜靜地看著初柒,「初柒,那日你為何突然想起要辦賞花宴?你一向喜愛清淨,又最怕麻煩…」

  「王上是在懷疑什麼嗎?」

  初柒直截了當的問道,反而將韓非寒一句話堵住。

  韓非寒愣了愣,「朕沒有懷疑你,朕只是在想,若是沒有那日的宴會,這一系列的事情或許就都不會發生了。」

  「怎麼可能!先王后一心想要臣妾的命,就算是沒有那次宴會,她仍舊可以想出別的主意!」

  「那你明知她對你圖謀不軌,為何還偏偏要去激怒她呢?」

  「激怒?臣妾怎麼激怒她了?」

  韓非寒凝著眉毛,「若不是你激怒她,她會公然在朕的面前失態?」

  初柒倏地站起身,周身縈繞著一層怒意,

  「這是王上自己覺得的,還是誰告訴你的?」

  韓非寒也湧上一股怒氣,「誰告訴朕的重要嗎?重要的事,這事是不是真的?」

  「什麼事是不是真的?」

  韓非寒一步一步上前逼近初柒,「是不是你為了替芷兒報仇,利用我們的孩子給蘇瑤依設的一個陷阱?」

  初柒不可置信的看著韓非寒,「你瘋了?你怎麼能如此懷疑我?」

  「朕也不想懷疑你,可是今日朕仔細想來,似乎你之前的所有行徑都有些反常,你自己精通醫術,卻聞不出湯里藏著的毒藥,這不是很奇怪嗎?」

  初柒背轉過身,「我不知道你為何今日要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不可能利用他去達到報仇的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