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未遲沒有反駁,只是平靜的回應:「這就是我給公主殿下的,兩個選擇。一還是二,你可以自己決定。」
長公主遲疑片刻後,猛地瞪大眼,急切的詢問:「白慕言在你手上?」
否則雁未遲不會說出第二種選擇。
雁未遲微微點頭,沒有隱瞞。
「他怎麼樣了?」長公主的追問,幾乎是下意識的。
而人下意識做出的舉動,往往都無法掩藏情緒。
雁未遲和花榆都看得出來,她愛那個侍衛,並不是只是拿那個侍衛,當做玩物。
雁未遲回應道:「他現在很安全。」
「他在哪?」長公主靠近雁未遲。
雁未遲看了一眼長公主身後的婢女,沒有回答。
長公主瞬間明白了,她府上也不鐵板一塊。
倘若白慕言的下落,被傳到皇帝,或者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耳中,只怕白慕言就性命不保了。
想到這裡,長公主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雁未遲也沒有催促,十分有耐心的等候。
半晌過後,長公主苦笑一聲:「為什麼,為什麼上天對我這麼不公平。看似尊貴無比的身份,可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件事,可以自己做決定。父皇讓我嫁給誰,我就得嫁給誰,父皇讓我守寡,我就得守寡。父皇讓我每天穿素衣,修身養性。我就只能穿素衣。可即便是我如此聽話,身邊還是有他的耳目。從未得到過他的信任。」
雁未遲知道,這番話不是說給她聽的,只是長公主對自己的命運,發一點牢騷。
或許,有個聽眾在旁邊,比自言自語,更令人解壓吧。
說完這些話之後,長公主似乎心中也做出了某種決定。
她看向雁未遲,雙眸微眯,戒備的詢問:「你說了這麼多,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長公主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雁未遲回應道:「很簡單,一件事,暗殺……琴相濡!」
「什麼?!」長公主目驚呼一聲。
就連一旁的花榆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長公主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暗殺何人?」
雁未遲平靜的回應:「公主殿下沒有聽錯,我讓你去,暗殺琴相濡。而且要……盡全力。不用手下留情。」
長公主倒抽一口涼氣,還是無法理解雁未遲的要求。
她開口問道:「上官晴,你來我南滇,到底意欲何為。你難道不是想幫琴相濡成為太子麼?或者說,你愛的人不是琴相濡,是你的兄長?你想替他剷除琴相濡這個厲害的對手?不,也不對,就算殺了琴相濡,你們眼下也未必能脫困。你到底想要什麼?」
雁未遲淺淺一笑:「公主殿下,我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麼?想要聲望名譽,想要繼續支持你的父皇和你兩個弟弟,還是想要白慕言,想要自由?對你而言,你自己的想法,才最重要。」
長公主看不透雁未遲的心思。
她現在甚至無法確定,雁未遲想選的和親夫婿,到底是誰。
不過雁未遲的話也沒錯,旁人的想法,與她何干。她更該關注的,是自己,不是麼?