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搖頭:「我沒受傷,琴大夫摔了一下。」
琴相濡從車窗伸出頭來:「我沒事,輕舟侍衛,勞煩你上前面去看看,是不是山路堵了。」
外面的小雨,已經變成大雨了。
若是沒猜錯的話,十有八九是山坡落石了。
輕舟點點頭,看向重山,叮囑他好好保護雁未遲,隨後快步朝前跑去。
不多時,輕舟回來,還帶來了策馬的魚飛檐。
魚飛檐身穿蓑衣,頭戴斗笠,卻也還是被淋了一身的水汽。
他看向雁未遲,開口道:「小嫂嫂,前面的路堵了。估摸著咱們要改道繞行了。你別急哈,很快就會繼續前進了。」
雁未遲搖頭道:「我不急,殿下怎麼樣了?」
魚飛檐繼續道:「師兄在皇后車駕旁伺候,放心吧,沒事的。」
魚飛檐說完就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琴相濡見狀急忙問了一句:「魚世子留步,你剛剛說要改道,是改哪一條?」
魚飛檐微微蹙眉,面露憂色的說道:「改道……白楊驛。」
此話一出,琴相濡和雁未遲都瞳孔一縮。
那種不安的情緒,跟這雨水一樣,越來越大。
魚飛檐離開後,琴相濡開口安撫道:「其實白楊驛那一條路,才是官道。只是我們現在走的這一條,會相對來說比較近。今日天氣不好,才會選近路,希望儘快抵達。正常來說,車馬還是走白楊驛官道,更為妥當。」
雁未遲擠出一抹笑容,可心中還是隱隱不安。
一種解釋不清的感覺。
外面的雨水聲越來越大,伴隨著呼嘯而過的大風,許多雨水從車窗飛進來,打濕了雁未遲的裙擺。
雁未遲看了看天色,皺眉道:「天越來越黑了。」
是啊,才剛剛過了晌午而已,這天已經黑的仿若傍晚一般。
也不知今夜天黑之前,能否抵達觀音廟,就算沒抵達,應該也不會在白楊驛停留吧?
有些時候,人就不能過分擔憂。
因為往往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天色完全黑透的時候,緩慢前行的車隊,再次停了下來。
就在雁未遲打算讓輕舟再去前面問問情況的時候,車隊後面傳來了大喊聲:「來人啊,快來人啊,杜太醫,杜太醫!」
此番隨行的太醫,依舊是太醫院的杜安康。
眾人紛紛從馬車探出頭看向車隊後方。
只見一個婢女,也沒撐傘,焦急的朝著前面跑過來。
雁未遲定睛一看,驚訝道:「春蘭?」
琴相濡疑惑道:「明陽郡主身邊的婢女?」
雁未遲點點頭。
那春蘭路過雁未遲的馬車也沒停留,快步朝著前面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杜太醫,杜太醫您在哪呢?快出來啊,我家夫人暈倒了!」
「明陽郡主暈倒了?」琴相濡有些驚訝。
雁未遲眨眨眼:「不會是早上看到我爹和朱采菱在一起,直接氣暈了吧?」
琴相濡無奈的笑了笑:「要暈,早上就暈了,何故拖延一日?只怕是旅途勞頓吧?」
雁未遲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道:「也有可能是老蚌生珠啊!」
「啊?!」琴相濡驚訝的看向雁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