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想了想,回應道:「公主殿下,既然決定要走,那南滇的事兒,與你便再無干係了,以後的日子,多為自己著想吧。」
長公主微微一怔,覺得雁未遲的話也有道理。
現如今,她自身難保,哪裡還管得了太子的事兒?
她沉默少許之後,開口詢問道:「上官晴,琴相濡成為太子,或者來日成為皇帝之後,會……會傷害本宮的兩個弟弟麼?」
雁未遲看向長公主,微微嘆口氣道:「公主殿下,還是那句話,既然選擇離開了,南滇的事兒,就與你再無關係了。若是以你一直這麼放不下,那往後餘生,你都會活得很辛苦。我不能確定大殿下和二殿下都能幸福終老。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琴相濡不是嗜殺之人。他在成為太子之前,首先是一個大夫。而大夫,是用來救人的。」
雁未遲的回答模稜兩可,讓長公主難以安心。
可雁未遲的話也沒錯,她都決定要走了,還理會那麼多做什麼?
她被幽禁的這段日子裡,她的兩個弟弟,哪有人來探視過她?
甚至沒有人來慰問半句。
想到這裡,長公主的心也涼了。
她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待我們離開後,煩請上官公主……不,不是,應該說,煩請太子妃,幫忙照顧一下白慕言的父母兄妹,他們都是無辜的。」
雁未遲回應道:「這個可以放心,白慕言的父親已經出面與他斷絕父子關係了,所以白家並未遭到陛下的遷怒。」
斷絕關係了?
長公主悽然一笑,覺得自己的擔心,真是多餘。
都是世家門閥,誰不明白斷臂自保的道理呢。
長公主轉身往內間走,一邊走一邊道:「你們走吧,咱們……後會無期了。」
——
離開公主府之後,花榆忍不住擔憂道:「這個公主也不是那麼蠢,竟然一下就猜到了。你說她會不會把消息,泄露給大皇子和二皇子?」
雁未遲倒是不怎麼擔心,她開口道:「我認為她不會。哀莫大於心死,她已經對自己的父皇,和那兩個弟弟,不報任何希望了。眼下她期盼的,是跟白慕言雙宿雙棲,自然不會橫生枝節。」
花榆點點頭:「那就好,還有三日了,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琴相濡可別再被刺殺一次!」
雁未遲微微搖頭:「不會了,陛下既然已經選定了他,就會派人保護他。明親王府和霍大將軍府,都將寶押在他身上,自然也會派人護他周全。倒是我們,這幾日不便與他見面,單獨談話了。難免會被有心人聽去。」
花榆聽到這裡鬆口氣道:「這麼說來,萬事俱備,只差日子了。只要琴相濡成為太子,咱們就大功告成,可以走啦!」
雁未遲點頭道:「嗯,他成了太子,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到時候,你確實可以離開了。」
「嗯?」花榆疑惑的眨眼:「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可以離開了,那你呢?」
雁未遲繼續道:「成為太子,不代表他就能掌控全局,我要留在南滇,幫他穩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