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柒冷笑一聲,看戲一般瞧著主僕兩人對話。🍭💜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果然,問玉的纖細手指微微抬起來便直指自己的方向,表情卻一改方才的傲慢故作為難道,「主子,耳環是、是從柒小姐殿中搜出來的。」
「柒…」顧安蕊微轉臻首,看向初柒的眼神帶著些難以置信,須臾後又變成一絲瞭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沒想到時隔多年,你的一些子壞毛病依舊改不掉!」
初柒嘴角微勾,「娘娘,事情還未完全定論之前還請先別隨意定了民女的罪!」
「還未完全定論?」顧安蕊側頭看了眼問玉,問玉忙解釋道,「主子,這耳環的確是從柒小姐殿中所搜出,且當時她自己也親自瞧見了,不知她為何一直不肯認罪。」
「既然你自己也是親眼所見,如今卻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顧安蕊說著行至初柒身旁低聲說道,
「三妹啊,有些事犯第一次情有可原,犯第二次便是罪無可恕了,縱然二姐有心護你,將來你若從我這宮中出了去,別人還會像我這般輕饒與你嗎?而且,為了以儆效尤,免得往後宮中有人效仿使我不得安寧,今日我必須得給你一些教訓!」
她說罷突然抬高音量,「來人啊!將這手腳不乾淨的人杖責三十,拉入後殿倉房,待我病情完全好之前不得隨意出入!」
「不!你們這是污衊!」芷兒一聽要行杖型,立刻奔至初柒面前護著她,「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你們這樣不聽不問就定了我家小姐的罪,我不服!」
「不服?」問玉揚了揚臉,立刻有個嬤嬤走上前給了芷兒兩巴掌,「娘娘在前,豈容你一個奴婢放肆!」
芷兒捂著臉頰,不屈的瞪著打人的麼麼,「我只聽命於我家小姐,至於旁人根本就無權置喙!」
「你!」嬤嬤布滿繭子的手再次揚起,這次卻被人截在了半空。
「柒小姐,你這是作何?難不成要犯上作亂嗎?來人啊,把她們一起拿下!」
隨著問玉一聲令下,立刻便有幾個太監宮女將初柒她們圍了起來。
初柒禁不住冷笑一聲,一把甩開那嬤嬤的手,將芷兒拉至身邊,「先前的盜竊之罪我尚還沒認,如今又急著給我扣上一個犯上作亂的罪名了?」
身後不知是誰踢了她一腳,她踉蹌著便跌跪到了冰冷的青石磚上。
「小姐!」
芷兒心疼的半抱住她。
「是你自己言行不當,馭下無方,如今還要倒打一耙,可當真是以為我偌大的永安宮無人能治得了你?」
初柒跪直身體,目光絲毫沒有妥協,「民女草芥之身何以能與娘娘抗爭,這關起殿門,哪怕您不分青紅皂白將民女處死自然也無可厚非,只是,眼下眾位公公,婢女都在這明眼看著,自家主子如此獨斷專行,是非不辨,將來您還如何威儀四方?」
「好一張伶牙俐齒!」
顧安蕊氣得花枝亂顫,問玉忙上前又是撫背,又是端茶,「主子,與這樣的宵小之徒無需置氣,您瞧著您剛剛才有了氣色,別又平白氣壞了身子,那才是不划算吶。」
芷兒冷哼一聲,「喝著我家小姐的血,背地裡卻如此暗箭傷人,我真替我家小姐感到不值!」
「芷兒!」初柒面色一變,立即心道不好。
果然顧安蕊一聽這話,氣焰更是陡增,「反了反了,你一個鄉野奴婢竟也敢對著本宮指桑罵槐,你家小姐慣著你,本宮卻不會,來人!將這尊卑不分的丫頭餵了啞藥,讓她從此再不能言。本宮倒是要瞧瞧今後她還如何巧舌如簧!」
「住手!」初柒奮力推搡著前來拉扯芷兒的嬤嬤,嘴裡大聲喊道,「顧安蕊,我的丫頭你怎敢擅自動刑!你不願聽我一句辯白,難不成是因為這本就是你特意安排的的一場戲碼…」
如此,在這王宮寂靜的深夜裡,永安宮的後殿便是亂成了一團。
「何事如此吵鬧?」
正當初柒被嬤嬤們一邊一個極力制服的同時,一個沉穩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一幫子女人推搡怒罵間顯得格外突兀。
霎時間,院內鴉雀無聲,初柒覺得身旁的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一個個再也沒有動作。
她來不及關心來者何人,只趁機掙脫開來,將已送至芷兒嘴邊的啞藥盡數潑在地上。
還是顧安蕊最先反應過來,她看著對面一身黑衣,以金龍點綴,菱角分明猶如雕刻般冷峻的面龐,瞬間喜出望外。
「王上,你何時回宮的?」
裙擺飄揚間,顧安蕊很快便小鳥依人般偎在了來人臂間。
周圍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齊齊跪在了地上,「奴婢(奴才)恭請王上聖安!」
王上?
初柒緩緩的回頭,正好對上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裡面流轉著捉摸不透的幽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是他?那個玄衣男子!他竟是霽月國的王上韓非寒?!
容不得她驚嘆,那男人的眼睛已經越過她回到了顧安蕊的身上,「愛妃半夜為何大動干戈,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顧安蕊嬌羞一笑,眉目婉轉間已是一副小女兒的姿態,「都是些不值一提的污穢事,說出來怕髒了王上的耳朵,不如這便與臣妾一起回主殿吧,臣妾那兒新釀了桃花酒只等著王上回來與臣妾同飲呢。」
「哦?桃花酒?愛妃有心了。」那男人不慌不忙的行至上位,姿態隨意的坐下來,「說說看吧,你們因何鬧的安妃如此不快?」
底下一干人等全都低垂著頭跪在地上,一個也沒敢出聲。
「大膽!王上問話為何不答?」男人身旁的太監見眾人都不答話,遂尖著嗓子斥責道。
「這…」其中一個奴才不經嚇,立刻哆哆嗦嗦的回道,「啟稟王上,是、是娘娘的心愛之物丟失,現正在審問竊賊,是以、是以…」
「心愛之物?竊賊?」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
問玉見狀瞪了那小太監一眼,遂膝行幾步上前道,「回稟王上,區區小事,奴婢定能處理周全,還請王上與娘娘切莫憂思。」
「放肆!」男人身旁的太監厲聲呵止道,「王上問話儘管如實作答便是,何曾有你打太極的份兒!」
「是、是、奴婢知錯!」繞是問玉見慣了各種場面,此時被王上的隨侍太監當眾指責何,冷汗也是密密的就沁了出來。
她怯怯的瞧了眼顧安蕊,又趕緊埋下頭,「的確如小璐子所說,是宮內出現了內賊,方才娘娘正在審問。」
周圍靜得能聽見風吹過的聲音,半晌後才聽得上座男人低沉的聲音,「竊賊在哪?朕倒要親眼看看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竊賊就是、就是…」問玉支支吾吾,剛思慮著如何開口,便聽得一個空谷幽蘭般的聲音清冷的響起。
「王上明鑑,民女並非竊賊,且從未行過偷竊之事!」
一時間,眾人的眼光皆落到了庭院正中那個雖跪在地上,頭顱卻始終高高揚起的女人身上。
「哦?」
座上男人嗤笑一聲,眼角不經意瞥向一旁的顧安蕊。
「看來愛妃的偷盜案似乎並未完全偵破嘛。」
顧安蕊勉力笑了笑,「東西是大傢伙親眼瞧著從她寢殿內搜羅出來的,只是她自己死不悔改罷了。」
初柒正了正身姿,始終不卑不亢,「不是民女死不悔改,只是從未做過的事民女如何能認?」
「住嘴,主子說話豈有你插嘴兒的份?」韓非寒的聲音不溫不火,卻暗暗隱藏著令人生畏的力量。
顧安蕊得了偏袒,更加顯得楚楚可憐,「王上您看,您都在臣妾身邊了,她們一個個竟還不把臣妾當回事兒,也難怪會出這些個雞鳴狗盜之事了。」
韓非寒輕輕按了按顧安蕊的手,「愛妃如此心善,何以能治理的了這一眾奴才。」
說罷對著初柒微微抬了抬下巴,「說,偷了安妃的什麼物件?」
初柒本以為眼前的九五之尊會像之前在客棧中所見那般深明大義,再不濟也是村莊內的郎朗君子,是以才會貿然替自己辯白,沒成想他一出口竟已經篤定了她的竊賊身份。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看來是她草率了,可是話既已說出,便不能再收回,如此神思百轉間,初柒便有了主意。
「啟稟王上,是娘娘的耳環自己飛到了民女的殿中,與民女當真沒有任何干係。」
「自己飛到了你的殿中?呵!你是在逗朕開心嗎?」韓非寒的聲音顯然已蘊含怒意。
「柒小姐,胡謅也得有個底線,你難道當真以為咱們聖上是你可以隨意糊弄的嗎?本宮勸你最好趁早認罪,小心別因小失大丟了腦袋!」
這樣的威脅初柒自小到大不知聽過多少,只是這一次她再不會受她的擺布。
只見她微微伏首,「民女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逗弄當今聖上,還請聖上明察!」韓非寒挑了挑眉,「那你且說說看,這耳環是如何長了翅膀飛到你的殿中的?」
「聖上既想知道,那能否讓民女問在場的人幾個問題?」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